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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貴人被太子送進宮之前,太子派人專門教了她半年宮中的規矩。進宮之前是絕對的黃花大閨女,太子那麼的人,都不敢破了她的身子。

太子送這樣一個大美人給皇上,一則是要取悅皇帝,二則是讓她在宮中多探听一些消息。皇後失寵多年,對于皇帝的內心想法早已無從得知,所以宜貴人就是太子布下的一顆重要棋子。

而宜貴人本身也並不是個傻的,可以說是非常機敏聰慧,若不是她處事穩重,太子也不敢把她送進宮來招禍。

宜貴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和侍衛私通,那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可是有些事不是她自己能做主的,有些人的命運也注定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某日宜貴人洗澡時不知從哪里爬出一只蠍子,宜貴人和侍候的宮女嚇得尖聲大叫,這個侍衛就莽莽撞撞地闖了進來。

他一刀砍死了毒蠍,看見宜貴人一絲不掛地站在浴池中間,曲線曼妙,一覽無余。這個侍衛就獸性大發,將宜貴人給強了。

這個侍衛大概是嘗過了宜貴人的滋味,從此就上癮了,接二連三地跑到咸福宮來與宜貴人私會,宜貴人若不答應,他便揚言將宜貴人的丑事宣揚出去。她貼身的太監宮女們也跟著提心吊膽,不過所有人都被這個大膽妄為的侍衛綁架了,這事要是抖出去,所有人都是個不得好死,所以只好一床遮羞被蓋下來,幫著拼命遮掩。

一開始的時候,宜貴人也是疑神疑鬼的,認為自己是被某位高位嬪妃給算計了,可是這幕後之人遲遲不肯出現,時間久了,她竟然慢慢適應了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

皇上畢竟年紀大了,雖然對她多有寵愛,可是也要每個一段時間才會召幸她一次,每一次也都草草結束,哪里比得上年輕侍衛英俊雄武,龍精虎猛。

一來二去的,宜貴人慢慢也從排斥變成了享受。

只是每次瘋狂完了都是無盡的恐懼與擔心,鎮日的夜不能寐。眼見著也就日益憔悴起來。諷刺的是,皇上以為她初入宮廷思念家中親人,對她也是百般撫慰賞賜,她那楚楚可憐的一朵小白花模樣似乎更入了皇上的眼!

今天被蕭妃捉奸在床,宜貴人驚駭欲絕的同時,竟然也有一種解月兌般的釋然,就像逃亡多年的殺人犯忽然有一日被捉拿歸案,連逃犯自己都松了一個口氣。

宜貴人慢慢走到跟前,跪在蕭妃面前,全身抖若篩糠,不知道等待她的命運究竟是什麼。蕭妃這些年協理後宮,為人狠辣,出手絕不容情。死在她手里的小妃嬪小貴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早已是名聲在外,宜貴人今天撞在她的手里更是心膽俱裂。

蕭妃看見赤身的宜貴人,眼中閃過一絲鄙夷。指著一旁同樣赤身露體的侍衛,大喝一聲︰「還不把這個大膽的奴才拿下!」太監們涌上去,三下五除二將那個侍衛綁了退出小佛堂。

宜貴人見此情形,更是嚇得厲害。

蕭妃森然道︰「宜貴人,你私通侍衛,穢亂宮廷,你可知罪!」

宜貴人滿臉是淚,心膽俱裂︰「婢妾知罪,奴婢也是被逼無奈的,求娘娘明察!娘娘開恩!!娘娘饒命啊!!!」

蕭妃冷冷地看著她,半晌都不說話︰「你是皇上寵愛的貴人,本宮也不好隨意發落了你,也罷,本宮這就叫人去請皇上親來,該怎樣的處罰,都由聖意親斷!」

這事兒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宜貴人就是有一百顆腦袋也不夠砍啊。宜貴人膝行兩步,一下抱住了蕭妃的一條腿,磕頭有聲道︰「娘娘,不要啊!千萬不要請皇上過來啊!念在奴婢只是初犯,您就大慈大悲,開恩饒了奴婢這一回吧!奴婢以後一定嚴守宮規,再不敢了!」

蕭妃神色冰冷,不可思議地問︰「你犯下如此大罪,也敢妄想叫本宮饒你?若本宮不對你嚴加治罪,以儆效尤,宮里個個都學你這般不知廉恥,那後宮成了什麼地方了?本宮豈不是也有負皇上所托?」

宜貴人磕頭太猛,額頭已經烏青一片︰「奴婢年輕不懂事,請娘娘念在奴婢是初犯,平日對娘娘從不敢有半分不敬的面子上,就給奴婢一條活絡吧。奴婢听外頭都在說娘娘菩薩心腸,最是慈悲為懷的。請娘娘法外開恩吧!只要娘娘饒了奴婢這一回,奴婢願為娘娘當牛做馬,甘願受娘娘驅策!」

蕭妃笑容冷峻,滿眼盡是譏嘲,太子竟然妄想在後宮埋下一顆釘子,也不看看後宮是誰的地盤。宜貴人空有美貌,能當得起什麼事!

她不過略施小計,就將她收拾的服帖。

等到了她想要的話,蕭妃卻並不立刻就放過她。站在上首一言不發,只是冷冷地看著她,宜貴人磕頭磕得天旋地轉,終于支持不住歪倒在地上。蕭妃這才發話︰「也罷!上天有好生之德,這件事要是抖出去,不知要有多少顆人頭落地,本宮便饒你這一回!」

宜貴人心中狂喜,哆嗦著道︰「謝娘娘恩典!謝娘娘恩典!」

蕭妃這才淡淡吩咐大姑姑︰「給她找件衣服披上,把貴人扶起來。」

大姑姑就拿了一件衣服過來,披在宜貴人身上,親手將她扶了起來。宜貴人看到她鄙夷的目光,不由得又羞又愧,無地自容。

蕭妃又訓誡了幾句,淡然道︰「與你私通的那個膽大妄為侍衛,本宮自會帶走悄悄處理掉。至于你,便好自為之吧!」

宜貴人听了這話臉色徹底變得蒼白。她並不是傻子,蕭妃將侍衛控制在自己的手里,拿捏到了這樣大的把柄,以後自己還不得乖乖的听話,她叫自己干什麼自己就得干什麼!

只是事到如今,宜貴人已經沒有旁的路好走了。

蕭妃帶人離開咸福宮,果然將這件事壓了下去。宮內沒有絲毫的關于宜貴人的傳聞。皇上仍然隔三差五的叫宜貴人侍寢。

只是每一次侍寢完畢,蕭妃都會派大嬤嬤過來,仔細詢問皇上都與她說了什麼。宜貴人畢竟女敕了點兒,被蕭妃完全拿捏住,一字一句,就算兩人之間的甜言蜜語,宜貴人也半點都不敢隱瞞。

大姑姑甚為不解,皇上雖然糊涂,但是也不至于將朝中的重要決定告訴宜貴人,就是他想要告訴,宜貴人也未必就听得懂。每一次皇上和宜貴人說的話,都是一些可有可無的家常話,這些信息根本就沒有什麼用處,蕭妃何必費勁知道?

蕭妃卻道︰「人的心理往往是最奇妙的,第一步是最難邁出去的。宜貴人這樣泄露她和皇上之間的私密話,在心里上也是對皇上的背叛。邁出了第一步,日後咱們循序漸進,有朝一日,就是讓她往皇上的飯菜里下毒,她也能慢慢做出來了!」

大姑姑听了佩服得五體投地。

自從雨馨落胎,皇上和蕭妃鬧了一通氣,皇上受了刺激,又偶感風寒,整個人竟然一病不起。

倒也不是什麼大病,皇上年紀大了,又整日縱欲,身子早就噓透了,生病什麼的也是常有的事。太醫院的院判親自來給皇上診了脈,開了方子,一劑藥灌下去,皇帝感覺也就松散了些。

陳嘉小意侍候著,皇上的身體系著整個天下的安危,皇上病了,是不會輕易叫人知曉的,也不過是一些能夠鎮日見到聖顏的親近官員才能知曉。

不過後宮里卻是不大好瞞著的。一般的情況下,大家都會知道。而此時已經掌管了內務府的葉敏昭當然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這一日皇上剛剛用完早膳,陳嘉就進來稟報︰「萬歲爺,潞王殿下來了!」

皇上漸漸疏遠了太子,趙王又不在京中,最近五皇子一直在御前盡孝,皇帝對這個ど子是越來越滿意。听了陳嘉的傳報,心里十分高興,道︰「快傳!」

葉敏昭一身素服,頭上冠冕都沒帶就進來了,進來就跪下道︰「兒臣參見父皇!」

正統抬抬手道︰「起吧!」看他這一身打扮,又有些奇怪地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穿成這樣就進來了!」

葉敏昭听見皇帝這樣詢問,一撩袍子又跪了下去。「請父皇恕罪,兒子失儀了。實在是兒子听說父皇龍體有恙,心下著急,來不及換衣服就急急趕來,父皇年紀大了,每日操勞國事,一定要保重龍體才是兒子們的福氣啊!」

葉敏昭語氣十分誠懇,皇上听得心中十分感動。這個兒子以前聰明歸聰明,卻最是調皮,又極為膽大妄為,近來許是年紀大了,說話辦事越發沉穩了。對他這位父皇也是越來越孝順了。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似乎就是葉邑辰成婚之後!

正統听了這話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責怪兒子。溫言道︰「你這都是一片孝心,朕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怪罪你,快快起來!」又招呼陳嘉道︰「快給你五爺端個錦凳過來,擺得離朕近些!」

陳嘉忙不迭地搬了一個錦凳過來,擺在龍床前面,葉敏昭欠著身子坐了。關心地問道︰「父皇覺得怎樣了?」

正統道︰「喝了太醫院院判的藥,已經松散多了。」葉敏昭听了這話臉色明顯輕松了下來,他表情的變化全被正統看在眼里,正統自然十分滿意。

又問起正統吃的什麼藥,早膳吃的什麼,有沒有特別想吃的,他叫御膳房立刻去準備。如此關懷一番,把正統哄得高高興的。

父子兩個離近了,正統就聞到葉敏昭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奇道︰「怎麼你的身上有股子檀香味!」檀香一般用在禮佛,室內的燻香都是不用的。正統皇帝信佛也信道,慧妃卻篤信佛教,唯獨也敏昭,是佛也不信,道也不信。

葉敏昭連忙掩飾道︰「這,沒什麼!」

皇帝不由大奇,這時陳嘉湊趣道︰「皇上您有所不知,奴才听說潞王殿下不但每日到景陽宮的小佛堂禮佛,而且一日三餐茹素吃齋,絕不踫半點葷腥呢。」

皇上這下更奇怪了︰「你不是不信佛嗎?」

葉敏昭靦腆地道︰「兒子也是日日祈求,唯願父皇和母妃身體康健,長命百歲,兒子也就于願足矣了!兒子雖然是不信的,可是兒子想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哪怕對于父皇和母妃的身體能有一點點的助益,也算兒子沒有白忙一場。」

一直以來,正統這個皇帝因為性子較弱,一直沒有太強的存在感,兒子們雖然尊敬愛戴他,卻並沒有像歷史上那樣,拼了老命的去拍皇上的龍屁,這也和太子與趙王的脾性有關。

葉敏昭這一番做作,卻恰到好處地拍中了他的龍屁,拍得他十分受用,也十分感動︰「好孩子,朕知道你孝順,可你年紀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怎麼可以只吃素不吃肉。這萬萬不行!」

說著就叫陳嘉︰「快叫御膳房把英國公進獻上來的新鮮鹿肉按照昨晚的做法做幾道全鹿宴進上來,叫你五爺就在朕這里用!」

葉敏昭跪領了一頓全鹿宴,又親子服侍了皇上用藥,盤桓了接近一個時辰才離開乾清宮。

此後一連幾天,葉敏昭天天一大早就來,侍奉了皇上喝完湯藥,這才去內務府處理事務。皇上本來只想叫他暫時掛個名,內務府這些油滑的官吏他是知道的,最會跟紅踩白,有時候連他這個皇上都敢怠慢。

皇上也有點自知之明,知道就是他親自去管內務府,也未必就能管得好了。葉敏昭現在上午還要跟著老師讀書習武,只有下午有時間去內務府辦差,皇上的本意只是叫他掛個名,具體的事情還是由內務府的兩位副總管來處置。

哪知道不過小半個月,內務府兩位副總管就全被他軟硬兼施地收服了。沒口子地在正統面前說葉敏昭的好話。葉敏昭這份才能也許是天生的,小小年紀卻是精明無比,誰也別想在他面前騙了他去,他又善于利用形勢,抓住兩位總管相互拆台的時機,一到內務府就給兩人來了一個大大的下馬威。

此後他不是重賞就是重罰,行事看似蠻橫胡來,細細思索卻偏偏恰到好處,內務府的中層官員被他裁撤了三分之一,不但沒有惹出什麼亂子,反而惹來朝野內外的一致好評。

而內務府的官員們終于認識到這是個不好侍候的主子,開始配合執行起葉敏昭的意志來。

時間尚短,葉敏昭不能說已經把內務府全都捏在了手心兒了,可過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很快就會做到這一點。

皇上听說自己的老兒子有這番御下的本事,自然十分高興。父子倆在乾清宮中言笑晏晏,這幾天有葉敏昭時時陪伴,正統覺得似乎自己的病好得也快了不少。

可是皇上躺在龍床上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他在這座皇宮里可不只有葉敏昭這麼一個兒子,還有一個太子呢!他病了這麼多天卻沒見太子來探他一次,皇帝想到這些不由有些生氣。

比起葉敏昭來,皇上從前對于太子的寵愛可是只多不少!

皇上便吩咐陳嘉道︰「叫人去把太子傳進來!」

陳嘉連忙下去,他想給太子上點眼藥,皇上有個不好的地方,就是不論別人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過段時間皇上就會忘得差不多。最近因為蕭妃的事情,皇上明顯對太子態度好了不少。

所以,陳嘉叫了在養心殿侍候的一個叫做沈平的太監去毓慶宮叫太子過來。凡是能在乾清宮侍候的太監都值得花大價錢拉攏,這個沈平平日里不知道收了承乾宮多少好處,早就被蕭妃喂飽了的。

而且這個沈平還和太子有仇,有一回太子被皇帝罵了一頓,走出宮門的時候正好沈平擋了他的路,太子一個窩心腳把沈平踹到了一邊,沈平因為這一腳半個多月沒下來床。

在太子看來,沈平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太監算是個什麼東西,卻不知道有句話說得好︰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沈平過來傳旨的時候,太子正帶著幾個妾嬪欣賞歌舞,雨霞正在其中。太後死後,太子對自己的要求也是越來越松懈。

見了沈平,太子早就把這個御前並不十分得寵的小人物給忘了,沈平宣完了皇上的口諭,太子連忙道︰「請公公寬坐,孤去換件衣服就來!」

太子去換衣服去了,沈平一人獨坐在那里,連熱茶都沒人上一碗,更不要說慣常傳旨都會給的紅包了。在太子看來,父皇的奴才就是我的奴才,我何必和自己的奴才這般客氣,傳句話還要給銀子?

太子您實在太把自己當成人物了!

沈平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等太子換了一身鮮亮的衣服過來,他根本也不提醒,太子問︰「不知父皇傳召,有何要事!」皇上病了太子沒去床前侍疾,實在是他並不知道這個消息。

最近雨霞按照古書記載排練了一場霓裳羽衣曲,太子十分歡喜,鎮日帶著妾妃們欣賞歌舞,樂不思蜀,人都沒怎麼見,原來給他傳遞消息的宜貴人又被早已另投了蕭妃,這等重要的消息他竟然到現在都不知道。

沈平怎麼會告訴他實話,低頭道︰「奴才也不知道皇上叫您去有何要事?奴才在外頭守著,只听見里頭皇上大笑不斷。」他這話說的也是滴水不露,皇上大笑是因為葉敏昭逗得他開心。

可這話傳到太子的耳朵里,就給了他一個錯誤的信號,他以為皇上叫他是有什麼好事,高高興興就跟著沈平去了。

沈平在心里撇撇嘴︰呸,這才看你還不栽個大跟頭!

沈平傳了太子到宮門外,皇上當即宣太子覲見。

太子在宮門外站了片刻也听見里頭傳來的笑聲,听見父皇宣召,整理了一下衣衫便高高興興地進去了。

進了大殿一看,原來葉敏昭也在這里。「參見父皇!」太子雖然聞到了屋子里有一股子中藥味,又看見皇上躺在龍床上,卻仍然沒有反應過來,仍是面帶笑容地拜了下去。

自己的父皇生病了,不但沒有絲毫憂戚之色,反而面帶笑容,你這是盼著父皇早死的節奏嗎?

正統皇帝的臉先是驚愕,緊接著由驚愕變成暴怒,臉色慢慢變得青中帶紫了。葉敏昭在一旁看著這位太子哥哥。實話實話,太子對葉敏昭還是不錯的,葉敏昭卻一直瞧不上他。

相比較而言,葉敏瑜雖然小時候沒少和他打架,等長大了葉敏昭看他反而比太子順眼。

原因無他,葉敏昭聰明絕頂,聰明人都有一個壞毛病,就是瞧不上笨蛋!

葉敏昭看見太子今天這幅模樣,心中不由嘆息,就這麼一個笨蛋,就因為是長子,又因為是皇後所出,就在太子的位置上狐假虎威這麼多年。就憑他這點兒智商,不被廢掉,也真是天理難容了!

太子等了半天不見父皇叫起的聲音。愕然抬起頭來,看見皇上滿臉暴怒的神色,這才發現氣氛不對,他愕然道︰「父皇……」

一句話沒說完,正統皇帝已經不管不顧地抄起御案上的金碗扔了過來。「你這個不孝的逆子,你是不是想朕趕快死了,你好趁機登上皇位,自己做皇帝啊?朕今天就告訴你,你別做夢了!」

太子已經懵了,那只金碗飛過來,他根本就不敢躲閃,那只金碗不偏不倚砸在他的額頭上,太子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冒金星,差點被砸翻在地,腦袋上立刻就起了一個大包。

太子顫聲道︰「父皇,兒臣實不知哪點惹惱了父皇!可是父皇,兒臣絕無詛咒父皇的念頭啊,兒臣若有這般念頭,就叫兒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求父皇明鑒啊!」

「你這個逆子,你還狡辯,朕生病在床,叫你前來侍疾,你不但沒有絲毫憂容,反而滿臉喜色,你當朕的眼楮瞎了不成!」正統氣得渾身發抖,掙扎著下了床,拔出掛在牆上的寶劍︰「朕今天就替天行道,殺了你這個不忠不孝的逆子!」

皇上病了?太子這才如同醍醐灌頂般反應過來,有心說自己被一個太監騙了,可仔細想想太監的話並沒有任何錯漏之處,竟是有口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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