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卷
第32節第33章︰紅色的荷包
卻有一天,萬俟瑾閑來無事,來南宮府拜訪老夫人的時候,無意中卻來到了南宮芸的院落。
剛開始他是沒打算來這里的,只是遠遠地望見南宮芸的院落中,一顆樹木上掛了許多紅石榴之類的圓形的東西,可是這根本就不是個長石榴的季節,而且那分明也不是石榴樹,好奇心大發的萬俟瑾便走了過去,走到近前才發現那竟然是紅色荷包。
在樹上掛這麼多的荷包是做什麼?萬俟瑾本不是那等好奇心旺盛之人,可是這次他卻繞過圍牆,向那棵樹走去,想一探究竟。
而到了听雲軒之後,萬俟瑾卻發現又有丫鬟再往那樹上掛著紅荷包,並且口中還念念有詞。
而掛好了荷包的素兒轉身,卻見背後有個人,龍章鳳姿,只穿著看上去便非一般人,縱然他豐神朗朗,可是無端的,素兒卻依舊對他沒有什麼好感,只微微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眼,素兒便上前道︰「奴婢參見瑾王
「哦?你怎知本王是何許人?」
「王爺方才不是已經自稱王爺,告知奴婢了嗎?」素兒打著太極。
「那你又怎知,本王是瑾王?」
素兒微微抬眸,看著萬俟瑾眸中的質問,當下神色不變︰「傳聞瑾王眸光如譚,所以奴婢看的出來
萬俟瑾卻輕笑了起來︰「好一個觀察入微的丫頭
就在這時,一個平靜的聲音傳來︰「素兒,小姐喚你
卻是依雲,而依雲這時候也似才發現萬俟瑾般,立刻上前行禮。
「都平生吧,本王閑來無事,突然見這樹上掛燈籠的妙景,便走了進來,打擾了,卻是不知,這樹上因何要掛這紅色燈籠
依雲挺直了背脊,她知道瑾王一向冷酷冷情,所以先前怕素兒那心直口快的丫頭會得罪瑾王,現在看來,似乎傳言也沒那麼真實,當下回答道︰「這是小姐所吩咐
說了等于沒說,可是也間接地告訴了南宮瑾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她家小姐不讓說,那麼她定然是不會回答瑾王的問題的。
瑾王微微眯起了眼楮,掃了一眼素兒和依雲,隨即收回了神色,道︰「既是如此,那本王便去拜訪你家小姐一番
王爺拜訪官家小姐,這本來應該是頗為榮耀的事情,可是依雲卻道︰「奴婢這就去給王爺通稟
素兒便一直站在外面,似乎是怕萬俟瑾突然進去,冒犯了什麼般。
萬俟瑾心中不悅,看向屋子里的目光更多了絲冷厲,先是用這紅色荷包吸引他過來,現在又欲擒故縱,到是會耍心機,不過,屋子里的這位似乎是找錯了對象啊,不過反正他今日無事,就去陪她玩玩也未嘗不可。
片刻後,門就打開了,依雲把萬俟瑾領了進去。
萬俟瑾看著桌前神態淡然,宛若空谷幽蘭般恬靜的女子,忽的想到了那日太後的宴會,卻是她,傳言中的,煞星!
南宮芸看著萬俟瑾卻是沒有行禮,萬俟瑾走上前去︰「這就是南宮府的待客之道嗎?」
「依雲,上茶
萬俟瑾看著手中的青瓷杯盞︰「見了本王,為何不行禮?」
「王爺之前不是說要來拜訪芸兒的嗎?芸兒何得何能,擔當不起王爺的拜訪,但是又不能質疑王爺的話,所以只能把現在的王爺當成萬俟瑾來對待了
竟是當著他的面,直呼他的名諱,好大的膽子,而且還叫的理直氣壯!
萬俟瑾斂去心底的憤怒,蜿蜒了唇角︰「好一張伶牙俐齒
「王爺也好犀利的眼神,竟是視我听雲軒為無人之地,直接走了進來
萬俟瑾的手指輕顫,原來是這事,不過,這可是冤枉他了,因為他走進來的時候,確實沒有發現有任何的丫鬟奴才在外面。
所以萬俟瑾實話實說︰「並非是本王刻意如此,只是聶小姐的院子里未免太過清冷了點
南宮芸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隨即恍然大悟地低低「哦」了一聲︰「我竟是忘記了,這院子里的人已經被我克死的差不多了
冠上「煞星」的稱號,別說是女子,饒是男子也會覺得這是一輩子的恥辱,可是南宮芸為何會表現的這般淡然,而且,好像毫不在意的樣子?這更讓萬俟瑾對眼前的人有了深刻的好奇心,當下問道︰「你院子里樹上掛著的紅色荷包,是有何意?」
「每當我克死一個人,就讓丫鬟在樹上掛上一個荷包,祭奠一番
「哈哈,」萬俟瑾卻突然大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可真要向父皇推薦一番,讓你陪同著將軍出征了
「王爺是想讓我克敵,還是克友?」南宮芸抬眸,眸中的疑惑表露的很是純真。
「難道我會想讓你克我方的戰士不成?」萬俟瑾盯著南宮芸,突然就覺得,她的腦袋好像是有些不靈光的。
南宮芸隨即垂眸道︰「哦,我也只會克死,試圖傷害我的人
因為南宮芸低垂著頭,所以萬俟瑾只能看到南宮芸精致的鼻翼,卻宛若蝴蝶花般,嬌女敕的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南宮芸偶然的抬眸,萬俟瑾的那來不及收回的視線就這般撞入南宮芸的眸中,萬俟瑾有些閃躲般地移開了視線,眸底依舊有著些許不自然。
南宮芸視若未見,看著眼前的人便會讓她想到悲催的前世,只是眸中卻再也翻不起絲毫的恨意,因為恨至入骨,便是漠然。
「如果王爺沒事了,便芸兒便不耽誤王爺時間了,免得誤了王爺的正事南宮芸下了逐客令。
南宮瑾有著足夠的自信,所以直到現在他還認為這只是南宮芸欲拒還迎的手段罷了,當下也不以為意︰「也好,你這般體貼入微,本王自然會記得你的好
這般曖昧的話語倒是讓南宮芸怔了下,隨即想到前世里一直對自己的個人魅力自信到甚至有些自負的萬俟瑾,無聲地笑了,今生,許多人都沒有改變,變的,只是她南宮瑾,這就簡單多了。
只是萬俟瑾的前腳剛走,萬俟景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听雲軒的後院里,不過,他卻不是被那紅荷包給吸引來的,只是因為听手下的人說萬俟瑾進了南宮府,所以他便跟了上來,竟是發現了這麼有趣的東西。
萬俟景看著院子里一圈柵欄里的那些泥人,看上去只是亂無章法,隨便拜訪的泥人,可是每一個泥人的站姿都是頗為研究的,情不自禁的,萬俟景走到了那柵欄中去,看著兩軍泥人對壘,攻不破的陣法,萬俟瑾開始移動著泥人,試圖攻破胳膊上系了紅絲綢的泥人。
以至于他研究的太過入迷,不遠處站了個人,一直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都沒有發現。
萬俟景無意中的一個轉身,看著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南宮芸,卻沒有絲毫的尷尬,只是放下了手中還捏著的泥人,順其自然地就開口聞到︰「這個陣法我破了許久,但是都沒有沖出去,你有何解嗎?」
南宮芸壓下心底的笑意,眼前這個萬俟景所謂的陣法明明就是她隨意擺放的,可是看著萬俟景糾結的眉峰,她還是沒說出來,只是淡然走上前道︰「自然有解
萬俟景本來以為南宮芸一定還在意著那天那密道里的事情,卻不想今日她壓根就沒提,一顆微懸著的心放了下去,看著南宮芸跨進了這柵欄里,剛想伸手去扶她,可是又覺得有些無禮,于是伸出去的手就這般尷尬地伸著,南宮芸卻把自己的袖子搭在了萬俟景的手上,跨進來的時候收回,然後就走到了那些泥人的旁邊去。
「王爺是否發現,沒戴袖章的泥人和帶了袖章的泥人這兩方有何區別?」所謂的袖章,自然就是紅絲綢。
萬俟景仔細地看了下,才茫然地搖了搖頭︰「還望指教
這會子,說話倒是挺客氣了!南宮芸不會承認,她還在意著之前那密道里的事情,其實本來那亂無章法的泥人現在已經被萬俟景擺出了一個陣形出來,恰巧的,南宮芸也知道破解之法,可是呢,她偏偏不想告訴萬俟景!
于是南宮芸上前,一腳踢到一個帶著袖章的泥人。
萬俟景狐疑︰「你這是……」
「沒有軍師的一方,壓根不需要任何的陣法,縱然是赤膊,也完全可以戰勝說著,看著微怔的萬俟景,南宮芸淡然地轉身,離開。
一直到南宮芸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中,萬俟景方回過神來,唇角卻含了一絲苦笑與意味深長,南宮芸說的有道理,戰場上講究的是隨機應變,靈活,而不是墨守成規,那樣無異于是紙上談兵,最後看了眼南宮芸離開的方向,萬俟景開始認真地思考起之前南宮芸和他說的有關合作的事宜來。
可是因為之前發生過許多的誤會,所以萬俟景為下次約見南宮芸的事情頗費了一些心思,看的出來,南宮芸不是那等輕易便能對付了去的人,否則也不會這麼快就在南宮府站穩了腳跟,並讓千年不倒的大夫人都被關了禁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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