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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兩軍對壘

頓時火光四起,把營帳圍的水泄不通,明亮的火光下,男子一襲黑色鎧甲,細長的眸子凌厲而深沉,「在下宇文智宸,多謝壯士搭救之恩!」

宇文智宸?想來他便是傅儀口中要暗殺,李義府卻是不顧一切要保全的人。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黎晰從衣袖中掏出玉佩,上前兩步呈到對方的手中,躬身作揖,「參見王爺!在下乃烏孫國的捕頭,因著早前得知傅儀暗中串通月氏國的人,要對王爺暗下殺手,方才才會冒犯出手,若有得罪之處,還請王爺恕罪!」

宇文智宸一眼便認出是高陽辰逸的玉佩,款步迎上去扶起對方,溫聲道,「壯士何罪之有,該是本王好好答謝,壯士的舍命搭救之恩才是。」

號角聲突然鳴空而起,響徹整個山澗,穿過蜿蜒盤旋的山峰,回蕩在這片浩瀚沉寂的夜色中,久久不散……

這是警鳴的聲音!

宇文智宸臉色驟然一沉,籠上一層陰霾,疾步走出營帳。

一名士兵快步沖了上來,雙手抱拳,單膝跪下,聲音急急如驟雨,「回稟貝勒爺,據探子回報,敵軍此刻已經逼近我們的營帳,不出半個時辰就要殺過來了!」

宇文智宸抬頭望一眼烏蒙蒙的天空,不見一絲光華,遠處的山峰黑壓壓的一片,似是有傾倒之勢,心中不覺嘆然,看來對方是鐵了心要取他的性命,暗殺一計不成,此刻又是派兵追擊過來。

李廣上前兩步,雙手抱拳,「貝勒爺,請下令出兵迎戰吧,末將願做前鋒狙擊敵軍,早就想會上那些雜碎一會了,他們倒是識趣,趕著來送死!」

宇文智宸雙手負立在後,默然半晌,只道了一個字,「退!」

「不能退!」

李廣大喝一聲,單膝跪立在地,眸光帶著隱隱的怒氣,「這些日子以來,我軍一退再退,已經是士氣低迷,此刻若是還退,怕是會軍心動搖,人心渙散啊,末將請命出戰打頭陣,以壯我軍士氣!」

宇文智宸根本不理會他的請求,長臂一揮,高聲喝道,「本王的命令,你們要違抗不成?立即傳我口諭,眾將士後退三百里,違命者,立斬不赦!」

李廣雙拳緊握,莫敢再吭一聲,只是緊緊地抿著唇,手背上的青筋如蜈蚣般攀沿,似是要脹裂開來。

宇文智宸溫和道,「此事與壯士無關,本王這就命人徹夜,護壯士安全離去!」

黎晰雙手抱拳,忙道,「黎晰雖無才無能,但絕不是貪生怕死之徒,李大人既命我前來保護貝勒爺,此刻我若是怕死離去,就是枉為烏孫國的臣子,是為不忠,有負李大人所托,是為不義,貝勒爺這是陷我于不忠不義,懇求您讓我留下。」

「這……」

宇文智宸一時語塞,細細地打量起眼前的黑衣男子,眸光里盡是贊許,拍了拍對方的肩頭,「好一個忠義之士,烏孫國有你如此大將,何愁家不安國不寧!」

夜越來越沉,氣溫越來越低,面對著宇文高峻的大軍節節逼退,宇文智宸的大軍一再後退,此時已經被逼到泗水邊,這里三面環山,後頭是冰冷的深不見底的河水,大軍已經是退無可退。

王崇及下顎高高揚起,一臉的得意洋洋,「宇文智宸,本將軍敬重你曾是我們月氏國的貝勒,只要你當眾自刎謝罪,我便饒你三軍將士一條生路,否則……」

「否則又能如何,王家小兒,看你爺爺我,不砍下你的腦袋當球踢!」

李廣吐了口唾沫,舉起手中的巨斧,厲聲喝道,「就憑你那點兒殺豬的本事,還敢大聲吆喝,也不怕被人恥笑,快滾回你的豬圈里躲起來吧!」

王崇及的祖輩是殺豬出生,後來雖說助先帝開疆闢土,立下赫赫戰功位極人臣,但是由于出生低賤,依舊是不為朝野上下的待見,特別是那些文臣更是瞧不上他們將軍府。此刻,他被李廣如此當中羞辱,氣得的是臉紅耳赤,暴跳如雷。

「李……李廣,你欺人太甚,看我不取了你的狗命,以泄我心頭之恨!」

話還沒說完,一揮手中的青龍戟,策馬揚長而去,「駕!」

「爺爺我早看你不順眼了,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個王家小兒!」

李廣亦是不甘示弱,重重一拍馬,頓時揚起一陣灰塵,連人帶馬如疾風般飛奔迎去。

宇文智宸並沒有再阻攔,掃了一眼四周的地勢,這里已經是沒了後路,對方比他們整整多出一倍人數,現在也只能盡量拖延時間,如果天亮之前,高陽辰逸的援軍還沒有到達,到時候怕是全軍都要葬身泗水邊。

軍事師杰一襲棕色長袍端坐在馬上,一臉的泰然自若,眸色淡淡地望著,這兩個打得熱火朝天的大漢。

領兵的人是王崇及,此人雖然剛猛有余,卻是智謀不足,師杰並不理會,然而令他在意的是靜坐一旁的刀疤臉男子,此人目光如鷹,深邃而凌厲,鷹鉤鼻如鐮刀般詮釋著凶殘狠戾。

張達似乎意識到有人在看著自己,亦把目光投去,兩人雙目相撞的一刻,氣氛立即如膠凝一般,沉重,詭異,森冷……

師杰!

張達一眼便認出對方來,月氏國里赫赫有名的謀臣,沒想到他也歸到宇文智宸的旗下,有此人相助當如虎添翼。

要除宇文智宸,必欲先除他!

張達眼眸微眯,飛刀自袖中而下,刀刃縈繞著冰冷的光,如他的目光一般,教人寒心徹骨,「倏」的一聲,一道寒光伴隨著疾風閃過,飛刀已經自手中疾馳而出,徑直地向棕色長袍飛去。

「軍師!」

宇文智宸正欲撲身上去,可是這飛刀快如閃電,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又是一道寒光閃過,兩道寒光相擊的時候,「砰」的一聲,飛刀已是斷裂成兩截。

「是你!」

張達跟黎晰同時喊道,剛才在營帳里光線太暗,根本看不清對方的容貌,沒想到冤家路窄,兩個人這會兒又撞到一起。

老話說的好不是冤家不聚頭!

張達嘴角劃過一抹陰驁的弧度,冷哼一聲,喝道,「剛才在帳篷里算你走運,沒想到你卻急著趕來送死,這回兒可就沒那好運氣!」

「鹿死誰手還是未知,你未免高興得太早!」

黎晰一手牽著韁繩,一手按住干癟的口袋,剛才情急之下,竟然連最後一個刀幣,都給當暗器發射出去了,那個廖知府罰他三個月的俸祿,此時真的是山窮水盡了,心中不免有些淒婉。

我怎麼就那麼傻,怎麼就沒想到撿個石子兒丟過去呢,現在身上真的是身無分文了!

黎晰緊緊咬著牙關,心里面悔的是腸子都綠了,臉上卻還是故作鎮定。

「我倒要看看你能救得了哪一個?」

張達冷冷的說道,不知何時手中已經再度多出兩把飛刀。

他這是要干什麼?

還沒待黎晰反應過來,兩把飛刀已經月兌手而出,一把朝著自己發射而來,另一把竟是朝著宇文智宸而去。

此刻他的口袋中,早已沒有可以發射的兵器,張達不知是如何曉得,他再沒有可以發射的兵器,竟同時發射出兩把飛刀,對黎晰而言,擺在眼前只有兩條路,自救或是救人。

千鈞一發之際,根本沒有絲毫猶豫的時間,黎晰瞬間抽出腰際間的寶劍,順手一揮,「砰」的一聲,又是一把飛刀隕落。

然而,當他轉過頭來的時候,另一把飛刀已經襲到眼前,輕輕的合上眼眸,整個世界不見一絲光線,處在黯然無光的黑暗之中。

「砰」的一聲,是飛刀斷裂的聲音!

當他再次睜開眸子的時候,只見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抽回了長鞭。

是她救了他!

這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腦後綁起高高的馬尾辮,一雙眸子甚是炯炯有神,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子英氣,比其他的女子多了一份與眾不同的氣息。

黎晰不禁看得有些慌了心神,眸光里溢著淺淺的漣漪,緩聲道,「多謝姑娘搭救之恩!」

鐘離了他一眼,語氣很是冷淡,「沒那本事就不要逞強,差點兒連小命都丟了!」

「離兒!」

宇文智宸喝斥道,眉頭微微一蹙,「怎可以對壯士如此說話,剛才若不是他舍命救我,你怕是早沒了哥哥。」

哥哥?宇文智宸是她的哥哥?

黎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她,兩個人怎麼看都長得不太像,而且她那一身打扮,與其說是像個郡主,不如說更像個貼身侍衛。

鐘離從他疑惑的神色中似是瞧出什麼,他並不是第一個用這種眼神來瞧自己的人,眸光一凜,徑自撇過頭去,沒有再看過對方一眼。

鐘離是宇文智宸同父異母的妹妹,因為她的母親是奴婢出身,宇文家並不認同她的身份,在府里頭竟不像個郡主,亦不像個奴婢,府里的人都不待見她,只有宇文智宸細心照顧她,請來師傅傳授武藝,當作貼身侍衛一直留在身邊,方才有了一席之地。

黎晰自知自己失了禮,正欲開口致歉,可是對方一臉的冰冷,讓他所有的熱情,頓時如墜入無底的冰窖里,所有的話語全都給冰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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