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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馨兒頓時松了口氣,說道︰「那便好了。她們兩人也算是被我連累,遭受了無妄之災,勞煩蟬兒姑娘替我去瞧瞧她們,看看情況如何,是否有什麼需要的。」說完,便從手上捋下一個碧玉的鐲子塞到蟬兒的手中,又笑道,「蟬兒姑娘本是伺候老夫人的人,這會兒倒是受累來為**勞了,我心里真是過意不去。這點兒小小心意,姑娘收著,不然我可就于心不安了!」
蟬兒不由得驚訝地看了她一眼,推辭了一番,裴馨兒卻說什麼都要她收下。推拒了幾次以後,蟬兒倒也不好堅持,終是收了起來,態度也愈發謙卑下來,說道︰「裴姨女乃女乃太客氣了,鶯兒跟娟兒真是好福氣,有您通情達理、關懷備至的主子,是她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裴馨兒淡淡一笑,道︰「蟬兒姑娘過譽了,不過是她們以真心待我,我便以真心待人而已。」
蟬兒不由得有些愣怔。
真心待人?在這大戶人家的深宅大院里,最缺的可不就是「真心」二字?!
她並未多說什麼,服侍著裴馨兒服下了藥以後,便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又回到屋里,看著裴馨兒笑道︰「姨女乃女乃,奴婢方才去看過鶯兒和娟兒了,她們並無大礙,這會兒已經醒了。也吃過了藥,還說要來給姨女乃女乃請安服侍呢。奴婢大膽,自作主張將她們勸住了,讓她們休息好身子就是對姨女乃女乃最大的報答,沒得讓姨女乃女乃自個兒帶著傷還要為她們操心。」
裴馨兒這才真正放下心來,笑著說道︰「正是如此呢!難怪老夫人極喜歡蟬兒姑娘,一刻都離不得身,這樣一顆七竅玲瓏心,真是讓人疼愛到骨子里!」
蟬兒笑著謙遜了幾句。看了看她笑容滿面的臉龐,倒是有些拿不準她這話究竟是真是假了。
暫且放下這些心思,她便又問道︰「姨女乃女乃可是餓了?要不要奴婢先拿點兒東西來給您墊著點兒肚子?老夫人和夫人是打算回去用膳的,一會兒啟程回京還需要點兒時間,您一天沒吃東西了,奴婢怕您受不住。」
自從早上用過早餐之後。裴馨兒就沒吃什麼東西,按理說應該餓了。不過她服了藥就是睡,睡醒了又接著喝藥,肚子都讓水給灌飽了。再說身上有傷,疼著呢,也真心沒有什麼胃口吃飯。于是便搖了搖頭道︰「不必了,左右我現在還不餓。老夫人和夫人要回京。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蟬兒道︰「快了,這會子主持的經文也要講完了,之後再一盞茶的時間八成就要上路的。」
裴馨兒點了點頭,想起方才皇帝曾說昭煜炵會來,不由暗自好笑。昭煜炵一向事務繁忙,這會兒出事的又是她而不是老夫人或者夫人,他自然不必緊張。她們很快就會啟程回去了。他又何必巴巴兒地跑這麼一趟?
想著想著,便又有些困了。就在蟬兒的勸說下躺下去再眯了會兒眼楮。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過了多久,當蟬兒叫醒她的時候,一時之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坐在床上怔然半晌。
「姨女乃女乃,您快些吧,將軍都等了好一會兒了。」蟬兒看了看顯然還有些迷糊的她,又看了看坐在一旁喝著茶,一言不發的昭煜炵,心中泛著嘀咕,面上卻是不顯,只中規中矩、有條不紊收拾著裴馨兒的隨身物品以及外用和內服的藥物。♀
裴馨兒听了這話,總算是回過神來,定楮一看,在那八仙桌邊坐著喝茶的,不是昭煜炵是誰?!
她頓時一驚,腦子里已是完全恢復了清醒,急忙掙扎著就要下床,同時說道︰「爺……您是什麼時候來的?妾身該死,居然沒去迎接,還讓您在這兒等著……」
昭煜炵皺了皺眉,站起身來,一手壓住她的肩,讓她在床上坐定了,一邊說道︰「我來得倉促,原也沒通知任何人,不過是剛來一會兒罷了。你身子受了傷,就不要亂動了,回頭再牽扯了傷處,怕是又要多折騰幾天才能好轉。」
裴馨兒听話地坐定了,心中卻有些惴惴,怎麼也想不通他怎麼會真的來此,又想著今日居然跟外男見了面,盡管那人是皇帝,兩人之間也並無什麼不可告人之事,卻還是沒來由覺得一陣心虛,輕輕咬著下唇,不敢多說什麼。
倒是昭煜炵看著她的樣子,不由好笑。伸手輕輕抬起她的下頜,修長的手指歡歡抹過她嫣紅的唇瓣,不讓她的牙齒繼續「虐待」自己的嘴唇,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皇上說你是個傻大膽兒的,當著他的面兒卻也不害怕,怎麼這會兒反倒扭捏起來了?」
原來他已經知道她跟皇帝見面的事兒了!裴馨兒頓時便松了口氣,緊張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來,看了看他,卻是欲言又止。
俗話說得好,縣官不如現管,皇帝再大,那也是跟她隔著雲端的人。可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必須順從、討好的人,二者之間,她自然更怕昭煜炵一些的。
心念轉了一圈,待她的話說出口時,便已經完全變了內容,說道︰「皇上仁厚,寬容大量而已,妾身又怎麼可能不怕他?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強撐著罷了。妾身雖是微不足道之人,卻也不能隨便丟了爺的臉。」
昭煜炵微微一笑,不置一詞,只是在她的床邊順勢坐下,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光芒,看著她的腳,問道︰「傷口可還疼著?」
她搖了搖頭道︰「上過藥後,好了許多了。」
只是之前勉強給皇帝下跪的時候,怕是又折騰了一回,這會兒卻是更加疼了。
昭煜炵看了看她的表情,臉色依然有些蒼白,想來應該還是有些疼的。只不過她性子堅強,便是真的疼了怕也不會說出來,怕被人當成是故意博取同情。想到這兒,不由又皺了皺眉頭。
這時全興在外面說道︰「爺,老夫人和夫人那邊兒已經結束了,通知說可以出發了。」
他便站起身來,看著她道︰「我送你們回去,蟬兒依然在這兒服侍著你,你好生歇著就是,其他的不必擔心。」
她不由一愣,隨即恭聲應道︰「是,妾身知道了。」
心中卻有些不解——擔心?她要擔心什麼?
老夫人和昭夫人見昭煜炵找來,心中自然也是高興的。昭煜炵對她們所說的理由很是充分,來的時候是裴馨兒受了傷,好端端的也會天降災禍,誰知道會去的時候會怎麼樣?他做人兒子、孫子的,自然不放心自己的娘親和祖母,才會親自來接她們回去。
自家子孫有這樣的孝心,老夫人和昭夫人十分滿意,並未多做停留便上車離去了。昭煜炵來的時候又帶來了一輛馬車,讓蟬兒帶了兩個小丫鬟在里面陪著裴馨兒,一行人便慢慢下了山,向著京城走去。一路上,昭煜炵都陪在老夫人和昭夫人身邊,對裴馨兒並未多加關照,老夫人見了,心中更是相信孫兒確實是為了自己而來,便也心平氣和了,甚至還對裴馨兒生出了幾分憐憫之心,特特派人去慰問了她一番。
回到將軍府後,裴馨兒自回了自個兒的院子休息不提,其他人倒是很快都得到了消息,她在去生渡寺的途中遇到了意外,傷著了腳。馮氏當即便想要趁機收回管家的權利,無奈她的身子卻不爭氣,虛弱得坐都坐不住,又怎麼管家?而孫氏現在一心保胎,李氏也很清楚就算沒有裴馨兒也輪不到自個兒出頭,所以依舊安安分分待在院子里照顧孫氏。老夫人倒是有些擔心這個家該由誰來管,最後還是昭煜炵淡淡的幾句話做出了決定。
「裴氏只不過傷到了腳而已,又不是傷到了頭,又哪里輪得到她躲起來享清福的?」
既然孫子都這麼說了,老夫人便也不多勉強,這個家便還是交給裴馨兒來做主。
自從到了生渡寺上過香後,也不知是不是听那老主持講經講透了心,老夫人倒是真的安心下來,連裴馨兒無辜受傷也沒放在心上。裴馨兒每日早上去給老夫人和昭夫人請安,有什麼懸疑難訣的事情也趁這時報告給老夫人知曉,請她決斷,然後便坐了兩人抬的滑竿去芳草軒理事。中午吃過午飯後,休息小半個時辰,便跟兒女們一起休憩玩耍,或是坐坐女紅。晚上踫到昭煜炵過來歇息便伺候男人睡覺,若是昭煜炵不過來,便又做會兒女紅,然後便早早上床睡了,如此日復一日,倒也過得充實。
馮氏似乎是因為病了,便一直乖乖地待在正院兒里休養。只是那藥怎麼吃都不見好,未免便有些煩躁,也疑神疑鬼起來。她不是沒懷疑過裴馨兒從中動了手腳,不讓她的病好起來,但自個兒去另請了大夫來,卻依然得出同樣的結果,開出的藥方也大同小異。她又派歡娘親自盯著煎藥,如此折騰了一圈,卻還是病著不見起色,不由就有些焦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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