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陸珍寶死命的掙扎,卻無奈人小力輕,根本無法掙開繩索,于是只好看向四周有沒有鋒利的東西可以割開繩子。
陸珍寶放眼望去,自己被關的地方四周都是雜草,還有一些板凳,別說鋒利的東西,就連一塊瓷碗都沒有。
就在陸珍寶想要試著站起來看清周圍的環境的時候,突然听到腳步聲傳來,陸珍寶趕緊倒在原來的位子上,閉緊雙眼,裝作還在昏迷的樣子。
門被輕輕地推開,陸珍寶听到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在說話。「老大,這小妞睡得還挺熟。」
這時候一個女子聲音說道︰「肯定是你們把人擄來的時候蒙汗藥放多了。」
「嘿嘿,誰知道這小妞這麼柔弱,就一點蒙汗藥還會睡到現在。嗯老大,這小妞長得可真是不賴,你說不讓我們傷她性命,但總可以玩玩她,開開兄弟們的葷腥吧。」男人說出的話讓陸珍寶心髒狂跳,陸珍寶險些就要懷疑那兩個人都可以听到她的心跳聲。
只听到‘pia’地一聲,陸珍寶猜想應該是那個山賊大姐頭一掌拍在另外一個山賊腦門上,然後果然听到那個女子不悅的聲音說道︰「阿凱,早和你說過了,我們雖然是山賊,但是劫的都是不義之財。這陸萬金賺了我們那麼多貧苦百姓的錢,我們抓了他的女兒讓他把錢吐出來沒有什麼不對,如果非禮了人家無辜的女兒,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那個比山賊大姐頭個頭大上一整圈的阿凱被訓得連連點頭,又想到三日後山寨就可以收到三十萬兩銀子,開心得眉開眼笑,說道︰「那是,等到三天後收到三十萬兩銀子,兄弟們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哪用得著要這個沒長齊全的黃毛丫頭。到時候,還可以招兵買馬,好好地對付那個吳家幫一頓不可。」
山賊女頭頭倒是個有腦子的,說道︰「三天集齊三十萬兩銀子,我相信就算是全國首富也是難以做到的。」
阿凱這下不明白了,疑惑道︰「那老大還」
「我們誰也不知道那個陸萬金究竟身家多少,若是能集齊三十萬兩,那自然最好,若是沒有,相信陸萬金為了救他的獨生女兒也會拼了命地籌錢。」
「真沒想到這個小娘們值這麼多銀子!」阿凱嘿嘿地傻笑道。
「不管她值多少銀子,總之三天後,陸萬金拿多少是多少,這小姑娘看上去也就十五來歲,哪里做過什麼壞事,我們切不可傷害無辜。」那個女子說話語氣不像壞人,而且听上去那個凶巴巴的山賊很听女子的話的樣子,這讓陸珍寶緊繃的心總算松弛了下來。
那邊廂,江玉康駕馬和宋晚晴又到了唐門,看門的弟子見江玉康去而復返,雖然奇怪,倒也沒有阻攔。
唐霓霞正和珀季憐在大廳聊天,看到江玉康和宋晚晴去而復返,有些奇怪,又看江玉康和宋晚晴臉色俱是焦灼,想是出了什麼急事,于是問道︰「江玉康,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唐姑娘,你一定要救救寶兒。」江玉康顧不得寒暄,直接開口懇求道。
珀季憐一看江玉康神色,也知道情勢緊急,于是問道︰「你慢點說,究竟出了什麼事?」
江玉康說道︰「今天寶兒負氣跑走之後,沒想到她並沒有安全回到家,反而被山賊給抓走了,現在要我們三天內拿出三十萬兩銀子去贖。我實在沒有辦法,所以才請你們施以援手。」
唐霓霞雖然因為今天下午的事鬧得有些不愉快,但絕對不會對陸珍寶的安危置之不理,于是毫不猶豫地應承下來,說道︰「你放心,寶兒也是我的朋友,我絕對不會見死不救的。」
珀季憐也點點頭,問道︰「江兄,只要我們能做到的,我們定當全力而為,只是你可知道陸姑娘被抓到那個山頭了?」
「雖然還不能確定,但我想一定是在開庭山!因為他們要我們三日後把銀錢運到山頂。」
珀季憐皺緊眉頭,擔憂道︰「據我所知,開庭山的確有幾伙盜賊,其中勢力最大的是吳家幫,他們殺人放火,無惡不作,若是陸姑娘落入他們手中,那麼情勢可是大大的不妙。」
宋晚晴听到珀季憐這麼說,驚得低叫出聲,不由倒退一步,站立不穩,眼含淚珠,以手掩面,啜泣道︰「陸姐姐陸姐姐」
江玉康心煩意亂,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問道︰「听珀兄所言,開庭山還有另外的劫匪,不知道又是哪些?」
珀季憐回想了一下,補充道︰「開庭山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所以向來山賊眾多,但闖出名堂的有吳家幫、聚義堂和開山閣。吳家幫的老大是吳昂越,行事一向乖張,什麼行當他都做過。而這聚義堂本是武老大坐鎮,但因為和吳家幫的一場廝殺後,武老大遇刺身亡,由她的獨生女兒武蔚為坐穩龍頭老大,此女子雷厲風行,講信重義,很得聚義堂的人心,也和開山閣的老大交好,所以吳家幫雖然獨大,但也奈何不了聚義堂和開山閣的兩路人馬。而開山閣的老大是雷風行,據說他力氣驚人,曾經赤手空拳打死一只老虎,很喜歡聚義堂的武蔚為,所以常常和吳家幫的人過不去。」
珀季憐不愧是武林中人,對這周間的武林中人或者綠林好漢都有所了解。
珀季憐看失去冷靜的江玉康和還在垂淚的宋晚晴,出言安慰道︰「雖然陸姑娘不幸被歹徒擄劫,但如果被聚義堂的人綁走,還不至于有生命危險,我們不妨往好處想想。」
唐霓霞听完珀季憐的話,也是眼眶發紅,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哽咽道︰「都怪我,老是胡說八道,否則也不會把寶兒妹妹給氣跑了」
宋晚晴也是哭,對自己何嘗不是自責不已,也斷斷續續道︰「一切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的身體,表哥早就追出去和陸姐姐一起走了,怎麼會怎麼會」
江玉康捏緊拳頭,他的心中何嘗不是愁腸百結,埋怨不已,他惱恨自己帶寶兒出來,卻不能護她周全,現在累她弱質女流被歹徒劫走,生死不明。他恨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即使知道山賊在哪,也無擒賊之能。只能無為地站在這里,尋求別人的幫助。
她枉為陸珍寶最為珍視的玉哥哥,枉為陸珍寶全心依賴的未來夫君江玉康痛苦地閉上雙眼,一行清淚卻是無聲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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