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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把十九章 嚴坤一和子玫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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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我和玫玫?」嚴坤一想了想,然後笑了︰「哪里有什麼親熱?!你可真能胡掰,玫玫我自小就認識,她對我來說,就是一小孩兒,還親熱,虧你想的出來?!」

玉兒在心里暗暗的琢磨,或許嚴坤一對子玫沒有什麼,可子玫對于嚴坤一的感情,很明顯,絕對不是像坤一說的那麼簡單。請使用訪問本站。和子玫認識了也有大半年的時間了,朝夕相處,日常生活中,對子玫青睞有加的男孩兒也不是一個兩個,玉兒又何時見過子玫面對一個男孩子有如此失態的時候?!

當然,這些話玉兒不能和嚴坤一說,更不可以挑明。一個是自己心愛的男人,一個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除了徒增尷尬,又有何其他意義?反倒是讓日後兩個人又將如何見面呢?想到此,玉兒笑了,上前一步,環住嚴坤一,仰著頭問他︰「那你跟我說說,你怎麼會認識子玫的呢?」

「我認識玫玫,哦,也就是子玫,很多年了吧?」嚴坤一使勁的想著,「印象中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兒了。那個時候,她也不過兩歲多吧?連話都說的不是很清楚呢。」

「你知道我爸那人,一輩子戎馬生涯,忽然進了機關,做了首長,不用帶兵了,有相當長的時間特別不適應。後來還是我媽跟他說,要不你培養一點愛好吧?」說到這里,嚴坤一笑了。「這句話可讓我爸開了竅兒。曾經有段時間,我爸爸附庸風雅,瘋狂的迷戀上了書畫,然後發神經似的非得逼著我也學。」說到這里,嚴坤一仿佛回憶起了當時的日子,笑了一下,繼續說︰「他逼著媽媽給我在少年宮報了一個書畫班,老師就是子玫的媽媽。」

「其實在書畫方面我是沒什麼天分的,至少不及你。」嚴坤一說著寵溺的親了玉兒一下,拉起她的手,朝平台走去︰「邊走邊說,天快黑了。--那時候支持我去少年宮唯一的動力就是連老師,那個時候的她,又溫柔又美麗,對每一個人說話都是和和氣氣的。無論你畫的怎麼樣,她都是笑盈盈的指導你,鼓勵你,從來沒有指責過任何一個人,也沒有糊弄過任何一個人。那個時候,在我們這個班的同學們眼里,連老師就是天使一樣的存在。」

「那時,子玫年齡小,估計把她一個人放在家里連老師不放心,所以經常帶著她一起給我們上課。子玫特別的乖,每次上課,她都是一個人老老實實的坐在最後面的小板凳上,在她媽媽給她準備的小本子上,自己畫來畫去,不哭也不鬧,從來沒有給她媽媽添過亂。我們也都挺喜歡她。」

「子玫的同父異母的哥哥鮑平安你認識吧?」嚴坤一看向玉兒︰「我記得最初見到你的那天,元哥就是要去替你收拾他的。」

「嗯,我認識,挺討厭的一個人。我們兩家有一些生意往來。」玉兒點了點頭,說。

「嗯,商業圈的人都知道,林氏和鮑氏是多少年的合作關系了,你們肯定會少不了的打交道。好在,目前為止,他們家的生意鮑平安也插不上什麼手,估計你們能夠接觸的機會也不會太多。這個人是挺討厭,不過,也沒壞到骨子里去,除了是個紈褲子弟之外也不會造成什麼大的危害。以後對他敬而遠之就可以了。」

「哦,我知道了,不提他,你接著往後說。」玉兒看嚴坤一轉換了話題,拉了拉他的袖子,催促道。

「多大點兒事啊?還用得著這麼上心?」看玉兒一副很認真,很急切的樣子,嚴坤一不禁啞然失笑。忽然,他停住了腳步,狐疑的看著玉兒︰「寶貝兒,你問這麼清楚干啥?--莫不是?你不會是吃醋了吧?!」說到這里,嚴坤一拉著玉兒轉了一圈,把她的面孔轉到順光的位置,盯著她的臉猛看︰「天地良心,玉兒,我們可真的沒有什麼啊?她就是一小孩兒!」

嚴坤一的一句話,讓玉兒頓時變成了大紅臉。她使勁兒甩開嚴坤一的手,在他的腳上猛的跺了一下,又羞又惱,恨恨的瞪著他︰「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誰吃醋了?你才吃醋呢!」說完扭頭就要走。

嚴坤一一把拉住她,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傻丫頭,我們的軍靴前面都是帶鋼板的。你踩我,我根本不會有感覺,倒是你,腳疼吧?--哈哈,吃醋是好事兒啊!這說明玉兒心里有我,我巴不得你天天吃醋呢!」說完,看玉兒一副被他說的又羞又怒,馬上就要翻臉的樣子,立刻識時務的把玉兒摟到懷里,安撫著︰「別生氣,別生氣,乖乖的,我接著說。--可是,剛才說到哪兒了?」

「說到鮑平安了。」

「哦,對了,鮑平安。哎呀,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反正就是鮑平安有一次去少年宮參加什麼鋼琴比賽,不知道怎麼看見了子玫和她媽媽。他不由分說,上來就給了子玫一巴掌,然後把她推倒在地。那個時候子玫還小呢,連話都說不太清楚,結果就嚇得哇哇的哭,死命的哭。連老師慌忙過來扶她的時候,鮑平安看見了,又沖上去當著我們全班同學的面對著連老師又踢又踹,又打又罵!」

「那我們怎麼可能會願意?!看著連老師趴在地上,死死的護著子玫,卻完全沒有反抗的樣子,我們全班都怒了!結果一群男生把鮑平安暴打了一頓,等他們家司機趕來的時候,他已經鼻青臉腫,根本沒有辦法再去參加那個什麼鋼琴比賽了。」

「然後呢?然後他們家就這麼認了?不可能啊?!」玉兒不解的問道。

「誰知道呢?!反正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後來也並沒有產生什麼大的風浪。--所以我說,鮑平安骨子里還沒有壞透。他們家的事兒你也知道,估計他當時也是氣不過,才過來找事兒的。可看樣子他回家並沒有告狀,也沒有讓司機把實情告訴他媽媽,不然--連老師肯定在少年宮是待不下去了。」

「那後來呢?」

「哪里還有什麼後來?」嚴坤一聳了聳肩。「如果真要說後來,那就是我回家跟我媽說這件事了,媽媽可憐她們母女兩個,就經常在送我去上課的時候,給連老師或者子玫帶一些吃的,玩兒的小東西,後來也先後介紹過很多朋友家的孩子去連老師那里上課。連老師那個人,又是個好強的,看到我媽媽對她表示出的友善,隔三差五的也會自己做一些小玩意兒送給我媽媽,時間長了,她們關系處的不錯,以前子玫也經常去我家玩。然後我們都慢慢的長大了,自從我上高中以後,就基本沒見過面了吧?其他的?還就真的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還說沒什麼,這都從小一起長大了,怎麼說也算一青梅竹馬了。無非你心里沒有人家而已。玉兒在心里暗暗嘀咕道。可是她雖然這樣想,可也只是笑了笑,很自然的改變了話題︰「你大概什麼時候會調到這里呢?」

「還沒確定呢,不過也快了,也就是這個月底,下過月初的事兒了。」嚴坤一回答。

「如果你真的調過來了,這個單位,你不是說,沒有任務你都進不去,那,到時候,我怎麼辦呢?」

「喲,這還真是個事兒,得讓我想想。」子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餐廳里走出來的。她只記得自己強作鎮定的和古卡告別,就一個人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她和古卡一直都知道玉兒有一個男朋友,也是和她姐夫一樣,是一個軍人,對她極盡寵愛,可是子玫絕對沒有想到,玉兒的男友居然是坤一哥哥!

坤一哥哥子玫是從小就認識的,在她的心里,他是神一樣的所在。

小的時候,自己受盡了鮑家兄妹的欺負。從她記事起,最初的印象就是鮑平安的媽媽把自己的媽媽死死的踩在腳下,把媽媽的腿都給打骨折了。那個時候,自己只有兩歲多,在旁邊哭得死去活來,可都沒有一個人敢過來幫媽媽一下!

人家都說小孩子是不記事的,可是子玫不。或許小的時候的那件事對她印象太深刻了,從此後,子玫就沒有了童年。她很小的時候就會告誡自己,要乖,要听話,不能給媽媽添麻煩……可是,盡管如此,在別人的眼里,自己還是一個被人嗤笑的私生子,媽媽無論如何努力,也是被人看不起的。

在子玫的印象里,從小長到大,除了媽媽,沒有人對她微笑過,也沒有人真心的蹲子抱抱她。而媽媽,除了在少年宮,偶爾能夠看到媽媽露出一點點微笑之外,在平時的日子里,特別是在住所,媽媽的眉頭永遠是輕蹙的。

那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乖乖的陪著媽媽在少年宮上課,鮑平安卻突然推門而入,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然後狠狠的把自己推倒在地!當時一下子就把自己嚇傻了,除了拼命的哭,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正在給同學輔導畫作的媽媽,看到後,撲過來,死死的護住自己,可禁不住鮑平安發瘋,連媽媽也一起打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是坤一哥哥帶人幫助自己和媽媽,他們把鮑平安好一頓胖揍,揍得他鼻青臉腫,再也不敢來找事兒了。--也就是從那一刻起,子玫第一次認識了坤一哥哥,也是第一次讓子玫感覺到,有了一個除了媽媽之外,真心保護自己的人。再後來,連坤一哥哥的媽媽陳阿姨也給予了自己很多的關愛。

隨著年齡的增長,自己和坤一哥哥見面的次數愈發的少了,即使有限的幾次,坤一哥哥也只是禮貌性的打個招呼而已。可這並不妨礙她對坤一哥哥的心儀。

哪個少女不懷春?特別是在子玫青春期感情萌動的時候,嚴坤一就像一個坐標一樣直直的佇立在子玫的正前方。雖然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和嚴坤一之間的差距太大,不要說年齡,就是家境,也是絕大的阻礙!

可是,在子玫的心里,一直有一個小小的火苗,給予她熱量,更加給予她希望。她熱切的盼望著早一點考上大學,然後可以憑著自己的能力,把媽媽帶的遠遠的,遠離這個地方,遠離這里一切紛擾的人事糾葛,到一個再也沒有人知道她是私生女的地方,到一個她能夠堂堂正正做人的地方。--到那個時候,她是不是就有機會,大大方方的站在坤一哥哥的身邊了呢?

可是,今天,這一切就如同一個美麗的肥皂泡一般,瞬間被打破了。子玫沒有怨氣,她其實老早就明白,自己的那點兒小心思,一直以來,都是一廂情願。而今天,無非是讓她親眼看著,自己的心願,一點一點灰飛煙滅。

子玫很清楚,嚴坤一是不喜歡自己的。別的不說,只要看一眼今天他看著玉兒的眼神,她立刻就明白,兩個人是真心相愛的。子玫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一方面,她從心里衷心的為玉兒祝福,祝福她找到了一個這麼好,這麼值得珍惜的男人。她覺得,這是玉兒應得的,只有像玉兒那般美好的女子,才能給真的配得上天神一般的坤一哥哥。

可是另一方面,子玫又覺得自己的心里好痛,真正的痛徹心脾。痛到她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甚至于她都沒有辦法擠出一個微笑,用來為自己的好朋友祝福。--她感覺自己仿佛丟失了這麼多年最大的心願,她一下子沒有了目標,也沒有了希望。玉兒知道,子玫這幾天一直躲著自己,連午餐,也會找出很多借口不同自己一起去。可是她不想問,更不願意去逼迫子玫。玉兒明白,很多傷口需要自己去舌忝舐,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一點一點想通。她願意給子玫時間,因為玉兒相信,她和子玫之間,是真正的友誼,是有真情所系的。她們現在唯一的問題,只是需要時間來慢慢的緩解,而這個,玉兒願意給。

對于子玫也好,古卡也好,玉兒把她們當做自己這輩子最好的朋友,能夠為她們做的事情,甚至不用她們開口,玉兒也一定會盡自己的全力去做。可是,感情除外。關于嚴坤一,玉兒一直認為,這是上天對于自己的恩賜,她也記得警幻仙子在自己臨來之前說的那些話。--上輩子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這輩子,屬于自己的幸福,玉兒是絕對不會松手的。嚴坤一回到家,一進門,就如同他預想的一樣,燈光敞亮,媽媽在,那就不說了,難得的是,爸爸居然也在家?而且,和媽媽一樣,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的看著電視。那架勢,分明是兩個人商量好了,在等自己回來呢!

「回來了?今天去見玉兒了?」媽媽看見嚴坤一進門,慌忙從沙發上站起,迎了過來。「吃飯了沒有,有現成的,我去幫你熱一下。」

「這都幾點了?肯定是吃過了才回來的。就算他不吃,他也會記得陪玉兒去吃的。還用得著你跟著操心?別折騰了,都過來坐。」嚴參謀長一錘定音,嚴坤一和媽媽陳紅英一起走到沙發邊坐下。

老嚴同志拿過遙控器,把原本就如同擺設一般的電視關掉,深深的看了兒子嚴坤一一眼︰「決定了?」

嚴坤一點了點頭,心照不宣的回答︰「決定了。」

「玉兒那里也說好了?」嚴參謀長有點擔心的問道。

「嗯,玉兒也願意。」嚴坤一堅定的點了點頭。

「好!」嚴參謀長猛地拍了一下大腿,「這才是我們老嚴家的媳婦兒!我當初就覺得不錯,怎麼樣,沒有看走眼吧?」說完,他炫耀般的看了老伴兒陳紅英一眼。

「你看上的媳婦兒?你看上的是人家老元家的干女兒!你那段時間天天念叨的不是要把玉兒給騙回來做女兒的嗎?這怎麼轉眼變成你看上的兒媳婦兒了?!--這是我兒子的眼光好!」陳紅英沒好氣的白了老嚴一眼。

「你這個人,真是!」老嚴伸手沖著媳婦的腦袋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點了點︰「你這不是胡攪蠻纏嘛!做女兒也好,做兒媳婦兒也好,總是進了我們老嚴家的門兒,況且,說來說去,不都是玉兒這同一個人嘛!這有啥區別?!」

這到底是個什麼狀況?!--听著爸爸媽媽當著自己的面兒拌起了嘴仗,可說來說去,說的都是玉兒,卻沒有一個人問一句關于自己調動的問題。要知道,在回家之前,嚴坤一可是做足了心理準備,要接受一次大的拷問。他也在心里想了無數個方案,要怎麼解決,怎麼處理,怎麼說通媽媽同意他的決定……可看現在這架勢,額,貌似他被華麗麗的忽略了!

「可是,你們都不問問我今後的打算嗎?」嚴坤一實在心有不甘,打斷了兩個人的嘴仗,看著爹媽問道。

「有啥可問的?剛才不是問過了,你不是說,都決定了嗎?」老嚴再次拿起了報紙,愛理不理的回答。

「媽,你呢?你沒有什麼想問的?」看著老爸的樣子,嚴坤一徹底放棄,他往前探著身子,眼巴巴的看著陳紅英,充滿了希望的問道。

「哦,我正想問你,你準備什麼時候帶玉兒回來吃飯啊?」陳紅英問道。

嚴坤一一做回沙發,把頭重重的靠在了沙發背上,忽然有了一種很強烈的被忽視的感覺。

「行了,不逗你了。」看兒子那一副挫敗的模樣,想想不遠的將來,兒子要面對的艱難的深山軍旅生活,陳紅英的心里忽的一下,變得又酸又軟。

她倒了一杯茶放到了嚴坤一旁邊的茶幾上,走上前去,坐在了兒子的身邊。

她拍了拍嚴坤一的手︰「你們處長給你爸打電話了,你們今天上午的談話他都原原本本的說給你爸听了。--以前,是因為媽媽太脆弱,害得我兒子放棄了夢想,其實這幾年我一直挺後悔的。如果當初,我稍微堅強一點兒,或許我兒子的將來就會是一個新的模樣。--所以,這次,既然你決定了,我和你爸爸都絕對不會反對。你按照你自己的夢想去做就可以了。」

說到這里,陳紅英故作堅強的一笑︰「再說了,這畢竟不是去別的軍區,反正老虎團離咱們家里也不遠,有空的時候,你還是會經常回看看來的,不是嗎?」

看著媽媽那強裝淡定的樣子,嚴坤一的心里緊縮成了一疙瘩。他也強作歡顏,像小時候一樣,摟著媽媽的脖子,安慰她說︰「媽,你別這樣兒,你這樣搞得我都覺得自己十惡不赦了。老虎團距離咱們家的距離和我現在的單位差不多。有空我肯定會常回來,你不用擔心!另外,玉兒說了,她每周都會過去陪我,要不,你有空的時候,也和她一起過去?正好她也不會開車,你們兩個開一輛車就行。」

「我就不過去了。」陳紅英從兒子的懷抱中坐正了身體,不滿的的看了老嚴一眼︰「有你爸在這兒,我肯定不能隨意去你們底下單位的,不然,你爸爸又該說,影響多不好!不過,話說回來了,那種全保密單位,玉兒又要怎麼進去呢?」

------題外話------

其實,子玫沒有那麼壞了,對不對?

大家會不會有一點點失望呢?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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