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誰教訓誰!
「媽，您干什麼？」
柳雲飛一把拉過水靈靈，將怔愣她護懷里，不可思議看著失態柳盈盈。
「從我兒子身邊滾開，你這只小狐狸精。」
好像積郁多年冤氣終于這一刻爆發般，柳盈盈絲毫不顧忌柳雲飛，居然大力將水靈靈扯離他懷抱並狠狠摔到一邊。
「啊！」
「媽！」
柳雲飛見狀趕忙要沖過去扶水靈靈卻被柳盈盈硬生生阻止。而水靈靈毫無心理準備情況下踉蹌著撞向牆壁。
「小心！」
季震陽大喊一聲，他沒料到一向溫雅柳盈盈會有如此舉動。
站人群外Le眼明手大手一伸將水靈靈穩穩撈進了懷里，並輕聲詢問，
「靈靈，沒事吧？」
Le出現讓柳盈盈如遭雷擊呆立原地，她臉色比見到水靈靈時還要慘白，而Le見水靈靈並沒有受傷則抬頭危險瞪著柳盈盈，毫不客氣開口，
「季夫人，請你自重！」
「自重？你居然有臉對我說這兩個字！」
柳盈盈見Le極力護著水靈靈並用這種口氣對她說話極為不滿，尤其是他對她做出那樣無恥事情後居然大言不慚讓她自重，這真是天下大笑話！
旁邊季震陽目光從水靈靈臉上移到Le身上，深沉表情讓人猜不出他現想法。
柳雲飛感受到三個人之間彌漫詭異氣氛，加上水靈靈反常舉動，神色一斂立刻對‘不相干’人說，
「你們先去吃點兒東西吧！」
「哦，你們晚飯也都沒吃，我們順便買點兒東西來。」
寧曉冬說完拉著不明所以何綾匆匆離開了，跟柳雲飛身邊這麼久，對他行事已非常清楚。
「血液問題還是希望醫院能量尋找，花多少錢都所不惜，拜托你們了。」
柳雲飛轉身對從手術室出來護士和一旁晏菲誠懇說，以現情況看，也只能這樣了。
「那好吧！不過你們好再想想有沒有什麼親人被遺漏了。」
護士說完也離開了，晏菲見狀也趕緊回住院部去了，她要去打電話，看看能不能找到和季筠臣血型相同人。
「你們似乎有很多話要說，現可以說了。」
柳雲飛面無表情對神色各異三人說，當視線觸及水靈靈臉頰眉頭忍不住皺了下，接著對她伸出手，輕聲低喚，
「女圭女圭！」
水靈靈看了眼Le，再轉向柳雲飛朝她伸來大手，上面那條橫過整個掌心丑陋疤痕讓她心再次充滿了溫暖，像媽媽給她溫暖！
「抱歉！」
很小聲對Le說完，她緩緩伸出手，放進柳雲飛溫暖手掌中。
「賤人！」
始終怒目以對柳盈盈見狀忿忿沖上前來朝水靈靈揮手又是一巴掌。
‘啪！’
「……」
「雲飛？」
一步將水靈靈護懷里，柳雲飛結結實實替她挨了這一下，剛才他沒來得及阻止，但絕不會讓人當著他面打她第二次，就算那個人是柳盈盈也一樣。
「有什麼你們就說吧！哥一時不會出來，如果想去外面，請便！」
白皙臉上漸漸泛紅，柳雲飛卻比剛才要沉穩許多，他輕輕攬著水靈靈走到邊上椅子坐下，似乎對他們要說事情一點兒也不好奇，又或者說他以察覺到他們要談事情絕對不是他想知道！
「好，我們出去談！」
「不，就這里說！」
柳盈盈絕對今天把一切都說出來，她受了二十幾年委屈今天也該結束了。
可是季震陽似乎並不想如她所願，瞥了眼柳雲飛和水靈靈後，徑自坐走廊椅子上看著柳盈盈。
「我沒有什麼要和你們說。」
而Le似乎並不想談什麼，水玲瓏已經不了，現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何況水靈靈並不想和季震陽相認，那樣話他沒什麼可說了。
「你真打算看著季筠臣這樣？」
季震陽出乎意料先開了頭，雖然這麼說但他臉上沒有半分擔心表情，反倒有點兒看好戲成分。
「他是你們兒子不是嗎？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Le好笑反問，就算他血型湊巧和季筠臣一樣那又如何？他似乎沒有義務救他兒子吧！何況季震陽害死了水玲瓏！
「你……居然說出這種話！」
柳盈盈盯著Le，不可思議反問，他居然還是如此無情，不只對女人，就連對他親生骨肉都這樣！
「哈哈哈……這就是你愛男人？」
季震陽突然悶笑起來，嘲弄語氣如針一樣刺進柳盈盈心里。
柳雲飛和水靈靈坐旁邊看著眼前一幕，卻誰也笑不出來，恐怕除了季震陽也沒有人覺得這件事好笑了，就是不知道他嘲笑除了柳盈盈是不是也包括自己？
「我不愛他，根本不愛，從來也沒愛過！」
柳盈盈歇斯底里尖叫，二十多年了，始終不知道季震陽為什麼會固執認為她愛那個男人，甚至連解釋機會都不給他！
「這里是醫院，請你們安靜點兒！」
剛離開護士這時正好回來，听見柳盈盈尖叫沉聲責備，里面病人還搶救，他們卻這里大呼小叫。
「抱歉！」柳雲飛淡然開口，護士不贊同看了這幾位不論年齡卻都很出色人，搖搖頭進了手術室。
「靈靈，我送你回病房吧！」
Le難得露出不耐煩表情，不只是對于柳盈盈莫名其妙，還是因為季震陽陰陽怪氣。
「不，我要等季筠臣出來。」
「女圭女圭，你先去休息吧！我這里等，有消息我馬上告訴你。」
柳雲飛輕聲勸說，因為他對季筠臣情況實沒什麼把握。
「季筠臣家屬。」
剛進去護士又出來，看著外面神色各異人。
「我哥怎麼樣了？」
「他怎麼樣了？」
柳雲飛和水靈靈同時上前，緊張看著護士。
「病人失血過多，如果再找不到血源，恐怕……你們還是先做好心理準備吧！」
護士說完惋惜回手術室了。
水靈靈整個人怔愣呆立原地，柳雲飛也是滿臉不敢相信，季震陽一臉莫測仍坐旁邊，Le有些猶豫，而柳盈盈神情復雜看著手術室。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不救他？為什麼？」
水靈靈茫然喃喃自語，她緩緩走到季震陽面前面無表情盯著他，忽然，她出其不意跪下，紅著眼楮懇求，
「我求你，救救他，看我死去母親份上……救救他！」
「玲瓏……死了！」
季震陽對水玲瓏已經去世消息相當震驚，她還那麼年輕，怎麼會這麼早就……又想到水靈靈剛才見到他時反映，他頓時明白了。
季震陽面有愧色看著水靈靈，如果說他有什麼遺憾話，那就是當初不該利用水玲瓏，不該用她來報復柳盈盈對他不忠，玲瓏是個好女孩兒，結果卻因為他……！
再次望著眼前水靈靈，雖然和水玲瓏長得八分相似，但她眼中難掩倔 卻是如此熟悉，讓他不禁問到，
「你是那年出生？」
「……69年。」
69年！季震陽徹底明白了，他終于知道當年水玲瓏突然消失原因了，看著眼前水靈靈對她們母女愧意深了，看了眼旁邊沉默柳盈盈。
「女圭女圭？！」
「孩子起來。」
季震陽慈愛扶起水靈靈，無能為力看著她說，
「我真沒辦法！」
「你怎麼會沒辦法，季筠臣是你兒子呀！」
她不相信天下竟有這樣父母，就算是素不相識人都不會見死不救，而季震陽居然這麼狠心，還是說他從來就沒有心，所以母親才會選擇離開。
「因為……筠臣不是我兒子，他不是我親生。」
季震陽從她雙眼看出她想法，為了不讓水靈靈誤解，他掙扎著說出了真相。
「這怎麼可能？」
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般震得水靈靈啞口無言，季筠臣不是季震陽兒子，那麼他和她便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他們……根本不是兄妹！
旁邊柳雲飛和Le也頗為吃驚！
難道這就是柳盈盈對季筠臣從來不假辭色原因嗎？就因為他是包養所以她才這樣對他嗎？柳雲飛不明白！
雖然這件事和Le沒什麼關系，不過當季震陽這麼說時注意到他朝自己這邊看了一眼，而柳盈盈是毫不掩飾用怨恨目光看著他，這讓他莫名其妙同時也感覺到了此事不同尋常。
「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柳雲飛將柳盈盈扳過身，面對著她正色問到，因為他突然也注意到了她看著Le怪異眼光。
「季筠臣不是你兒子？那他父母是誰？你說啊！只要找到他親生父母就能救他了，你告訴我，告訴我呀！」
水靈靈比剛才激動了，不是因為知道她和季筠臣沒有血緣關系，而是因為他有救了，只要她能及時找到他親生父母。
「問她吧！孩子是她生，她應該知道！」
季震陽平靜指向沉默不語柳盈盈，身為過來人他怎能看不出水靈靈心思，他今生唯一虧欠就是水玲瓏母女，為了水靈靈他決定不再隱瞞這件事。
「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柳雲飛力持震驚注視著柳盈盈，對呼之欲出答案暗自心驚，一切會是他想那樣嗎？
「……是他！」
面對丈夫與兒子，柳盈盈緩緩吐出了兩個字，天下沒有真正狠心母親，她又何嘗不為季筠臣擔心，但對面對那個毀了她幸福男人，她又想報復，不禁想用兒子性命報復！
「Le？」
水靈靈不敢相信看著他，眼里沒有驚嚇而是驚喜，現對她來說季筠臣父親是誰不重要，能救活他才是重要。
「我？」
看著柳盈盈指著自己縴縴玉手，Le卻極其震驚，他發誓他從來沒踫過這個女人。
季震陽看著Le卻顯得異常平靜，原來他意並不是柳盈盈出軌，他只是對她極力隱藏這件事趕到氣氛，因為他看來她這麼做就是為了護著這個男人，而一個女人這麼做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愛他！
這才是讓他受不了，他愛女人居然心里愛是其他人，如果她早告訴他，季震陽會成全他們，可是她卻不說，什麼都不說，無論他怎麼做她二十幾年來始終守口如瓶。
「季夫人，東西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
所有人因為他這句話都是一愣，現這個時候Le居然否認這件事。
「葉林，你還是不是人，里面躺著可是你兒子！」
終于柳盈盈爆發來，她沖上前緊緊抓住Le衣領，不相信天下居然真有如此絕情男人。
「Le，我求你，救救季筠臣吧！」
水靈靈心中升起希望因為這句話再次跌落深淵，她不認為Le是無情之人，也許他只是不想讓她認為他對水玲瓏感情是假，但這些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我叫葉楓，葉林是我哥哥，但他早已經過世了。」
Le無視于柳盈盈張牙舞爪，平靜對她說。
「不可能，你別想騙我，三十年前那個晚上，你Le，做為AM年輕總裁出席慈善晚宴，而震陽由于飛機誤點所以沒能趕到，我則是做為gBA代表出席。
當晚，你展現了優雅紳士風度，對第一次出席那種場合我很照顧，也因此我並沒有對你有什麼防備，可是……可是你卻趁我喝多酒而……
後來，當我發現自己懷孕了還以為是震陽孩子而欣喜不已，我以為那件事不會有人知道，但是，當我看到生兒檢查報告後我馬上就知道事情並沒有結束，因為那個孩子是……你！
我曾經想過將事情真相告訴震陽，可是初為人父他對筠臣寵愛和那種為人父驕傲讓我根本開不了口，直到雲飛誕生，我以為這件事真過去了。
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就我帶著雲飛去鄉下調養身體時候，震陽居然知道筠臣不是他親生骨肉，而那時我又得知他外面有了別女人，我除了裝做毫不知情根本沒有其他辦法，而這一切都是你，都是你造成。
為了我所受委屈，我開始痛恨筠臣，將對你怨恨悉數牽連到他身上，那孩子卻從來沒有一句不滿……
你！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現，你居然不承認，還編造什麼你有個叫葉林哥哥，哈哈哈……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柳盈盈一席話讓季震陽震驚不已，柳雲飛則根本不知道現自己心情是什麼樣，水靈靈居然是他同父異母妹妹，而季筠臣則變成了他同母異父哥哥！這……又不是拍戲，居然會有這樣事！
「季筠臣家屬，你們準備見病人後一面吧！」
護士再次從手術室出來，平靜對站外面神色怪異一大群人說。
「不！不會……」
「女圭女圭！」
水靈靈猛搖頭，接著整個人像泄氣皮球般驟然倒下，柳雲飛迅速接住她毫無生氣身子。
季震陽則是以與他年齡不符敏捷扶住了搖搖欲墜柳盈盈，看著他關切與悔恨表情，柳盈盈眼淚再也抑制不住決堤。
看著他們一家人互相扶持，彼此支撐樣子，Le心里百味雜陳，他緩步走向護士，低聲對她說了些什麼之後，便被帶著匆匆離開了。
當水靈靈再次睜開雙眼，映入眼簾是蒼白房頂，周圍一切好像一下子全部失去了顏色，她世界從此只剩蒼白。
「靈靈，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Le見她終于醒了，這才松了一口氣露出了有些虛弱笑容。
然而，面對他關心詢問，水靈靈只是目光空洞盯著房頂，臉上一面木然。
「靈靈？」
見她毫無反映，Le擔心又輕喚了一聲，可是她依舊保持原來著樣子，好像躺病床上只是一具沒有靈魂軀殼！
‘咚咚’
敲門聲輕輕響了兩下，Le回頭一看是季震陽夫婦，柳盈盈手里提著剛叫家里廚子煲好湯走到床邊，卻發現水靈靈異樣，于是她慧心一笑，輕聲低喃，
「筠臣就你隔壁，等你喝完湯我們再去看他。」
「你說什麼？」
水靈靈從床上彈坐起來，死死抓住柳盈盈手臂，眼里充滿驚恐問。
「乖孩子，筠臣沒事，他隔……」
柳盈盈話還沒說完，水靈靈便推開她沖了出去。
「謝謝你！」
季震陽真心向Le道謝，因為他不只救了季筠臣，也救了水靈靈，而柳盈盈看著Le卻什麼也沒說。
「季夫人，葉林是我雙胞胎哥哥，他世時候確是AM總裁，我英文名之所以也叫Le是為了紀念空難中早逝兄長。」
Le無奈看著她解釋，不論她相不相信他都要告訴她。
……季震陽和柳盈盈對這個突如其來變化有些吃驚，不過轉念一想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追究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何況為了他們一代恩怨也好、誤會也罷，不僅讓他們深受其害，連累了這些無辜小輩，這些又該如何呢？
算了，都算了吧！如果他們能早點兒放開心中芥蒂，或者能心平氣和坐下來好好溝通，也就不會發生這一切了！
「謝謝你！」
柳盈盈露出了三十年來第一抹真心笑容，對Le真誠說。
「謝謝你們，為我哥哥撫養臣，謝謝！」
Le說完，很認真向他們夫婦鞠躬道謝。
「Le，有件事我始終不明白？」
柳盈盈突然想到什麼問。
「什麼事？」
「你們兄弟都是黑色眼楮，為什麼筠臣眼楮會是咖啡色？」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季震陽也不會發現季筠臣不是他親生兒子事實了。
「他眼楮一生下來應該是黑色吧！」
Le微笑著說，見兩人默契點點頭，這才繼續說，
「那是隔代遺傳，我們父親也是這樣，但，如果季筠臣眼楮是咖啡色，我就有很重要事必須向你們說了！」
看著他突然變嚴肅表情，讓季震陽和柳盈盈也立刻緊張起來。
砰！
柳雲飛看著幾乎是破門而入水靈靈卻沒有一絲驚嚇之色，他只是慢慢起身讓她能看見躺床上還沒從麻藥中醒過來季筠臣。
水靈靈跪床邊，看著腦袋上纏著紗布季筠臣，此時他俊朗臉龐上甚至看不出任何血色，只有些微起伏胸膛和那些監測生命跡象機器上顯示規律心跳證明了他仍活著。
他活著！確活著！真真切切活著！水靈靈終于放下心來，好像大腦這時才遲遲反映過來，眼淚也就不受控制決堤了。
「……」
看著她伏床邊，由于飲泣而不住顫抖雙肩，再看了眼床上季筠臣，柳雲飛悄悄退了出去。
「你好吵。」
突然，一道有氣無力沙啞嗓音從她頭頂傳來，水靈靈馬上抬起小臉，當她看見季筠臣嘴角那抹無力痞笑時，眼淚竟掉得凶了。
「我不想……再被水……淹一次。」
由于大量失血，季筠臣體力非常虛月兌，一句話斷斷續續好不容易才說完，但想為她擦干眼淚手卻根本沒力氣抬起來。
水靈靈看著他沒正經表情，終于破涕為笑，然後很沒形象將臉他肩上蹭了蹭，並得意說，
「不想被淹，就當我面紙好了！」
「唉我累了，等睡醒了再教訓……」
話沒說完，他眼皮已經瞌上，不過再度入睡他臉上卻掛著甜蜜笑容。
「哼！那要看誰先醒了！」
水靈靈笑著對他下完戰書，也伏床邊陷入了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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