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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密室合謀劍指太子

第二日,葉邑辰一早便到順貞門遞牌子。不大一會兒,皇上身邊的太監頭子王英便匆匆趕來。見了葉邑辰納頭便拜,「王爺,皇上近日忙于前方軍情,操勞過度,一時感染了風寒,不能見您。皇上讓我給您帶個話,有什麼軍情要務,寫個折子遞進宮里,皇上自會看著處理。」這到旨意其實王英傳著也著實別扭,皇上畢竟是皇上,天底下您最大,您想不想見葉邑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何必還要給他解釋一遍,好像做賊心虛似的。

其實皇上何止是做賊心虛,他簡直有點害怕見這個弟弟。他的年紀比葉邑辰大好些,當年太宗即位時他已是成年皇子,官面上都說太祖暴病而亡,實際上太祖到底是怎麼死的等他登上皇位看到了許多秘密卷宗,心里也就明白了。

此後太宗更是將太祖一脈子弟屠戮殆盡,他也看得一清二楚。畢竟太宗這一脈得位不正,太宗得位之後每年都要在紫禁城召集得道高僧,舉行規模浩大的法事,表面上是為國家為社稷祈福,實際上只是祭奠太祖皇帝,求個心安罷了。正統即位之後也把這個傳統堅持了下去。

葉邑辰到底是被太後保了下來。正統皇帝看著他一天天長大,看著他一天天功勞日重,這個十六弟無論才學還是能力一直十分卓越,漸漸位居要職,正統皇帝簡直是寢食難安!

正統害怕葉邑辰謀奪他的皇位,可讓他找個理由殺掉葉邑辰,一開始是擔心背上屠殺幼弟的罵名,等葉邑辰大了,翅膀硬了,他手握十萬虎賁,皇上就更不敢輕易動手了。

好不容易找了個借口明升暗降拿掉了葉邑辰的兵權,皇上硬著頭皮接見了葉邑辰,才發現他虎威日盛,面對他冰碴子一般的眼神,正統這個皇帝比葉邑辰這個做臣子的還要緊張。他眼神中的那種輕蔑,讓他憤慨,更讓他害怕。自此以後,對這個弟弟,他是能不見就不見。

「本王有緊急軍情,要當面稟奏皇上,勞煩公公再去通報一聲!」葉邑辰耐著性子對王英道。

王英立刻露出為難的神色來,他天天伺候皇上,怎會不明白皇上的心意,這趟回也是白回︰「王爺,不是奴才不想給您去跑這一趟腿,可是皇上現在的確是……的確是病了,誰也不能見,誰也不想見!」

得,葉邑辰這下是看明白了!皇上壓根就不是病了,而是根本不想見他!他雖然貴為親王,但是非奉召不能得進皇上的乾清宮,如今形勢之下也唯有一嘆。葉邑辰冷冷哼了一聲,只好帶著一眾侍衛返回親王府,雖然憋了一肚子氣,還是當即寫了一封奏疏,將懷疑突兀與女真結盟的事情在奏疏中寫明了,命家將快馬遞進乾清宮去。

至于皇上肯不肯看,看了之後有什麼反應,就不是他能夠左右的了。

朝中上下忙著剿滅西北反賊,抵御突兀入侵的當口,蕭家卻在緊鑼密鼓地謀劃著奪嫡的大事。

吏部尚書府的密室中,聚集了十數個人,有文有武,能夠參加這個會議的全都是蕭黨的核心人物。蕭家文有吏部尚書,武有靖海侯,內有皇貴妃,還有個英武非凡,深得皇上喜愛的四皇子趙王葉敏瑜,這麼多年的經營早已在朝中聚合了一大批勢力。給蕭家安個結黨營私的罪名一點都不會冤枉他們。

坐在最上首的是吏部尚書蕭宗昌,他已年過五旬,卻生得眉目舒朗,頷下一把美髯修得十分精細。

蕭宗昌臉色沉肅,緩緩開口道︰「這一次皇上雖然沒有把太子推薦的人派去當三邊總督,卻把征運糧草的重任交給了太子,可見皇上對于太子信任依舊。這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靖海侯蕭宗盛道︰「怪只怪內閣首輔楊培實,若不是由他上書,皇上又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太子,若是這場仗打贏了,太子的地位可就穩了!那時我們再想扶保趙王上位可就諸多不便了!」

這時一位身穿從二品服色的文官說道︰「楊培實和太子,一個是國家儲君,一個是內閣首輔,如今太子成了楊培實的孫女婿,可否在這上頭做點文章!」那意思是給他們潑點兒髒水,污蔑兩人陰謀勾結,圖謀不軌!

蕭宗昌雖未入閣,但卻是大九卿之首的「天官」,權威不在閣臣之下,因此也常被皇上召進宮里議事,加上宮里有蕭妃傳遞消息,對于宮內的動靜可說是了如指掌,听了這話搖搖頭道︰「難!難!楊培實是皇上的老師,皇上和他感情很深,算是半師半君的關系,多少年來始終聖寵不衰。這個老狐狸老謀深算、滑不留手,想讓皇上懷疑他根本沒有那麼容易。我起先也想在這方面做點文章,可不知道他在皇上面前說了什麼,皇上對他把孫女嫁給太子一事竟然絲毫不感介懷!這個法子不可行!」

眾人有的點頭有的搖頭,議論紛紛,太子雖然平庸,可他絕對不傻,這些年始終夾緊了尾巴做人,眾人想要抓住他的把柄也絕對沒有那麼容易。一時之間誰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來。

靖海侯蕭宗盛卻看向一個文文弱弱的中年男子,「不知李御史有何高見?」在座眾人都是二品三品的大員,這位李御史卻只穿著四品文官服色,可奇怪的是眾人看向他卻沒有絲毫的輕慢之色。

李御史名叫李延,時任都察院左僉都御使,是個正四品官。在蕭黨之中名聲不顯,暗地里卻是蕭黨的核心人物。無他,因為此人雖然其貌不揚,卻是聰明絕頂,極其工于心計,最擅長謀算人心,是蕭黨的智囊人物,蕭家的很多決策都是出自這個人的腦袋。這也是蕭黨的最高機密之一。

蕭宗昌就手握著升降官員的權力,而這之前的五年,李延也僅僅只是從五品升到了四品,不是蕭宗昌不重視他,這麼做恰恰就是蕭黨迷惑其他政敵的手段,讓他這個重要人物隱于重重迷霧之後。蕭家的政敵當然不會在意一個四五品的小官,也就不會浪費資源對付他。這正是對李延的最好保護。

李延在十幾個一二三品大員的注視下神色自若,輕輕模著下巴底下那一叢短須,沉吟片刻,才老神在在地說︰「想整倒太子,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

蕭宗昌雙眼一亮︰「長陵可是已經有了什麼計較?」李延字長陵。

李延面有得色地一笑道︰「我想請問各位大人,太子論德行論能力均是平庸泛泛,不要說是英明神武的趙王殿下,就是那位慧妃所生的五皇子,雖然年紀還小,我瞧著也比太子強多了,皇上為何偏偏要將這麼一個庸庸碌碌之輩立為太子?」

這件事誰不知道啊,大家立刻七嘴八舌地道︰「還不是因為太子站了嫡長之位,又有太後一力支持。」

李延一拍桌子︰「著啊!正是如此。太子既佔嫡又佔長,所以朝中眾人明明知道趙王殿下樣樣強過太子,可絕大部分的人還是站在太子這一邊,因為他代表的是正朔,是老祖宗幾千年傳下來的規矩!」

眾人紛紛點頭,又急性子的就忍不住問︰「這和搬倒太子有什麼關系?」

李延神秘一笑道;「若沒有了這正朔的身份,搬倒這個一沒資歷二沒威望三對國家沒有尺寸之功的太子豈不是易如反掌?」

蕭宗昌臉色一變道;「你的意思是,首先要搬倒坤寧宮的那位?」

李延一笑道︰「老師您果然聰明!」蕭宗昌是李延的科舉考試的座師。小小拍了一下老師的馬屁,李延又道︰「太子和皇後本就是一體,搬倒了皇後,太子絕對不會好過。不過此事也急不得,皇後為人也頗為謹慎,在皇宮里雖然不怎麼管事,卻是做得少錯的也少,皇貴妃娘娘雖然寵冠後宮,可想要讓皇上廢了這位糟糠之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只不過眼前剛好有一個突破口送到我們的面前!」

「我這有一份案卷,請老師和侯爺看一看!」李延說著從懷里拿出厚厚的一本卷宗,蕭宗昌、蕭宗盛見他早有準備,不由都是精神一震,這個李延政治斗爭經驗極為豐富,出手最是陰狠詭譎,計謀從來都是環環相扣,一步接一步步步緊逼,等他的敵人反應過來,往往早已滿盤皆輸了。

蕭宗昌翻開案卷隨意翻了一翻,立刻明白了李延的意圖。不由拍案叫絕︰「妙,長陵這個突破口找得好,我明日便讓手下的言官寫成彈章彈劾承恩伯,到時候,皇後也免不得也吃些掛落!」

李延連忙阻止道︰「不可!上書彈劾皇後的哥哥承恩伯陳勛勢在必行,不過由我們的人出面卻不大妥當!」

蕭宗昌微微一愣道︰「這是為何?」

李延解釋道︰「如今楊培實老匹夫明顯是站在太子的一方了,太子雖然懵懂,可楊培實卻是老奸巨猾,老師手下有幾個言官御史恐怕他知道得一清二楚,若是由我方的言官出面,楊培實只需到皇上面前告我們一狀,說我們圖謀不軌,恐怕我們搞不好還要弄巧成拙!」

蕭宗昌一想可不是!皇上也不是個傻子,這次彈劾很明顯就是奔著太子去的,皇上要是知道上書之人是自己的門生故舊,難免會聯想到趙王身上去,陰謀奪嫡那可是一條高壓線,任你再是權勢通天,也要一踫就死。

蕭宗昌便問︰「那便讓誰出面為好?」

李延緩緩吐出兩個字︰「高時!」

蕭宗昌听罷撫掌大笑︰「若是此人肯出面,那承恩伯就必倒無疑了。」原來這個高時可不是個簡單人物,他是正統元年的進士,位列二甲第三名,並且順利考上庶吉士。本來前程一片大好,將來入閣拜相也不是不可能。

可他混了七八年,卻僅僅做到了一個小小給事中,才剛七品。饒是若此,此位卻大名鼎鼎,連皇上都知道他。原因無他,因為他愛上書罵人!上至內閣六部,下到文武百官,就沒有他不敢罵的人,這幾年來,被他罵過的文武大員不知有多少個,不知得罪了多少權貴高官,到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就不容易了,還想升官?

要說他沒被人背後敲悶棍害死也多虧了有楊培實的保護。這位高時雖愛罵人,可他罵的都是該罵之人,是這個官場上難得的不為利益所動,講原則有立場的人,也正因為這樣,楊培實保住了他的命,保住了他的七品小官官位。

若是由他出面彈劾承恩伯,自然比一般的言官御史更有說服力。只是如何才能讓他出面呢。李延不等蕭宗昌發問,便自顧自解釋道︰「想要讓他出面並不難。高時此人最是嫉惡如仇,我只須將這份卷宗交給他,並用激將法激他一下子,第二日他定會上書皇上。這件事老師盡管交給我去辦!不過在彈章送到皇上御案上之前,還需要麻煩王英公公,讓他領著皇上看一出好戲才是!」

這邊廂,正統皇帝不知道圍繞著太子和皇後的一場陰謀正在悄悄展開,每日依舊忙著看奏章,準備在太後停靈四十九日後,將太後的棺惇下葬到泰陵,和太宗皇帝合穴而葬。太後喪事雖然已經進行了大半,可後續禮儀尚有許多是需要皇帝親自主持的,前方又是軍情緊急,他想偷懶卻是既不能又不敢偷懶。

這一日,王英好容易熬到了在乾清宮當值的日子,雖然皇上近年來對他越來越倚重,可皇上是個念舊的,司禮掌印太監孟沖跟了皇上十幾年,皇上對他一向很有感情,因此皇上雖然對孟沖有所疏遠,但是卻一直不肯將他裁撤,將王英推上大內第一閹人的位置。這也是皇上明知道太子不爭氣,卻遲遲不肯換掉一個道理。王英想到皇貴妃和蕭尚書的親口承諾,今日做好了這一次,他們會竭盡全力幫自己登上內相之位,心里不由火熱起來。

皇上看完了前方的軍情奏報,放下奏折伸了個懶腰,王英急忙接了小太監遞上來的參茶,哈著腰,親手端給皇上說︰「皇上您四更天就起了,一直忙活到現在,連早膳都沒有好好用,先用點參茶吧!我馬上叫他們擺膳!」

皇上端過來喝了一口就把茶碗放到了一旁︰「擺膳不急!朕坐了一個上午了,很想出去松快松快!」

王英心中暗喜,正愁著找個什麼借口把您叫出去看一眼呢,您這不主動就提出來了!

王英立刻吩咐小太監拿來披風大氅,小心侍候著皇上穿上,一邊陪著皇上向外走,一邊瞧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道︰「今兒個太陽瞧著很好呢,奴才瞧著您每日忙于政務,眉頭總是皺著,不如今日登高一望,還能開闊胸懷!」

其實皇上並不是一個自己很有主見的人,這些小事上頭也就不怎麼計較。果然听了王英這樣一說,也來了興致。「隨你安排吧!」

王英听罷大喜。立刻吩咐一旁的小太監前去安排。不一時,皇上就在王英的安排下登上三大殿之前的一座高樓。

時值正午,陽光明媚,這里看下去皇城周圍的景致盡收眼底,正統果然覺得心懷一暢。忽然看見西長安街臨近皇城處有一座豪宅,雕梁畫棟,極為豪華。磚瓦都是簇新的,看那樣子,像是一座新蓋的宅子。他不由一愣,便問王英道︰「王英,那所宅子是誰的?」

王英等著的就是皇上這句話呢,立刻就給皇後的哥哥承恩伯上眼藥水說︰「那是承恩伯陳勛剛剛落成的別院!」

皇上見那宅子十分闊大,修建的更是富麗堂皇,竟然只是承恩伯的一個別院,心中也是十分不悅。王英又在旁邊加碼道︰「听說承恩伯為了建這座宅子,花了幾十萬銀子,光工匠就請了幾千人呢!」眼藥水還沒加完,王英繼續說︰「不是奴才多嘴,為了國家社稷,皇上您把自己沒修園子省下的錢都充作了軍費,可這承恩伯仗著自己是皇後的哥哥,也太沒有眼力見兒了!也不知這麼多銀子他是打哪來的?」

皇上怒火中燒,臉色鐵青。從哪來的?當然是貪污受賄,搜刮民脂民膏得來的!他一甩袖子,景色也不看了,當先下樓而去。

王英見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敢再多說什麼,急忙跟著皇上回了乾清宮。午膳皇上吃得十分不愉快。

說起貪污受賄,皇上也知道下頭是個官就貪污受賄,這不是懲處官員的必要條件,承恩伯惹怒他的還是沒有眼力見兒,皇上自己都勒緊了褲腰帶,發內帑去打仗了,你還不低調一點兒?皇上沒錢修園子,你還在那里蓋高樓起大廈,你不是給皇上找不痛快嗎,皇上不痛快了,你能痛快嗎?

皇後出身小門小戶,承恩伯作為皇後的哥哥,自然也沒有什麼見識,皇上本來就不大喜歡,如今見了這樣一幕場景,心里更是不喜。不過他畢竟是皇後的哥哥,太子的舅舅,總要給皇後和太子留點體面。皇上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暫時不予處罰。

好一番思想建設,皇上好不容易把氣理順了。對于皇後和太子卻難免心存芥蒂。

第二天一早,通政司就將全國各地報上來的奏折遞進紫禁城,小太監抱著一摞文書進了司禮監值房,王英把小太監叫過來,在一摞折子里翻了翻,果然找到了高時彈劾承恩伯陳勛的折子。

王英滿意地將這份折子抽出來,揣進懷里。現在可不是給皇上看這份折子的好時候,王英跟著皇上也有不短的日子了,對皇上的性情也比較了解了,皇上不是個殺伐果決的人,又比較心軟,這個時候給他看了這份折子,皇上一心軟很有可能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那蕭尚書的一番布置可就白費功夫了。

王英在等一個機會。

帶著小太監進了乾清宮,皇上已經用完了早膳,王英將那一摞奏折放在皇上的御案上頭,看著皇上一份份翻閱批改奏折,眼看著日頭越升越高,心里卻在暗暗著急。

這個時候,救星到了。一個小太監急急火火地奔了進來,噗通跪下︰「啟稟皇上,宣大總督王古有緊急軍情上奏!」

皇上「騰」地站了起來,緊張地喊道︰「呈上來!」

那小太監立刻將一封火漆封好的文書呈給了王英,王英撕開火漆,恭恭敬敬遞給皇上。皇上遞過來一目十行看完,臉上血色頓時失盡,像是挨了一悶棍,頹然坐回到龍椅上。

「皇上……」王英乍著膽子湊上去,眼楮卻偷偷瞄向告急文書,只見上面只有寥寥數行,寫道︰賊酋左顏兵分四路犯我邊界,兵圍宣府、大同諸城,大同兵失利,塞外城堡,所至陷沒,大同參將林浩戰死于貓兒莊。

皇上喘了一口氣,叫人即刻去請內閣、兵部和五軍都督府的大人前來商議軍情。王英見時機已至,找了個借口出去溜了一圈,回來就在正統的腳下跪了下去,從懷中掏出那份藏起來的折子︰「皇上,通政司剛剛又送來一份奏折……」

皇上沙著嗓子問︰「什麼折子?」

王英深深地埋下頭︰「是給事中高時彈劾承恩伯陳勛的折子!」

皇上剛才又驚又怕,這時候見陳勛又來給他添亂,立刻一股無名火騰地竄了起了,壓也壓不住︰「拿來我看!」

皇上接過王英遞上來的奏折,展開一看,只見上頭寫道︰承恩伯陳勛,世受皇恩,貪污不法,今查實罪行屬實,應予法司嚴懲!

這是一道極有分量的奏折,全文共列出陳勛罪行十五條,全部查有實據,皇上越看越氣,最後氣得渾身發抖,當場就把奏折摔到了地上。大喊道︰「混賬!真是混賬透頂!立刻把人抓起來,投入詔獄,讓刑部好好審一審這案子!」

皇上連降諭旨,命令錦衣衛將陳勛投入詔獄,風聲不脛而走,皇後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皇後父母早逝,是哥哥陳勛將她撫養長大,長兄如父,她對哥哥的感情十分深厚。後來她做了皇後,皇上也將哥哥封為了承恩公,誰知先是遭到姜越的彈劾,承恩公的爵位由公降至伯,如今听出去打探的小太監回報說皇上雷霆震怒,聲言要將承恩公明正典型!

皇後听了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簡直六神無主,坤寧宮里一派大難臨頭的架勢,好半晌才急命小宮女道︰「快去把瑾貴嬪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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