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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她是爸爸的孩子

吃飽喝足,二姐妹踏上了回家的路途。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拍拍吃得滾圓的肚子,玉兒滿足的嘆了口氣︰「唉,要不,姐姐,咱們以後每周都回這里住吧?」

冰兒一邊開著車,一邊沒好氣的瞄了玉兒一眼︰「坐好!你看看你那饞貓樣子,還有沒有一點兒大家風範了?說起來你還是名門閨秀呢,有你這麼饞的閨秀嗎?話說,我沒有虐待你啊?怎麼搞得就跟天天吃不飽似的,一點好吃的就把你給俘虜了?」

「什麼嘛!」玉兒撇了撇嘴,爭辯道︰「我恨不得已經做了幾輩子的名門閨秀了,有什麼好?這輩子我才不要學那些表面的東西,那是做給別人看的,好容易有機會為自己活一次,我要過得舒舒服服的!」說完,小臉一揚,一副得意的樣子。

看著玉兒那一副傲驕的模樣,冰兒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你的小日子還不舒服啊?這麼多人寵你,愛你,不要太幸福了!」

听了冰兒的話,玉兒點了點頭,長嘆一聲︰「姐姐,其實我真的很滿足了。不是為了吃,也不是為了這份富足的生活。最重要的,是有你們,讓我覺得,自己真的有家,有家人了。」說完,玉兒把手放在扶著方向盤的冰兒的手上,很誠懇的說︰「姐姐,謝謝你。」

玉兒的一番話讓冰兒的鼻子猛的一陣發酸,她伸手揉了揉鼻子,故作大聲的呵斥著玉兒︰「你說什麼呢!什麼謝謝?我們對你好還不是應該的,你是誰,我又是誰?我是你姐!再這麼胡說八道看我不敲你!」

知道冰兒這麼說是怕自己難過,玉兒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她笑了笑,說了一聲不敢了,然後繼續對冰兒說︰「姐,我是說真的,要不,咱們以後每個周末都過來住吧?你看,就算你是班主任,可是你不是主課老師啊?周末你又不用補課。--呃,那個,其實主要是我不用補課。」

說到這里,玉兒撓了撓頭,心虛的看了一眼冰兒。看姐姐沒啥表情,放下了心,繼續說︰「反正咱倆周末都有時間啦!哥哥那麼忙,就算是回家一趟,恨不得也是待不了一會兒就被叫走了。既然這樣,咱們跑一跑,周五過來,周日回去,來回不過兩個多小時,也不算什麼。來之後,咱們住在別墅里,這樣,哥哥也沒什麼負擔了,他有空就回來,沒空他忙他的,咱們爬爬山啊,玩一玩啊,自己的日子還不是照常過?還有,就算哥哥回來了,再有什麼事,他臨時趕回去也不過十幾二十分鐘的事情,也比從家里跑過來方便啊!姐姐,你說呢?」

其實從玉兒第一次提出要來別墅的時候,冰兒就已經在考慮這個問題了。她遲遲沒有做出決定,是怕玉兒覺得麻煩,不想這麼顛簸。這會兒听玉兒說的有板有眼,萬事周全的樣子,就知道,這是她思量好的。很顯然,這個小妮子是有了自己的主意。

于是,冰兒故作為難的回答︰「這樣不好吧?來回跑太麻煩,你跟著也太辛苦了……」

「不麻煩,不辛苦,我願意跑!」听表姐有松動的意思,玉兒使勁點著頭,忙不迭的表態。

啪!冰兒伸手在玉兒的腦袋上拍了一下︰「有什麼鬼主意,說!你是為了你哥哥?別不是昨天見了那個嚴坤一,為了那小子吧?」

听姐姐這麼說,玉兒一下子漲紅了臉︰「姐,你胡說什麼啊?人家還不是看你和哥哥這麼兩邊牽掛著太辛苦,心疼你嘛,你怎麼這麼沒良心!」

「心疼我?真的嗎?哼哼▔▔▔」

……

鮑浩然一回到家,就把老婆李安妮叫到了書房,和她談論起自己過生日,要辦生日宴的事情。出國之前,鮑浩然已經跟李安妮商量過,要利用生日宴會這樣一個契機,來改善一下自己家和林玉兒之間的關系。

在他看來,兩家沒有什麼大矛盾嘛!無非是兩個小孩兒拌拌嘴而已。就算那個時候,平安做的確實不對,這麼長時間了,大家也可以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說一說了。有自己這個長輩,這麼放段的去調解,讓平安再陪個不是,事情也應該就過去了。哪里能因為那麼一點兒小事,就沒完沒了,死揪著不放呢?!

听了老公的話,李安妮心里咯 一下,她想起了開學那天,在看到平平和那個女人的女兒,連子玫吵架的時候,林玉兒那冰冷的眼神。--她知道,這中間的過節,絕對不是一餐飯就能夠化解的。

越想越頭疼,李安妮覺得林玉兒就是一個大麻煩!自從見了她,自己家里的事兒就沒消停過,對于這個女孩兒,她是從心里不待見!

可是再不待見,該說的也得說,李安妮明知道對于老公,這些是瞞不過去的。與其讓他從別人嘴里得知,還不如自己說,也更容易轉圜一點。

「那個林玉兒,現在和平平一個學校,看樣子也是高三的學生。開學的時候,我送平平和卓婭去上學的時候,曾經見過她。」李安妮咬文嚼字,一邊看老公的臉色,一邊繞著彎的試探。

「哦?那很好啊!讓平平主動去和玉兒聯絡一下感情。經常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玉兒來的時間短,應該沒什麼朋友。讓平平主動靠過去,多陪陪她,有空也可以一起出去玩玩嘛!如果她們小一輩兒的交上朋友,這樣我們處理事情不是更容易一點嗎?」包浩然高興的說。

「可是--」李安妮看了老公一眼,糾結的說︰「她們之間好像有點不愉快……剛開學的時候,在互相不認識的情況下,她們吵了一架。」

「還有這樣的事?!怎麼回事?怎麼一個個都這麼不省心,好好的又惹她干什麼?!你們就不能安生一點?怎麼淨給我惹麻煩!」

听了李安妮的話,鮑浩然怒氣攻心--自己出國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這怎麼又給自己找麻煩?上次二兒子的事情還沒解決,這丫頭又來添亂?!難道他們上輩子與自己有仇,這輩子就是來化解怨念來的?!想到要跟著他們擦,鮑浩然就氣不打一處來!

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憤怒,鮑浩然拿起杯子想喝一口水,可手顫抖的連杯子都拿不穩,熱水潑出來又燙了手!鮑浩然抓起杯子,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看老公摔了杯子,李安妮也不由的火起。她蹭的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抓住面前茶幾上的花瓶也摔了出去!比狠嗎?摔東西誰不會摔?!

李安妮邊摔邊惡狠狠的罵了起來︰「你摔什麼摔?連情況都不了解,你摔給誰看呢?!你怎麼知道就一定是怨平平呢?!要不是因為遇到那個小賤人,就是你那個野種,連子玫,那個林玉兒又死護著她,平平怎麼會跟她發生沖突?!林玉兒是你什麼人?你為什麼這麼向著她?莫不是她也是你外面生的野種?!--好啊,難怪呢!難怪她和那個小賤人關系那麼好,原來是一家啊!鮑浩然,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安妮越說越生氣,自己給自己做了個套兒鑽進去出不來了。想想鮑浩然對林玉兒的那份莫名其妙的關心和重視,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想的靠譜,于是乎,瞬間發作,她像瘋了一樣猛的朝鮑浩然沖去,一頭撞在了他的肚子上,把他撞得倒退好幾步!

听李安妮越說越離譜,到後來簡直就是胡說八道,鮑浩然氣得七竅生煙。他還沒來及發作,李安妮已經像一頭發瘋的獅子般對著他直沖而來,把他氣得那個倒仰!

他倒退幾步,站直了身子,對著李安妮狠狠摔了一個嘴巴子,打得李安妮頭暈目眩,一頭栽倒在地!

鮑平安在外面溜達了好久,以至于坐在車上的他恨不得已經要睡個回籠覺了,可是也沒有接到媽媽的電話。他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要回家看看,沒準兒爸爸沒啥事,媽媽壓根就把他給忘了。--話說,折騰了一個晚上,他也累了,老在外面耗著算怎麼回事?最重要的是,他想睡覺了。

一進門,鮑平安就發現在爸爸的書房門口圍了一堆的佣人,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現象。他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還沒待他走近,管家如同看見了救星一般,快步跑到他的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二少爺,你快去看看,老爺和太太好像打起來了!」

看看管家死死扒住自己胳膊的手,鮑平安露出一個厭惡的神色。看到他的表情,跟老了的管家,還有什麼不知道的?他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失了態,于是趕緊松開鮑平安的袖子,恭恭敬敬的對鮑平安說︰「二少爺,你去看看吧,老爺,太太……」話沒有說完,眼神卻朝書房大門看去。

「老爺太太怎麼了?他們能有什麼事情?最多就是發生了幾句爭執!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的嗎?你們的活兒都干完了?!」鮑平安冷冷的面對著佣人們說道。

听了鮑平安的話,門口圍觀的人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悄沒生息的一個個匆匆離去。

看門口沒有什麼人了,鮑平安深吸一口氣,沒有敲門,就那麼推門而入。

鮑浩然一個巴掌把李安妮打的眼冒金星,僕倒在地。畢竟是幾十歲的人了,她掙扎了幾下,愣是站不起來。

看到兒子進來,李安妮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親的人,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兒子啊,你爸爸要打死我啊!為了一個小賤人,他要寵妾滅妻,殺人滅口啊!我不要活了!」

當看到李安妮趴在地上站不起來的時候,實際上鮑浩然是有一點內疚的。畢竟是跟了自己這麼多年,貧賤不相離的妻子,他正準備伸手去拉上一把的時候,就看見二兒子推門進來,然後就听見李安妮吼出了這麼一句。

「你,你,簡直是莫名其妙!」鮑浩然伸出手指,在李安妮的面前指了又指,可拿這個妻子,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狠狠的瞪了一眼走過去扶李安妮的鮑平安,跺了跺腳,把門重重一摔,奪門而去。

「媽,你們這到底是鬧得什麼啊?!」鮑平安把媽媽扶起來,把她扶到椅子跟前坐好,看了看書房那一片狼藉,嘆了口氣,問道。

「你問我?你怎麼不去問你爸,你去問問他有多沒有良心,你去問問他天天腦子里都想著誰?……」

「好了!」鮑平安不耐煩的打斷了李安妮的喋喋不休。「又是那個事兒嗎?你們都鬧了多少年了!我還以為時間久了,你們終于淡忘了,不折騰了,這怎麼又開始了?!就這麼點兒破事兒,媽,你還準備一輩子死纏著不放嗎?!」

听著兒子的指責,看著自己從小當寶貝養的,最心愛的小兒子那滿臉的不耐煩,李安妮覺得一股子寒意直逼心口。讓她上不上,下不下,梗在喉嚨里,憋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的嘴張了半天,呼哧呼哧的一個字也說不出,眼看著兒子準備就這麼轉身離去,她哇的一下大哭起來!

「行啊,你這個白眼狼,白瞎了我這麼多年疼你愛你,恨不得把我所有的東西都給你。你倒好,這會兒看老娘的笑話了!你還沒成人呢!等你什麼時候成家立業了,你是不是還得把我掃地出門?!……」

看著媽媽越哭越凶,越鬧越離譜,鮑平安實在是覺得很無奈。就算在家里,這樣子鬧法也夠丟人了,這要是萬一傳出去,那些小報記者,還不得瘋狂?--這一年的獎金都有了!

鮑平安拿起盒抽走回媽媽跟前,抽出一張紙巾遞了過去︰「媽,咱別鬧了好不好?不就是爸爸年輕時候犯得那點子事兒嗎?這都多少年了,你就別捏著不放了。要知道,像爸爸這樣的,在現在這個時代已經算好人了。有多少人生意還沒到他這個程度,就已經左擁右抱了。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媽,你想想,要是爸真的跟你翻臉了,非要把連子玫和她媽給接回來,你能怎麼辦?」說到這里,鮑平安不禁想起剛才在學校看到的連子玫那瑟縮的小臉。真是跟她媽年輕的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啊!

「他敢?!」李安妮色厲內荏的喊道。

鮑平安聳了聳肩膀,一點沒有顧忌李安妮的面子,冷酷的說道︰「爸爸有什麼不敢的?別說我女乃女乃已經去世,他沒有了忌憚的人,光憑我們兄妹三人都已經成年,他沒有了後顧之憂,他完全可以直接把我們趕出去。一句可以獨立了,說到哪里,也沒人能夠說一句他的不是!」

說到這里,鮑平安明顯感到李安妮打了個冷戰,很顯然,一輩子強勢慣了的媽媽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他嘆了口氣,走過去拍了拍媽媽,放緩口氣對李安妮說︰「媽,有的時候不能太要強了。幸好我爸在這方面,比較守舊。他很在意這個家,很在意你。所以才由著你的性子鬧。可是你想過沒有,就憑爸現在的身家,不要說接二房回來,他就是現找一個二房,也會有大把的人排隊呢!」

听了兒子的話,李安妮半天沒有緩過神來。她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

看自己連嚇唬帶安慰的把老娘的氣勢給打壓了下去,估計一時半會,她也鬧騰不起什麼大動靜了。想想家里馬上就會恢復了往常的平靜,鮑平安不禁在心里吹了個口哨,拍了拍李安妮的肩膀,準備就此結束今天的勸說大任,回房間睡覺去也。

「可是,今天我們吵架不是因為那個女人,我們是因為林玉兒啊!」被老公一巴掌打得迷三道四,然後又被兒子忽悠了一番,這會兒李安妮才慢慢的反應了過來。她忽然發現,自己跟兒子說了半天,可他還壓根不知道自己和老公為什麼吵架!

原本已經走到了門口,準備回房睡覺的鮑平安听到了林玉兒三個字,一下子收回了腳步!--怎麼又是林玉兒?!

他重新走到了媽媽身邊。看了看那滿地的狼藉︰摔碎的茶杯,打破的花瓶,碎瓷片,花瓶里掉出來的殘枝碎葉,還有被花瓶里流出的水洇濕了的地毯。他厭惡的閉了閉眼,隨手按了書桌旁呼喚管家的電鈴,對著擴音器交待了一句︰「找個人進來打掃一下。」然後就拉著媽媽離開書房,來到了小會客室。

「媽,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我從頭說說。」待兩個人都坐下,佣人送上了壓驚的茶,退下之後,鮑平安終于開口問道。

「還不是因為那個林玉兒……」李安妮憤憤不平的把今天老公把自己叫去,和自己談話的內容原原本本的跟兒子說了一遍。

听了母親的訴說,鮑平安又想起了今天早上,在學校,妹妹和玉兒鬧得那一出,忍不住叫苦不迭。他嘆了口氣,又把上午的事兒,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李安妮。

听了兒子的話,李安妮氣得啪的一聲拍了桌子︰「我就說這個女孩是災星,是禍星!咱們家的人,只要和她見面,就沒有不倒霉的!第一次見面,她和你吵架,第二次見面,她偏袒那個賤人,今天,不過是提了提她,就害得我和你爸爸大吵一架。」

「這可好,連你們都跟著倒霉。這連提都沒人提她,好端端的你送妹妹去上學,也能踫上她們。真真是晦氣!就這,你爸還要請她來吃飯,那不是引禍上門嗎?!不行,絕對不行!我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

李安妮氣得不行,坐在沙發上用手使勁的摳著沙發扶手,似乎要借此發泄心中的不滿。可鮑平安卻不這麼想,他反倒覺得,如果有爸爸做和事佬,他和玉兒的矛盾,或許有機會得到緩解。無論怎麼樣,在他的心里,對于玉兒,總有一種特別的牽掛,讓他戀戀不舍。這種感覺是他長這麼大都沒有體驗過的。

在他還是幼兒園的時候,因為自己無意間的一個要求,不知不覺中引禍上門。就那麼一個短短的午覺時間,就讓老師把爸爸給勾引了。因為這個,整個家鬧得翻天覆地。在鮑平安心里,原本和諧美滿的家庭因此被搞得支離破碎,天天雞犬不寧。

後來,雖然在女乃女乃的干預下,一切恢復了表面的平靜。可對于鮑平安來說,卻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那個安定溫暖的家。他永遠忘不了媽媽歇嘶啼理的樣子,哪里還有一點平時溫婉的模樣?!他更忘不了爸爸眼里那滿眼的不屑和無奈,再也沒有了他心目中高大偉岸的形象。

他覺得,這一切禍端的起因,都是因為他讓那個見鬼的老師登門所造成的!如果不是她上門,爸爸媽媽還會一切如初,媽媽會繼續做一個幸福的母親,爸爸還會是那個有擔當的爸爸。就是因為那個賤人--一切都改變了!

從此後,鮑平安覺得自己一下子長大了,他再也看不到以前那個澄澈的天空了。他覺得一切都是髒的,他開始有了潔癖,別人踫過的他模都不會模,他更加見不到周圍有一點骯髒。還有--他開始厭惡一切女性。

長大之後,他寧可偷偷背著爸媽和那些年輕的男人糾纏,也不願意讓任何一個女人沾自己一下。除了媽媽,他覺得所有女人都是髒的,連自己的親妹妹鮑平平,他都不願意接近,更別說那個女人生的丫頭,連子玫了。

這一切,直到見到了林玉兒,才發生了轉變。

不知道為什麼,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感到了一種莫名的熟悉。那份親切和發自內心的喜悅,是他從來也未曾經歷過的。看到林玉兒面對他,疏離的動作,冰冷的眼神,他覺得心里沒有來由的,很痛很痛。可是他卻壓根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怨念,仿佛這一切都是自己應得的,是自己曾經虧欠下的……

鮑平安不理解自己的這種感覺,他也不想去查根尋由。這一次,他想順著自己的心意去走,去接近林玉兒,去了解她。他莫名的覺得,自己頭一回對一個女人產生了沖動,產生了一種不顧一切想佔為己有的沖動,他--想要她!

壓抑下自己內心的**,鮑平安看了看氣得正滿屋子打轉的李安妮,冷冷的說了一句︰「媽,我覺得你還是別參與的好。」

「什麼?」半天沒言聲的兒子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李安妮一時半會兒的沒有听明白。

「我勸你在林玉兒這件事兒上別和爸爸對著干!」鮑平安放大音量,看著李安妮重復了一遍。

「你是說,還讓你爸爸請那個小賤人……」

「你別小賤人長,小賤人短的叫好不好?!」鮑平安厭惡的皺了皺眉頭,打斷了媽媽的話︰「你也是身家過億的貴婦人了,注意你的風度!媽,你要好好管管你的嘴,這要是萬一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小心說出來,丟的可不光是你自己的人!--還有啊,管管你的女兒,小小年紀不學好,天天那麼囂張跋扈的,還口出穢語,早晚讓爸爸知道,還不揭了她的皮!」

听鮑平安這麼說自己的妹妹,李安妮不干了︰「平安,我說,你怎麼分不清主次啊!平平是你的妹妹……」

听媽媽又要開始嘮叨,鮑平安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話︰「行了,行了,我知道她是我妹妹,她要不是我妹妹,我還懶得管呢!我是說,關于林玉兒的事,你要幫助爸爸,而不是在中間阻擾!你別忘了,林玉兒是誰?!你再看不慣,她現在也是咱們的房東,還是大房東!爸爸請她是為了什麼?你真不明白?!--爸爸說怎樣就怎樣,你不要說不能在中間挑事兒,你還必須要大力配合!明白了嗎?!」

李安妮畢竟不是一般的家庭婦女。這麼多年,跟著鮑浩然風里來雨里去,經歷的事情也不少了。今天之所以失態,實在是因為一時的一葉障目,被那個加在中間的連子玫給搞得氣急敗壞了。經兒子這麼一點撥,她忽然想起來,老公要請林玉兒的初衷!想起了林玉兒對于他們家庭的事業和經濟有著怎麼重要的作用!她--郁卒了。

「可是,經過了這麼多事,兒子,你覺得林玉兒還能和我們搞好關系嗎?別的不說,看她和連子玫那個……」說到這里,李安妮察覺到了自己的失言,她清了清嗓子,喝了口水,繼續說︰「就看她們兩個人的關系,那麼親密,我也覺得很難啊!別咱們運作了半天,她最後不賞臉,那咱們可丟人丟大發了!」

媽媽的擔憂鮑平安也想到了,以她和玉兒的接觸,依著林玉兒的性子,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太大了。可是如果讓他想出一個解決的方案,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的。開玩笑,如果他有辦法,自己早就去實施了,還用等到現在?!

他拿起杯子,輕輕吹去上面的茶葉浮沫,半天,才淡淡的說︰「盡人事听天命吧。咱們該做的就去做,總會有辦法的。--真不行,媽,或者你可以考慮一下和連子玫她們緩和一下關系。畢竟,她是爸爸的孩子。」

「你說什麼?!」

趁老媽剛剛反應過來,蹦的還不算高,鮑平安站起身,理都沒理她,直接朝門口走去。邊走邊冷冷的回了一句︰「爸爸這是還沒看到連子玫,等他看到了,看到那個丫頭長著的那張臉,我想,你再鬧都是沒用的,他一定會把她接回來。所以,你還不如趁早行動,還佔個先機。」說完,開門出去了,留下李安妮一個人,在小會客室里愣愣的站著……鮑浩然從家里摔門而出,自己開上車就疾馳而去。開了很久,順著人流慣性前行的他,才忽然明白,自己沒有方向。他不知道要去哪兒?

想了想,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給齊叔。

「小齊,我浩然啊,有沒有時間,咱哥倆聊聊?」

听到電話里鮑浩然的聲音里帶著一股子沮喪,齊叔愣了一愣。鮑浩然要來找自己,這是意料中的。自從上次從這里離開,和林氏簽約失敗之後,他就知道會有這麼一檔子事兒,沒啥可奇怪的。

但今天,听口氣,這鮑浩然莫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這聲音,可不像一直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鮑大老板的語氣啊!

「喲,鮑大老板今天怎麼有空?听口氣,這是有什麼事兒?」

「唉,小齊,別寒磣你哥了,我今天心里不痛快,想找人說說話,別廢話,有空兒沒,你在哪兒?!」

「我在辦公室,你來吧。」

說起來齊叔和鮑浩然的相識已經有二十多年了。他們還是在南方那個小鎮上認識的。

當時,小齊和林哥,林嫂辭職離開,在市區邊緣的工業區租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同住。而他們的鄰居,正好就是鮑浩然和他的妻子李安妮,以及他們的兒子鮑平原。不過那個時候的李安妮還不叫李安妮,她有一個比較鄉土的名字--李春芽。

知道鄰居和自己還是同鄉,兩家人都很高興,互相寒暄之後,出來進去的總是會打個招呼。

按說在那個時候,大家都在為了生存而奔波,想成為朋友是極難的事情,畢竟都早出晚歸的,連面都不容易見到。可偏偏湊巧,那些日子,正好小齊和林哥剛剛辭職,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位置,正是空置期,天天無事,總待在家里。

當時的鮑浩然和媳婦兒李春芽,剛剛從家鄉來到這里。帶來的是一腔熱情和一個兒子,至于資金,寥寥無幾。

為了生存,兩個人每天早上,坐長途車到臨縣的玉器批發市場買一些廉價的,諸如玉佩,吊墜,手鐲,戒指之類的小物件,下午匆匆趕回,晚上拿到市區的夜市去賣。當然,這個時候的鮑浩然,可沒有以後的一擲萬金的氣派,他們每次進的都是三五塊錢的小東西,拿回來賣個十幾二十塊。刨去路費,也就是掙個辛苦錢。

好在鮑浩然似乎天生就是做玉器生意的料兒,雖然所選的都不是什麼值錢貨,可勝在他的眼光好,所賣東西,總是比別人多了一份別致。而李春芽又是個手巧的姑娘,每次守攤兒的時候,鮑浩然去吆喝,她總是批回一些紅繩子,小珠子,編啊編,串啊串,在她的手里,那些不值錢的小玉片,小玉環,被她編成了手鏈,腳鏈,還有各式的幸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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