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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此夜難為情

只見那窗紙之上黑影顯現,屋外之人輕輕敲了幾下,問道︰「寶兒,你可是睡了?」

這一問,可真是驚了這一對小情人。江玉康和陸珍寶面面相覷,知道站在門外的是陸萬金,心里又羞又急,尤其是江玉康,登時就想避開,就未料到因為緊張,直接從床上摔了下來。

屋內‘砰’地一聲,自然讓陸萬金擔心起來,卻也沒有直接推門進去,只焦急地問道︰「寶兒,你怎麼了?」

陸珍寶害怕自己的父親闖進來,趕緊答道︰「爹,我沒事你千萬別進來我要睡了!」

江玉康不敢耽擱,迅速地爬了起來,人躲進了床鋪之下,像足了偷情的男女。

「爹听如如丫頭說,你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吃過東西,這可怎麼成,你快快把門打開。」陸萬金正是瞧見屋內燭光仍亮著,所以知道陸珍寶沒有入睡。

陸珍寶答應了一聲,趕緊把外衣披上,深吸一口氣把門打開了來。

門一打開,陸萬金見自己的女兒發絲微亂,面有紅光,著實和白日間判若兩人,心中是狐疑不定,只開口道︰「寶兒,你這是已經睡下了嗎?」

陸珍寶本能地搖頭,又趕緊點頭,一邊還把陸萬金往屋外推。「爹,我這就要睡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

陸萬金雖然還是不放心,但見自己的女兒心情明顯好了不少,也就沒有多少什麼,只是交代了幾句,便搖著頭離開了。

陸珍寶關上門,長長舒了一口氣,見江玉康還是躲在床鋪下面不敢出來,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好了,我爹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江玉康聞言,趕緊從床鋪下面鑽了出來,人一站穩,慌忙用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說道︰「寶兒,明兒你可要叫下人掃一掃這床下了,都是灰塵。」

陸珍寶哼了一聲,不悅道︰「誰要你沒事鑽我的床底呀,活該~」

陸珍寶斜睨了江玉康一眼,但在江玉康的角度上看來,卻是嬌嗔薄怒,在剛才的激情之下,難免讓江玉康又心生綺念,只好微咳一聲,以示莊重。

陸珍寶走到江玉康身前,伸手幫江玉康整了整衣領,蹙眉道︰「我問你,我可真的被齊剛給」

江玉康聞言,打斷道︰「寶兒,我說過了,無論你如何,我待你的真心永遠不會改變,而且非是你離不開我,而是我不能沒有你。」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方才我不知道,齊剛似乎沒有」陸珍寶有些尷尬,她雖然中途昏迷過去,但是醒來之後,她並無異狀,再加上剛才和江玉康的情難自禁,已在身上留下不少痕跡,若是齊剛真的自己又怎會沒有一點感覺。

江玉康眉毛一挑,心里一動,道︰「寶兒,你的意思是,你並沒有哈哈,這可真是太好了!」江玉康幾乎忍不住要大叫起來,陸珍寶趕緊伸手去捂住江玉康的嘴巴,生怕她把自己的父親重新召喚回來。

「你沒有事是最好的了,你不知道我們差點就把齊剛給殺了。」江玉康想起今天的事,還是心有余悸。頭一次心中涌起的殺意,竟是那樣的濃烈。

陸珍寶困惑道︰「你們?」

江玉康沉思片刻,決定還是將宋晚晴的心意告訴給陸珍寶知道,于是說道︰「是晚晴,她執意要為你報仇,我是听紫雲說起,所以才趕到齊家去,所幸她還沒有釀成大禍。」

「晚晴?她竟真的要為我報仇?可是」陸珍寶想不通,宋晚晴為什麼對她如此只好,甚至不下于江玉康。

「這寶兒,這件事告訴你也無妨,只是你莫要再對第三人說起了。其實表妹她,與我一般對你愛之甚深,早已不能自拔。」

陸珍寶聞言驚詫不已,她本能地想說不可能,但回憶起宋晚晴和她單獨相處時,那眉目間毫無掩飾的歡喜,那言听計從的遷就,讓陸珍寶又萬分不確定起來,她吶吶自語︰「這怎麼可能,我和她相識不過幾個月的光景。」

「也許在你看來只是幾個月的時間,但是表妹她認識你已有近十年的時間了」江玉康將事情的原委盡數告訴給了陸珍寶。

翌日

宋晚晴病了,在床上,面無血色,咳嗽連連,明明已經到了春天,屋內卻還如同冬季一般生著火爐。

紫雲坐在院子的角落,眉頭緊蹙,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風,眼楮直勾勾地看著那冒著白煙的藥壺。

宋博山得了消息,自然不敢再到外面去胡混,一大早便到了宋晚晴的閣樓,見紫雲眼眶紅通通的,心里不免更加擔心起來,壓低聲音問道︰「紫雲,妹妹她現在怎麼樣了?」

紫雲放下扇子,說道︰「小姐晚間的時候突然咳嗽不止,全身出了不少冷汗,少爺您又不在,奴婢只好去找表少爺,誰料到表少爺也是徹夜未歸,奴婢無法,只好打擾了江大人。江大人听說後,讓人去請薛神醫,沒料到薛神醫為了替皇後娘娘治病,已經到宮里住了一段時間,只能又找了京城的名醫替小姐看病,奴婢這才在熬藥呢。」

「哎,妹妹這些年不是身體大好了嗎?怎麼突然病得這麼嚴重?還有這個玉康也真是的,怎麼丟下我妹妹不管,自己跑到哪里去玩了。」宋博山越說越生氣,渾然不覺得自己身為大哥不是更有責任要照顧自己的妹妹。

「咳咳是哥哥嗎?」宋晚晴微弱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宋博山聞言,囑咐紫雲繼續熬藥,自己則推門走了進去,感覺到屋內的熱氣襲來,忍不住用手扇了扇,但很快又把門重新關好。

宋博山走到宋晚晴的床邊,關切道︰「妹妹,哥哥才兩天沒見到你,你的臉色怎麼就這麼不好?」

「哥哥,不用擔心,這不過是晚晴的老毛病罷了。」宋晚晴其實全身冰涼地難受,但是在宋博山面前,還是勉強打起笑容來。「對了,表哥她回來了嗎?」

宋博山一听,自家的妹子在病重的時候竟然還掛念著江玉康,心里不由來氣,怒道︰「江玉康這臭小子,如果讓我看到他,非得好好揍他一頓不可!妹妹,你等著,哥哥,這就去幫你把江玉康抓來!」

宋博山是個火爆脾氣,話音剛落,人就已經站了起來,看上去怒去沖沖地出門去了、

宋晚晴無奈地搖搖頭,她只是突然很想見到陸珍寶,听听她的聲音,僅此而已。

宋博山像一陣旋風似得跑出府,正好迎面撞上回府的江玉康。只見宋博山怒氣沖沖地揪住江玉康的領口,瞪圓眼楮道︰「你這個臭小子,現在才舍得回來?」

江玉康雖然詫異,但很淡定地拍了拍宋博山的手,示意他松手。「表哥,你先松手,有話慢慢說。」

宋博山氣惱地松開手,又抓住江玉康的手,邊走邊說道︰「現在沒時間慢慢說話,我妹妹生病了,正急著見你呢。」

江玉康甩了甩手,想要掙開宋博山的束縛,怎奈宋博山人高馬大,又常年和人打架,力氣自然大得很,最後無奈,江玉康只好被宋博山拉著朝宋晚晴的居室走去。畢竟,宋晚晴病了,她也很是擔心。

一路上,宋博山還在喋喋不休,無外乎說些自己的妹妹對你可是情深意重,明明身在病中,還擔心你的去向,你可要好好對我妹妹之類的雲雲。江玉康現在已經知道宋晚晴的心事,但是又不方便透露,只好打著哈哈,假意應承下來,省得自己的這個莽夫表哥盛怒之下,一個拳頭砸下來,可就是無妄之災了。

江玉康到了房里,就感到屋內燥熱難當,心里知道定是宋晚晴的舊疾又復發了。而宋晚晴見江玉康到了,則讓宋博山先出去。

宋博山出去之後,江玉康幫宋晚晴抬高枕墊,關切道︰「表妹,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表哥應該知道我不宜勞累,昨日奔走過久,難免觸動舊疾,並沒有大礙的。只是,表哥,你昨日徹夜未歸,可是在陸姐姐之處?」昨天,江玉康因為擔心被齊家的人抓到,所以帶著宋晚晴一路奔跑,這個是因為如此,才引起了宋晚晴的舊疾復發。

宋晚晴提到陸珍寶,讓江玉康忍不住紅了臉頰,好在這臥室之內火爐甚多,因此倒遮掩了江玉康那不正常的紅暈。江玉康故作嚴肅地輕咳了一聲,道︰「正是,呃表妹,我已將你的心事告訴給了寶兒。」

「什麼?」宋晚晴低呼了一聲,因為激動而忍不住又咳嗽起來,她緊蹙著眉頭,道︰「表哥,你怎麼可以陸姐姐她她以後一定不會再見我了。」

江玉康趕緊安慰道︰「不會的,寶兒知道你為了他只身到齊家,心中只有感激,又怎麼會與你絕交。這樣吧,我去告訴寶兒你生病了,她一定會來看你的。」

宋晚晴果然來了精神,問道︰「表哥,你是說真的嗎?陸姐姐,她真的會來看我?」

「這是自然。」江玉康眼見宋晚晴情根深種的模樣,心中竟忍不住萌生一股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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