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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不讓葫蘆尿尿

扶芙蓉回家也是一件辛苦活,芙蓉那晚睡的真沉,怕是天上打兩個驚雷,她也不一定能醒。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主要是她的腳軟綿綿的,像是踩在棉花上,根本站立不穩,楊波好不容易將她拉起來,靠在自己胸前,卻無法邁步子,芙蓉一個勁兒的往地上禿嚕。簡直跟軟豆腐一樣,提都提不起來。

楊波試了幾次,都不行,楊老爺子靠在床上也打起了瞌睡︰「你們行不行啊,我這都要睡著了,你們哼哼唧唧的,讓不讓人睡了。」

楊波見茶茶一手端著蠟燭,一手在揉眼楮,她畢竟也是十歲不到的孩子,這麼冷的夜,熬到現在也沒睡,怪可憐的。

于是也顧不得那麼些了,一只手放在芙蓉脖子後面,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膝蓋處,雙臂一使勁,就把芙蓉抱了起來,近距離的看著芙蓉的臉,楊波的心跳都加速了,只能別過臉去。

楊波這個干脆利索的動作徹底雷到了茶茶,她一個小孩子,哪里見過這摟摟抱抱的事,王嬸子也驚的說不出話來,還好楊老爺子沒有看到,不然又要罵罵咧咧了。

夜里地面果然很滑,楊波家雖跟芙蓉家隔著一道牆,卻走的小心翼翼,將芙蓉放在床上,把被子給她蓋上,然後紅著臉交待茶茶︰「一會兒幫你姐姐把……把衣裳月兌了,白天跑了一天,她衣裳淋了雪,也出了汗,潮的很,不然,會著涼的。」

茶茶點頭答應,送走楊波,把芙蓉的衣裳月兌的一件不剩,然後把她蓋在棉被里,怕芙蓉冷,又把喻少爺那厚厚的綠披風蓋在棉被上。

芙蓉的衣裳果然如楊波說的,潮的厲害。茶茶將衣裳展開,放在小火爐邊的椅子上晾著,這樣到天亮時,潮氣褪去,又能接著穿了。

小火驢邊的雞本來睡著了,茶茶一走動,雞又醒了過來,圍著籠子咕咕咕的叫,這叫聲此起彼伏,芙蓉卻依然睡的香甜。茶茶躺到被窩里,不到半個時辰,也徹底睡著了。人在極為困頓的情況下,就是不容易失眠。

天亮了,這群雞夜里受了驚,沒有睡好,早上個個耷拉著脖子。也不打鳴了。

茶茶睜著眼躺在床上,看著屋頂上的茅草,隨著灌進來的風,左右來回擺動。

冬天就是這樣,醒來了,一想到外面極冷。便不舍得起床,極為留戀暖了一夜的被窩。

「啊……啊……啊……」沒有雞叫,倒是有人叫。這殺豬般的叫聲是從王嬸子家傳出來的,明顯是葫蘆的叫聲。

茶茶趕緊穿上衣裳往王嬸子家奔去。

原來昨晚上王嬸子睡覺時,把葫蘆的衣裳月兌光了,讓他鑽進暖暖的被窩里睡,早上王嬸子要起來做飯。便讓葫蘆靠著楊老爺子睡,楊老爺子任憑葫蘆在被窩里拱來拱去。只顧睡自己的,看也不看葫蘆一眼。

葫蘆白天玩的瘋,睡的早,也醒的早,想尿尿,叫了幾聲,沒人答應,覺得今兒的床怎麼比往常大呢?以前的床,一撅,禿嚕下床,那是分分鐘的事,可是今兒的床,自己翻了幾個小跟頭,好像還沒模著床沿,實在忍不住了,便鑽出被窩,揉著惺忪的眼楮道︰「我要尿尿。」

被窩里沒人吭聲。

葫蘆又重復了一句︰「我要尿尿。我要尿尿。」

被窩里還是沒人吭聲。

葫蘆實在忍不住了,聲音里夾雜著哭聲︰「姐,你快把尿啊。」

夏天的時候,葫蘆已經不用人把尿了,自己跑的歡實,冬天因為天冷,每次下床尿尿,都要找半天尿壺,所以多半是芙蓉把尿,可叫了半天,自己的姐怎麼一點動靜沒有呢,葫蘆可不敢尿床上,見被窩里有點鼓,便伸手在上面敲敲︰「姐,我要尿尿。」

「憋著。」被窩里傳來一聲悶響。

葫蘆十分委屈的道︰「憋不住了……我自己去尿。」他轉身找自己的小棉襖,小棉褲,以前小棉襖,小棉褲都放在床頭桌子角,這回怎麼不但床變了,連桌子也變了。葫蘆唬了一跳,只能壓著聲音,試探性的問︰「姐,我的小棉襖咧?找不著了?」

「真煩,大早上不睡覺,尿什麼尿,昨天晚上不是尿干淨了?真是懶人屎尿多。」楊老爺子如一頭睡醒的獅子,恨不得揪起葫蘆的耳朵給他扔到地上去。

入冬以來,楊老爺子放羊的次數越來越少了,青草基本沒有了,後山也被雪封了,每天要做的,不過是中午的時候,給羊圈里扔幾把干草,早上冷的厲害,風大,有時候還夾雜著雪花,沒幾個人願意出門,所以都是在家貪睡,楊老爺子每天都是睡到王嬸子吃了早飯才起來,這回葫蘆跟叫魂似的,隔幾分鐘就要吆喝一聲,看來今兒無論如何是睡不成懶覺了,心里有火,起來便吆喝了葫蘆幾句。

顯然,這驚天地泣鬼神的聲音,把葫蘆給震懾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尿尿會如此艱辛,不但沒人把尿,而且一大早就被吼了一聲,關鍵是,床上睡的不是芙蓉姐,也不是茶茶姐,而是自己的大仇人,楊老爺子。

葫蘆立馬鑽到了另一頭,縮著,捂著臉,偷偷的觀察了一下,沒錯,床上就是楊老爺子,葫蘆才知道怕了,自己怎麼會跟大仇人睡一張床呢,心里又害怕,又委屈,嗷嗷嗷的哭了起來。

楊老爺子才不管葫蘆哭不哭,自顧自的又鑽進了被窩里,呼呼呼的睡去了。

還是王嬸子擦淨了手,進屋來給葫蘆穿好棉襖,棉褲,原來她怕早起時衣裳太涼,將葫蘆的衣裳拿到了灶前,就著灶里的火烤了烤。

王嬸子給葫蘆穿好小棉鞋,把他抱到院子里,撿了個空當說︰「葫蘆,尿吧,別憋壞了。」

憋尿,本來就是一件不好的事,葫蘆憋的臉都紅了。想站著尿,又覺得不好意思,就背過臉去,自己蹲在那尿起來,一邊尿一邊嗷嗷的哭。十分的心酸。

楊老爺子被吵的睡不著了,便打開一扇窗戶,隔著窗沿子瞅著尿尿的葫蘆道︰「這不是讓你尿去了,還哭個啥?又尿尿又哭,你還怪忙呢。兩頭不耽誤啊你。」

「老頭子,孩子就是想尿尿,憋成啥了都?你咋還這樣說他?」王嬸子不滿了,破天荒的瞪了楊老爺子一眼。

楊老爺子關上窗戶,蒙上被子,又睡去了。

茶茶進來給葫蘆提上褲子,葫蘆卻還是哭,以前也沒見他哭的這麼憂傷,好像活不成了似的,一雙小手也凍的冰涼,王嬸子打來一盆子熱水給他洗臉,葫蘆只忙著哭,熱水抹到臉上,被葫蘆吹出老遠︰「嗷嗷……噗……嗷嗷……噗……」

洗完了臉,葫蘆哭的直打嗝︰「二姐,你們是不是不要我了,為什麼不讓我……我……回家去睡覺,為什麼……為什麼床上有……有一個老頭……」葫蘆一臉的委屈︰「為什麼…老頭兒……不讓我尿尿……」

「這不是尿過了,不哭了啊,葫蘆。」茶茶拿毛巾給他擦臉,勸他道︰「不是不要你了,是天太晚了,怕你冷,所以沒抱你回家,今兒晚上就讓你回家睡了。」

「咱大姐呢?」葫蘆哭著問。

「咱大姐在家里睡著了啊,一會兒就醒了,早上給你煎雞蛋吃好不好?」茶茶哄著他。

「啊……啊……啊……」葫蘆還沒說好不好,隔壁院子里便也傳出一陣驚叫,聲音簡直是超葫蘆兩條街,比葫蘆的叫聲洪亮多了。

茶茶听的出,這是自己姐姐的叫聲。

王嬸子家灶里還填著柴禾,她正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筷子,站在灶前等著攪稀飯,听到這叫聲,嚇的手一哆嗦,筷子掉在了地上︰「這是誰家……出啥事了,叫這麼痛?」

「這是我大姐叫的。」葫蘆也不哭了。摳摳小鼻孔,一溜煙的往家跑。

芙蓉睡了長長的一夜,睡的真是太飽了,人睡的好,心情也好,醒來後呼吸一下空氣,都覺得與往日不同,滿臉帶笑的睜眼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件綠色的披風,綠色的披風,是了,喻只初的,再一模自己,精光,好吧,平時自己睡覺怎麼著也會穿個睡衣,這精光算怎麼回事呢?且喻少爺的披風在自己精光的身上,心想大事不好,怕是晚節不保,不禁捂著胸口,尖叫了起來。

尖叫了幾聲,才看清楚了,這屋里,還是自己的家,床還是自己家的床,被子也是自己家的被子,自己雖然精光著睡,但身體好像並不異樣,而且叫了幾聲喻只初,也沒人答應,想來喻少爺並不在此,可能是一場誤會,心才稍稍放松了些。

只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坐起身子,將棉被摟在胸前,露出光光的兩只胳膊來,兩手互搓著回憶,卻什麼也回憶不起來了,只記得喝了那藥,就想睡覺,從來也沒覺得那麼困過。

葫蘆一陣激動跑進了屋,累的鼻涕泡都蹦了出來。

茶茶把昨兒晚上的事情跟芙蓉講了一遍,包括這綠披風為什麼會在自己家的床上,芙蓉才明白了過來,謝天謝地,還好沒有出格的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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