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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蘿卜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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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老爺本來要抽喻只初一頓解氣,可听了關于春娘跟芙蓉的事,他手里的竹鞭停在了半空。

喻老爺神情復雜的坐到椅子上,心里怦怦亂跳。

他曾經問過春娘,關于那個孩子。

春娘明明說,是死了的。

可如今,這個孩子竟然還活的好好的,而且,自己很早就認識了,還給自己送過不少鄉下的菜。

喻老爺眼前又浮現出了芙蓉的模樣。

芙蓉的勤快。

芙蓉的大方。

可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芙蓉,竟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而且她的身世那麼坎坷,被幾戶人家收養才活到現在。

喻老爺慶幸芙蓉還活著。

可轉眼又想到芙蓉的難處,家里的破房子,還要養著弟弟妹妹,瘦小的身子,或是提著籃子,或是挑著擔子,不管春夏秋冬,為了一家人的生計來回忙碌。

如果她從小跟在喻老爺身邊長大,如今雖沒有格格尊貴,也應該是一個大家閨秀了。

琴棋書畫,針織女紅,樣樣精通。

喻老爺心里又暖又酸,忍不住嘆氣,頹然將手里的鞭子收了起來。

喻夫人見喻老爺神色有異,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便冷了臉︰「你不是說,要把你兒子給打死的嗎?如今怎麼不打死了?」

喻老爺直嘆氣。

喻夫人「呸」了一口︰「剛打听來你女兒的下落,你就要害死你兒子了,我就知道,這些年我跟了你,你心里也只裝著春娘。現如今,不如你打死只初,休了我。跟春娘她們母女去住破草屋。」

格格和陳九年還在,喻夫人說這樣的話,讓喻老爺很沒有面子,便道︰「這是哪里話,如今你不是喻府正房夫人嗎?我……我早知道是這樣,我也不會打只初了。」

喻夫人又將眼神移到喻只初身上︰「我這是哪一輩子造孽了,怎麼生下來這樣一個兒子,一開始不吃飯,水也不喝,如今好歹肯吃飯了。可又跟傻了一樣,你看看,跟他說話。他也是不理的,抽他幾竹鞭,他都不知道閃躲,這可如何是好呢?」

喻老爺嘆口氣,瞧瞧外面天色還早。便道︰「我去城里請幾個大夫來瞧瞧吧。」

喻夫人一把拉住喻老爺的衣袖︰「你是不是又想偷偷的往石米鎮去看她?如今有我在,你就死了這條心。」

喻老爺無法︰「我只是想去找個大夫來給只初瞧瞧。你不是擔心他傻了嗎?」

喻夫人拉著喻老爺的衣袖將他拉了回來,一面又交待陳九年道︰「九年,你去城里,請好一些的大夫。」

陳九年駕著馬車,已跑了好幾個來回。顛簸的腰都快斷了,如今听說又讓他駕馬車出去,便不情願︰「我還沒有歇一會兒呢。」

喻夫人拿起竹鞭。作勢要抽他︰「你外甥都這樣了,你還要歇?等你死了,有的是時間歇。」

陳九年只能出門尋大夫去。

喻老爺被喻夫人看著,簡直就是籠中鳥,一點也動彈不得。

這日傍晚。陳九年又請來了兩位大夫。

喻夫人每人給了他們二兩銀子,讓他們好生給喻只初瞧瞧。

兩位大夫分別把了脈。只說是身上沒有什麼毛病,心里郁結所致,郁結不除,精神恍惚,怕不能好。

然後,大夫開了藥,喻夫人親自看著丫鬟把藥熬了,然後端給喻只初喝了才放心。

可喻只初喝了藥,依然不見好。

晚上別人都睡覺了,他還靠在床上,眼楮還是瞧著門口。

喻夫人跟他說︰「只初,睡吧。」

喻只初沒動。

喻夫人氣的罵陳九年︰「讓你看好只初,看好只初,你天天只顧著自己瘋,現在好了,只初為什麼心里郁結呢?」

次日,陳九年經不住喻夫人的嘮叨,又去請了一位城里的神醫。

听說神醫不但治身上的病,還能醫心里的病。

陳九年去的時候,神醫正好到蘇府為蘇老爺抓藥,蘇老爺早上起的早了些,受了涼,如今有些發熱,听說喻府的少爺如今不同往日了,他心里也記掛,便要帶著蘇暢來瞧。

蘇暢不願意到喻府。

蘇老爺便道︰「今兒哪也別去了,喻府少爺有病在身,我跟喻老爺又是近交,如今你也應該過去看看。」

蘇暢只得找個借口︰「我還有事,去不得喻府。」

蘇老爺卻不信︰「你如今連官職也沒有了,成天的閑著,還有什麼事可做?跟我去喻府。」

蘇暢無法,只好跟在他爹身後。

神醫剛進喻府,格格便迎了出來。

她听說了,今兒蘇老爺還有蘇暢都會到喻府來。

她便趕緊跑出來看。

果然,蘇老爺走在前頭,蘇暢跟在他爹身後。

蘇老爺見了格格,還得抱拳行禮,格格的目光卻只在蘇暢身上︰「喂,蘇暢,你不舒服嗎?為什麼臉色這麼難看?」

蘇暢道︰「不勞格格費心。」

蘇老爺有些尷尬,見到格格,簡直就像見到王爺,自己兒子這樣,若惹了格格生氣,實在得不償失,便趕緊打圓場︰「格格,蘇暢他不會說話,你不要見怪。」

一面又跟蘇暢交待︰「還不快給格格道歉?」

格格有蘇老爺撐腰,心里大喜,臉上也得意起來︰「蘇暢,你爹讓你給我道歉呢。」

蘇暢卻沒理她,直接進了喻府。

格格鬧了個沒趣,恨的直跺腳。

神醫一來,喻夫人便給了好幾兩銀子,因前面的大夫所開的方子,喻只初喝了並不見效,如今喻夫人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這神醫身上了。

神醫也是那句話︰「貴公子,是郁結于心,不治心病,怕不能好。」

喻夫人忙問︰「那——他的心病,到底是什麼病?我們也好給他治呀。」

神醫搖搖頭︰「可能是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讓貴公子很是傷心,傷心太過,又不肯發泄出來,便積在心里,成了如今的模樣了。可這心病有千萬種,我雖能把這脈,卻也瞧不出貴公子是為何傷心。」

喻夫人都開始泄氣了。

如今神醫都束手無策。

蘇老爺便安慰她們夫婦二人︰「听說只初也能用飯,只是神情恍惚,暫且喝著藥,咱們慢慢的尋方子,怕是哪一天,他自己想開了,也就好了。」

神醫點頭︰「蘇老爺說的在理,這種病,還是需要他自己想開,不再傷心了,也就好了。」

喻夫人又開始折磨陳九年︰「到底是不是你讓只初傷心的?你還不老老實實的說。」

蘇暢都瞧不下去了︰「九年只會趕馬車,他趕馬車,能讓喻只初傷什麼心?」

喻夫人又揪住喻老爺的衣領︰「我想起來了,他們去石米鎮的時候,不是帶上只初了嗎?只初親耳听到,他爹又有了一個老婆,還生了個閨女,所以,他才傷心的,對不對?」

喻夫人想到這些,更覺氣憤,揪著喻老爺的衣領,無論如何就是不肯放手,喻老爺被她勒的喘不過氣來︰「你這說的又是什麼話,春娘是幾十年前的舊人了,且那個閨女,又關只初什麼事呢?他為什麼要傷心?」

喻夫人說的頭頭是道︰「咱們家,辛苦經營一輩子,所得的財產,以後都是只初的,可如今你又多出來一個閨女,她若來搶咱們家的銀子怎麼辦,搶咱們家的房子怎麼辦,只初他能不擔心嗎?擔心久了,能不傷心嗎?」

喻老爺被喻夫人搶白一句,也語塞起來。

自打喻夫人知道了芙蓉的身份,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恨不得一腳把喻老爺踹到地上。

「九年,去石米鎮,把白芙蓉給我捉過來,我得好好問問她。」喻夫人交待陳九年。

陳九年跑了兩天,腰酸背痛,這會兒正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偷會懶,卻又被喻夫人盯上了,只得搓搓臉道︰「我又不是馬夫,這一天到晚的,淨讓我趕馬了。」

喻夫人瞪著他︰「去不去?」

陳九年不想去。

蘇暢道︰「不如,讓我去吧,道兒我熟。」

陳九年一臉感激。

喻夫人瞧著,蘇暢能文能武的,倒比陳九年利索,當下便願意了。

格格卻跳了出來︰「我也去,蘇暢,我跟你一塊去。」

有蘇暢的地方,格格都要出現。

蘇暢沒理她,快步坐上馬車,鞭子一揮,就要出發。

格格眼疾手快,早已將半邊身子掛到了馬車上。

為免她出意外,蘇暢只好停下馬車。

格格拍拍手上的灰,自己爬上馬車,也不讓丫鬟跟著,就坐在車廂里。

蘇暢趕馬,她就坐在他身後盯著看。

蘇暢只顧著趕馬,一路無話。

格格卻打開了話匣子︰「蘇暢,你看這馬,跑的多歡哪。」

「蘇暢,你離開京城這麼久了,你想不想回京城,不然,我跟我爹說說?」

「蘇暢,你別讓馬跑那麼快嘛,喻只初一時半兒又死不了,這馬跑的跟瘋了一樣,我害怕。」

芙蓉一家人圍在灶前正炸丸子。

蘿卜洗了水,切成細絲兒,將細絲兒里的水份擠掉,然後拌上面粉,攪成糊,用勺子挖成圓圓的形狀,再丟到油鍋里炸。

茶茶燒火,芙蓉挖丸子,葫蘆靠在灶前「吧嗒」一個,「吧嗒」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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