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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3.收獲和哀怨

「督侯,這些只是這次出航收獲的一部分……」艾侑笙將手中的兩個錦囊遞到張宸洮的面前,張宸洮接去過,打開袋口隨意的往桌子上一倒,瞬間奪目的光彩在室內閃爍起來,房間里的所有人都驚呆了。「一共是六顆金剛石,八顆海藍寶石,三顆紅寶石以及六顆貓眼和四十顆指頭大小的珍珠。」不過這只是收獲的一部分,艾侑笙指了指面前的幾口箱子。「另外還有一千三百六十七塊德里蘇丹國的大金幣以及一百萬迪爾汗的銀幣。」

銀幣也就是算了,但黃金在大華極少見到的,這不是說大華不出產黃金,恰恰相反,在扶桑大洲和南西賀牛洲的金礦還沒有人涉足的這個時代,大華擁有整個世界最多的黃金礦產,可以說一個東北行省就擁有超過整個馬格里布的黃金產出,更不要說在南洋麻州碧瑤的特大金礦,就是從三佛齊等地流出的砂金數目也足以讓整個北俱蘆洲眼紅不已。

但是,作為大華開國之主的張煌對黃金有著異常的酷愛,因此雖然大華鑄制過三種面值的金幣,但是真正流出宮廷的卻屈指可數,通常只是節慶時作為宮廷對重臣元勛的賞賜,可以說從一開始金幣就幾乎未曾真正流通過。此後又因為四海錢莊的莊票成為通存通兌的準官方貨幣,再度擠壓了金幣作為大額貨幣的用途,而散落在民間的黃金又通常只作為金器存在,買賣的價格遠遠高過金貫的本身價值,從而徹底將大華金貫逐出了市場。

「此外還隨船運回來一百二十大幅羊毛地毯、三萬斤靛藍、三千斤安息香、一千斤**,一百五十斛胡椒、二千斤沒藥和一百五十根象牙,四十根犀角。」這些財富讓人听得咋舌,誰也沒有想到這一次出航居然會獲得如此多的收益,就不算剛才所說的這些金銀,光這些貨物就可以換回兩、三條新船了。

「大哥,這次可是辛苦你了,等一等把貨物全部換成錢,讓楚樓再去定兩條船,對了所有的水手一人賞賜二千迪爾汗。」一塊迪爾汗銀幣約重四錢,在四海錢莊兌換成銀貫的話扣除火耗差不多等于半貫錢,張宸洮這麼一賞賜,二十五萬貫錢就飛了。

「是,等一下我就去安排。」李路遠皺了皺眉頭,但是一路上這些水手不但征服了大海險途,更突破了海盜們的追殺阻截,給他們一點辛苦錢也是應該的。「不過,德里蘇丹國的大金幣是不是也一並兌換成銀貫呢?」

「要兌換也要兌換金貫才是。」張宸洮這不過是說笑,就算叨州作為行省治所,城中的四海錢莊里也沒會有金貫的儲備。「先入庫吧,等練參軍他們回來後,幕府上下一人發十塊。」說到這,張宸洮抓起一把珍珠。「楚樓啊,這次辛苦你了,這些是你應得的。」皇帝不差餓兵,雖然艾侑笙也可能賺了自己的一桶金,但張宸洮這邊總歸不能虧待了對方,否則可就要恩義未結先離心了。「對了這次跟船的那些海商學院的生員中也沒有可以獨當一面的。」

「若是還要補三條的船的話,屬下推薦朱士伍、姜有錫、段春山這三人,其余的可以安排做他們的副手。」艾侑笙也不客氣接過珍珠謝過張宸洮之後,很快就把自己暗地考核的結果拿了出來。「不過,這幾個年輕人雖說未必是海商聯合會派來的眼線,但是不是可靠還需要進一步的檢驗,此外,船才到叨州港,船上已經一半的水手都不見了。」

「這是自然,看到這次居然有這麼大的利,人家不要向自己的主家報告嘛。」對此張宸洮卻不以為意。「諸君看好了,接下去怕是一窩蜂的都要組織船團去南天竺了。」在場的眾人都輕笑起來,是的,見到超過十倍的利益這些海商還不像聞到腥味的蒼蠅一樣撲上去嗎。「至于跟潘迪亞宰相談判的結果嘛,楚樓,你找個機會去跟杜新宇去說一說,這件事咱們先不插手,讓他們天竺商行自己去辦。」

原本這件事到這里就該結束的,但李路遠卻站了出來。「督侯,如果海商們一窩蜂的都往朱羅去的話,那咱們販來的這些貨恐怕日後就要賤賣了,是不是還請艾參軍再辛苦一趟,直接將貨運到南洋或是南京去販賣呢。」

「大哥的話倒也有些道理。」張宸洮想了想,目光轉向艾侑笙。「只是要辛苦楚樓了,原本倒是想讓楚樓休息幾日再行船的,現在只好兩趟並一趟了。」

「什麼辛苦不辛苦的,在家里輕松了幾年了,如今再不緊緊骨頭,恐怕會誤了督侯的大事。」艾侑笙剛剛接受了賞賜自然不好意思提什麼休息,至于水手們,這筆大賞錢還沒有發下,也不至于全跑去吃喝嫖賭了。「一旦買了新船,咱們肯定還缺不少水手,正好,一並在南洋和南京招募了。」

「是這個道理,不過,等你們回來以後,短時間內不要再跑朱羅了。」李路遠如此建議著,貨一多就賤,而且單方面加強朱羅的地位對大華對張宸洮也沒有什麼好處,不如另闢蹊徑。「督侯不是要拉攏小盤盤(阿拉干)嗎,到時候走一走大、小盤盤這一路,看看北面會有什麼新收獲才是……」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張宸洮把玩著一桌的珠寶,珠寶在光線變幻下閃爍著不同的光芒,面對如此動人心魄的場景,張宸洮卻嘴角卻含著一絲冷笑。正如他剛才說的,眼見得有超過十倍的利,天竺商行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撲上去咬住這塊大餅的,到時候勢必跟把持海路的南天竺海盜以及大食海商干上了。這樣一來海商們若是贏了,就等于為張宸洮西征打開了通道,若是輸了,自然會再蜷伏到張宸洮的面前祈泣,無論如何張宸洮都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爺!怎麼不去吃飯。」劉氏的聲音響了起來,婀娜的身子緩步走進前廳,突然間被五彩繽紛的寶石耀花了雙眼,她不由自主的輕輕驚呼了一聲。「啊,這麼多寶貝。」

「這些東西不過是死物,在本爵的心里又怎麼比得上夫人你寶貝呢。」張宸洮口花花的調笑著。「來,寶貝,讓為夫看看,給你配上什麼作為首飾最合適,金剛石,貓兒眼,還是紅寶石。」張宸洮一把抓住嬌羞的女人,抓過一把珠玉在女人的耳邊筆畫著。「紅寶石好,夫人熱情如火,配這個最合適了。」

「爺!」劉氏在張宸洮的懷里扭動著身子。「大白天的,別。」說著她一狠心在張宸洮的手臂上扭了一把,這才趁著張宸洮吃痛,從他身子上跳了出來。「爺,姊姊她們過幾日就要來了,再這麼不正經,小心姊姊正爺家規啊。」

「正家規,爺怎麼記得侯府的家規是爺定的呀,就算虞國來了,也得听爺的。」張宸洮一把又抱住劉氏,大嘴隨即在女人的額頭、脖頸上雨點般的落下。「吃飯有什麼要緊的,先讓爺吃了你,再去吃飯也不遲啊!」

劉氏嬌嗔著,幾乎無力抵擋張宸洮的進攻,正當羅衣已經半解了,突然劉氏臉色一變,隨即干嘔了起來,張宸洮大驚,渾身的欲火陡然消失,緊張的在女人背後輕拍著,好半天,劉氏才緩過來,隨即用幽怨的眼神瞪了張宸洮一眼。

「什麼時候有的。」張宸洮也是過來人,當然知道這種情況所代表的可能,于是又驚又喜的問到。「讓醫師看過沒有。」劉氏羞澀的點點頭。「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告訴爺!」張宸洮裝腔作勢的緊盯著劉氏。「真是不乖。」

「爺,這不是準備告訴您嘛,可是您猴急的,可沒有給妾說話的機會。」劉氏調侃著,氣得張宸洮差一點又要重振夫綱了,不過張宸洮也就是裝裝樣子,他也知道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劉氏絕對不會同意跟自己行房的。

「孩子。」張宸洮忽然重新坐了下來,臉色有些沉重,顯然他想起了自己的長子鋌哥。「漁陽啊,你要做好準備,說不定很快就有詔書接你回海東了。」

劉氏的臉頓時變得煞白的,她當然明白張宸洮的意思,這種可能不是沒有,依著紹德王雄猜的性格,絕對是有可能發生的,若真要是那樣,兩個人恐怕才相會又要分別了。「爺,妾不要這個孩子了。」

「胡話!」張宸洮一把抱緊自己的妻子。「關孩子什麼事。」張宸洮拍了拍倔強的妻子的手。「听話,這是不要了這個孩子,你以後一輩子會後悔的,再說了,熬一熬,最多一兩年,爺就能打出一片新的天地出來,到那個時候,六哥就沒有必要再扣下你和蘭兒了。」劉氏眼淚汪汪的點點頭,張宸洮攙起她,掏出手巾替她抹了抹淚水。「莫要再哭了,若是別讓下人們看到了,還以為爺欺負你了呢。」

「就是爺欺負妾了!」劉氏憤憤的用拳頭在張宸洮的身上砸了砸。「爺,要是爺不生在帝王家那該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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