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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烏迪尼拉德

「終于結束了。я思路客я」

陳芸的聲音就仿佛一道苦苦等候的赦令,將秦燁從痛苦的演出中解月兌了出來。看著雷蒙德斜拖月刃斧奔嘯而出的身影,秦燁一腳踢在強盜首領的膝窩,將之臉朝下鋪在地上,一坐在了他的背上。

從一開始就被盜匪神箭手壓制在木屋之內,空負勇力卻無處施展的雷蒙德自然憋了一肚子邪火,手中瘋狂揮動的月刃斧切開刀斧手的血肉內月復後余勢不減,暴力地碾斷的骨骼脊椎透體而過,殘忍地將之攔腰截為兩段!

跟在後面沖出來的邁克和福哥根本不敢靠近凶意滔天的雷蒙德,只能站在門口目睹嘶吼著的米迪瑞斯j ng英準尉風卷殘雲般撕碎四名刀斧手!

屠殺幾乎在片刻完成,雷蒙德吐出一口濁氣,平靜地說道︰「你們去把陳芸接回木屋。」說罷不等邁克兩人答應,便拖著月刃斧奔向秦燁的方向。

秦燁此時正經歷新一輪的震暈效果,大腦仿佛被瞬間注sh 了一劑工業酒j ng,太陽穴在劇痛中突突地跳動,胃部明明翻滾著嘔吐的沖動,但總是徘徊在臨界線之下不見動靜;這種頻繁出沒的負面效果,令秦燁在臨場編排故事的過程中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兩秒的時間雖然很快過去,但是在面對出言詢問的雷蒙德時,j ng疲力竭的秦燁也只是輕輕地擺了擺手,甚至沒法說出哪怕一個字!

沉默了幾秒鐘,雷蒙德丟開月刃斧,準備將滿頭虛汗的秦燁抱回木屋,誰知剛將手按上秦燁的肩膀,一只穩健有力的手掌就緊緊地抓住雷蒙德。

秦燁將雷蒙德的手拿下來放在強盜首領的背上,艱難地站起來靠在牆上。雷蒙德抬頭看了秦燁一眼,抱起強盜首領,朝木屋跑去。

十秒的判定時間再次來臨,秦燁無聲苦笑,閉上眼楮暈睡過去。

……

「醒來了!醒來了!」

秦燁睜開雙眼後第一時間看到的是歡呼雀躍的陳芸,隨後就是聞聲而來的雷蒙德等人。不等秦燁說話,雷蒙德就按住秦燁的胸口,對陳芸做了一個禁言的手勢,輕聲說道︰

「你不要擔心,我們已經找到妮莎了。」

秦燁推開雷蒙德的手,直接站起來走到火堆旁,從鐵鍋里給自己倒了碗溫水一飲而盡,然後仍不滿足地再滿上一碗水,方才開口說道︰「哦,在哪兒找到的?給我說說。」

雷蒙德嘴角抽搐地看著沒事人般的秦燁,心情頗為復雜。他將強盜首領帶回木屋後立刻折身去找秦燁,誰料本來就奄奄一息的秦燁干脆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這種情形在秦燁看來不過是,我頭疼,累了,想睡一覺;但在雷蒙德看來,那分明就是身受重傷命不久矣的樣子!

邁克等人並不能查看秦燁的暗獄紋章,更不知道秦燁在離開他們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再加上雷蒙德抱著秦燁進來時滿臉悲愴之意,難免讓人將事情向最嚴重的方向猜測。要不是秦燁氣息尚在,他們甚至以為秦燁要就此犧牲了!

「你好,我就是妮莎,謝謝你們救了我。」

秦燁端著水碗回頭一看,出聲的乃是一名與陳芸年齡相仿的少女,一頭美麗的金發扎成兩條麻花辮垂在胸前,白皙的臉頰上有幾塊淡淡的雀斑,為原本就俏麗的她更添了幾分嬌憨可愛之意。

「你好。」秦燁喝了一口水將碗放下,笑著與妮莎侍女示意後將目光轉移到雷蒙德的臉上。隊友們找到妮莎侍女雖然為秦燁省去了一些麻煩,但秦燁依然想了解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雷蒙德將自己的情緒調整過來,清了清嗓為秦燁敘述了之後發生的事情。

強盜首領被雷蒙德抱回木屋後沒多久就死掉了。至于死因則有些搞笑,秦燁那一拳擊中強盜首領下頜的時候,他的舌頭好死不活地伸在上下兩排牙齒的中間,就算秦燁特意留手,強盜首領依然因失血過多而死。

而狐裘男子的表現更是令人瞠目結舌,見到強盜首領後先是發瘋似得破口大罵,然而隨著強盜首領口中的鮮血越流越多,狐裘男子竟然掙開福哥的胳膊,撲在強盜首領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雷蒙德雖然沒有具體描述狐裘男子說了些什麼,但是從他古怪的表情上秦燁也能還原出幾分當時的現場氣氛。

福哥被狐裘男子掙月兌後,心里肯定極不痛快,自己堂堂一名角斗士,怎麼能連一個瘦弱的盜匪的按不住?面上無光的福哥當時就掏出匕首想將狐裘男子逼開,誰知狐裘男子竟然抓住福哥的手將自己的脖子迎了上去,與強盜首領一起倒在血泊之中。

兩名強盜的死亡令尋找妮莎的事情暫時陷入了困境,自知壞事的福哥心中一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驚虹般掠過他的心頭。不等雷蒙德邁克開口,福哥立刻閃到一根立柱旁邊,扯下綁在上面那名強盜口中的破布,掄圓了胳膊一巴掌摑在強盜的臉上。

脾氣暴躁的強盜瞬間解除了自己「裝死」狀態,一句「c o你……」狂飆而出,但雷蒙德和邁克的注視讓這名強盜高貴的人格再次屈服,縮著腦袋停止了自己的叫罵。

……

「這麼說來,我們就像是在原地繞了一個大圈子呢。」

秦燁站在那名依舊被綁在柱子上的盜匪面前,頗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句。強盜的背頸緊貼立柱,側著頭避開秦燁的目光,連呼吸都刻意地放緩放輕;顯然,正面擊敗他的秦燁給強盜帶來了難以磨滅的心理y n影。

形勢當前,粗壯的強盜只能擺出一副乖寶寶的樣子,這種強烈的反差倒是不由令秦燁心中暗笑,板起臉問道︰「你說,是不是?」

粗壯強盜聞言渾身打了個寒戰,哆嗦著嘴唇說道︰「我……我不知道,你們的人堵住了我的嘴……」

秦燁頓時就沉默了下來,寒著臉呵斥到︰「閉嘴!」

粗壯強盜聞言立即噤聲,身體僵住一動不動。

站在窗口看著屋外的夜s ,秦燁腦海中浮現了金勇武的身影,沉默了一陣後說道︰「你們去休息吧,今晚我守夜。」

雷蒙德朝眾人使了個眼s ,大家便自顧自找了張木床躺了下去。陳芸走到秦燁的身邊,想要出口安慰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後只是低聲說了句︰「這不怪你。」

窗外月s 如水,屋內此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秦燁最後一個被從床上叫醒,草草地被抹了一把臉,接過陳芸遞過來的粗制漢堡幾口吃掉。雷蒙德半夜起來接秦燁的班,秦燁也不推辭,倒在床上沾枕即睡。眾人知道他勞累,直到臨出發前才將他喚醒。

本來雷蒙德決定直接返回r 瓦車則,但妮莎強烈要求回到家中接走自己的父母和弟弟。考慮到此處就位于烏迪尼拉德境內,雷蒙德根本無法拒絕這位好不容易才解救出來的人質女士,一行人直接向鎮中心走去。

烏迪尼拉德是布魯加堡治下佔地面積最大的鎮子,但是由于地形原因,鎮民並沒有聚集居住,所以鎮中心的面積倒不是很大。

秦燁一行人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任何波瀾,南來北往的大小商隊在布魯加堡被解放後頻繁地光顧此地,為不久前還遭受諾德人統治的烏迪尼拉德增添了新的活力,鎮民們對于每天都會出現的陌生面孔已經習以為常。

妮莎滿心激動地帶著秦燁等人走進自己的家中,卻只看到一對蒼老的夫婦毫無生氣地坐在桌前一言不發。妮莎的身影令老夫婦呆滯已久的瞳孔中重新迸發出鮮活的光彩,兩個人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正在真實地發生,伸出顫巍巍的雙手撫模著女兒的臉龐,眼眶已然紅了起來。

雷蒙德看了看徒然四壁的房間,帶著秦燁等人離開了妮莎的家。剛走出房門沒有兩步,喜極而泣的哭聲就傳進了眾人的耳朵。

「三年了啊。」

雷蒙德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模了模懷中的第納爾,向過往的鎮民詢問了集市的位置。

等眾人提著菜蔬魚肉回到妮莎的家中,發現一家三口還在那里哭泣。秦燁示意陳芸過去勸勸,與其他人來到廚房中準備置辦一頓豐盛的午餐。雷蒙德這個大頭兵對庖廚之事一竅不通,但三名角斗士對于做菜還都算有一些心得,在小小的廚房中有條不紊地忙活起來。

看著秦燁三人的身影,深感自己多余的雷蒙德帶著那名粗壯的強盜從廚房退出來,搬了兩張凳子坐在外面愜意地曬著太陽。那名強盜被秦燁喂下了一種臨時調制的草藥,渾身酸軟四肢無力,只能勉強跟在眾人身後走動,至于說跑路這件事……

就算他神清氣爽身體機能絕佳,能從身邊雷蒙德眼皮底下跑出超過五米的距離?

秦燁做完最後一道菜,直接去外面叫回雷蒙德兩人。只是當他坐到桌前時,卻意外地發現妮莎三人雖然淚痕已干,但傷感之意卻絲毫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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