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你說的是真的嗎?」陸珍寶听到宋晚晴帶來的好消息,激動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公主已經親口答應我了,所以陸姐姐你就不要太擔心了。不過在此之前,陸姐姐還是裝作不知為好,省得白二妹知道後又橫生枝節宋晚晴如是說道。
「嗯,這我明白的。話說回來,安寧公主這次肯這麼幫我們,我知道一定是你的功勞,看來安寧公主可真是很喜歡你陸珍寶心中一定,自然要為宋晚晴的終身大事作打算。
「陸姐姐,你又說到哪里去了宋晚晴話這麼說,腦中卻還是忍不住浮現起安寧的手停在自己的臉上,眼中的柔情可以融化世間的寒冰。
「瞧你,臉都紅了。看來晚晴已經對公主心有好感了,嘖嘖玉無瑕看來要輸了陸珍寶又忍不住調笑道,卻在不自覺中把玉無瑕的心事說了出來。
「陸姐姐,你是說無暇」宋晚晴心口忍不住一跳,她想起了那夜從公主府出來,在家中踫到玉無瑕,在那樣的夜色中,玉無瑕穿著月白色的衣服站在池邊,是那樣的顯眼,而玉無瑕也在第一時間看到了宋晚晴。那一瞬間,宋晚晴感覺到玉無瑕似乎就是專程為了等她,兩人就站在相距不遠的地方彼此相望,也是在這一瞬間,宋晚晴感覺心底有一個軟軟的地方被觸動,仿佛明白了什麼是命中注定。
「晚晴,你怎麼發呆了?」陸珍寶推了推宋晚晴。
宋晚晴回過神來,看著這些年己心心念念著的陸珍寶,突然覺得自己莫非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放下了對陸珍寶的愛情,而這樣的想法,卻並未讓宋晚晴放松,因為她從未想過自己的愛情會改變。
宋晚晴緊張地握住陸珍寶的手,那暖暖的手掌終于讓宋晚晴漸漸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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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公主答應了幫江玉康恢復女子身份,但是江玉康要迎娶白二妹卻是迫在眉睫,不能轉圜了。陸珍寶即使不願,也只能勉強接受了江玉康要另娶的事實,但並不意味可以親眼目睹這場婚禮。于是陸珍寶前兩天就回到自己的娘家去了。
而就在這個晚上,江夫人分娩了,整個江家都圍在了江夫人的屋外,接生婆抱著一個嬰孩出來,是個女兒,母女平安。
江學禮在听到女兒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僵在臉上,竟然半晌都沒有去接那個剛剛出生的孩子。
還是江玉康接過那個孩子,那孩子臉上還有初生嬰兒的褶皺,但是一雙眼楮卻是烏溜溜的,一看就是個聰明的孩子。♀
「爹,你快看,妹妹好可愛呢江玉康逗弄了兩下,才轉身要給江學禮看,沒料到看見江學禮已經走了。
江玉康知道江學禮一直希冀這個孩子會是個兒子,能夠傳承江家的香火,但是沒有想到江學禮在知道這是個女兒之後竟然沒有去看孩子一眼,甚至沒去安慰一下母親就這麼走了。
江玉康抱著孩子走到屋內,江夫人正虛弱地躺在床上,見江玉康抱著孩子走進來,浮出笑容道︰「玉兒,快把孩子抱給我看看
江玉康把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床邊,江夫人模模嬰孩的頭,笑道︰「玉兒,你瞧,你妹妹現在這樣子和你剛剛出生可沒兩樣,就是個機靈的孩子
江玉康也很開心,笑道︰「妹妹可真可愛呢
「是啊,對了,學禮呢?」江夫人這才想起自己的相公,本應這時候在她的身邊。
「啊,爹他」江玉康支支吾吾,竟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江玉康為難的神色,江夫人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突然有種心死的感覺,模著床邊孩子柔軟的皮膚,她簡直舍不得放手,而自己的夫君,孩子的父親竟然會舍得不抱孩子一下。
屋內寂靜無聲,唯有燭火細微的跳躍,昏暗而冷清。白二妹身穿鳳冠霞帔,紅艷艷地坐在床上,等來的只有無盡的寂寞孤單。
江夫人見江玉康還在自己的屋內逗弄著初生的嬰兒,忍不住問道︰「玉兒,今天不是你和白二妹成親的日子,怎麼不去陪陪她?」
江玉康僵了一下,面露猶疑之色。江夫人察覺出不對,問道︰「玉兒,你到底瞞著娘什麼事?」
江玉康知道這件事是紙包不住火,于是跪下道︰「孩兒不孝,讓娘親為孩兒擔心。只是如今白二妹知道了孩兒的身份,孩兒是萬般無奈才會答應與她成親,但要孩兒和她共處一室,卻是」
江夫人听完江玉康的解釋,這才知道自己的女兒又獨自承受了這麼多的事情,不由心疼地扶起江玉康,柔聲道︰「玉兒,你這樣什麼事都放在心中,真的讓為娘的心好疼呀
江夫人憐愛地模模江玉康的頭,說道︰「玉兒,這些年來你辛苦了,娘也想通了,你已經被江家拖累了十幾年,現在是時候讓你自由了!」
江玉康不解道︰「娘,你在說什麼?」
「玉兒,你一向聰明,應該可以看出你爹已經變了,他被權位沖昏了頭腦,他有好幾次辭官的機會,可是他一次次地找借口推搪。♀這一次,他又這樣漠視自己的親生女兒。玉兒,我決定了,我會和你的父親和離。到時候,你也向皇上辭官,我們一家便可以到一個普通的小鎮隱居
「娘」江玉康听到江夫人打算離異的消息,自然要勸。
江夫人卻打斷道︰「玉兒,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已經下定決心了,你也無需在勸我了
江玉康知道自己的母親一向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人,只好說道︰「娘,若是爹願意放下京城的一切,你還願意原諒他嗎?」
「若是如此,我自然也不願意和你的父親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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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康回到自己的房中,看到白二妹竟然坐在床上,頭上的紅蓋頭仍舊蓋著。
「白二妹,你怎麼會在這里?」江玉康並不向前,只在原地問道。「你不是說過不會勉強我和你共處一室嗎?」
「玉康,我只是想要一個完整的婚禮,僅此而已白二妹柔聲說道,為了江玉康,她的尊嚴已經放下。「玉康,求你了,我希望今夜是難忘的,我只要求你掀開我的紅蓋頭,難道這樣的要求這麼過分嗎?」
江玉康嘆了一口氣,拿起一旁的紅秤頭,輕輕地將白二妹頭上的紅蓋頭掀了開來。
如花美人,就這樣寧靜地坐在床上,面露柔美笑容,只願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在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展現給自己最珍視的認得面前。
「玉康」
「 !」地一聲,屋頂上掉下一個人。
「你是誰?」江玉康擋在白二妹的面前,警惕道。
此人正是安寧公主的暗衛,小林,她一句話不說,提起手中的劍就朝江玉康刺去!
江玉康推開白二妹,自己也往旁邊一躲,正好堪堪躲過小林的一劍。
「玉康!」白二妹見江玉康身陷險境,忍不住驚呼道。
「二妹,她的目標是我,你快點跑!」江玉康話音未落,小林的第二劍再次朝江玉康刺去。
「可惡!」江玉康手臂被劃傷,咬牙從床邊的窗戶跳了出去。
小林眸光一閃,沉聲道︰「江玉康,你活不了的!」說完,也是從窗口跳出,緊隨其後。
「救命啊!」白二妹跟在他們身後不斷地尖叫求救。
此時,江玉康已經被逼到一個角落,小林提著帶血的長劍,朝江玉康猛沖過去。
突然,小林的身影緩了下來,小林回頭,發現自己的腰際被一身紅衣的白二妹牢牢抱住。
「玉康,你快點跑!」白二妹緊緊地箍住小林,在這一刻,她使勁了全身全部的力量,小林竟然一時無法掙月兌。
「二妹!」江玉康這個時候哪里會忍心跑走,她瞅準這個機會,從袖口中放出一枝暗箭,直直地朝小林刺去。
唐門向來以暗器毒藥著稱,江玉康在唐霓霞手下只學了一段日子的武功,自然學的是最為速成的暗器。
這暗器速度極快,小林雖然看見了,卻因為白二妹的禁錮,只能微側身軀,那暗器正好劃過小林的肩膀。
「你簡直是找死!」小林怎麼也甩不掉白二妹,終于怒上心頭,直接一劍扎在白二妹的背上。
「不!」江玉康大叫一聲,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白二妹在這樣的時刻,竟然還是緊緊地抱住小林,嘴中嘔著鮮血,朝她喊道︰「你快點跑!」
小林卻是面色未變,又是一掌打在白二妹的背上。
「姑娘,這般對待一個弱質女流,實在讓無暇不恥!」玉無瑕听到白二妹的呼救聲,總算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不由皺眉道。
「又多了一個管閑事的!」小林踢開已經虛弱的白二妹,再次朝玉無瑕沖去。
「二妹!」江玉康跑到白二妹的身邊,把倒在地上的白二妹抱在自己的懷中,淚水已是不斷滑落。
「咳咳」白二妹不斷咳嗽,嘴中也不斷朝外溢出鮮血。
「二妹,你要堅持住,你一定會沒事的
「玉康,這是真的嗎?你你也會為我哭泣?」白二妹伸出自己帶血的右手模向江玉康的臉,眼中的光芒卻是越發暗淡了。
「二妹,你別死!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明明知道我不愛你,你還要用自己的生命來救我。
「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玉康,我終于得到我想要的了我是你的妻子,即使我死了,我仍舊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了白二妹抬起頭,在江玉康的唇上輕輕一吻,猛地,牙尖的銳利刺破江玉康的嘴唇,流下鮮紅的血,和白二妹的血混在一起,鮮紅無比。
「我很感謝你沒有拒絕我的吻」白二妹聲音越發虛弱,終于她的手從江玉康的臉上滑落下來,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再也不能睜開她那雙狡黠卻又迷人的雙眼。
「二妹!!!」江玉康痛心地把白二妹抱在懷中,她雖然從來沒有愛過白二妹,甚至一度厭煩她的糾纏,但是正如白二妹所說,她從來都沒有真正意義的傷害過她,反而是自己,在知道白二妹對她的感情之後,不斷地推拒、冷言冷語直至疏遠,早已忘記了白二妹曾經是她的知己,而現在白二妹更以生命救她,那活生生的生命就在她的懷中消失,一切當初美好快樂的回憶在她腦中不斷浮現,她的心就仿若被刀扎一般疼痛。
而玉無瑕那邊,小林已和她過了十招,身上中了一把飛刀,行動時已經越發吃力。
小林知道自己不是玉無瑕的對手,只能趁早月兌身,于是不再戀戰,足交微點,輕輕松松地躍上一棵樹上。
玉無瑕右手又放出無數飛鏢,朝小林的方向射去。
小林悶哼一聲,險些就要堅持不住掉下樹來,但還是忍住疼痛,咬著牙逃跑了。
玉無瑕並不追逐,只對著隨後趕來的斯洛說道︰「斯洛,跟上她,但是小心別讓她發現了你
斯洛的輕功一流,所以玉無瑕很放心。
宋晚晴也因為听到動靜,趕了過來,就看見江玉康抱著已經死去的白二妹,不由單手捂住嘴巴,顯得驚訝無比。
「晚晴,別害怕,我在你的身邊玉無瑕走到宋晚晴的身邊,單手邀過宋晚晴的肩膀,柔聲安慰道。
這是宋晚晴第一次看到一條生命的流失,雖然她並不喜歡白二妹,也是紅著雙眼,柔弱地靠在玉無瑕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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