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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茂叔的熱情難擋,末善相當「圓滿」的在藿宅住了下來,說來也奇怪,連續失眠了好幾天的她,在藿宅的第一個夜晚,居然奇跡般的一覺睡到大天亮。♀

手腕上的觸感冰涼,驚醒了還在睡夢中的她,似乎昨天以後,玉鐲里那層琥珀色又更深了,南堇希抵著她腦袋隨時準備射出的那一槍,現在回想起來,末善還感到心有余悸。

藿宅離洲季有一段距離,連帶著她的交通問題也被茂叔的一句話給順理成章的解決了。

通常她還沒起床,開車的小弟就已經在大門口等著她了,而到下班的時候,必定雷打不動的踩點出現在她面前,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幾次躲不過丁叮戲謔的眼光,弄得末善頗為尷尬。

一來二去,她和小弟竟然都處的熟悉了,而她屢次向茂叔提出想回家的念頭,也都被無情的扼殺在了希望的搖籃里。

第一次,末善顫顫巍巍的捧著小心髒對著茂叔說盡了好話,哪知一向好哄的茂叔絲毫不為所動。

「哎呀,我說丫頭,你怎麼老是想著回去啊,南家的威脅還沒解除,你一個女孩子,那個房子又那麼危險,讓人怎麼放心呢?」

「可是……」

「好啦好啦,我還要去準備我的豐盛大餐呢,一會做好了我第一個給你嘗,你可是最懂茂叔的人,不像那個混小子!」

第二次,末善吸取了上次的經驗,特地起了個大早。

「丫頭,起這麼早啊!」

末善連連應聲點頭,「是啊是啊,還沒醒就聞到米粥的香味了。」

茂叔听了不禁心花怒放,尾巴都要翹到了天上去,「那可不!我放了桂花,親手調制,能不香嗎?」

她毫不吝嗇的深情贊美了一番,臨了將話鋒一轉,「茂叔啊,你看都這麼多天過去了,我是不是能回去啦?」

「啊?」茂叔假裝听不懂她的話,「丫頭,你不喜歡茂叔熬的粥嗎?」

末善忙否認,「怎麼會,茂叔你做什麼我都喜歡。」

「這就對了嘛,晚上早點回來,茂叔給你做清朝皇帝御膳的八寶飯,保管你吃了終生難忘。」

末善瞬間無言以對,第二回合,完敗!

當第n次……

「茂……」

「哎呀,丫頭,你來啦,快來嘗嘗我研究出來的新菜品,小少爺都沒這個口福呢。」

「……」

這天,坐在車里懊惱的直嘆氣的末善,心里暗暗下定決心,明天說什麼她也不要再去藿家了,瞥了眼前方,終于忍不住大吐苦水,決定先從看著好解決的開始下手,「阿樂,明天開始你不要再接送我了好不好?」

末善偏就不信那個邪了,茂叔那個老狐狸她斗不過是她道行不夠,可眼前這個毛頭小子,難道她都搞不定?

或許是第一次見到末善的印象實在太勁爆,以至于阿樂一直將她視為可以跟藿棲遲比肩而站的神一般的存在。

一听她這麼說,立時撇嘴快哭了出來,「末姐姐,是不是我哪做的不好,讓你不高興了?」

阿樂不過剛成年的模樣,和藿門的其他人相比,真是女敕的過了頭,此時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從後視鏡里瞧著末善,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她尷尬的無地自容,這口氣,怎麼反倒顯得她在欺負人?蒼天作證,她可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啊!

「你別誤會了,我只是覺得,讓你每天這樣接來送去的實在太麻煩了。」

阿樂听聞一顆心也放松了下來,朝她滿不在乎的晃了晃腦袋,「末姐姐,你放心好了,我一點也不覺得麻煩。」

可是我覺得啊!

她怏怏的耷拉下腦袋,終于狠下心來退讓了一步,「那咱們打個商量吧,以後你來洲季接我,能不能把車離的稍微遠點?」

等他發現她跑了,讓他追都來不及。♀

阿樂為難的撓了撓後腦勺,不敢輕易作答。

末善見他有所松動,更是不遺余力的展開了連番的狂轟濫炸。

阿樂被她的軟聲細語「騷擾」得沒轍,只得繳械投降,「那我們可說好了,最遠不能超過五百米。」

「這……」

好吧!末善咬咬牙,五百米也能跑不少路了,總比每次直接停在洲季的大門口低調多了吧。

相比末善一路擺著的那一臉菜色,阿樂則要輕松多了,可別小看了這五百米,既能讓他完成老大交代的任務,又不至于得罪末善,簡直一箭雙雕。

連著幾天,不分晝夜,順著南堇希這條線,韓蛟不出意外的模到了南青會余黨的大本營,他不敢輕易懈怠,決定一鼓作氣殺他個片甲不留,這不,才從藿棲遲那離開,就發現樂子了。

「喲,看看這是誰啊,不是我們可愛的末善妹妹嘛。」

韓蛟大老遠就看見了末善的身影,尖著嗓子陰陽怪氣的迎了上去,末善看見他就頭皮發麻,躲著他準備繞開來走。

自從她來到藿宅,韓蛟幾次不懷好意的假借醫生的名義來「關心」她,末善每次都被他陰惻惻的笑容心里直發毛。

鬼知道他的心里想的是多麼齷齪的事!

而事實上,韓蛟想的,也確實沒有那麼正直純潔。

藿棲遲的心思,末善看不出來,可他韓蛟卻看的真真的,早在末善被從地牢里撈出來那一刻起,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

或許連藿棲遲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冥頑不靈卻百折不撓的女孩,不知什麼時候起,腐蝕了他那顆從來不允許任何人走進的心,已然吸引住了他全部的目光。

「喂!小末善,我說你干嘛躲著我走?」

韓蛟發現本來一目了然的路線明顯變得迂回不堪,毫不客氣的朝末善嚷嚷起來。

可她非但沒有停下腳步,反而跑的有如一陣旋風,飛快的刮過,韓蛟氣得臉都歪了,他可以非常肯定,這個女人絕對是故意的。

末善裝模作樣的抬了一下眼,似乎很驚喜的看到了他,「韓醫生,這麼巧。」

韓蛟恨不得上去撕了她那張虛偽的面具,眼珠子一轉,心里有了計較,「你都住進藿家了,還有什麼巧不巧的啊,我們自然有緣千里來相會啊。」

末善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為了能擺月兌藿家,這幾日受的煎熬已經夠她嘔的了,這人還偏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光長了一張小白臉,有什麼用,敗就敗在了那烏鴉嘴上,什麼時候若變啞巴了就完美了。

見她愛理不理的樣子,韓蛟的興致來的更高了,「哥最近沒給你臉色看吧,瞧你過的滋潤的,白里透紅啊。」

末善沒好氣的甩了他一眼,氣沖沖的走開了,韓蛟覺得她生氣的樣子特別有意思,不依不撓的跟在後頭。

「末善妹妹,我話還沒說完呢,你這個樣子很沒有禮貌知不知道?」

「哎,我跟你說話呢,你听到了沒?」

「喂!」

第二天下班,末善故意晚走了半個小時,她磨蹭磨蹭的換好衣服,伸長了脖子朝外探了探情況。

這個阿樂,說好了要隔個五百米的,應該不會變卦的吧,這麼長,夠她跑的了。

躡手躡腳的推開玻璃門,一張稚氣未月兌的臉近距離的放大在眼前,驚得她猛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張口結舌的看著那人,氣得手直抖。

「你……不是說好不要到門口來等的嗎?」

阿樂顯得無辜極了,「我沒有啊,車子停的好遠的。」

他手一指,末善也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自顧自的甩門而去,阿樂模不透她的心思,惶惶的追了上去。

「末姐姐,你走反了,車子在那個方向。」

忍無可忍還需再忍?

末善卯足了肺活量,一口氣的朝他吼了出來,「回去告訴藿棲遲,我要回家,我現在就要回家!誰要是再敢攔著我,我就跟誰翻臉!」

這麼沒有技術含量的威脅果真還是嚇到了涉世未深的阿樂,他稚女敕的臉孔紅了又紅,白了又白,短短幾秒鐘,變化了好幾個顏色。

他諾諾的望著末善,像是很艱難的樣子,「末姐姐,我只是當家身邊的一個小跟班,要是完不成任務,我就會被當家責怪,如果被扣了錢,我……」

說到這里,他卻是說不下去了,末善終是嘆了一口氣,誰不是為了養家糊口才出來一路披荊斬棘的,何必要為難一個跟自己相同命運的人呢,「好吧,我自己去跟他說清楚。」

阿樂感激的點點頭,忙領著末善朝車的方向走去。

打開車門,末善暗叫不妙,阿樂剛剛怎麼沒有告訴她,藿棲遲為什麼也會在這車上!

現在可好了,要跑,也來不及了。

硬著頭皮迎上了他的目光,末善深吸了一口氣,也好,就趁現在跟他說清楚,省的夜長夢多。

「霍先生,我有話跟你說。」

藿棲遲斜靠在椅背上,似乎是等的很不耐煩的樣子,他輕輕瞟了一眼末善,語氣不悅,「上車再說。」

話都到嘴邊了,末善豈肯乖乖就範,不顧藿棲遲的反應,堅持做垂死掙扎,「這些日子,感謝你和茂叔的照顧,不敢再麻煩你們了。」

這個時候,連阿樂都看得真切,因為末善的一席話,他本就陰冷的表情又沉了一層下去,「我說,上車。」

末善氣急敗壞的瞪著他,這個人听不懂人話是不是!

阿樂不敢有任何造次,在後面小聲的提醒她,「末姐姐,先上車啦,凡事可以從長計議嘛。」

兩人就這樣對峙了許久,最終,末善不堪重負的在他超強負荷的怒氣下敗下陣來,氣勢洶洶的坐上了車。

車子還沒開出一會,末善就隱隱察覺出了不對勁,這不是她平時坐的車,這輛車上,空間夠大,而人,也足夠多。

她不安的望了一眼前方的反光鏡,後面不知道何時跟上來了幾輛車,浩浩蕩蕩的,排成了一條長龍,在擁擠的馬路中間,霸道而又搶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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