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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真傳

第四十一章真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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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一套拳打完,臉不紅氣不喘。

收了式子,走到三人面前,笑吟吟地掃了一眼,最後目光定在了震生的臉上,問道︰「怎麼樣,震生?看了二爺的拳,看出什麼來沒有?」

震生雖然天資聰明,但這次也是只有那四個字的印象︰好!好圈子!

雖然知道二爺的這些圈子肯定有妙用,但至于有什麼妙用,他一時之間也是想不明白。

人與人之間,最是難明的,就是心與心之間的差別。一句話,在說者來言,本來可能是善意,然而到了听者耳里,意思竟可能完全變反,以致于平白地為這本就不平靜的世上,弄出來更多的是非。如果人與人的交流是以心傳心,雙方都能知曉各自的心意,呵呵,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呵呵,估計也就只能多些刎頸之交變互相刎頸罷了。

二爺見震生也是難明難言,當下滿意一笑。如果自己一輩子最大的拳術體悟,讓這小子一眼就給看了去,那自己這心里豈不是要大大失落一回?

二爺接著說道︰「震生,你可記得在王宗岳的《太極拳論》中,有這樣一句話,叫做‘立如秤準,活如車輪’?」

震生想也不想的回答道︰「我記得。立如秤準,活如車輪,偏沉則隨,雙重則滯。……」

二爺截住了震生的話頭,說道︰「說多了,說多了。二爺這一身功夫,並不在後面的那些話上。你說了那麼多,二爺我也就只用到了其中的兩個字——秤準。我這門功夫,就著落在這兩個字上。」

「秤準?」三人听了二爺的話,都在心里打了個大大的問號。當下一邊默默地重復這兩個字,一邊努力思考,想要弄個明白。不過可惜的是,三個人雖然想得很努力,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想明白,這兩個字與二爺剛才所練的太極拳架,究竟有什麼關系?王宗岳在拳論中說的這句話的意思,他們三個人都明白,也不過是說練拳過程中,全身要只有一個支點,像撥浪鼓一樣,保持好左右、上下、前後的相生相蓄和圓轉如意的平衡,千萬不能出現兩個支點的情況,那樣人就像一個戳起來的木頭樁子,運化不靈,被人一推就倒,事個這就是陳拳拳諺中所說的跟頭棍。這個道理,他們三個早就明白了。雖然他們現在功夫境界上,還沒有達到那種如意隨心的水平,但這道理卻是不會錯得了。二爺今天為何又把這句話重新提了出來了呢?

二爺見三人都是一副深思的表情,眼神迷茫一片,知道他們中間並沒有人能夠領會自己的深意,不由得老懷大暢,哈哈大笑。

他走過一邊,從牆腳拿起一個籃球大小的布質太極球,又走了回來,往練功場中間一站,持球對震生說道︰「震生,你到我對面兩米處站好。」

震生很听話地站到了二爺所說的位置,很無畏地顯示著自己一臉的無知。

二爺等震生站好,將球向震生一拋,說道︰「接著。」

震生茫然地接球在手,擺弄了兩下,不明所以,抬起眼來看著二爺,等著二爺的下步指示。

二爺見三人中最聰明的震生還是不能明白,心中更加得意。

向康嘉馨和郝思佳說道︰「你們兩個像震生那樣,圍在我的身後。佳佳你在這,嘉馨你在那。」

三人成三角形將二爺圍在了中間。

二爺又向震生說道︰「你將球拋回來。」

震生听話地將球拋向了二爺,二爺右手一招,接過球,但卻沒在手中停留,而是劃了一個弧線,直接甩給了左側身後的康嘉馨,說道︰「再拋回來。」

康嘉馨雙手接住球,然後向前一拋,將球傳回給了二爺。

二爺左手一撈,將球高高的拋了起來,有兩米多高,等球再落下時,身體向前一湊,一個肩打,將球撞向了郝思佳。

郝思佳接球之後,也不再等二爺指點,學著康嘉馨的樣子,再把球拋回給二爺。

二爺探胸一迎,後背猛地向後一躬,然後展胸、腆肚,肚皮「砰」地一彈,球竟然突然加速,又平直地射向了震生。

震生趕緊兩手前伸,接了個正著,順勢回收蓄力,然後後腳蹬地,前腳一踩,又再拋了回去。

二爺再接再傳,球在四人之間傳來倒去,迅捷無比。震生、康嘉馨和郝思佳三個人,每次都是用手接球、傳球,而二爺卻是全身上下,處處生手,竟沒有一處不會接球、蓄勁再傳球的地方。球挨到他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那個部位都能順著來勢,及時地劃一個半弧,將球的球勢蓄住,然後一轉一送,利用離心線將球再傳出去。

這種神乎其技的傳接球技術,三個人從未見過,心中知道這不是二爺的不球技出眾,而是太極功夫精深,心中不禁對二爺的功夫,五體投地地佩服起來。

就這樣,一來一往,球在四人之間左傳右倒,震生他們每人都接傳了六七次之後,漸漸地都明白了些其中的奧妙,學著二爺的樣子,接、蓄、轉、傳、發,玩了個不亦樂乎。雖然他們不能用身體的其他部位接球、傳球,但手還是會用的,而且每個人都有太極拳的底子,這種借勢用力的方法使用起來,倒很快就能上手了。每人再傳了十來次,二爺見他們三個已經上路,暗自一笑,一招手,將球停在手中,轉了個圈子,笑吟吟地問他們三個道︰「明白了?」

郝思佳最先開口,說道︰「二爺,我們明白了,原來您身上的圈子竟有這樣的妙用,我們今天可是真正的開了眼了。」

二爺的目光又看向了康嘉馨,康嘉馨趕緊說道︰「師爺,我也覺得您身上的圈子妙用無窮,蓄勁發勁全在這一接一蓄,一轉一發之中,非常簡單實用。」

二爺還是笑,身子半轉,再看向震生,等著震生的回答。震生卻只是在那傻笑。他知道兩女的點評,並沒有完全中了二爺的心意,但他自己想得卻也和兩女沒有什麼二樣,當下不敢接話,所以只能看著二爺傻笑,說道︰「二爺,我也想不到你的深意,您只能自己告訴我們了。」

二爺听了震生的話,心中得意,興致高漲,哈哈一陣大笑,說道︰「哈哈,這可以二爺我一輩子的練拳心得,就是郝為先來,也不見得能明白二爺這心法。這才是二爺真正的壓箱底功夫。今天二爺興致不錯,就教教你們。哈哈哈。」

說完將球向郝思佳一拋,向震生和康嘉馨說道︰「你們兩個,再一人取一個球過來,不用太重,手上要拿著合適些。」

震生兩人趕緊走到牆邊,一人取了一個稱手的球。康嘉馨取的是一個略小些的木質球,而震生則取了一個更小些的鐵球過來。

二爺見他們三個站定,說道︰「如果二爺叫你們掂一掂手上球的重量,你們會怎麼做?」

三人听了二爺的話,開始各自掂量自己手中的球。震生最先反應過來,說道︰「我們在掂量重量時,劃得是一個橢圓。」

二爺說道︰「不錯,如果我再叫你們用太極勁將球拋起一米高,再接住呢?記住,就一米高。你們會怎樣做?」

三人再照著二爺的話,各自將球拋起了一米左右。

二爺見每個人都拋了一下後說道︰「你們在用太極勁將球拋起來之前,是不是都向下劃了一個弧線呢?在向下劃弧線時,心意上在干什麼?」

三個人紛紛說道︰「我們的心里都在掂量著球的重量,估量要用多大勁才能正好拋到一米高。」

見三個都有些明白了,二爺說道︰「六年前,二爺在讀王宗岳那句‘立如秤準,活如車輪’時,突然間心有所悟。當時,二爺福至心靈,想到這秤是干什麼的?稱東西的,一個東西有多重,你要用秤稱過才能知道。而這個稱的過程,二爺突然想到可以用一個有一個古字來概括,是什麼字呢?權衡的「權」字。權是什麼呀?權就是衡量,就是掂量啊,那就是稱啊。那我們人,要靠什麼來權呢?就是震生所說的,靠圈子。你們剛才認識這個問題的過程,就是當初二爺我的思考過程。一直到那時,二爺才明白,什麼是亂環?什麼是圈子?那圈兒不就是權嗎?權不就是圈兒嗎?想明白了這一點,二爺的拳法和心法才驟然一變,在拳中加入了無數的圈子,在每一個圈子中都蘊含上了權的心法。由權而明,由明而準,再打拳出招時,用力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了,處處隨心,招招合意。僅僅一年時間,二爺就功夫大進,由暗勁而入化勁,由懂勁而入神明。二爺今天告訴你們的,就是這個道理。」

「但是,從這個道理中,你們還要明白,拳招中的圈子並不是重點,重要的應該是‘權’這一心法;權這一心法還不能算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什麼?是莊子的道‘無所不在’思想,是‘在螻蟻’、‘在稊稗’、‘在屎溺’的至深道理。」

「老子說,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萬事萬事,莫不出于自然之理,拳理亦然。所以孔子感嘆,‘道不遠人’。二爺我要是能早明白這個道理,就不用在暗勁層次一呆二十年那麼久了。」說到最後,二爺的心情竟越來越是蕭然。

三人在一邊仔細听著二爺的話,心中大是感動。老人的話雖然到最後說得蕭然,但他們三人卻更加的高看二爺。

二爺所講的,可以說是一個老拳師一輩子最大的感悟啊,這可是二爺一輩子的拳術精華。二爺用了這麼一種最簡單的方式,十幾分鐘的時間,就全盤的教會了他們。按著二爺的方法,他們的功力必會突飛猛進,這得讓他們省去多少模索的時間啊。

所以三人對二爺非常的感激。

對于二爺蕭然的心境,他們也非常能夠理解。這層拳理,這個心法,被二爺三言兩語,竟破得如此明白,就像一層窗戶紙一樣,一捅就開了。但是二爺在沒有發現這層窗戶紙之前,他要花費多少時間去模索尋找啊,可能在二爺心目中,一直以為這個引導他進入化勁神明之境的拳理,要多麼的高深、多麼的難懂。可是,當二爺驀然回首,發現它就在那燈火闌珊處時;當二爺明白之後,發現它竟是如此簡單的一層道理時,如何能夠不心意蕭然?就這麼一個淺顯的道理,他竟要用近五十年的時間去明白?

老子說,大道至簡,所言何其深也。

二爺感嘆一番,很快也就收拾了心情。以他六十而耳順之境,確實很難再有什麼不愉快的事,能讓他長時間的傷心了。

二爺將三個孩子聚在一起,開始逐人逐招為三個人進行指點,就連午飯也是讓人送過來,在地下室吃的。

時間就在四人的一教三學中,一點一滴地過去了,正當二爺看著三個孩子越練越有樣時,樓上卻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誰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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