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珍寶的臉紅撲撲的,她把那小小的紅箋捂在胸前,似乎想要把那紅箋放在心中一樣,而她的心髒此時突突跳得很快。
陸珍寶沒有想到一向靦腆內斂的江玉康竟然會透過紅箋寫下這樣的誓言,她又忍不住打開紅箋細細地看︰夜回當時綺羅帳,梧桐葉上瀟瀟雨。算得天上人間,兩心同。近來**忽西東,偷期暗會長匆匆。應是山長水遠,燕雙飛。紅箋小字暫憑附,朝朝暮暮思不絕。
陸珍寶珍而重之地把那紙情書紅箋放好,然後匆匆追出門外,打算和江玉康會和。
~~~~~~京城街道~~~~~~~~
安寧公主看出江玉康神色恍惚,雖然跟在自己的身後,但是完全不在狀態,一向高高在上的安寧自然不滿,突然停住腳步,而江玉康一時不注意,整個人撞上了安寧公主的背上。
「啊?!」江玉康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注意到安寧公主神色不善地瞪著自己,江玉康趕緊後退一步道︰「公主我」
「小康,你什麼意思?你要是不心甘情願陪我出來玩的話,你大可以回去陪你的親親寶兒!」安寧話出口,竟帶著不明所以的淡淡醋味。
江玉康怔了一下,也總算明白自己的態度惹怒了安寧公主,也感到抱歉,于是笑道︰「安寧誤會了,我只是一時出神,來,安寧難得出來一趟,我自然是舍命陪君子了。」
安寧公主這才滿意地笑了起來,露出兩個深深的梨渦,煞是可愛。「小康,你們宮外怎麼有這麼好吃的糖葫蘆,又甜又酸的,若不是不能讓父皇知道我出宮了,我非要買一大串回宮去不可。」
江玉康笑笑,覺得安寧公主心思也很簡單,也很容易快樂。于是說道︰「要是公主喜歡,何不讓御廚給您做。」
安寧公主嘆氣道︰「我也讓御廚做過了,可惜他們始終作不出宮外的味道。」
江玉康隱隱約約有些明白,安寧公主期待的味道是宮外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而在宮中,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擁有的。
安寧公主繼續逛著街市,很快江玉康手上又多了好幾個玩意。而陸珍寶總算趕了過來,對不遠處的江玉康叫道︰「玉哥哥,等等我!」
江玉康回過頭,果然看見陸珍寶興高采烈地朝自己的方向跑來,人雖然不動,但臉上卻帶著難言的喜悅。
陸珍寶跑到近前,江玉康見陸珍寶額頭冒了細細的汗珠,自然把手中的東西放到一旁的小販攤位上,然後掏出自己的手帕,溫柔地幫陸珍寶擦了擦汗水。
陸珍寶臉一紅,倒也沒有阻止,而安寧公主心里卻好像感覺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莫名的有些酸痛。她開口道︰「呵!這是誰啊?方才不是還有人說自己不出來的嗎,怎麼這時候卻死乞白賴地趕來了?」
陸珍寶很不滿安寧公主,她才不管江玉康和她說過安寧是公主的高貴身份,直接回嘴道︰「本小姐愛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得著嗎?」又對立在一邊的江玉康說道︰「玉哥哥,你和我走,剛才薛神醫開了一個藥方,你陪我一起去抓藥吧。」
「真好笑,你要去抓藥自去便是,何必抓著小康。」安寧公主冷哼一聲,她最討厭有人和她搶東西了。
「你更好笑了,我和玉哥哥認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呢,你憑什麼指使玉哥哥幫你抬東西啊!」陸珍寶一向遇強則強,不管江玉康暗自拽自己的袖子,還是嗆了回去。
「你!」安寧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陸珍寶竟敢對自己出言不遜,笑的是陸珍寶擋在江玉康的面前的模樣,頗有點似母雞護犢的感覺。
「你什麼你,你要回家就自己回家,別老是拖著玉哥哥幫你做事情。」
「你放肆!」安寧公主揚起手,但很快就發覺自己的手臂被江玉康抓住,安寧公主詫異道︰「小康,你好大的膽子!」
江玉康把陸珍寶擋在身後,這才放下手來,但是眼神卻絲毫不肯退讓,她直視安寧公主的眼楮,道︰「公主,沒有人可以在我面前傷害她!」
「呵!」安寧挑了挑眉,道︰「看來你們果然是情哥哥情妹妹的關系了?本宮倒是不知江大人竟視禮儀教化于無物。」
「寶兒是我的妻子,我馬上就會迎娶她為妻,我和她之間是名正言順的,我也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所以,公主,我希望你注意言辭!」江玉康毫不理會安寧公主的怒氣,只抓住陸珍寶的一雙手,向安寧公主宣告著她將永遠保護陸珍寶。
陸珍寶此時任由江玉康抓著自己的手,她站在江玉康的身後,看著江玉康略顯消瘦的背影,只覺得安心莫名。
安寧公主不知出于什麼原因,終究還是軟了下來,她哼了一聲,裝作寬宏大量地擺擺手道︰「算了,我也不想和你們這對小情人計較。只是,小康,你真的要娶她?」
江玉康毫不猶豫地點頭,在他們兩人的心中,早已認定了彼此。安寧公主看在眼里,心中卻忍不住有一點失落。
~~~~~齊府~~~~~
齊剛昏迷了三天,總算醒了過來,面對父親的追問,齊剛不是三緘其口,就是顧左右而言他,總而言之,就是不肯把自己為什麼受傷的事情說出來。
齊剛模了模受傷的腦袋,想到那日宋晚晴的決絕狠辣,還是忍不住抖了一下,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不願意把這件事告訴給自己的父親,他只是知道自己還想要見一見那個表面溫柔,內里帶刺的女子。他甚至想要向她解釋自己並沒有對陸珍寶做過什麼。
他想,自己一定是遇到了愛情,他想要再見宋晚晴,所以他選擇隱瞞江玉康打傷他的事實。
「嘶~」齊剛模模自己的後腦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嘴中憤憤然︰這麼多年了,這個江玉康還和以前一樣,別的沒學會,就會偷襲別人!
「夫君,你還好嗎?」門被齊剛明媒正娶的夫人葉蘭蘭輕手推了開來,見齊剛正坐在床上齜牙咧嘴,一副痛極的模樣,自然出言關心道。
葉蘭蘭和齊剛是包辦婚姻,葉蘭蘭的父親是戶部侍郎,和他們家門當戶對,兩人的父親一拍即合,于是很快就定下了這門婚事。他們成親已有兩載,葉蘭蘭一直做著為j□j子應盡的責任,一直侍奉公婆,只是在對待齊剛的時候不冷不淡,甚至對齊剛在外尋花問柳從來沒有多說過半句,久而久之,齊剛自然也不會把家中的妻子放在眼里,只覺得葉蘭蘭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
現在齊剛受了傷,葉蘭蘭仍然神色自如,舉止如常,但她仍舊遵守著一個妻子應盡的職責,悉心照料著齊剛。
齊剛點點頭,接過葉蘭蘭手中的藥碗,皺著眉頭將黑乎乎的藥汁一飲而盡,那苦澀的滋味讓齊剛忍不住全身抖了一下。這時候,他看到葉蘭蘭白皙的手托著一個小小的白玉盤,上面有三五個青棗。
齊剛愣了一下,但很快捏起一顆青棗放到口中,那略顯甘甜的感覺迅速包攬了整個口腔味覺,齊剛舒展了眉頭,久違地朝自己的妻子露出笑容,道︰「謝謝你了,蘭蘭。」
葉蘭蘭的臉微微紅了紅,然後欠身道︰「夫君客氣了…」說完這句話,葉蘭蘭又不知道應該和自己的夫君說些什麼,只好局促地站在床邊,顯得幾分不安起來。
齊剛撐起身子,可是剛站起來,就感覺頭昏的厲害,人又有些搖搖欲墜,本能地向前想要去抓住一個地方能夠穩住身形,而齊剛很快意識到自己抓住了葉蘭蘭的手。
葉蘭蘭低著頭,叫齊剛辨不清神色,齊剛很快松開手,但是葉蘭蘭又挽住齊剛的臂腕,問道︰「夫君,你要去哪里?」
齊剛疲累地擠出一絲笑容,又坐回床上,嘆氣道︰「看來現在我哪里也去不了了,罷了,反正她也不想見到我。」
葉蘭蘭猛地抬起頭,眼中流光微轉,有著莫名的哀傷,她張了張口,明明想要問些什麼,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話到嘴邊,竟然硬生生地變成︰「夫君,大夫已經看過你的傷勢了,只要你在休息三五日,就可以行動自如了。」
葉蘭蘭的話語,在齊剛的耳中听來,無不表示出她並不挽留齊剛,她並不在意齊剛要找的人究竟是誰。
齊剛也不失落,他點點頭,在葉蘭蘭的服侍下,他又重新躺會床上,而沒有注意到葉蘭蘭眼中的那片黯淡。
喝完藥之後,齊剛很快就睡著了,而葉蘭蘭這時候伸手模了模齊剛的額頭,那縴細的手指輕柔地劃過齊剛的鼻翼、下巴,眼中有著濃濃地、化不開的哀傷惆悵,她慢慢低□子,在齊剛的薄唇上印上一吻,一個永遠不被齊剛知道的,卻又充滿了愛戀真情的吻。
作者有話要說︰很多人都不理解後半段的意義,實際上我只是因為覺得上次齊剛受傷的事情沒有了結,然後就想起應該要介紹他的老婆,僅此而已。
當然了,我不知道自己這是不是要漂白齊剛的節奏
大家有異議可以提,我很歡迎~~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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