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五十八章 一晌貪歡

沈公見呂賢竟無半點往事的記憶,心中不免有些悲痛,連連自責對不起逝去的呂望北,沒有好好照顧呂賢,致使呂賢遭此大難。沈公沉思了一番,便與呂賢沉聲說道︰「你且隨老朽來,後堂有你往r 用過的一些物件,或許能讓你想起什麼。」說完就要起身,陳新宇攙扶著沈公,慢慢朝後堂走去,呂賢見狀,只得硬著頭皮跟了上去,那些看熱鬧的人也想跟著去後堂,被陳新宇阻止道︰「你們擁進來作甚?」眾人這才訕訕止住了腳步,一副想看熱鬧的表情。

到了後堂,沈公從書架上取下一堆文書,呂賢看得不以為意,先是一張大宋朝科舉考試的準考證,發黃的識認官印結,沈公如數家珍的與呂賢道︰「此乃你上次參加ch n闈的憑證,上面如數記載著你的籍貫,先祖,保人,你可有印象?」

呂賢看著沈公一副期待的表情,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上面除了他自己的名字還熟悉一點,其他的從未听過,不過呂賢心中也有了一絲新的疑惑︰自己這名字也算是來到宋朝後現改的,竟與呂望北的兒子同名同姓,甚至連表字都一樣,這還不算,沈公第一次見到自己,光看容貌就能一口篤定自己是呂望北的兒子,莫非自己與他連容貌都無差?

想到此處,呂賢不禁有些後背發涼,這事情太吊詭了,他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真的是自己嗎?然後,呂賢都被這個想法給逗樂了,自己不是自己還能是誰呢?

沈公見這準考證對呂賢似乎無用,也不放棄,又拿出厚厚一沓宣紙,在桌上攤開,開口問道︰「那這些你總該認識吧?」

呂賢順著沈公的手指一看,頓時覺著後背更涼了,額頭上的冷汗涔涔不絕,心中驚呼道︰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也難怪呂賢會如此驚慌,因為他看到那些宣紙上凌亂的寫著不少詩句,最詭異的是,這筆跡竟與他的一般無二!

沈公見呂賢面上一副不可思議的吃驚表情,心中暗暗松了口氣,說道︰「若是你連這個都不識得了,那老朽就真是老眼昏花,認錯了人。你來瞧瞧,這可是你的筆跡?」

呂賢的嘴半張著,卻是發不出一點聲音來,呆滯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復又點了點頭,看得沈公不明所以,索x ng讓陳新宇取來文房四寶,將一支朱筆交到呂賢手上道︰「你且寫上幾字,自然就知老朽所言不虛了。」

呂賢提著筆,手有些顫抖,心中暗道︰名號一致,樣貌相同,甚至連筆跡都一模一樣,這種幾率有多大?難道自己真的就是呂望北的兒子?那也不對,那自己對後世的記憶又該如何解答?如果自己不是呂望北的兒子,那這些巧合又該如何解答?

呂賢心思復雜的照著紙上的詩句,在旁邊新寫了一句。沈公拿起那張紙端詳了起來,捋了捋胡須,卻是笑道︰「當真是一模一樣,陳定,你且來看看。」

陳新宇听了呂公的話,也好奇的湊了上去,皺著眉頭比照了半天,便拍著胸脯道︰「若說這字出自兩人之手,怕是沒人相信,呂郎君,看來沈公並未認錯人,你果真是呂知縣之子。」

呂賢听了陳新宇的話,不禁琢磨道︰我定然不是那什麼呂望北之子,這點可以肯定,會不會有這種情況,這大宋朝真的有個人長得跟自己一模一樣,寫的字體也恰好一致,而他又莫名其妙的失蹤了,自己又恰巧出現在這河東會館,所以被沈公誤認為自己便是他?這也未免太巧些吧?

沈公見呂賢似乎已經信服了,便老大安慰的跟他說道︰「今r 早些時候,老朽的眼皮便跳個不停,還道是出了什麼事情,果不其然,你今r 就出現于此,老朽也總算是不負望北老弟之托了。」

听到此處,呂賢見沈公已經認定自己便是呂望北之子,言之鑿鑿,鐵證如山,一邊的陳新宇現在也是信以為真。呂賢的腦子里飛速的盤算著,條件這般便利,現在已經是死無對證,既然如此,還不如頂了這個身份,免得總是擔心自己的真實身份被發現。

呂賢打定主意,又不好名言自己想起了往事,只得有些遺憾的笑了笑,卻是不再否認這個身份。

沈公見狀,喜悅之s ,溢于言表,雖說呂賢記不得往事了,但人總歸是安全歸來,激動的拉著呂賢到了正堂,當眾與他人宣布,他已尋得故人之子,今r 要以酒慶賀。

呂賢到底是心虛,與沈公爭了半天,總算是說服對方,今r 這酒宴錢由他付了,眾人紛紛眉開眼笑,上前祝賀沈公尋得呂賢。

一通酒宴下來,醉了不少人,沈公也因為心中高興,貪吃了幾杯,結果不勝酒力,被眾人攙扶著回後堂休息。

眼見天s 不早,呂賢與一眾酒足飯飽的「鄉黨」辭別,帶著二郎出了這河東會館。二郎方才多喝了幾杯,眼楮通紅,路上還不時的跟呂賢說上兩句恭喜的話,看得出他是真心為呂賢高興,後者卻只能一笑,不敢多言。

到了熙瑞樓,呂賢交代伙計準備一些清淡的飯菜送到屋中。剛剛在河東會館,淨顧著與那幫人喝酒了,沒吃多少東西,現在肚子還真有些餓了。

回到房間內,二郎已經撐不住了,一回屋就跑到臥房里躺下了。呂賢雖然也有些微醺,卻還在想著今r 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于匪夷所思,最終,呂賢也只能承認,這或許就是冥冥之中存在的定數。

此時伙計敲了敲門,听到呂賢的應允聲,便推開門來道了聲︰「這位客官,飯菜來了。」便端著漆盤走了進來,將幾盤小菜與一碗清粥放在桌上,還放下了一壺好酒。這時,呂賢看見一個身著黛綠長裙的女子拿著一把琵琶,走了進來,微微欠身與呂賢施禮,便抽了只圓凳,在呂賢對面坐下,將琵琶放在腿上,似乎要奏曲。

呂賢好奇的低聲問伙計道︰「這是作何?我並未叫她前來此處?」

那伙計一手拿著漆盤,一邊弓腰跟呂賢陪笑道︰「這位娘子時常在這熙瑞樓賣藝,身世可憐,這位郎君不妨听听,若是她奏的好,賞些錢財與她便可,若是奏的不好,不用郎君說,小的就將她趕出去,從此不讓她再跨入熙瑞樓半步。」

呂賢一听伙計這話,不禁一陣感慨,自己又何嘗不是前路未知呢?不忍那女子因為自己,少了熙瑞樓這個賣藝的場所,只能默認了下來。

伙計見呂賢不再拒絕,卻是曖昧的一笑,偷偷在呂賢耳邊說道︰這女子是在籍的娼戶,若是郎君使些手段,嘿嘿……」這話听得呂賢一陣臉紅,催促伙計這里已經無事,讓他趕緊出去,不然再听兩句,呂賢怕是真的要起了邪念了。

伙計見呂賢連連催他,還以為是**一刻值千金,一副笑意的退了出去,還順手帶上了門。呂賢此時面對這個含苞待放的佳人,哪里還有心思吃東西,只得尷尬的與她笑了笑道︰「隨意奏上兩支小曲助興即可。」

那位娘子雖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冰冷的表情,但是也不敢違了呂賢的意思,微微與呂賢點頭後,便開始演奏起來。

古樸優美的旋律在屋內響起,不多時她便開始唱將起來,聲音卻是委婉,卻更像是在訴說心事一般。呂賢早些時候灌了不少酒水,早已微醺,如今又是孤男寡女,華燈初上,心中不免有些動心,不自覺的倒了杯酒,邊飲邊听,眼楮卻是多看了對方幾眼,這位女娘子看模樣倒是水靈,年紀也在十仈ji 歲上下,半低著頭,正在專心演奏。

酒水在口,呂賢的心思卻一直在伙計臨走時說的那番話上,若說不動心,那未必是真,可是真要把那伙計的話當真了,卻又沒那膽子,再說,那女子雖然長相較好,但一直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表情,無疑絕了呂賢的心思。

此時呂賢還沉浸在這美酒佳人之中,不曾留意門外緩緩走過一個苗條的身影,那名正在彈奏的女子卻是听到一聲輕微的咳嗽聲,身子微微一顫,險些彈錯了音節,臉上閃過一絲懼意,隨即恢復了過來,卻是換上了一副笑容,抬起頭來,正對著呂賢的目光,看得呂賢一陣愕然,心道︰難道這女的看上自己了?

一曲終了,那女子將琵琶放在圓凳之上,卻是盈盈的走到呂賢身邊,微笑著與呂賢欠身一禮道︰「這位郎君可要奴家為你斟酒?」

呂賢不知為何眨眼功夫,這女子便從一個冰山美人變成了一個溫柔之人,有些措手不及,木訥的點了點頭。蔥指拿起酒壺,為呂賢手上的空酒杯滿了一杯,又與自己拿了只空酒杯滿上,兩手端起,笑著與呂賢道︰「奴家敬這位郎君一杯。」說完,長袖掩樽,一飲而盡。

呂賢連忙舉杯喝下,見自己有些緊張,尷尬的笑道︰「在下呂…」話未說完,那女子卻是一根蔥指,輕輕的放在呂賢唇邊道︰「本是天涯淪落人,何必在意這些?」

這話自然博得呂賢的共鳴,可不是嗎,同是天涯淪落人,別看今r 自己還衣著鮮亮的坐在此處飲酒,怕是明r ,就要躋身于皇家作院,一輩子與人做苦力了。

二人惺惺相惜的對飲了幾杯,笑談起古人那些風花雪月的韻事,店中伙計竟然適時的又送來一壺好酒,讓呂賢直夸對方有眼力見。這通酒直喝到午夜時分,就著燈火,二人眼中都是透著醉意,不知是這燈火映紅了眼,還是眼中在跳動著燈火。不知是誰先踫到對方的手,二人卻並未有太多羞澀,反倒是對視了一眼,不再嬉笑。

此時二郎微弱的鼾聲從臥房傳來,讓二人不禁對視一笑,那女子半笑半認真的看著呂賢道︰「這位郎君可要與奴家尋處安靜的地方,讓奴家為你再奏上一曲?」這句充滿暗示x ng的話語讓呂賢最後的防線徹底碎了,此時他已經分不清楚,眼中的這位女子究竟是誰……

;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