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卷
第21節第22章責罰
葉氏集團已經進行了徹底的改革,除了高層里的一些支撐公司運營的人幾乎全部被撤換。葉比昭本來還順了一本雜志想要擋住自己的臉,害怕葉氏集團的員工認出自己的身份惹出什麼不必要的事端,可是看著這一張張完全陌生的面孔,她無奈的將手里的雜志丟進了垃圾箱。
物是人非的地方,早就失去了屬于葉氏集團所有的味道。
葉比昭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直接上頂樓,總算是天隨人願,陳約翰的辦公室還和以前的位置一樣,沒什麼改變。
走過一趟趟格子間,看著安靜的坐在格子間里忙碌著自己事情的各個陌生的面孔,葉比昭收回自己心酸的情緒,推開了那一扇玻璃門。
陳約翰正在和一個手下探討什麼問題,手指不停的戳向手中的藍色文件夾,氣的臉色都有了改變。
那個手下恭敬的站在一邊,一頓一頓的點頭,恭敬的接受者陳約翰的訓斥。
玻璃門推開,葉比昭輕輕走進去,身子靠在玻璃門上,竟不知道如何開口。喉嚨酸澀的厲害。
陳約翰和手下一起抬頭望去,看到來人是葉比昭,他著實愣了一下。
手里的文件夾啪的合上,塞給一旁的手下。「就按照我說的,重新將方案修改一遍,你先出去吧
手下抱著藍色文件夾,行一禮,走到葉比昭面前朝葉比昭行禮點頭,葉比昭禮貌的隨著點頭,移開了自己的身子讓出了路,那人便退出了玻璃間。
辦公室內一下子安靜下來,尷尬的環境,特殊的相處方式讓兩個人都顯得很別扭。
葉比昭勉強自己對著陳約翰露出了一個微笑。「陳叔,為什麼葉氏集團的員工全都換了?」
陳約翰只是愣住了一下下,隨即便推了推他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恢復了正常的嚴肅表情。
「改朝換代更換員工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有什麼事嗎?」陳約翰坐到了長桌前的高背上,用很官方的語氣對葉比昭說。♀
葉比昭走上前坐到了陳約翰對面,手放在桌子上,眼楮看著陳約翰的眼。「可為什麼你卻留在了這里?」
「這個你應該去問尹少,決定所有員工生殺大權的人是他,不是我自己。他讓我留,我便留陳約翰整理著桌子上凌亂的文件,說的在自然不過。
葉比昭的雙手不自覺的握緊,臉色蒼白。
「爹地被警察局帶走的那天,你在場吧?能不能給我描述一下具體發生的經過?」
陳約翰站起身。「對不起,不準議論以前集團的事是這個新公司的第一條規定,我不得不遵守。我還有事,請回吧
陳約翰伸出手,想要按下呼叫鍵的手指被葉比昭固定在原地。
她閉上眼,深呼吸,努力睜開眼。「我不想做什麼,也不是來質問你什麼,在哪里就業選擇跟在誰身邊是你的權利,我不會過問什麼。陳叔,看在比昭從小到大一直視您為自己半個父親的面子上,求您,告訴我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不相信爹地真的會殺人,難道你相信嗎?」
陳約翰有了一絲動容,想要按下的手臂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那天什麼都沒有發生,警察進來,帶走你爸爸,就這麼簡單
「證據呢?他們拘捕爹地的證據是什麼?」
「這個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那你跟在爹地身邊那麼久,是爹地最信任的助理,他有沒有殺人有沒有做壞事你會不知道嗎?」葉比昭撲上前拉住陳約翰的手。「我求你,求你去向警察澄清,爹地真的沒有殺人
陳約翰掙月兌掉了葉比昭的束縛。「我相信葉總的為人,但是金錢勢力面前,人人都會失去本性,我沒有親眼見到,不敢妄下結論,更不敢去澄清什麼。既然已經拘留,那就代表有不可推卸的嫌疑,若是無罪,總有一天會被洗刷冤屈的
陳約翰安慰的拍了拍葉比昭垂落在書桌上的手。「比昭,商業圈的事情不是你能想清楚參悟明白的,好好過你自己的生活,葉總有葉總的造化,陳叔無能為力幫不上你什麼,以後,你也不要再來找我了
葉比昭跌坐進座位里,冷笑。「樹倒猴孫散,果然都是一樣的,陳叔,你曾經是爹地最信任的人啊
「我有那個能力值得他信任,我做事,他給我工資,上下屬之間本來就是這樣的關系,我拿我應得東西還需要感恩戴德嗎?」
葉比昭鄙視的看了一眼陳約翰。「應得?爹地送你的跑車是你應得的?爹地送你去法國深造的機會是你應得的?爹地不顧輿論的提拔你,獎賞你,換來多少人的不平和白眼,都是你應得的?沒有爹地,你如何有今日的地位和能力?
陳約翰身子一僵,還來不及反駁葉比昭,辦公室內的電話突兀的響起,陳約翰看了一眼葉比昭迅速的接起專線來電。恭敬道︰「您好尹少
葉比昭的身子猛的一顫,轉身便朝門外跑去。
陳約翰掛掉電話。「來不及了,跟我去總裁辦公室吧
背地里,葉比昭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那麼努力的逃避還是被發現了,怎麼每次她來都撞見他?難不成他在她身上安裝了追蹤器嗎?
「先把證明你爸爸有罪的證據找出來再說陳約翰走到葉比昭的身前,小聲的丟下這麼一句話,打開門,恢復了肅殺的表情,離開了玻璃屋。
葉比昭的神經猛然鎖緊,看著離去的陳約翰,想著陳約翰在自己耳邊低語的話,神經好像一下子被敲開,所有的思緒都變的明朗。
先找到那些證據,在驗證那些證據。如果爹地是被冤枉的,那麼那些證據肯定都是假的。
這麼想著,葉比昭仿佛在深陷的迷霧里找到了一絲走向前方的光亮,順著那光亮,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她毫不猶豫的打開玻璃門,跟上了陳約翰的腳步。
來到總裁辦公室,尹玄武漫不經心的靠在高背椅上,嘴角帶著微笑,欣賞的看著桌前筆記本的熒幕,仿佛那里有什麼愉快的事發生,帶動著他的情緒。
陳約翰帶著葉比昭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尹少,人帶來了
尹玄武微笑。「恩,你下去吧
陳約翰俯身行禮,轉身看了一眼葉比昭,隨即走了出去。
「包廂里,誰允許你離開的?」尹玄武那好像地獄的聲音順著空氣悠然飄來。
他臉色陰黑,一雙如黑潭的眸子深不見底,看不清里面真正的情緒。
葉比昭站在玻璃屋門口,不敢上前也不敢說話。
「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我的話,看來不給你點苦頭吃,你是不會學乖了
尹玄武停止了轉動,安靜的坐到辦公桌前,安靜的看著站在門口的葉比昭。
葉比昭本能的握緊雙手,不由自主的朝後退著自己的身子。「我只是……我只是……我……」
葉比昭想要說出口的話被這無形的冷氣場壓在了心底,怎麼努力都掙月兌不開。
尹玄武不屑的勾起一抹笑,伸出手指勾了勾葉比昭。「過來,送你一點禮物他說的那麼輕柔,輕柔的宛若在她的耳邊述說著情話。
葉比昭鬼使神差的移動著自己的身子,慢慢的靠近尹玄武。
其實她依舊在期待,期待自己心目中墮落成魔鬼的依靠再次變回天使,守護在自己身邊。
可是當她走近他身邊時,當她看到筆記本上被打的慘不忍睹面目全非的男人時,葉比昭的天塌了,一顆心碎了。
她猛的抱起桌子上的筆記本,不停的拿在手里搖晃。「爹地!爹地!住手!你讓他們住手,尹玄武你讓他們住手!」
屏幕上,一個雪白雪白的房間里,葉世峰被一群體型健壯的保鏢圍在中間,拳打腳踢,拼命的折磨著。
葉世峰躺在他們之間,鼻青臉腫,渾身是血。雪白的空間里,那鮮艷的血仿佛盛開的花,綻放在葉比昭的心海里,成了不可磨滅的黑色印記。
葉世峰的身子不停的抽搐,雙手抱住自己的頭,身子彎曲成一團,不懂得反抗,只能盡可能的減少自己身上的痛苦。
尹玄武滑動著桌面上無線鼠標的滑輪,葉世峰的哭喊聲和一群保鏢的咒罵聲呼嘯而來,遮蓋了葉比昭的世界,佔據了她所有的呼吸。
「爹地!爹地!不要啊……」葉比昭瘋了一樣搖晃著筆記本,急的跺腳亂跳,可是她喊不住那些保鏢的粗魯,她將筆記本丟到桌子上,噗通一聲跪在尹玄武的身前。
眼淚好像一顆顆巨型炸彈流淌過她的臉頰,將她的臉炸的慘白,炸的凌亂不堪。她拉扯著尹玄武的手腕,卑微的懇求著。「我求你,我求求你放過爹地,你有恨就沖我一個人來,我求你放過他!我會听話,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我求你,我求你放過他!」
尹玄武微笑,推掉葉比昭的手,揪住葉比昭的發將她的頭固定在辦公桌前的電腦邊。「已經結束了,他現在渾身骨折躺在醫院里,你看到的只是一個過程,我特意錄制的,留著給你欣賞而已
尹玄武微笑著看著屏幕里那個滿身是血的男人,越看越想笑。
比起自己爸爸的死,葉世峰今日的罪還有什麼值得哀痛的?
葉比昭趴在電腦桌上,不住的搖頭,痛的撕心裂肺嚎啕大哭,她的手顫抖的伸向屏幕,想要隔著冰涼的屏,觸踫到爹地的體溫。「……對不起」
屏幕里,一群圍著的黑衣保鏢全部撤出了那個白色空間,白色的地面,只有葉世峰慢慢抽搐的身子和望著眼前的攝像機空洞無神的雙眼。
濃黑的血順著嘴唇流出,流到了雪白的地面,綻放成一朵血花,刺傷人心。葉比昭伸出手,啪的一聲關上了筆記本,身子整個癱軟到地上。
她用手狠狠的擊打著自己的心髒,想用外來的刺激緩解那里窒息的痛,無法控制的哭喊仿佛成了這個時刻她唯一能宣泄的方式。
尹玄武冷眼旁觀著,嘴角微笑著,心情愉悅的‘撫模’著葉比昭柔順的長發,每一下都參雜著恨意和痛快,糾結的拍著葉比昭的腦袋。「這就是你一次又一次忤逆我的後果
葉比昭想說尹玄武我恨你,她想說尹玄武我們再也沒有明天,她想說尹玄武,從今以後我葉比昭和你恩斷義絕,她想說尹玄武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可是說了,又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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