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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素白絲質外套,衣襟右衽,腰中一條四指寬的玉扣腰帶,左側懸掛一柄漢式長劍,寬大的衣袖垂至胯部,黑色的雲履踩在地上輕松快意,一席烏黑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肩上,單看背影就知道定是以為俊秀郎君。如果他身邊沒有一條一米二高的超級犬,估計會有不少姑娘為之動心,上前問詢搭訕。

這一路行來,孫復遭遇了無數人的注視,雖然畏于身邊那條超級犬的恐懼,沒有人敢上前,但是那些奇異的目光還是讓孫復傷懷。或是嘲諷,或是鄙夷,就是沒有了悟,也沒有恍然,這意味著,一路上數以千計的路人,竟無人認識這身傳襲了千年的裝扮,對孫復的看法只是嘩眾取寵,或是奇裝怪飾。

壓抑的悲憤和怒火已經快要讓孫復忍受不住了,本來孫復對滿人並沒有太大的仇恨,畢竟兩百多年的時間已經讓很多人淡忘了那段歷史,其中也包括孫復。

可是現在,孫復身著漢式衣衫,走在一群長衫短褂之間,竟然成了另類,換來了一堆鄙夷,孫復這才認識到,原來剃發易服已經毀了漢家的傳承,滿人已經在這個古老高貴的種族之上刻畫了無數的刀痕,可能永遠都無法消除了。

隨意的走在街道上,孫復漫無目標,當初來上海的興奮和好奇已經消散,這座充滿了屈辱的城市帶給孫復的只有怒火。

「嗚嗚……」阿福似乎能夠感受到孫復的悲傷,低聲的嗚咽著。想要安慰一下自己的主人。

孫復听到阿福低沉的叫聲,這次回過神來。不知不覺,自己已經走到了上海的公共租界。撫模著阿福頭頂的硬毛,孫復心里極為舒坦,只有和阿福在一起,孫復才能毫無顧忌。

記得自己出發的時候,阿福突然跑到自己的身邊,死咬著袖口不放松,那眼中充斥著的悲傷情緒讓人忍不住落淚。就在那一刻。孫復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陪阿福了,這條威風凜凜的狗王竟然淪落成了看門犬。

一時的愧疚,使孫復毅然決定帶著它上路了,這一路上,因為它的陪伴,枯燥的日子變得充實了許多!

「阿福,我們去租界看看怎麼樣。看看中國的土地上,那群洋人過得怎麼樣?」孫復蹲子,抱著阿福的腦袋低聲說道。如果不是那眼中閃爍的熊熊怒火,這麼和善的笑容,怕是很容易讓人誤會孫復是真的懷有善意了。

阿福可以稱得上是狗中的妖孽,雖然不會說話。但是簡單的語言卻能夠听得懂,再加上狗的本能,阿福清晰的感受到主人的不安分,想要搗亂的情緒。

阿福本就不是善主,只是平時被孫復約束的太嚴厲。才被人看成了一條看家犬,現在听到孫復的煽動。立刻就興奮起來了,狗眼里閃過興奮的光芒,牙齒微微齜起,凶勢畢露。

「看來,你也想要給那些白皮鬼找些事情,那就不要客氣了,咱們這就去。」孫復的話像是自言自語,卻得到了阿福的絕對響應,作為孫復的真正的狗腿子,阿福從不知道畏懼是什麼。

冷眼看著那塊條形青石立起的租界碑,孫復狠狠的在上面唾了一口痰,繞過碑石就朝租界內部行去,阿福也不甘示弱,朝著那塊青石碑翹起後腿,就是一泡騷臭的狗尿,把石碑浸濕了一大塊。

一人一狗本就引人注意,剛剛的行為頓時引起了無數路人的矚目,不知道是同情還是在嘲諷,或許也有人會有一絲快意。

「喂……」

孫復听到一聲悅耳的喊聲,好奇的轉了過來,就見一個長發女孩跑了過來,一身學生裝,俏麗可人。雖說並不認識這個女孩,不過對于漂亮女孩,男人總是能多出一份包容,這不,孫復已經停下了腳步。

女孩氣喘噓噓的跑到孫復身邊,攔住了孫復的去路,不過看到那條牛犢般的巨犬,卻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咽了口唾液,緊張的說「你能不能讓它後退一些!」

孫復一愣,看了一眼都快到自己腰部了的阿福,心里暗自佩服女孩。看到這樣大的巨犬,還敢跑到自己身邊,不是膽大,就是缺心眼。

「你放心,它不會咬人的,就是看著大,有點嚇人吧了!」

「噢」女孩應了一聲,以為這條狗不咬人,心里也就不那麼害怕了,只是仍然和阿福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你剛剛是在叫我嘛?」孫復和她素不相識,心里猜測她大概是認錯人了。

「嗯」女孩點點頭,說道「我剛剛看到已經有人去找巡捕了,你還是不要去租界了,他們會找你麻煩的!」

「我想應該我卻是不用去租界了……」孫復看著迷惑的女孩的身後,接著說道「因為那些印度阿三已經來了!」

女孩轉身一看,發現兩名紅頭印度巡捕已經朝這邊跑了過來,臉上頓時焦急了起來,拉著孫復叫道「快隨我來,我知道怎麼擺月兌他們……」

孫復一動不動,女孩發現自己的力氣竟然不能把他拉動絲毫,急的腦門直冒大汗,大聲斥道「你傻啊,快走啊,等著被他們抓走了,你就跑不了了……」

伸手扯開女孩的手,孫復心中有些淡淡的感動,為了陌路人,她竟然這麼緊張。或許真是缺心眼。

「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擺月兌他們,你還是趕緊走吧,別等一會給你惹上麻煩了!」

轉眼間,印度巡捕已經快跑過來了,女孩急的淚都快流出來了,狠狠的放開放開孫復的衣袖,罵了一句「傻子」,轉身就急忙跑了。

「你等著,我幫你找人幫忙去!」跑出沒有幾步,女孩又轉頭喊了一句。

孫復一樂,並沒有回頭,不過心里對這個熱心腸的女孩有了些興趣。

兩名印度巡捕還沒有跑到孫復身邊,就一起抽出了警棍,揚起手臂就要朝孫復打來。兩名巡捕一左一右,把孫復堵在了中間,如果不後退,根本無法擺月兌兩人的合擊,而且就算是後退,也基本沒有可能逃月兌兩人的合擊,畢竟兩人是凌勢而來,沒有足夠的爆發力,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月兌離兩人的攻擊範圍。

孫復本就是準備找事而來,而且一向自視甚高,怎麼可能受兩個印度阿三的毆打。在距離兩人還有兩步遠的時候,右手朝腰間一探,一柄三尺長的古色青銅劍就被快速拉了出來,沒等兩名印度巡捕反應過來,就上前一步,猛地照著右側的印度巡捕胸膛猛地一刺,青銅劍的鋒利並不弱于精鋼劍,三指寬的劍身毫無阻攔的穿了進去。三尺劍身刺過了大約一半,孫復又快速一拉,青色的劍身就滑了出來,一滴血也沒有沾上。眼見血液即將噴射出來,孫復避身一閃,一道血劍順著孫復的胸膛飛了過去,一點血花也沒有濺在身上。

孫復雖然沒有學過什麼劍法,不過準頭卻是極佳,一劍就刺破了印度巡捕的心髒,沒等孫復閃身站穩,那名印度巡捕就瞪圓了大眼,前撲倒地,噴射出來的血液很快就把地面染成了紅色。

另一名印度巡捕面帶驚恐,不敢置信的看著孫復,往常他們執行公務時,就算是地位再高的華人也不敢武力對抗,沒想到今天卻踫上一位當街殺人的。

「看什麼……」孫復不滿的喊了一聲,沒等再次抬劍,早已按耐不住的阿福就已經撲來過來,三百多斤的體重一下子就把印度巡捕壓倒在地,血色大口照著印度巡捕的腦袋就咬了下去。

「啊……」恐懼的嚎叫嘎然而止,接著就是一陣骨頭碎裂的輕響,阿福一抬頭,印度巡捕的半個腦袋就被咬了下來,只剩下紅白混雜的半顆腦袋,還耷拉在脖子上。

「阿福……」阿福正準備咀嚼,听到孫復的斥責,委屈的把口里餃著的半顆腦袋吐了出來,低著頭蹭了蹭孫復的大腿。

看了看地上兩具尸體,特別是那具被阿福咬的血肉模糊的尸體,孫復一陣惡心,也沒心思多呆,朝著租界繼續前進,今天孫復是打算不把這里鬧個天翻地覆決不罷休了。

租界的範圍並不大,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圍觀。巡捕房對這種人群的圍觀最是緊張,很快,就有一隊戴著紅頭巾的印度巡捕帶著警棍跑了過來,另一邊也有一隊白人大兵,全副武裝的跑了過來。印度巡捕提著警棍照著圍觀人群就打,頓時一片哭喊嚎叫,人群也隨之散開,露出了兩名同樣打扮的印度巡捕的尸體,一個已經被什麼動物咬去半個腦袋,另一個心口被利器插了一個洞,血流了一地。

這里的印度巡捕不過數百人,相互之間都比較熟悉,領頭的印度巡捕一眼就看出了倒在地上那個尸體完整的巡鋪正是自己的手下,另一個雖然已經無法分辨,但是從著裝上也看得出是個印度巡捕。巡捕是個安全性比較高的職位,尤其是租界的巡捕,一般沒有人敢動他們,這一次突然死了兩個,一群印度巡捕頓時急了,嗷嗷大叫,直到白人大兵跑過來了,才停下來。

ps︰好吧,我晚了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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