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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沙漠(八)

琵琶公主帶著陸小鳳、楚留香和胡鐵花進帳敘談,留下路小佳和姬冰雁在帳篷外面無所事事。♀雖然路小佳對于帳篷里面發生了什麼完全不感興趣,可是沒酒喝沒肉吃這點讓人十分不爽。他充滿怨念的盯著帳篷,灼熱的視線要把帳篷燒出一個洞。

幸而不知那三個人中的哪一個還有點良心,向琵琶公主申請了一個帳篷,他和姬冰雁才有了地方落腳。

天色向晚,夕陽的余暉落在一大一小兩個池塘上,粼粼的波光有些晃眼。路小佳坐在凳子上,對著那池塘流口水。天知道他現在多麼想撲在床上睡個昏天黑地,可渾身髒兮兮的讓他完全不敢踫床。

「姬冰雁,我想洗澡。」路小佳幽怨地說。

「你想去那池塘里洗?」姬冰雁順著路小佳的視線望過去。

「嗯,我們一起去吧!」路小佳的眼楮亮起來,討好地看著姬冰雁。雖然他邀請姬冰雁一起洗澡完全是出于有壞事一起做拉個人墊背的心思,姬冰雁可不這樣想。

「鴛鴦浴嗎?原來夫人喜歡這種調調。」姬冰雁唇角微揚,「只是現在去了八成要被人看光,夜里寒涼去了容易傷風發熱,夫人先忍一忍,我們回家再玩吧。我們在蘭州城外有一處很大的天然溫泉,夫人一定會喜歡。」

「可是我想現在就洗澡!」路小佳慘遭調戲,更加怨念了,端起桌上的杯子就喝,也不管里面盛的是水還是酒。

「那我托外面的那些武士給你燒桶熱水來。」姬冰雁說著就去了帳篷外面。

路小佳看著姬冰雁的背影,放下杯子托著腮想問題。最近他有點不像自己,越來越愛黏著姬冰雁,有什麼麻煩都想要姬冰雁幫忙解決,簡直就像陷入了熱戀中的少女。

路小佳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繼而警醒起來。他也是男人,怎可學那些小女兒之態?他雖想通了要和姬冰雁在一起,由于身體原因也只能雌伏在下,但是他不能興起這種事事處處都靠姬冰雁的心思,就算只是潛意識里的依賴也不行。

他正反省著,就覺得後脖頸冷意森然,下意識地一躲,漆黑的劍鞘就顯露在了眼前。

他看看近在咫尺的劍,又看看拿著劍的人,未等他開口,就听那人問道︰「你就是路小佳?」

路小佳點點頭。雖然來者不善,但他還沒有窩囊到連自己的名諱都不敢承認的地步。

「拔你的劍。」那人又道。

「……」您這種酷似某位劍神的口氣是怎麼回事啊?又是一個西門吹雪的腦殘粉嗎?可是別說他的劍在當初被丁靈中拿走後就沒有要回來,就算他的劍還在身上那也是無鞘之劍,要怎麼拔?

「我沒有劍。」路小佳小臉一沉,開始裝深沉。

「那就死。」那人半句話也不多說,話落劍出,劍光如長虹驚天,劃破帳篷內燭光的昏暗。

路小佳的瞳孔驟縮,妄圖找出那柄劍的走向,然而他只是穿越而來的偽殺手路小佳,雖然用原版路小佳剩給他的功夫打打地痞流氓綽綽有余,但當真到了實戰中,尤其遇到這種以快制快的對手,下場無疑是死路一條。那種速度,他連扔個花生的機會都沒有。

路小佳還是躲了,盡管他知道這種盲目的躲避一點意義也沒有,但他還不想死。他向後躲避,對于這個世界的留戀如潮水一般淹沒了他。

那大多的不舍都是因了一個人,一份情。

早知道就早點和那混蛋滾床單了,那樣好歹不是處了,不用下到地府後被閻王爺和小鬼笑話。路小佳暗嘆一聲,直覺冰冷的劍尖微顫,果然如影隨形地跟了過來。高手使劍,即使劍已出手,仍有多般變化,只是那變化的幅度太小,平常人憑肉眼無法看出。

路小佳已經感覺到劍尖抵上喉嚨的冷意,耳邊忽然「嚓」地一響,有什麼壓制住了劍鋒。

路小佳凝目近觀,就見一桿雪亮的判官筆卡進他喉嚨寸許之前,用筆身頂住了劍尖。如此千鈞一發的時刻,若是判官筆來不及橫進路小佳的喉嚨和劍尖之間,或者筆身上力道不足,讓劍尖滑落刺入路小佳的鎖骨,都是死局。

路小佳不認得那只筆,卻認得握著筆的手和手上面的那段袖子。他側目看去,姬冰雁英俊的側臉就出現在視線里。

姬冰雁和那刺客視線膠著,完全沒有多余的目光分給路小佳,路小佳乖覺地退到一旁,不影響兩人過招。

竟然成了拖油瓶……路小佳心中苦悶,暗下決心要從頭苦練功夫。

這個想法不現實。系統君雖然想這麼說,但想想還是閉上了嘴巴。打擊這個娃不急在一時。

姬冰雁的判官筆本不以快為先,遇上了那黑衣劍客卻不得不把速度提上來,一時兩人的戰斗節奏異常緊湊,滿目都是劍光筆影。

那黑衣劍客運劍如風,劍劍直逼咽喉。他用力巧妙,就算劍尖踫上判官筆,劍鋒也不受折損,稍抖手腕劍招就變了一式,竟和平常人以臂力驅使寶劍的練功方式迥然相異。

姬冰雁筆走龍蛇,一對判官筆大開大合,直對黑衣人的各處要穴。都道高手相爭,兵器是一寸長一寸強。姬冰雁的判官筆比黑衣劍客的劍短了好幾寸,氣勢卻是半點不輸于人,閃轉騰挪間哪還有半點昔日坐著輪椅不便走動的影子?

路小佳一直以為,以姬冰雁的性子,定會使什麼出鞘必見血的利器,萬萬沒想到會是判官筆。判官筆這東西,戳到人身上,除非戳得狠了留下個血洞,不然筆尖點到之處,只能制穴,很難要人性命。高手之間過招,若是用了這麼個兵器,實在是大大的不利。

路小佳想,他還是不夠了解姬冰雁,他以為姬冰雁是對自己狠,對別人也狠的典型,這定是錯了。狠絕的人斷不會用這種重而無鋒的判官筆作為武器。

人人都道姬冰雁重利無情,可我看來,卻是難得的善惡分明。路小佳心中微動,眼楮落在姬冰雁身上,便再也移不開。他喜歡姬冰雁,因為姬冰雁也喜歡他,給了他溫暖和愛護;因為姬冰雁處事知進退,有原則,又幽默風趣。不得不說,當姬冰雁對別人吝嗇詞句,肅穆以對,對他卻溫柔繾綣,句句調笑之時,路小佳心中極為滿足,然而他並沒有真正了解姬冰雁。今時今日,路小佳才叩開了真正通往姬冰雁的大門。

楚留香不殺人,那是處處留情,說是慈悲,卻有爛好人之嫌,說不定他的情反而傷人更重。

姬冰雁殺人,看似全然無情,沒有人知道他的良善全藏在那雙精明強銳的眸子後面,不讓別人看見。

路小佳模模心口,只覺得自己悲劇得很,竟然淪陷得這樣快。只是對姬冰雁有了更多的了解,心中的鼓動就要把他的理智崩斷。

姬冰雁現在全然沒有路小佳揣度人心的閑情逸致,他和那黑衣劍客對招拆招,精神高度集中。兩人拆了桌椅仍覺得空間狹小難以盡興,索性將帳篷開了個口子,一路打到外面去了。等一眾金甲武士听到動靜竄進來,帳篷里只剩了四處翻到的桌椅板凳,路小佳早已跟著那對打斗中的人離開,尋不見蹤影。

卻說姬冰雁和那黑衣劍客拆招過式,一人劍畫圓弧,在夜里如匹練升空,刺破黑暗;一人筆墨千點,點點無情,留下殘影千重。兩人所過之處猶如颶風過境,一片狼藉。

路小佳在後面不遠不近地跟著,忽見姬冰雁動作一頓,雖然接下來兩人對打如初,完全沒有滯澀,夜里也看不清姬冰雁是否受傷,但地上添出的斑斑紅跡卻騙不了人。他正自擔憂,激斗中的兩人卻陡然分開了。

兩人似有默契,各自拾了地上的仙人掌斷片吸吮,就好像是中場休息,之後再戰。路小佳湊上去給姬冰雁包扎,姬冰雁也沒反對。

「中原一點紅。」姬冰雁緩緩吐出五個字。

那黑衣劍客動作一頓,眼楮猛地對上了姬冰雁。那雙眼楮又冷又利,如同箭簇,和姬冰雁鷙鷹一般沉穩尖銳的目光對上,便是一場無聲的廝殺。

「中原一點紅?」路小佳驚訝了,「他不是楚留香的朋友嗎?為什麼要來殺我?」

「因為他不知道你是楚留香的朋友。」姬冰雁抬手彈了路小佳一個腦崩,一臉嚴肅道,「你也是殺手,他也是殺手,可你看看你這個小笨蛋,被打得滿地找牙。」

「呵呵。百度搜冷艷地一笑,戳了戳姬冰雁的傷口或,,更新更快「路小佳高貴,「你覺得你有資本教訓我嗎?夫人……疼……「姬冰雁見路小佳不高興,登時換了一張怨夫臉,鄉吾著傷口的幽怨表情讓中原一點紅都不忍直視,路小佳作勢又要戳姬冰雁,姬冰雁趕忙收拾好表情回復嚴肅狀,「中原一點紅,我雖然不認識你,卻知道你是楚留香的朋友。你既然是楚留香的朋友,就不該為難路小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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