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張家老太太見女兒持續干嘔,趕緊給她順著背道︰「別哭了,瞧瞧,哭的都要岔氣了。請使用訪問本站。」然後又瞪著芙蓉︰「她哭成這樣,你還吃的下去。你的心可真大。」

新娘子推開了她娘的手,用手帕子擦擦嘴角,對縣太爺說道︰「我自幼…不太吃油膩的東西,所以看她吃了這麼多,胃里有點難受罷了。」

縣太爺點點頭問芙蓉︰「你吃飽了?」

「吃飽了。」芙蓉將燒鴨全收在食籃里。

新娘子有意往一邊跪了跪,拉遠了跟芙蓉的距離。她實在不想聞到油膩的味道。

「那這個案子,你有了什麼眉目?」縣老爺一臉的期待,他倒是想不通,一只燒鴨,跟審這個案子,能扯上什麼關系。

芙蓉湊到新娘子身邊,跟她說了幾句悄悄話,新娘子的臉色就難看了起來,也顧不得哭了,一只手撫了撫肚子,低下頭去,卻不承認︰「你是血口噴人。」

「若你要大事化小,那我跟你們去縣衙內堂說,若是你們要鬧下去。」芙蓉壓著聲音︰「縣衙隨時可能叫來穩婆,那,這事就人盡皆知了。」

張家老太太支著耳朵听到了,不滿的呵斥芙蓉︰「什麼穩婆不穩婆的,你個小丫頭又懂得多少?我們是來告狀的,不是來找人接生的。」

新娘子卻攔住了她娘,臉上一紅,輕輕哽咽著道︰「那咱們去內堂說。」

內堂本是縣太爺休息的地方,一般極為**的案子,縣太爺才會叫了當事人來這里說,芙蓉曾听喻只初講過,所以才想著,若能私下解決,是最好的了。

芙蓉。新娘子,王木生,王水生,王家雙親,張家雙親,縣太爺,一共是九個人,將一個內堂坐滿了。

新娘子坐在椅子上,低頭,身子有些微微發抖。她的爹娘卻不願意了︰「有什麼話不能大堂說,弄到這內堂里,王家也得賠銀子。」

「你要不願意在內堂說。那咱們還去大堂說。」王家也撩開了架勢,在他們看來,反正是自己的兒子沒有吃虧,自然也不會向張家妥協。

芙蓉瞅著新娘子,若她願意說。那一切迎刃而解,新娘子明顯不願意說,此時她的臉色雪白,開始打哆嗦了︰「我沒有身孕,我沒有身孕,你是冤枉我的。」

女子的貞操可是大事。張家爹娘的臉也白了。

芙蓉將手搭在新娘子的胳膊上,輕輕按了兩下道︰「看你的脈象,這是有孕的跡象。你說出來吧。」

芙蓉哪里懂得什麼診脈,不過是虛晃一槍。

這一槍惹毛了新娘子的爹娘,站起來要跟芙蓉拼命。

縣老爺被弄糊涂了。

新娘子卻突然哭成了淚人,她掩飾了許久,心里實在累的很。抽噎的差點暈了過去,才算道出了真相。

原來。新娘子叫張彩,如今不到二十,有一次,在河邊洗衣裳,沒想到石頭滑,失足掉進了河里,河水冰涼,凍的她差點死去。

王水生打獵追一只兔子,從河邊經過,見河面上起了水花,因那水清澈,一眼能望到底,分明是一個姑娘沉在水里。當即在寒冬臘月的月兌了身上的衣裳,跳進水里,將奄奄一息的張彩救上了岸。又是燒火給張彩取暖,又是給她烤魚吃,很是體貼。

自此後,張彩還去那條河邊洗衣裳。王水生還去河邊的林子里狩獵。只是多數時候,張彩會隨身帶些餅子,繡品什麼的給水生,水生獵到了什麼東西,也會分一點給張彩家。或是在河邊現烤了跟張彩同吃。

幾個月過去了,兩人漸漸的培養了感情,有一天水生的腿被蛇咬了一口,張彩不顧生命危險幫他吸傷口,雖後來證實那條蛇無毒,但二人已是難舍難分。

有一次,在一處廢棄的瓜棚里,兩人擁有了彼此。但就是那一次,張彩懷了孩子。

這是紙里蓋不住火的事情,只能盡早的托人說親。

張彩的爹娘還很奇怪,平日里不吭不響的閨女,怎麼突然吵著要成親。

直到有一天,王家的媒婆來了,為了回避,張彩並沒有見媒婆,這中間卻鬧了一回烏龍。

在王家爹娘看來,兒子娶媳婦,當然是先大兒子,然後才輪到二兒子,且王家大兒子王木生雖人高馬大,但時不時的有點犯傻,爹娘很是愁他的婚事。

張彩听爹娘說是王家給兒子求親,以為是王水生,當即答應了,因蓋著蓋頭,並不知道是木生,直到洞房時,才發現有異常,雖百般不願意,一時間又沒法子,好在王木生並不要求夫妻之事,他小時候,被野狗咬了,一直羞于見人,所以前半夜相安無事。

睡到下半夜,張彩越想越不對勁,便偷偷開了門,去了水生的房間,跟水生睡了一晚上,那晚水生喝醉了,並無知覺,第二日,為了掩人耳目,便說是晚上上茅廁,天黑進錯了房間。

雙方爹娘如听一個離奇的故事,縣太爺都暗暗吃了一驚。

若此時判了張彩回娘家,那她肚子里還懷著孩子,怕是不好找婆家,若住在王家,以後這兩兄弟怎麼處呢。

張家老太太卻是哭了起來,直罵王家的勾引她的女兒,如今張彩的肚子也大了,這可如何是好,抽屜打開了,可以再塞回去,若是孩子生了下來,那就塞不回去了。

張老漢卻是明白了過來,嘆口氣說出了他的想法,張彩回娘家,那是肯定不行的,這剛出嫁一天,以後還得生娃,不是讓人笑話?且生孩子的月份也不對,若讓張彩跟了木生,城里人都知道,木生是不行的,那張彩的孩子如何解釋,如今,只有一條路可走,那便是讓張彩嫁給王家二兒子。

或許,這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王家卻不願意了︰「先是嫁給大兒子,又嫁給二兒子,王家以後如何做人?」

縣太爺想出了一個法子,就說成親當日,本是張彩嫁于水生的,無奈水生太過高興,多喝了一點酒,躺床上起不來,所以便有大兒子木生代勞,娶了張彩進門,算是代他弟弟一把。

以前不是有抱著大公雞成親的嗎?

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法子了,幾個人全盯著王木生,這個大兒子也夠悲慘了,這樣一個法子,他能同意嗎?

「張彩長相姣好,又比我小了很多,我這身子又……我是配不上她的,她能跟二弟好,那是好事。」王木生雖呆了些,到底是個實誠人。

張彩有了歸宿,且是她的心上人王水生,心里頓時很高興,臉上飛起了紅暈。

王家雖想給大兒子騙進門一個媳婦,奈何事情到了這地步,鬧大了對大兒子名聲有損,只能答應了下來,且張彩肚子里畢竟懷著王家的骨肉。

張彩爹娘也無話可說了,這個結果,總是比被休回家的好。只是有一個條件︰讓縣太爺親口宣布,張彩一開始就要跟二兒子成親的,只因二兒子喝醉,所以才由大兒子代替行了禮。

這件事當然難不倒縣太爺。

圍著大堂看熱鬧的人里三層外三層,誰也不知道,縣太爺跟芙蓉她們進內堂說了些什麼,只是幾個人出來時,原先臉上的淚痕,憤怒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各人臉上笑哈哈的,王水生竟然還攙扶著張彩的胳膊,張家與王家雙親也不視對方為眼中釘了,而是客氣有加。

這麼意外的情況,讓看熱鬧的人不停的往大堂門口擁,想听一听個中因由。

縣太爺拍了下驚堂木,清了清嗓子,十分淡定的,把剛才張彩爹娘懇求自己說的話說了一遍。

眾人驚呆了。

原本是說,新娘子睡錯了床,這一會兒功夫,竟然成了張彩跟王水生有婚約,王家大兒子不過是代為行禮?

但當事人都一臉的喜氣,縣太爺又親口說的,看來是真的,這可真是太沒意思了。看熱鬧的人搖搖頭,一時間散了。

縣太爺將那食籃給芙蓉提上,一面又語氣溫和的問她︰「你不會診脈吧?」經常有大夫到喻府看診,老大夫看脈相,跟芙蓉的手法是不同的。這點,芙蓉騙不過縣太爺的眼楮。

「恩。」

「你這閨女,雖是鄉下人,但卻極為聰明,我要是有你這樣一個閨女就好了。」

芙蓉有點不好意思了︰「謝老爺夸獎。」

縣太爺看著芙蓉,像是回憶起了很久前的一件事,不自覺的模了模一臉的胡茬兒,嘆氣道︰「我年輕的時候,也曾經認識過一個像你這樣聰明的女子。她的眼神極像你,又伶俐。做活也細致,十里八鄉的,數她最巧。」

「那她現在在哪呢?」芙蓉問。

縣太爺的神情有些沮喪,眼里有一層白茫茫的東西,怕芙蓉看見似的,趕緊用衣袖擦擦眼角︰「這個天氣,風沙真大。」然後又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道︰「她呀,後來,後來……嫁到外地去了,再也沒有見過了。」

若真如縣太爺所說,或許,現在的喻夫人,就不是喻只初她娘了吧,可世間哪有什麼或許呢,有的只是,不如意之事,十有**。

PS︰

十一要到了,大家十一快樂喲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