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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他讓人家懷孕了

睡到半夜,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人都說一場秋雨一場涼了,果然不假,夜風透過爛了縫的窗戶刮進來,嗚嗚咽咽的,芙蓉怕草房子又漏雨了,便披衣坐起來,點著了蠟燭,靠著枕頭翻看神婆子送給她的那本《媒婆綱目》。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蠟燭的光亮小,昏黃的一片,屋子里還漆黑,老四臥在草堆里,抬著頭瞪著亮晶晶的眼楮看著芙蓉。

冷風一過,芙蓉有些哆嗦,如今的天氣,蓋厚被子熱,蓋毯子又冷,隱隱約約的,听到好像有人在哭,斷斷續續,極力壓制,又哭的傷心,哭聲夾雜在風聲里,很是嚇人。

芙蓉也不敢看書了,吹熄了蠟燭,睜著眼楮听動靜。听了約莫有兩三個時辰,直到自己睡著,那哭聲都沒有停。

早上雨停了,地微濕,依然是冷風陣陣,洗臉的功夫,芙蓉問茶茶跟葫蘆,半夜可听到哭聲了,茶茶搖搖頭,葫蘆抱著毛巾問︰「姐,你半夜哭了嗎?你為啥哭?」看來葫蘆不但沒听到哭聲,就是連芙蓉的問題,也沒有听明白。

難道那詭異的哭聲只有自己听見了麼?芙蓉覺得怪怪的。傍晚紅霞滿天,芙蓉割了一斤豬肉,又從鄭家娘子肉鋪里給老四拿了幾塊骨頭,心里還在想著昨晚上的哭聲。

路過王嬸子家門口,見她家院子里攤著一個大被單,大被單上面又鋪著一個小被單,小被單上面蓋著棉花,便走進院子里問︰「嬸兒?你做啥呢?」

王嬸子把針在頭發里抹了抹,這樣針沾了發油,更鋒利了︰「我套被子呢,你看,天涼了。楊波天天在縣里學手藝,得趕緊把厚被子套出來,不然他在縣里可要受冷。」

套被子這活,石米鎮各家各戶的婦人都會做,先是把被單鋪在地上,然後把棉花放在上面壓實了,棉花上再鋪一層被單,順著四個角,穿針引線的縫起來,到最後。再順著被單中央縫一條線出來,這棉被就成了。

棉花都是家種的,采摘回來套成棉被。因棉花放的多,所以入冬時蓋,暖和的很,王嬸子抬頭招呼芙蓉坐在大被單一角,說她要趁著天沒黑把這一雙棉被給套好了。不然要收回屋,明天還要抱出來接著套,費功夫。

楊老爺子也趕了羊回來了,羊又大了些,差一點踩到被單上,楊老爺子趕緊伸出棍子來把它們弄到羊圈里。然後自己走進屋里。倒了一杯熱茶喝了,搬了個板凳,掏出他的煙鍋子。坐在院里看王嬸子忙活。

「老頭子,你喝熱水,也不給芙蓉倒一碗,這閨女剛從鋪子里回來,累著呢。」王嬸子道。

「她家就在旁邊,渴了不會回家倒?咱家的水里又沒糖。」楊老爺子看看芙蓉。撇撇嘴,接著抽他的煙鍋子。煙絲冒出的熱氣,嗆的王嬸子直咳嗽。

「嬸兒,我不渴,不用倒。一會兒回家還燒稀飯的。」芙蓉坐在被單上問王嬸子︰「嬸兒,你昨晚半夜,听到哭聲沒有?」

王嬸子呆住了,半天不動。

「要是沒听見,也沒啥奇怪的,我早上問茶茶,葫蘆,他倆都沒听見,可是我躺那听了兩個多時辰,好像隱隱約約,就是哭的怪傷心的。也可能是有風,我听錯了。」芙蓉道。

「你沒听錯,那哭聲就是你嬸兒發出來的。」楊老爺子磕磕煙鍋子︰「她嚎了半夜,嚎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這麼大的事,你跟個沒事的人一樣,以後被人家抄了家,趕出石米鎮去,咱咋活?」王嬸子停下手里的活計,拿衣袖擦擦臉,哭起來。這一哭就停不下來,淚水滴滴答答的落在棉被上,濕了一片。

楊老爺子見王嬸子哭這麼痛,也不好再招惹他,悶著頭,陰著臉,只顧著抽他的煙。

「楊波如今還在縣里,不知道這事,這……連個商量的人也沒有,以後可怎麼辦,祖祖輩輩的,哪里做過這樣的事?不是要丟祖宗的臉面嗎?」王嬸子越哭越傷心起來,引的楊老爺子也跟著嘆氣︰「就是能想法子,現在也晚了。」

做鄰居這麼久,芙蓉還從來沒有見過楊老爺子這麼憂心的,就連當初一家子被何秀花,柳氏趕出門,沒有著落,他都沒有這個模樣。

葫蘆本來拉著小狗玩,听芙蓉在隔壁說話,就跑了進來,自己趴到羊圈的矮牆上,對著正在吃草的羊說︰「你們快點吃草,快點長大,長大了,我就能吃羊肉了。」嘟囔了一會兒,又把腳抬起來,想往羊圈里翻,翻不過去,就兩手扒著矮牆說︰「羊肉……香香……羊肉……香香。」

「一會兒羊跑出來,把你拱翻在地上,你就不在那厚臉皮了。」楊老爺子呵斥葫蘆,嚇的葫蘆趕緊縮著腦袋坐在王嬸子身邊,不敢吭了。

王嬸子紅著眼圈,斷斷續續的敘述,說是昨後半夜的,楊康睡不著,來找自己要銀子,一開口就是二百兩,二百兩是什麼概念,芙蓉家的草房子,連五十兩都不值,王嬸子沒什麼正經活計,楊老爺子不過放幾只羊,就算這些羊拉的糞都是金子的,二百兩,這些羊也得拉到過年去了。

「楊康家有房,也不愁吃的,鋪子還開著,為啥要那麼些銀子?」芙蓉問︰「他賭博欠賬了?」

「要是賭博欠賬就好了。頂多被人卸個胳膊去個腿的。」楊老爺子吐了個煙圈,嘆口氣道︰「這孩子,我睡不著的時候就想,我是上輩子做了啥缺德事,竟然把他給生出來了,以後我要是早死的話,八成是被這楊康給氣死的。」

「都這個時候了,說喪氣話有啥用?」王嬸子又開始抹淚︰「還是得快想想法子。」

「我能有啥法子想?我就會放個羊,當初攆咱們出來的時候,他們法子不是多了,就是想法子,也應該是他媳婦想,柳氏想,你別跟著操那心了,咱現在都不是一家人了。」楊老爺子提起楊康來,就好像恨不得拿刀給他兩下似的,無比惆悵,恨意全寫在臉上。

葫蘆又嚷著口渴,王嬸子起身給他倒了一碗茶水,芙蓉端在手里喂他,想嘗嘗溫度,自己先喝了一口。

「康兒也是沒分寸,咋說都成了親了,咋能去招惹別的姑娘,如今讓人家姑娘懷了身孕了,姑娘家死活要把他找出來,他就是拿了銀子跑,能跑到哪里去。」王嬸子開始念叨。

芙蓉「噗」的一口,給嘴里的茶噴了出來,不偏不斜噴了葫蘆一臉,葫蘆擦擦臉上的水,就開始嗷嗷哭。楊老爺子瞪了他一眼,他才止住了。

楊康讓別的姑娘懷了身孕?這料也太勁爆了吧?他媳婦何秀花本來就跟母夜叉一樣,天天把楊康管的死死的,沒想到楊康還是能忙中偷閑,整出這石破天驚的事來,難怪要來找王嬸子要銀子,想來是逃命去呢。

雖說古代三妻四妾是存在的,比如劉府的老爺就有好幾個姨太太,但俗話說,多大的臉,端多大的碗,楊康窮的連自己都要養活不了了,招惹上人家姑娘,以後這日子還能有好嗎?

「這事秀花如今還不知道,要是知道,別說楊康了,就是我這公爹的毛也得被她拔的一干二淨啊。」楊老爺子說完這句話,又覺得不合適,忙改口道︰「這楊康就是作,這回,可作到頭了。」

王嬸子,楊老爺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芙蓉算是听明白了,原來楊康跟何秀花成親雖不久,但一直受何秀花的欺負,加上柳氏來了之後,楊康的日子更加難過,他又是個游手好閑的,得空就從家里溜出去玩了,然後便結識了一個姑娘,這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劉府大太太的女兒,劉天心同父異母的妹妹。

如今劉府大太太知道了女兒懷有身孕的事,不敢讓劉老爺子知道,怕丟她的臉,于是一面讓丫鬟婆子的給大小姐添置衣裳,首飾,對外就說是小姐要找婆家了,一面全鎮上下的找「奸夫」,只因大小姐守口如瓶,所以劉府大太太並不知道這事是楊康干的。不然,楊家早被鬧翻了。

楊康知道紙里包不住火,早晚露了馬腳,肯定沒自己的好果子吃,他恨不得插翅飛走了,可惜沒有銀兩,連馬車也雇不起,只能來找自己的娘王嬸子要銀子。

王嬸子本來也不寬裕,日子過的緊緊巴巴的,見大兒子著急上火,也不忍心,翻床掏兜的模出三四兩銀子交給楊康,可這三四兩連塞牙縫也不夠,楊康接了銀子,等到天亮,心里郁悶的很,自己跑到一處酒樓叫了幾個小菜,喝了點酒,暈暈乎乎的,把余下的銀子也給弄丟了。

一直到天黑,王嬸子的棉被也沒套好,晚飯也是草草的吃了,跟楊老爺子靠在床頭左想右想的沒有辦法,王嬸子便說︰「不如,讓楊波回來吧。多個人想辦法總是好。」

楊老爺子嘆口氣道︰「他能有啥辦法想的?這事又不是他干的,再說,楊波還在給人家當學徒,他也沒銀子,就是有銀子,人家劉府家大業大的,能願意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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