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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督大人,您可要為我等做主啊.」西洋行省有數的大海商都集中在了此地,一個個看著張宸洮的臉上都帶著如喪考妣的眼色,也難怪他們失態,不到兩個月一百條船的損失即便是他們一起來承擔也不是一個小數目,雖說他們行一趟船就能從朱羅賺回三倍的利益足以抵消一切損失,可是這樣高的損失率,不僅讓船主們擔驚受怕,更讓水手們拒絕走這條航路。如此一來眼睜睜的看著有錢不能賺,又怎麼不讓這些大海商們百爪撓心呢。

「方壺、員嶠的叛亂傷亡完全平復,朝廷沒有力量向西擴展呢。」張宸洮打著官腔,誰讓這些船主們見到張宸洮的新船改跑南京、真臘(暹羅)、西洋這三角航線之後紛紛抽走支援的水手呢,否則張宸洮也不是不可以將新開發出來的大小盤盤的航路與之分享的,要知道這條一直可以延伸到焦拉甘伽(注︰即烏特伽爾國)王國的航線避開了海盜最集中的地區,雖然繞了一些路,但卻是最安全的與北天竺聯絡的渠道了。

「總督大人,您可萬萬不能見死不救啊,當初,當初,您可是親自答應的用海軍護航的,為此我們可是還給了大人您二百五十萬貫呢。」情急之中,有個別性急的海商就口不擇言,一下子把張宸洮給激怒了。

「放肆,當初本爵是答應過用海軍護航,可是爾等也不是答應過協助朝廷讓勃固割讓大光開埠的嗎?現而今勃固王怎麼答復的,你們又給本爵答復過嗎?」張宸洮陰冷的目光掃了掃在場的商人們。「只想著讓朝廷為你們打開商路,怎麼就沒有想到過為朝廷做些什麼。二百五十萬貫的借貸,呵呵,本爵還給你們就是,來人。」

「總督大人切切不要動怒,」為首的幾名海商聯合會的會首們瞪了說錯的海商,急忙挽回著。「我等並非是為了向總督大人索要借款,畢竟雙方是有契約的,四年半之後才開始還錢,我等也不敢自壞了名聲。」張宸洮的面色稍薺,杜新宇一見到此事有門于是急忙繼續解說著。「只是各家損失慘重,長此以往,運力必然凋敝,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將來木材、礦石無法及時輸運回南京,豈不是要誤了國家大事。」

「本爵原來以為若是西洋海商不行了,可以讓蓬萊甚至南洋的海商一起來嘛。」張宸洮反擊著,又不是死了張屠戶從此要吃帶毛豬了,你們撂挑子,官府自可以用其他地方的海商代替你們。「不過嗎,你們也是有功勞的,有幾個還有朝廷的恩封在身,本爵自然不願意見到你們產業受到無謂的損失。」這話一出口,眾多海商的臉色這才陰轉多雲了。「但是行省的情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恐怕也只有等行省海軍從方壺一線撤回休整之後再說了。」

「那這個期限是多久?」金州海商聯合會會首姚金梁談問著,幾個月半年海商們或許還可以忍受,時間一久,要他們看著屬于自己的錢飛了,他們一定安奈不住的。

「少說一年吧。」張宸洮正在通過屬下在北方各省招募水手,以便在年內將自己定下的兩條除役戰船武裝起來,而將損失嚴重的奴軍再擴充二倍以上,也至少需要半年以上的時間,所以他才給出了這樣的數字。

「還要一年?」幾個海商頭目們交頭接耳了一番,再度看向張宸洮的時候眼楮里充滿了卑謙討好的神色。「還請總督大人體諒我等海商的苦處,若是西征可以提前,我等願再向總督大人商貸二百萬貫!」

「哈哈,哈哈!」笑聲突兀的響了起來,不過張宸洮笑管笑,但臉上並無一絲笑意。「二百萬貫,本爵麾下那一次航行朱羅回來就給本爵帶回了了超過兩百萬貫的財物,爾等真是好大的手筆,難道真的以為這行省是本爵的嗎?」海商們的臉色剎那間又變了。「本爵不缺你們的借貸,以後也也不要再在本爵面前提錢的事。」海商們頓時唯唯諾諾,張宸洮揮揮手。「用得著你們出力的時候,會給你消息的,現在回去候著吧!」

「不知趣的家伙們。」看著海商們悻悻的背影,候著張宸洮身邊的蘭九真嘲弄著,隨即沖著張宸洮說道。「督侯,時候不早了,估計練參軍的船該到港口了。」

「都被這些一大清早堵門的家伙們給氣呆了,差一點忘了,還好左武兄提醒及時,否則老練這廝等一會又要嘮叨了。」張宸洮以手加額,隨即站了起來。「備馬!」

船上的奴軍慢慢的走了下來,其實行省陸軍已經表明了不允許奴軍登陸叨州的態度,然而張宸洮堅持,所以這些血戰過來的軍人們才得以有機會以暫時自由的身子踏足這塊大華在西洋的核心領地,不過,他們手中的刀槍暫時被收繳起來了,這也是不得已的妥協。

「敬禮!」看到張宸洮站在棧橋邊迎接自己,老兵們立刻下著命令,奴軍們下意識的反應著,卻比當初木偶人的動作強上了太多。不過更讓張宸洮滿意的是,這些奴軍的精神面貌,顯然他們又找回了人的一部分感覺。

「不錯。」封郁萍站在張宸洮身邊眺望著這些奴軍,簡單評價著,他這個老兵能說不錯,可見是真的歷練出來了。「估計能有官軍戰力的一半了。」

「督侯!」練萬戶和軍法丞陳等人快步的跑了過來。「屬下等幸不辱命。」

「還請練參軍與在下立刻交接一下奴軍的收獲。」張宸洮還沒有說話,李路遠插了一句,頓時敗壞了氣氛,不過李路遠就是這個脾氣,對此張宸洮盡管放心但有時候也哭笑不得。

「大哥,稍等一下吧,」張宸洮看出來練萬戶的不悅,于是勸退了李路遠,隨即張宸洮向練萬戶打趣著。「老練呢,速古泰的娘們怎麼樣啊,樂不思蜀了吧,哎,我記得可是有位公主跟著你一起回來的,怎麼金屋藏嬌了。」

練萬戶滿臉絡腮胡子的臉被太陽照射的黑黝黝的一點也看不出是不是有些尷尬,不過他也听明白了張宸洮話里的另一重意思,無法是表明奴軍的一切都在張宸洮的掌控之下,于是他顧不得再跟李路遠慪氣,作出一副訕訕的樣子。「哪是什麼公主啊,不過是潑 的女兒,都是他們胡叫的,當不得真的,當不得真的。」

「不當真的你還送人家十柄火銃作為彩禮?」陳揭露著,當然岳家的回禮也很豐厚,只可惜這位潑 的女兒注定了只能作為側室,白白浪費了潑 大人的苦心。

「這麼說,本爵也要準備一份賀禮嘍。」張宸洮並沒有追究贈送或者說出售老式火銃的事實,反而作出一副囊中羞澀卻要強裝自己有錢的樣子,在袖袋里掏了半天,才掏出一個錦囊。「珍珠估計速古泰那邊太多了,所以本爵也拿不出手里,這幾枚金子給新夫人打個鐲子吧,不要讓別人說,本爵是個慳吝鬼啊!」

「多謝督侯!」練萬戶接到手里掂量了一番,覺得分量不輕,少說也有一二兩的樣子,雖然換成金貫也不過百十來貫,但市面上不是少見嗎,他當然要謝過張宸洮的厚遇了。

「什麼厚遇不厚遇的,這是你應得的,擴情也有一份的。」說到這,張宸洮拍了拍練萬戶的肩。「還愣著干什麼,今晚本爵請所有人吃酒,到時候可要無醉不歸啊!」

「喝酒,太好了,」練萬戶興奮起來。「速古泰人的就寡淡的很,老子吃的不爽利,今天督侯請吃,老子一定吃個夠……」

請五千多人吃喝,一頓少說也要花上五六百貫,看著幾十只羊在火光中變成誘人的金黃色,再喝著大口鮮美的魚湯和香醇的美酒,的確是一種戰後難得的休養。不過這還不是最關鍵的。「督侯說了,只要軍功足夠,任何人都可以提前贖買自己的自由,一旦獲得自己,督侯可以讓各地州縣以庶民的身份安置你們!」

所有的奴軍都激動起來,誰不想擺月兌這個該死的奴隸身份呢,雖然之前溫師昉曾經說過可以獲得自由,但是當時又有誰會相信呢,但是現在,捏著懷中屬于自己的戰利品,所有人都感到了希望就在眼前。

「督侯這手高明啊。」練萬戶吹捧著。「這些兵都是好兵,就怕他們不用命,現在督侯這麼一許諾,想來他們想不用命也不可能了。」

「好了,不要說這些沒用的了。」張宸親自洮替練萬戶、陳等人倒上酒。「先干了。」幾人一飲而盡,這時候張宸洮又向替幾人滿上,邊上人不敢了,急急忙忙搶了過去,張宸洮也不爭順勢就讓給了他們。「對了,等第第四批奴軍補充過來,全軍就重新恢復到七個萬夫長的建制了,不過老兵的數目不足,爾等看看是不是可以在奴軍中選任出一批九夫長來。」

「不但九夫長可以用前幾批的奴軍充當,就是通譯什麼也可以在奴軍中選調士卒充當。」陳和練萬戶對視了一眼,如此回答著。「今後除了各萬夫長隊下的火銃百夫長隊和軍團長直屬的掉刀千夫長隊統統由華族老兵組成以外,其余各部就連副百夫長都可以授予奴軍中戰功卓著者。」

「步子還是不要邁得太大,副百夫長暫時不能授予這些奴軍。」張宸洮想了想,他可不願意太阿倒持啊。「此事以後再說,先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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