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也不像太極拳啊。」老頭好奇的問道︰「咋還蹲來蹲去的？」
「大爺，這不是太極。」陳輝笑笑道︰「這是道家的吐納法，功能和太極一樣，也是可以養生的。」
「哦。」老頭點了點頭︰「你年紀輕輕的，怎麼練一套這個東西下來，一腦袋的汗？這東西練起來累麼？」
「累。」陳輝擦了擦額頭的汗，心里呵呵一笑，都說老頑童，老頑童，人老了果然都和小孩子一樣好奇。
「那你能教我麼？我看你這個比太極拳容易。」老頭子似乎賴上陳輝了，居然當場要求教。
「您看這……」
陳輝也不是小氣，相書里也說過《龜息決》里的吐納法確實是養生用的，只是自己莫名其妙被銀針刺激了虎口以後才可以練得吸收陽氣，自己也不是不願意教，只是實在沒有時間。
「咋的？不外傳啊？」老爺子一臉的不滿意︰「你要不外傳，可以收我為入門弟子啊。」
「不是不外傳。」陳輝哈哈一笑，對這個老爺子生出了幾分好感，這x ng子還真和自己外公有幾分相似︰「老爺子，今天我還要趕著去做事，明天，您明天要是還在，我明天就教您。」
「那說定了！」老爺子虎眼一瞪︰「我就不信，學了你這套拳法，李老頭，張老頭他們還敢笑我。等等，你先指導一下我這套太極，看看有沒有收徒的希望，我老頭子也不想強人所難！」
老爺子看來也是個倔脾氣，沒等陳輝回話，直接耍了起來，不過動作實在是變扭，一套好好的陳氏太極，被老爺子硬是耍得像是在田里捉雞。
「咋樣？」一套耍完，老爺子喘著粗氣問道。
「這個……」陳輝憋住笑，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你別客氣，大膽說。」老爺子直接問道︰「是不是像在田里桌泥鰍？李老頭就是這麼說的！」
「是有那麼點像。」陳輝見老爺子自己都這麼說了，也沒有隱瞞，笑著點頭同意了他自己的說法。
「哎！看來李老頭他們說得對！」老爺子憤憤道︰「我可是練了三個月，也被他們笑了三個月！」
雖然不懂太極，但是這種拳法也是衍生于道教，武當張三豐可不就是道教傳人麼？所以陳輝一眼就看出來這老爺子的拳法問題所在。
看了看時間，大巴還有大半個小時才會來，陳輝也樂意和老爺子多聊幾句，在申城這麼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遇見和自己外公一般年紀大的可愛老頭，也算是有些家里的感覺。
「您這拳法打得這麼斷斷續續，問題不是在這個套路里。」
「那是啥子里面哦？」老爺子一臉認真的比劃著回道，說話還有一股子川西的口音。
「在呼吸。」陳輝笑道︰「你這套太極拳法，手型不錯，架勢也不錯，但是呼吸的訣竅沒有掌握好。」
「呼吸？」老爺子模了模自己的肚子。
陳輝點了點頭︰「吸氣一定要吸到丹田。不然一口氣接不上來，手上的動作也不連貫了。」
「這個我曉得，丹田嘛，就是肚子下邊點兒。」
「對。」陳輝一邊比劃著他在《龜息絕》中學到的入門十二試，一邊道︰「您要是感覺吸不了那麼深，可以先蹲下來深吸幾次，找找位置。」
「這里？這里？」老爺子學著陳輝的樣子，大口吸著氣，臉上憋得通紅。
「吸氣要自然，不能這麼勉強。」陳輝一邊指導著，一邊看了看時間︰「老爺子，今天我實在沒空了，明天您要是還來，我接著教您。」
「那行。」老爺子起了身，瞪著陳輝道︰「你說話算數不？」
「當然算數。」
「那行，說定了！」老爺子嘿嘿一笑，得意道︰「有了你這個師傅，以後就沒人笑我了。」
陳輝笑著點了點頭，跟老爺子告了別，大踏步的去了狗子他們的住所。
今天的天氣要比昨天好，沒有那麼酷熱的感覺，大巴車照例來得很準時。
進了市委大院，拐了幾個彎，便到了一號院前面的湖邊。
小湖邊有不少退休老干部也在晨練，這些老人都是以前申城頂天立地的人物，不到一定級別也住不進來，所以邊上還陪著不少護士，生怕這些勞苦功高的老爺們有什麼意外。
當中有一個練太極的老爺子x ng子最高，一套拳法打得剛柔並濟，看得邊上的四五個大爺一陣叫好。
陳輝坐在大巴上看著晨練的老人們，想起剛才遇見的那個老頭，不由得微微一笑，申城這地方的老爺子們的生活條件可真好，響水的那些老頭，六七十還要上山呢，哪有這種閑情逸致啊。
要是外公還活著，等自己賺錢了，真想接他老人家過來住幾年。
過了這個湖不遠，便是一號院了，萬小衛早早的在那等著，看到眾人下車，萬小衛快步走了上來︰「那個，你們的證件呢？今天算是正式開工了，必須辦一個出入牌。」
陳輝一愣，證件昨天不是你叫我留在房子里麼，怎麼今天又問人要？
「萬局長，都在房子里。」狗子在一旁道︰「我這就進去給您拿。」
說罷，狗子快步跑了進去，沒過幾分鐘，又跑了出來，臉上有些緊張，沖陳輝道︰「輝子，證件不見了。」
「不見了？」陳輝一愣，馬上跟著跑了進去，這一下才發現，不但證件不見了，裝修圖紙也不見了。
「你也知道規矩，這種地方不能隨隨便便進來的，要是沒證件，先去補辦一下。」萬小衛看也沒看這些人，自己直接先下了通牒。
本來陳輝還在懷疑昨天明明放在那里，保衛又這麼嚴密，這東西怎麼會不見的，這一下算是明白了過來堂堂一個衛生局局長，居然這麼下賤，用這種y n招，陳輝算是開了眼界了。
把證件拿走，可以讓自己的人進不來，把裝修圖紙拿走，又不會影響裝修進度，兩條腿的風水師不好找，兩條腿的泥水匠一抓一大把。
而且證件丟了這種事情，無憑無據，你也完全拿人家沒辦法，補辦倒是可以補辦，只是等補辦好，這邊的工程怕是都已經做完了。
萬小衛也有自己的打算，你陳輝倒是可以打電話給夏年，但是人家一個市委大秘也不能壞了整個市委的規矩，再說，總不能因為幾個裝修工的事情去麻煩柳國平吧？
他夏年可沒有這麼膽子，為了幾個裝修工的證件這麼芝麻大的事情也要找大老板說。
退一萬步，這市委的裝修工程本來就是他衛生局管的，現在圖紙到手，他萬小衛也可以干，干好了，還可以立功呢！
又能跟上面交代，又能把功勞搶到自己身上，萬一上面問下來，證件是陳輝自己掉的，和他萬小衛沒有半毛錢關系，打板子也打不到他上。
萬小衛這一招過河拆橋，雖然不堪，但可謂是已經面面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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