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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白挨一頓打

無巧不成書。

前邊顏神佑話音剛落,後邊阿圓就來報信說姜雲被姜氏給揍了。雖然揍姜雲的不是他親爹,卻是他姑媽。放眼整個昂州,沒人比姜氏更有資格揍他了。

顏神佑萬沒想到自己會是這般烏鴉嘴,問阿圓道︰「這又是為的什麼?」

阿圓悄悄看了阿婉一眼,道︰「小郎君跑去尋咱們娘子了,請娘子幫個忙兒。」

「嗯?」

阿圓目視阿婉,卻再不肯多說什麼了。

三人秒懂,看來顏神佑先前說的,那是真的了。阿婉就有點著急,卻也知道這時候不能硬來,忙央顏神佑想辦法︰「阿壽姐,現在要怎麼辦?」

顏神佑也著急,姜雲好歹是朝廷命官,就這麼被個居委會主任給揍了,實在不太雅相。雖然知道姜氏是個有分寸的人,萬一真與阿婉有關,或者說白了,與生活作風有關,難保不會下手重那麼一點。這要打壞了,跟舅家沒法兒交代呀。

拉著阿婉到一邊,十分逼問她與姜雲相處點滴。山璞也湊了過來偷听,心里十分懊惱︰平日看姜郎君相貌不壞,行事亦妥,怎知他就這麼悄沒聲地將我妹子叼了去?都是我先前太忙,沒早早發現苗頭!

阿婉被顏神佑問得還不好意思,擠牙膏似的問一句答一句,後見顏神佑表情不大對,又擔心著姜雲,一狠心,將能說的都說了。顏神佑一听,也不外是拉過個小手,平常問幾個問題,然後跟著背過幾首詩。顏神佑又問詩,翻過來正過去的看,也不大像什麼露骨的情詩。

——這才舒了一口氣。

山璞問道︰「可用我們一同前往?」

顏神佑道︰「我先回去看看罷,家里一慣心疼他的,應該不會太重。有事我使人來告訴你,阿婉不要出門了,只管在家等消息罷。」

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山璞扣住阿婉的胳膊,硬生生將她鎮壓了,對顏神佑道︰「這事也不單怪哪一個。」

顏神佑點點頭,匆匆忙忙趕了回去。

前衙很正常,進了□□才發現氣氛的壓抑,再往姜氏的正房多走兩步,正好听到 啪的響聲,還有姜氏氣急敗壞的聲音︰「好畜牲,你做的好事!」

顏神佑眼角一跳,加快了步子,過了一道月亮門兒,就看到姜雲被扳倒了在打板子。還好,沒扒了衣裳打,就拉過來往張短凳上一摁,然後 啪開揍。也沒用旁人,就是姜氏自己打。

顏神佑粗粗一算,好麼,從阿圓報信到她趕回來,姜氏這得打了快半個小時了。看來不曾下狠手,不過看姜雲那個樣子,打得也不算輕了。

姜氏一邊打一邊罵,罵的恰是顏神佑與阿婉說的︰「她多大你多大?拐騙幼-女你好大的膽子!書都讀到哪里去了?」、「帶你過來是要你歷練的,不是讓你玩鬧的!」、「女孩兒家名節要緊,你……」恨恨地壓低了聲音,「居然勾搭孝中女子,你腦子被狗啃了嗎?」

車 轆的話一直說一直說,用詞略有改變,大意也就是上面那幾句。姜氏快要氣瘋了,士庶尚且不婚,何況于當地土人?顏神佑這個是沒辦法了,顏家也不是世家。姜雲卻是正經八百的世家子!她這做姑姑的將人給帶了來,不說讓佷兒仕途有什麼進益,還讓他跟當地女孩子好上了,姜氏眼前一陣陣地發黑——沒辦法跟娘家人交待了!

顏肅之這才冒出來,一把將閨女拉到角落里說悄悄話︰「快勸著,你阿娘打得都累了。」

顏神佑滿頭黑線︰「你不會攔著哦。」

顏肅之道︰「這小子做事確實有些不妥,再者,他姑母打他,我攔著,又算什麼呢?顯得你阿娘管得不對?我看打到現在差不多了,你去攔一攔,這事兒我不可以攔,攔了倒顯得是為這小子撐腰了。」

顏神佑不得不笑著前,抱著姜氏的胳膊將她拖到一邊︰「哎喲,阿娘別累著了。這是怎麼了?」

姜氏虎著臉,猶伸一指,指著姜雲道︰「你問他。你起開!」還作勢要打。

顏神佑笑道︰「都打傻了,他還能說什麼?究竟怎麼了?哎,人呢?都傻站著做什麼?扶表兄起來,給他上藥!快秋收了,多少事等著他來做,他要借傷躲懶去了,上哪兒找人代他去?」

姜氏憤憤地道︰「還不起來?」

打得時間雖長,卻不算太重。姜雲號稱是堂兄弟里身體弱的,其實也不是弱雞,倒還扛得住。打了這麼久,也沒見血,就是臀圍要暫時廣上兩寸。顏神佑笑問︰「阿圓說阿娘生氣了,讓我回來見阿娘勸一勸,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姜氏這才沉著臉道︰「他跑來對我說,心儀阿婉,求我代為轉圜。」

「這不挺好的麼?還知道不能自己私下訂了。」

姜氏橫了女兒一眼︰「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顏神佑道︰「士庶之別,也沒那麼大呢,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計較這些個。他可不是什麼善茬兒,自己看不上了,再好的淑女,他都能將事兒給整黃了,您信不信?」姜雲蔫壞蔫壞的,平常靦腆得很,然而顏神佑從他那里學過裝靦腆,活能將人憋屈死。她就知道姜雲沒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否則也不會推薦給顏肅之將人給弄到昂州來了。

這一點姜氏也是頗有所覺的,拋去她家閨女是個小變態不提,這般小小年紀能將一縣事務處理得頭頭是道,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哪怕是顏神佑,也不是事必躬親,姜雲卻是要處理細務的。現成的一個對照組——徐昭,阿昭同學照著他表妹打給他的小抄,也只是做到個合格而已。顏淵之與顏肅之還要時不時分神去過問一二,免得他犯蠢。實習到了現在,才算模著些門兒。

「即使如此,事也不能出在我的手上!」

「此事不由人。阿娘打都打了,豈不是已經應了他了?」您老都收費了呀。

姜氏頭痛欲裂︰「還能有什麼辦法?秋冬回京,想辦法子將他帶上,讓他親自向他父母解釋去罷!只盼著你舅舅不要怨到我才好,」瞄見姜雲已經上好了藥過來了,沒好氣地道,「當務之急,趕緊修書一封,快馬解遞入京,你還是求求老天爺,別讓你爹娘已經與你訂了親事才好!」

姜雲挨打都沒變色的小臉兒,白了。

姜氏冷笑道︰「這會兒想起父母來了?」

姜雲撲通一跪︰「姑母幫我!」

姜氏依舊冷著臉,就是要給他一個教訓。姜雲心里明白,姜氏這是已經答應了,但是要給他個教訓,面上便裝得十分誠懇了。

顏神佑看得真真兒的,心里大罵姜雲狡猾!

早不坦白晚不坦白的,挑得時候真好!這是算好了日子的吧?顏肅之今年必歸京,顏希真的婚禮定在十月里,正好去喝喜酒,順捎的,顏家全家都會回去。別人不好說,姜雲必是看準了這個機會的。再拖下去,姜雲的年紀也不小了,難保家里不會出什麼紕漏,要是京里先給他訂了婚,他哭都來不及!

再者,山璞都能發現阿婉不對勁了,姜雲必然也有感覺。與其從旁處鬧出來,不如他來坦白,反顯得光明磊落了。

顏神佑忍不住嘲諷道︰「朝廷命官、一縣之長,誰個能不經你同意就將你的婚事定下來了?」說著就蹲在姜雲身邊看他那張裝傻的臉。明明已經做了官,有了話語權了,還裝鵪鶉,表演不到位,差評!

兩人交換一個眼神兒,姜雲就知道顏神佑猜出來了。他居然也不著慌,還是裝著對姜氏惶恐,卻又暗向顏神佑使眼色︰親,幫幫忙啊。

顏神佑將臉一扭︰「阿娘,留他在這里養幾天傷罷。」

姜氏道︰「你看著辦罷!我與你阿爹商量商量。」

一直充當壁花的顏肅之殷勤地躥了出來︰「娘子,我在這里!」

事情的最後,就是姜雲懇求姜氏︰「並不敢求姑母做旁的,只有一樣,萬一家里問起來,您也是知道阿婉的,她是個好姑娘,您千萬別說她不好。什麼淘氣可愛一類的,可千萬甭說。我已修書回家,請父母暫毋為我議婚。也請大家保密,千萬別說……我已……嗯……她還在孝中呢。我不過是怕等她出了孝,父母已為我定了親,那便遲了。」

姜氏听了,反有些訕訕,沒想到這小子倒挺有擔當,想得也周到。自己打了他這一頓,倒有些站不住腳了。

顏神佑︰呵呵。親,你說漏嘴了,什麼叫「已修書回家」呀?

姜雲這頓打也是算好了的,姜氏心軟,對他挺好的。惹她打一頓,就會更心疼他,以後也會站在他這一邊。再者,看目前的樣子,表妹跟山璞好像也有點什麼,而顏肅之夫婦並不禁止,看來這邊的態度是很松動的。如果表妹跟山璞有點什麼,那就更好了,大家親上做親,想必山璞那里至少不會刁難于他。

姜家雖是世家,也有兵,然而立足之地並不很好。說不得,還不如到昂州來。姜雲近來留心,覺得若是將來有亂世,保不齊只有昂州才是最不會受涉及的地方。然而這些苦心卻是不好對人說的,唯恐父母長輩不理解。又怕顏肅之理解了,以為他是來撬牆角的。事實上,他挺看好這個姑父的,昂州被經營得很好,大家又是姻親,何不過來相幫?

既然這些話說不出口,就只當是一樁普通親事來辦。況且,阿婉讓他挺驚喜的,野一點沒關系,能做事也沒關系,常識差一點更好辦,大不了他親自教麼。他就是在與阿婉做鄰居時,小姑娘向他請教些庶務的時候,對人家蘿莉開始滴口水的。說不得,姜雲這貨,還有那麼一點點養成的竊喜。既能養成,又保留了原本的脾氣,如何不喜呢?

姜雲就這麼用一頓並不很嚴重的板子,打開了局面。

阿婉知道之後,還哭了一場,催著山璞給他送傷藥。山璞繃著臉道︰「他活該!」背著老子偷老子的妹妹,還害她哭,打一頓算是輕的了。

到底將傷藥送了過去。

眼下只等京中反饋了。姜雲心里明白的,家里要為他議婚,肯定會跟他說一聲的,一是顏神佑說的話語權的事兒,二也是這等大家族並不是想象中的那般□□、也會問問當事人的意見。哪怕阿婉不是世家女,只要他樂意了,家里人肯定不至于一口否決,也會問一問姜氏的意見的。

他再打一打苦情牌,哪怕家中不許,他也是盡了力了的——大不了不結婚唄。他就瞧上這麼個火辣辣的丫頭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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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兩天,姜雲的尊臀還沒徹底消腫,京中的消息來了。

顏肅之還奇怪︰「信這會兒還沒送上京吧?怎麼會有回信呢?」

顏神佑道︰「您看這像是回信的樣子麼?」

裝逼到了現在,世家之間書信之往來,並不是一張小紙條就完事兒的了——還是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小刀挑開封漆一看,卻是京中輿部傳信︰皇帝快要被御史給罵死了!

顏肅之瞪大了眼楮,跟女兒湊在一起看小紙條。

小紙條上寫得十分簡單︰帝幸樂美人,誤早朝,御史群起而諫之。

父女倆面面相覷︰「……」這是什麼神展開?

顏神佑疑惑地道︰「他還沒出孝吧?」

顏肅之點點頭︰「不過已經改元了,也不要強求了。」

「可是怎麼這麼不小心呀!到嬪御那里,不是應該更謹慎麼?」如果是普通遲到了也就算了,誰一年到頭的上班都能保證一天不出錯呢?大不了說自己感冒發燒了,也就糊弄過去了。如果是在皇後這里歇的,第二天說病了,大家頂多關心關心你的身體。十分吹毛求疵的才會勸你們小兩口節制一點。但是在小妾這里病倒了,那就比較坑爹了,什麼都不用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一頂縱欲過度淘壞了身體的大帽子就要與你相伴終身了!

顏肅之終于暴發了︰「這都是在搞什麼鬼?不是個笨人啊!怎麼淨把那點兒聰明勁兒往歪處使呢?怎麼就一點也不往正處使呢?誤了早朝哦!身邊伺候的人都死絕了嗎?沒一個敢叫醒他的?!可見他是個什麼想法了!」

顏神佑听了,心說,大概御史也是您老這麼想的。宦官宮女的責任,就是按點兒把皇帝叫醒,想來他們是不敢不叫的,可皇帝還是不起來。大家當然也會讓這些替罪羊擔責任,可心里是怎麼想的,那就實在不好說了。

顏肅之對虞父子,心里是不滿的,卻又是承他們的情的。基于這種復雜的心理,他不得不讓顏神佑給他研墨,要寫一封勸諫的奏疏,請皇帝「愛惜羽毛」。

到了這個份兒上,裝死是不行了的。凡是听到消息的人,夠級別了,或者想出名的,都得給虞上這麼一回疏,請他克制一點!

從比較潦草的字跡中就能看得出來,顏肅之這是氣狠了。能不生氣麼?顏肅之將五王都給得罪了,齊王也死了,趙王能活到啥時候還不好說呢,他也只能指望著虞爭氣一點,他還不想換老板到五王手下討生活——估計也討不來,還要被穿小鞋。現在虞這麼搞,簡直是在砸他的飯碗。

顏神佑道︰「您別急,京里正經的邸報還沒來呢,這麼早早送進京,不是告訴人家咱們監視朝廷麼?」

顏肅之道︰「寫完了,叫長史與丁先生過來商議一下啊!再斟酌著改改措辭!」

一句一個具象化的感嘆號,顏神佑听得頭皮發麻。道︰「言辭不要太激烈了,左右要回京了,面見的時候跟他好好說吧。」弄了這麼個不能換的老板,真是愁死人了。

好容易又等了幾天,楚氏那里來了更詳細的消息。說是虞估計是被煩心事鬧得太厲害,失眠到了後半夜,然後睡著了,死活叫不醒。醒了之後就發現闖禍了,正在愁著呢。

顏肅之這才將他的奏疏發了出去。

虞接到奏疏,臉都青了︰「怎麼又是來說這個事的啊啊啊啊!」

不然呢?

顏肅之寫的還算客氣的了,五王的勸諫才真是一句話一個巴掌,抽得虞頭昏眼花。明說你愛惜身體,暗示你別那麼饑渴。

御史們也是,朝臣們也是,水太妃尊為太後事件中,大家被虞擺了那麼大一道,心里又豈能痛快了?!大家都是朝廷上混了幾十年的老狐狸了啊,被個小皇帝搞了,忒沒面子。

于是群起而攻之!

虞首先是真的上班遲到了,其次是真的從小老婆那里出來的。這就氣弱,連水太後這回都不罵朝臣多事了,也怨起樂美人來︰「你是我抬舉的,怎麼做事這般不謹慎?!還說大郎這些日子歇得不好,心里又煩悶,使你開解開解,你也開解得太用力了!」她久在先帝身邊,倒是曉得先帝的風格︰朝廷大權不可放,朝廷上的事必須自己來管!

樂美人哭得慘兮兮的,一句話也不爭辯。多坑爹呀!太後說皇帝最近眼底青黑的,沒睡好,指責皇後不會照顧人。皇後十分賢惠地說︰「我也愁呢。不知何人能解憂?」一推二五六,請太後看著辦。

太後就讓樂美人開解開解皇帝。是呀,樂美人是朵解語花。可虞在皇後這里休息的時候,皇後能揪他耳朵讓他起床,你換了樂美人試試?她敢麼?沒有皇後撐腰,宦官叫起床都不敢大聲兒,就怕驚了駕。虞的脾氣可不如傳說中的溫和,有段時間打宦官打得可凶。

樂美人用盡了暴力之外的一切手段,虞還像狗皮膏藥似的粘在床上,她有什麼辦法?虞才睡下不足一個時辰,正稀里糊涂的時候,哪里肯醒?溫水擦臉?睡得更舒服了。冷水潑他?又不敢!

現在出了事兒,倒是樂美人的不是了。可樂美人說什麼都是錯,索性就認了。

反弄得虞十分不好意思,覺得樂美人既懂事卻又受了委屈。真正的同病相憐,本無風流事,枉擔風流名。

太後卻不這麼想,抬舉樂美人的是她不假,也是為了讓虞舒服,也是為了敲打皇後。可現在樂美人讓虞丟臉了,太後很果斷,將樂美人給罰了——閉門思過一個月,罰俸一年。天大地大,兒子最大。

反是米皇後,見樂美人被罰了錢,可憐她在宮里沒依靠,下令不許怠慢了樂美的衣食。

虞又是感激又是愧疚,覺得這事兒也是掃了皇後的臉面,更敬重米皇後了。

只可惜,這宮里的夫妻和諧,五王並不領情。跟商量好了似的,又是一天一本過來問皇帝︰大佷子,你今天遲到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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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肅之就是在這麼一種亂哄哄的氣氛里回到京師的。

歸義地氣轉較他州炎熱,莊稼成熟得也早,歸義收割完畢了,北邊才開始進行秋收季節。顏肅之親自押送了兩萬石糧石先期北上,其余的陸續發出。

州府里經過一番討論,丁號與顏神佑等都認為需要往朝廷上繳比較多的糧食。顏肅之接受了這個建議,卻認為不可一次給太多︰「五年墾荒之期未到,現在繳得多了,待五年之後,這些田要繳稅的時候,又該如何是好?本州百姓又將困于重稅矣。」

丁號心中一嘆,這位使君黑歷史一抓一大把,沒想到他還真TM是位忠臣啊!都這會兒了,您老還想著這個朝廷千秋萬代吶?留著這樣的朝廷好過年嗎?還打算一直繳著稅啊?

顏神佑心說,這倒也是。口上卻說︰「也不好繳得太少了,留得余量太多,萬一朝廷要將阿爹調走,新來之人不定怎麼折騰呢,到時候反顯得阿爹欺瞞朝廷。」

丁號跳了起來︰「賢父女還想走嗎?」大有「你們上了老子的賊船就不要想下來了」的意思。弄得顏肅之都奇怪了,這誰才是老大啊?

這個時候,顏肅之父女倆想的還是佔據昂州,不與朝廷起沖突,朝廷有不安定的時候,可挾昂州之勢來穩定局勢,從而發家。造反什麼的,篡位什麼的,不是此時的他們會想的。反是好造的麼?位是好篡的麼?他們不是史九,光棍一條,造反不過是場賭博,輸了,不過是換了餓死之外的另一種死法,贏了,就是無本而萬利。

顏家現在要兵有兵要田有田有錢有錢的,何必呢?

最終,經過討價還價,盧慎拿出了一個借口︰「今年畢竟興兵了,還要安置山民。彼下山之時是赤貧,須州府撥款安置,耗費不少。」所以,今年上繳的也不用特別多。上繳的數額今年是六萬石,先期兩萬石顏肅之親自跟著走,後期四萬石陸續發來。

為了運送這些糧食,還要額外準備運伕們的口糧,搞得丁號十分不開心,以致于給了顏神佑一種「我這是在花我家錢,不是花他的錢吧」的錯覺。

終于,顏肅之全家並郁氏與顏淵之二子一同返京,並攜帶姜雲一枚,將歸義諸事付與盧慎、丁號並掌。帶的護糧的兵卒六百,皆是招募之兵。玄衣乃部曲,只帶了兩百余——都騎馬。

抵京之日,顏肅之先陛見,交割糧食。再回家。

姜氏卻攜子女,與郁氏母子等先不回自家,且往拜楚氏。

姜雲自歸家,縮緊了毛孔,準備挨揍,想來姑母揍過一頓了,回家之後至少也要挨一回的。豈料回來之後,自蔣氏往下,女人們都說他瘦了,給他一氣大補,灌下湯水無數,並沒有提什麼婚事。

到了晚上,姜雲咬咬牙,自己先提了。

周氏的意思,原就是要為他尋一個厲害的媳婦來的。原本看上的顏神佑,現在看來如果當時定下來了,那才真是發達了。可姜雲死活不要,兒子不喜歡,將個能人搞了來又冷落了,這不是找死的節奏麼?家里只得按下了。也認識到姜雲並不是那麼軟糯的。

及姜雲做了官兒,又來信說自有主張。家里人便想等他的說法。

听說相中的是「歸義侯之妹」,全家只是靜了一靜,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果然是這樣啊」的氣息。停了片刻,姜雲沒挨到板子,只听他爹姜伍道︰「待你姑母回來,我們問問她,若姑娘好,便定下來罷。不曾出孝也不礙的,不就兩年麼?等得起。」

「……」姜雲想死的心都有了!臥槽!白挨了打了啊!早知道你們這麼好說話,我干嘛出苦肉計讓姑母打一頓?!難道姑母會說阿婉不好嗎?!

不對,爹,娘,你們怎麼想的?當年姑母嫁姑父,你們哭得眼淚嘀噠的,這回怎麼不反對了啊啊啊啊啊!

這畫風不對啊!

難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還以為要大力游說呢!

作者有話要說︰233姜表哥你想太多!對你爹娘有點信心啊親!

大家對這一對有諸多的意見,我都看過了,明天集中解答。之前沒有完全回復,是因為涉及劇情,不好劇透。雖然只是寫一本,我還是會盡量讓它的設定能夠合理,邏輯上沒有硬傷。

姜山聯姻原因下章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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