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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借刀殺人

在暮山,要說起陳北這個人物,大概沒有人不會感到毛骨悚然。

別看他現在總是一副見人便笑嘻嘻的模樣,早年間可是出了名的街頭一霸,曾投靠過「南青會」,卻不知為何,不過兩年後便被無情掃地出門。

盡管如此,他陳北的名聲到底還是出去了,那時,但凡哪個放高利貸的追不著錢了,只要找到陳北,不出三天,連本帶利的全部給你丟回來。

或者,直接剁了那人的一條胳膊,便也算一筆勾銷,只是以後的日子能不能過的下去,就不好說了。

這個早已被公安機關拉進黑名單的人,卻得以在暮山逍遙了很多年,興風作浪,無惡不作。

每一個誓要讓他將牢底坐穿的局長,不是死于非命,就是無辜搭上了全家老小的性命,以至于到最後,在沒有人敢拿陳北殺雞儆猴,于是,他的氣焰越來越猖狂,勢力也跟著越滾越大。

而說起藿棲遲和陳北的淵源,恐怕還要追溯到八年前在緬甸的那一戰。

陳北是個亡命之徒,這個大家都知道,可還有一個人,比起陳北,竟更增百倍的喪心病狂,此人,便是人送「k金」的竹合會老大,金萬強。

這兩個惡棍頭頭的相交曾讓多少人匪夷所思,一個勢力在香港,一個為非作歹在暮山,看上去毫無交集的兩個人竟是相知多年的生死之交,簡直比原子彈平地爆炸的威力還要嚇人。

k金和珀奈的宿怨已久,那一戰,不可避免,而作為珀奈的同盟軍,藿棲遲自然不會坐視不理,放過這一舉擺平k金的大好機會。

那是藿棲遲第一次見到陳北,雖然與藿門同在暮山,不過奇怪的是,兩人從來都井水不犯河水,竟也相安無事的直到現在。

藿門多半是瞧不上陳北那樣的地痞流氓的,一個出身于貧民區的惡霸,只會以暴制暴,毫無頭腦可言,收的小弟也多半跟他一個德性,成不了大事。

而陳北為什麼從不挑釁藿門,也是讓人尤為想不通的地方,按說一山難容二虎,早該打的不可開交了才是。

陳北其實和k金很像,要論凶狠,外貌上根本不佔優勢,個頭瘦小,似乎根本成不了威脅,偏偏那一身不怕死的架勢,目露凶光時盡是殺氣騰騰,讓人不自覺的感到害怕。

那一天,珀奈靠著在緬甸的天時地利,並沒有給k金過多喘息的機會,兩方拼的你死我活之時當機立斷的砍斷了k金的左腳,雖然k金命大,最終僥幸留下一條命,但也從此落下了終身殘疾,並由此結下了更大的仇恨。

k金重傷的消息一傳出,竹合會自然不戰而敗,本來就是別人的地盤,哪里會佔到半點便宜。

珀奈干脆乘勝追擊,幾乎堵死了所有能出入緬甸的關口,將k金的余黨逼到絕路。

藿棲遲本來是有機會一槍殺了陳北的,他混在一群亡命的人頭中,血流不止,卻因一雙殺氣如豹的眼,暴露了身份。

而他沒有殺死陳北的原因,僅僅只是因為藿正先的一句話,在他秘密動身前往緬甸的前一個晚上,他那已經逐漸放權的父親,緩慢寫下了五個字,「留陳北一命」。

盡管有那麼一瞬間的猶豫,但他到底還是照做了,在子彈偏離他腦袋0.1公分的距離,給他留下了一條性命。

一年後,k金重新出山,勢力再起竟更勝從前,而陳北卻因故意殺人的罪名鋃鐺入獄,被判無期。

隨著「南青會」的覆滅,藿門獨佔鰲頭,自此獨大,直到三年前,k金不知使了什麼手段,聲勢浩大的迎接陳北出獄,一時風頭無兩。

而陳北出獄後,人也收斂了許多,靠著之前的積累,做起了夜總會的生意,雖然開的低調,每日捧場的舊識卻不在少數,比起出事前,倒是更富有了起來。

因為在緬甸那一秒的猶豫,陳北竟和藿棲遲漸漸熟絡了起來,雖然有k金橫亙中間,卻也不妨礙兩人的來往,那一聲「老弟」叫的相當熟稔。

不過,這層僅僅浮于表面上的假象,究竟是礙于各方利益的惺惺作態,還是真心實意的兄弟之交,就不得而知了。♀

望著陳北席間始終過于「熱情」的笑容,末善難免興致缺缺。

該死的,帶她來參加宴會,才吃了一半,自己卻不知跑哪里去了,身邊坐的都不知道是些什麼豺狼虎豹,她不時左右張望,四處尋著藿棲遲的影子。

也怪她的見識實在太過短淺,只以為眼前笑得花枝亂顫的中年男人又是哪個吃飽了沒事干的土大款,不知道在了解了陳北其人之後,她還會不會如此「怠慢」。

桌子上堆砌起的那一道比一道精致的菜,末善不禁看的眼楮都要花了,不就吃個飯而已,用的著整這麼多花樣出來嗎?

「嘶……」

「啊!」

女人刺耳的尖叫聲成功打斷了宴會的吵鬧,一瞬間鴉雀無聲,眾人紛紛抬眼望去,無不是一副準備看好戲的嘴臉。

當然,發出這聲尖叫的不是末善,可是,跟她也月兌不了關系。

服務生是個看上去年紀很小的女孩,因為失手,打翻了盤子,竟一股腦的全都潑在了末善的身上,此時正驚恐無比的瞪大了一雙眼楮。

她頓時被澆了個透心涼,淡綠的長裙也被染成了深黑一塊,難看的要死,她算是看明白了,從搜包到潑墨,原來,她是給藿棲遲做替死鬼來了。

「對……對不起,小姐,我……我不是故意……」

「啪!」

那邊末善還沒反應,陳北已經率先走了過來,對著那小女孩便是費力的一巴掌。

女孩哪里吃過這個苦頭,直接被甩到地上,頭撞上桌腳,似乎有血順著臉頰留了下來。

「啪啪!」

又是響亮兩聲,這次出手的是陳北的手下,那人一把扯過女孩的頭發,在她的臉上碎了一口,「媽的,笨手笨腳的,還見血,知不知道今天什麼日子,你想死啊!」

女孩拽住他的褲腳,痛得說不出話來,末善也顧不上自己的狼狽,「騰」的一下沖到最前面,「夠了,她又不是故意的,何必為難她!」

下手的男人愣了愣,回頭望了一眼陳北,卻沒有要松手的意思。

末善又喝了他一聲,「我讓你放手。」

不知是末善當下的身份得罪不起,還是被她鋒利的眼神恐嚇住,那男人突然就松了手,女孩被打的鼻青臉腫,因為疼痛,早已沒了力氣。

「怎麼回事?」

藿棲遲望著眼前一身難堪的末善,深皺眉頭,連語氣都降到了冰點以下,他才離開一小會,她就能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陳北順勢把末善拉開女孩的身邊,「老弟,這都怪我,讓弟妹受驚嚇了!」

轉身對著剛才動手的那男人破口大罵,「廢物,還不趕快把這礙眼的東西收拾了!」

「等等!」末善直覺暗叫不好,「你要把她怎麼樣?」

陳北看著末善的臉瞬間又換上了另一副表情,「放心,毀了弟妹的好心情,我自然會在她身上討回來。」

末善剛要開口,就被藿棲遲截去了話,「只是這樣,恐怕還不夠吧。」

她仿佛不敢置信,扭頭怒目以視,他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陳北揚著眉,「老弟,那你說該怎麼辦?」

藿棲遲不說話,只是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月兌下,給末善披上,然後揮手招來了守在門外的韓蛟,動作一氣呵成。

末善訝異,韓蛟是什麼時候跟著來的,她怎麼沒有注意到。

「哪個桌子上的菜潑的?」

「啊?」

反應了半天,才發現他是在看著她說的話,一時竟猜不透他是什麼意思。

他才沒那個耐心再重復一遍,眉頭皺得更深了,「你身上。」

末善不明所以,指了指自己坐的位置,「這桌。」

「砸了它。」

他的口氣平淡無奇,她卻怔得愣在那里,這男人有毛病是不是,拿桌子發什麼脾氣。

短短半分鐘後,韓蛟帶著的一撥人旁若無人,氣勢洶洶的沖了進來,在一片驚呼聲中,將那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砸了個粉碎。

陳北的臉上似乎掃過一絲陰鶩,但是很快便消逝不見,快的幾乎沒有人捕捉到,他仍舊笑容可掬的望著藿棲遲,「老弟,可是滿意了?」

在座的人無不看得膽戰心驚,這麼巧合的一幕要說是無意的,可目標選的也太好,要是個旁人倒也算了,偏偏是那藿棲遲的女人。

可要說是故意的,看著也不像啊,那小女孩一看就是膽小怕事的人,況且,照陳北和藿棲遲目前的關系,兩人聯手絕對是利大于弊,實在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撕破臉啊。

他並不正面回答,「北哥,掃你興致了。」

緊接著,他眸色驟深,話鋒卻跟著一轉,「不過這個女人,誰都不能動她一根手指頭。」

陳北先是一愣,倒是露出一副很了然的神情,「不過就是個壽宴,沒什麼大不了,今天被這個不識好歹的小丫頭毀了,我自然會收拾,給你一個交代,倒是老弟你,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快近了啊?」

收拾,他要怎麼收拾?

末善心一緊,她雖不清楚這個陳北到底是什麼人,卻也能從藿棲遲的態度上猜出個一兩分。

她知道,把女孩交給他們無疑就是羊入虎口,還會有活著的可能嗎,恐怕不死,也會被折磨的沒人形吧。

「可是……」

她終于忍不住開口向藿棲遲求助,只可惜他並沒有給她說下去的機會,自然的摟過她,對著陳北點了下頭,「今晚虹城,所有的費用我包了,北哥你玩的勁興。」

說著,也不管陳北表不表態,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又走了。

糟糕!

沒走出兩步,末善突然想到擱在椅子上的手包,匆忙的折回了腳步。

陳北自然也是看見了,一個眼神駛過去,剛才那男人伸手就要過來幫末善拿回手包。

她右眼皮驟然一跳,心中捶胸頓足的一陣哀嚎,那包的重量,連她拿在手上都能感覺出異樣,這些成天打打殺殺的人,會蠢到掂量不出這包里的東西嗎?

作者有話要說︰抬頭望天,最近嚴打,這章打打殺殺的太多,會不會被封啊?不要吧……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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