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卿听得好笑,這個婦人,自從進來,這一套說辭已經換了幾個方式,說了好幾遍了。♀(八^零^書^屋好多言情小說哦,菇涼們趕緊加入!)她和白晨、太子並肩站在一起,嘴角含著一抹莫名的笑意望著唱念俱佳的婦人。太子不太了解內情,只皺眉看著,白晨卻微眯著眼,眼神中蘊藏著黯沉的光芒。
等婦人停止了哭訴,封太傅請太子和白晨到書房坐坐,二人卻表示是為了小卿的事情來的,就勢坐在了一旁,小卿跟著坐到了白晨的一邊。
封夫人吩咐丫鬟上了茶,才溫和的對著那個婦人開口︰「曾夫人,你一直說小卿是你的女兒,可問你小卿身上有什麼特征,你說不記得了,問你你的女兒多大了,你說十三了,可小卿明明沒有十三歲。顯見,小卿並不是你失散的女兒,你怎麼還如此胡攪蠻纏呢?」這對夫婦上門尋親,自報姓曾。和小卿告訴封夫人的姓氏一樣。
那個婦人一急,一手拉過旁邊佝僂著身子的中年男人,一手扯過流著鼻涕的瘦弱男孩,沒有回答封夫人的話,卻帶著哭腔對小卿說道︰「女兒呀,你看看你爹,他為了找你,這些年吃了多少苦啊,還不到三十,就成了這個樣子。再看看你弟弟,為了找你,家里所有的積蓄都花光了,連你弟弟病了都沒錢醫治,快十三歲的孩子了,瘦成這樣,你就不心疼嗎?連自己的親人都不待見,怎麼會真心待幾個半路認得假親人?」梨花帶雨的一張面容,哭的好不淒慘。
封夫人無奈,看了小卿一眼。小卿面無表情,連嘴角的一絲笑容都收了起來。博同情?還是挑撥離間?她溫婉的杏眼中厲光一閃,我不開口,你就當我是啞巴嗎?她微抬下巴,望了一眼眼神閃爍的中年男子和低著頭吸鼻涕的小男孩,轉向一臉痛惜的看著她的婦人身上,緩緩的開口︰「那麼,請問,你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丟失你的女兒的?」
婦人眼神一閃,立即高聲說道︰「女兒呀,娘不是說了好幾次了,十一年前,娘帶著你去……」
「停,別一口一個娘的,我想你心里清楚的很,我不是你的女兒。♀」小卿厲聲說道,一改剛才溫婉謙和的樣子,一雙星眸滿含冷冽,瞪著坐在地上哭訴的婦人,冷聲說道︰「說,你們從什麼地方來的?誰讓你們來的?」
封太傅和封華月一驚,都轉頭望向此刻陌生的小卿。封夫人卻冷著臉瞪著對面三人,對小卿的轉變沒有一絲驚奇。太子好奇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白晨卻端著茶杯輕輕的用盅蓋浮著茶葉,脆磁聲聲響在此刻靜謐的廳內。姓氏、年齡,都和小卿說過的一樣。只是,真的這麼巧合嗎?
中年男子明顯身子一顫,卻被那個自稱曾夫人的婦人拉住,動彈不得。那個吸鼻涕的小男孩沒什麼反應,還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坐在地上的夫人眼神一閃,又要張嘴哭訴,小卿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碗都跳了跳,怒目道︰「別耍花招,我的來歷,我自己清楚的很!」
那個婦人這時心里才有了點慌亂,她瑟縮的看了一眼屋內眾人,收起了眼里的淚水,低聲說道︰「我們……我們是來自南川郡臨川鎮的,我們……我們是真的來找女兒的……」
白晨眼神一閃,臨川鎮?哼,看來有人還是下了功夫的。他和小卿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深思。
「這麼說,你們的女兒是在臨川鎮丟的了?」小卿死死的盯著那個婦人,對那個自始至終沒開過口的中年男人沒有一絲關注。她已經看出來了,這三個人,只有這個婦人才是關鍵。
「是……是的,是在臨川鎮丟的,那時……」
「行了,」小卿不客氣的打斷婦人的??攏?實潰骸八蛋桑?忝竊趺椿嶠?┐模俊?p>「是……是有老鄉傳信給我們,說……說在京城見……見過我們的女兒。」婦人望著小卿的眼神充滿期待和痛惜,就像看著自己疼愛的女兒一般。白晨卻注意到了她緊握的手指。
「老鄉?」小卿皺眉,這個說法,還真是問不出什麼啊,她不由的轉眸看向白晨。
白晨朝著她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轉而對著婦人冷聲說道︰「那你的老鄉有沒有告訴過你,冒認官親是要吃官司的?尤其你現在要冒認的還是陛下親封的郡主,不僅會吃官司,還要滾釘板,受鞭刑。你可想清楚了,眼前的長安郡主,可是你失散的女兒?」
婦人的臉色有點蒼白,眼神閃爍中低聲說道︰「她……她和我長得如此像,怎麼……怎麼不是我的女兒?」
白晨微微皺眉,就是這個才難解釋。這個婦人和小卿長得實在太像了,可小卿又如此篤定這不是她的親人。
小卿冷哼一聲,「長得像又如何,這天下長得像的人多了,難道都是我的親人?」說著,朝太子悄悄眨眼,冷聲說道︰「別管那麼多了,反正我知道這幾個人是假的。太子哥哥,你派人把他們都抓起來吧,關進大牢。哦,不,先把那個小的拖出去打一頓,鼻涕兮兮的,惡心死了!」說著,還故意露出嫌惡的表情。
「太子!」听得小卿的話,地下坐著的婦人和那個一直沉默的男子終于變了臉色。他們不知道,只是進京找女兒,怎麼就會驚動太子了呢?
太子會意,立刻高聲喚道︰「來人啊!」
「太子饒命啊!太子饒命啊!」太子的話剛落,那個中年男子「噗通」一聲就跪下了。膝蓋和地板接觸,發出的聲音冷硬而清晰,小卿都不由的替他感到疼。
那個男子只顧 的磕頭,嘴里不停的喊著饒命,旁邊的男孩子嚇得哇哇大哭。男子又一手拉著小男孩也跪下,摟了小男孩輕輕的拍撫著。地上坐著的婦人像是嚇傻了似的,也不管跪著的丈夫和兒子,只盯著太子看。
封太傅冷冷一哼,「太子駕前,不得無禮!」
那個婦人一驚,頓時收回了目光,低垂的眼眸卻閃著明滅的光芒。
太子把一切看在眼底,望了小卿一眼,見她朝著他狡黠的一笑,轉向地上的三人時,臉上又換成了明顯的怒意。小卿幾步跨過來,拉著太子的衣袖,指著地上的三人說道︰「太子哥哥,這個小子最髒了,從進來就一直流鼻涕一直流鼻涕,還擦得到處都是,嘔,惡心死了。」小卿拉著太子的衣袖撒嬌,顯得二人親近無比,白晨卻暗暗撇嘴,這個丫頭,真會借勢。
小卿的「撒嬌」還沒完呢,她一臉嫌惡的瞪著地上跪著的人影,故意惡狠狠的說道︰「太子哥哥,小卿最討厭別人流鼻涕了,要不,你命人將他的鼻子割了好了,這樣,他就不會再鼻涕兮兮的了。」
太子看著拉著他衣袖的小手,听著小卿故作刁蠻的語氣,心內暗笑,這個丫頭,還真是機靈,是早就看出那個男子緊張這個小男孩嗎?他進屋後一直在觀察屋內幾人的神情,那個男子的手一直緊緊的牽著那個瘦弱孩子的手。小卿也是發現這一點,想嚇嚇他們嗎?
果然,那個男子嚇得渾身顫抖,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小男孩,抬起一張滿布滄桑的臉,顫著聲兒的乞求道︰「太子饒命啊,冬兒……冬兒他是個傻子,他什麼也不知道啊,我們……我們不是……」
「你閉嘴!」坐著的婦人忽然一躍而起,一把捂住了男子的嘴。
男子一把扯開婦人的手,狠狠的一推,厲聲罵道︰「都是你這個賤婦,要不是你貪圖人家的富貴,怎麼會輕信別人的話千里迢迢跑到這京城來?要不是你胡言亂語,冬兒怎麼會被割鼻子?」男子雖是老實沒脾氣的人,可到了這個地步,眼看兒子也要保不住了,這個惡婦還要阻攔他,真是泥人也搓火啊。
婦人被男子推得跌倒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屋內人都冷冷看著,沒一個人伸手扶一把。男子不等別人再問什麼,急急地說道︰「小人確實是姓曾,也的確從南川郡臨川鎮過來的,不過小人一直住在鎮外的山腳下,十一年前也的確是丟了一個女兒。不過,孩子丟的時候已經四歲了,絕不是郡主現在的年紀。那時,小人的娘子因為傷心過度,也早早去了,留下了兩歲的兒子。小人一人帶著孩子艱難過活,卻因為家境貧寒,孩子發燒也沒錢醫治,導致燒壞了腦子。」
「所以,今天的事情和孩子沒有一點關系,還請太子饒了冬兒吧。」他的聲音沙啞中有著急切,說完又轉向小卿, 的磕了三個響頭,「請郡主饒了冬兒吧。」
小卿嚇了一跳,急急一跳避開了男子的磕頭。她只是想嚇嚇他們,看能不能說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沒想到听到這樣一段話。她的眼神中閃出不忍,正要伸手扶起孩子,卻被太子伸手拉住了。
她抬眸望過去,正好看見白晨望過來的眼神。白晨微微搖頭,示意了一下那個婦人摔倒的方向。小卿會意,冷著聲問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說說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那個男子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婦人,無視她眼中的狠厲,垂著頭說道︰「十二天前,小人上山打柴,無意中救下了暈在路邊的一個女子。後來,她說她叫四娘,是個孤女,本是到臨川鎮尋親的,誰知親人都搬走了,病困交加之際遇到了小人。說是要報答小人的救命之恩,非要嫁給小人。小人看她孤苦無依,就好心收留了她。十天前,有個過路的行商投宿,見了那個賤人,說是在京城見過一個曾姓小姐,認了朝中大官做義父,和她長得很像,開玩笑的問是不是我們失散的女兒。自此,這個賤人就起了歹心,一直攛掇小人進京認親,說是如果有個有錢的女兒,還怕不能治好冬兒的病嗎?小人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想著萬一僥幸能蒙混過關呢?」
「進京後,這個賤人就帶著我們父子二人直奔普渡齋,見了郡主一面後,就到府中來了。」
「太子殿下,郡主,各位大人,小人說的都是實話啊,真的不關小人的事啊,都是這個惡婦,都是她啊,求各位大人饒了冬兒,饒了小人吧。」
男子聲音嘶啞顫抖,卻清晰的說出了事情的前後。
封華月皺著眉頭,看看底下跪著的父子二人,看看那邊趴在地上低垂著頭的婦人,說道︰「哎,真是一場鬧劇啊。」
白晨和小卿卻對視一眼,鬧劇嗎?不見得。百度搜,,更新更快十幾天前,中秋剛過,時間太巧合了。真快。或有人的反應還二人齊齊的轉頭望向了那邊低伏著身子的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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