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三部戰東北
第117節第12章夫妻
就是從這時起,他認定,自己是女真第一謀士。♀
他站在格爾格部落的村落前,看著被自己征服的人群。他的眼前突然一亮。
他看到了一個絕色的美女,正在用一雙烏溜溜的眼楮充滿恐懼的看著他。
「我要她阿布凱和爾吉庫說道。
「那是我的女兒!」老酋長那木錯的眼中冒出了火,「我不會給你的!」
阿布凱和爾吉庫舉起手里的馬鞭,「你可以留下你的女兒,但我的手一放下,整個格爾格部落將只剩下你和你的女兒。你選擇吧
阿布凱和爾吉庫贏了。他得到了那木錯的女兒娜木博爾。
然而現在他突然發現,他根本就沒有得到娜木博爾。或者說,他佔有了她的身體,卻無法佔有她的心。
「娜木博爾,」阿布凱和爾吉庫痛苦的問道,「你真的從來就沒有把我當做你的丈夫過,是嗎?」
「不是的娜木博爾看著阿布凱和爾吉庫,她的眼中也閃出一絲柔情,「你曾經征服過我,一度的,我也想愛你。可是,每當我努力想愛上你時,你就會突然給我一頓皮鞭!」
阿布凱和爾吉庫垂下頭。
他沒辦法。
他不能打別人,他要維持自己那個和藹可親的形象,要維持自己冷靜大度的名聲,他只能把怒火發泄在他最親密的人身上。
「娜木博爾,回來吧阿布凱和爾吉庫再一次努力,「我保證,我永遠不會再打你了
娜木博爾苦笑。「晚了她只說了兩個字。
然後,她向阿布凱和爾吉庫深深俯去,按照最尊敬的方式行了一個大禮︰「夫君,我給你行禮。從現在起,我們之間不再有關系了。請你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
娜木博爾慢慢站起身,從手上摘下了一對美玉的手鐲,小心的放在地上。♀
那是阿布凱和爾吉庫送給娜木博爾的結婚禮物。
阿布凱和爾吉庫突然意識到自己有多愚蠢。
他一直有機會重新得到娜木博爾的,哪怕是上一次他鞭打了娜木博爾,使得她與他那樣絕決時,也沒有摘下這手鐲,那時,他仍有機會的!但現在,真的晚了。
他突然奮力一揮手︰「娜木博爾!請你給我一個機會好嗎,只一次機會!」
娜木博爾無聲的笑了笑,那笑容里沒有悲哀,只有一絲冷漠,她轉身向上官雲走去。
上官雲迎上娜木博爾,兩人並騎向漢軍大營走去,滕雲帶著五十騎斷後。
阿布凱和爾吉庫再一次用力揮動手臂。
上官雲與娜木博爾已經沒入了黑暗之中,滕雲和士兵們也只剩下一個隱約的身影。
阿布凱和爾吉庫突然直跳起來,向湖邊狂奔。
他不是要去尋死,而是要去看一看,為什麼他連發了兩次信號,埋伏的士兵卻沒有反應?
事實上,這一次他沒有兌現承諾。他說自己一個人來,但他帶了整整一個千人隊。
他知道上官雲一定會有所防範,所以他選擇了一個沒有隱藏可能的地方,但同時,在湖岸邊,他卻在堤岸之下埋伏了一個千人隊。
如果能夠勸得娜木博爾回心轉意,他就不發命令,寧可放過上官雲,如果不能,那麼,他寧願把娜木博爾和上官雲一起殺掉,也絕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就這麼跑掉。
在他身後數里之外,兩萬大軍已經準備就緒,只等這邊的千人隊拖住上官雲就立刻沖過來,為了殺掉上官雲,他可以說是投入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本以為這一回應當沒有問題了——至少殺掉上官雲是沒有問題了。然而奇怪的是,他的千人隊居然沒有听從他的指令!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阿布凱和爾吉庫氣喘吁吁的沖到岸邊,大聲喝問︰「怎麼不出擊?眼楮瞎了嗎?」
沒有人回答。♀
阿布凱和爾吉庫的身上升起一陣寒意。他爬在地上,將身體探出去,看向堤岸的下面。
他看到了死人。
整整一千個死人。
他的千人隊,一千個人,一千匹馬,都死在堤岸之下!
阿布凱和爾吉庫恐懼的尖叫聲穿透了慘白的月光。他的腿直發抖,連爬了兩次才算爬起身來。他站在堤岸上平靜了好一會兒,直到他感覺腿抖的不是那麼厲害了,這才小心的跳下堤岸。
他必須看一看,上官雲究竟用了什麼方法悄無聲息的殺死了他的整個一個千人隊。
為了防止在出擊前發出聲音,所有的馬都被勒住了嘴,所以馬可能無聲無息的被殺,但人怎麼會無聲無息的被殺?一個人,兩個人,甚至十個八個人都可能無聲無息的被殺,但現在是整整一千人!
阿布凱和爾吉庫的腿沁在水中,感覺涼的透骨。堤岸下只有很窄的一段距離水淺,再往前兩步就是深水區。他的千人隊就藏在這個很窄的淺水區里。他慢慢蹲下,一個個的翻看死人和死馬。
每個人都是後心中劍。每匹馬都是被一劍割斷了咽喉。
阿布凱和爾吉庫突然苦笑。
他應當表揚一下這個千人隊的全體成員,雖然他們都已經死去了。
出發前,阿布凱和爾吉庫反復叮囑他們,一定要時時刻刻看著他的手臂,不要回頭去看湖面,因為他隨時可能揚起手臂來。
事實證明,這些人真的都做到了。
沒有人回頭看湖面哪怕一眼,所以他們被從背後襲來的敵人同時一劍刺殺。然而,從另一個方面說,這敵人也實在太可怕。一千個人能無聲無息的接近到他的千人隊背後,能同時出劍,同時一劍致命,這種素質,絕非尋常士兵所能達到的!
阿布凱和爾吉庫的內心充滿恐懼。上官雲的手下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強大了?
他緊走了幾步,要找一個婑一點的地方爬上岸去。他可不想在這里停留,如果這些敵人沒有走,他可就慘了。
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從水中拾起一面小旗。這不是女真軍的東西,這一定是敵人遺失在這里的。阿布凱和爾吉庫舉起小旗,借著月光細看,小旗上是一個漢字︰慧。
月光靜靜的照耀著大地,許多人都已經睡了,同時也有許多人沒睡。
阿布凱和爾吉庫沒有睡,他正在湖邊被嚇的要發瘋;
上官雲也沒有睡,他正護送著娜木博爾回帳篷;
湯唯真也沒有睡。
她剛剛和錢士誠大吵了一通。
原因很簡單,錢士誠向她求歡。
她不是不喜歡錢士誠,至少,她對錢士誠的身份和地位還是很感興趣的。但是,她不想這樣子隨便的就把自己交給錢士誠,因為很明顯,錢士誠現在想要的,只是一夜之歡,而不是長久的共同生活。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是很溫和的拒絕了,她本以為錢士誠可能會向自己道歉。但錢士誠的反應大出她的意外。
錢士誠差點跳起來,大叫著讓湯唯真滾出去。
現在,湯唯真獨自坐在自己的帳篷里。她沒有點燈,就那樣模黑坐著。
她不知道自己應當怎麼辦才好。與錢士誠鬧翻了,與上官雲卻還沒有什麼明確的關系,想回故鄉是不可能的,這都到了東北了,想去投親靠友,那里卻仍被女真軍佔領著。思來想去,她實在沒有一個好的解決辦法,只能坐在那里抹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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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她知道時候很晚了,但錢士誠這幾天一直很喜歡晚睡。她打算去和錢士誠談一談,認真的談一談,究竟,他想要一個妻子還是一夜之歡?
她走出帳篷,慢慢走向錢士誠的營帳。
前面有游動哨兵巡邏,她轉了個方向,不想讓哨兵盤問,因為她不想在這麼晚的時候告訴別人自己模黑去找錢將軍。畢竟她是一個女人,雖然現在去找錢士誠並不是要做什麼苟且之事,但她以為還是不要落人口實的好。
轉過一個帳角,她突然听到了錢士誠的聲音!
這聲音離的很近,看來只和她隔著一堆雜物。湯唯真嚇了一跳,不知道錢士誠這麼晚在這里做什麼,急忙停了下來。
「就是這個錢士誠好象在給人什麼東西,「這東西無色無味,你只要把它混在酒里,明天拿給他喝就成
湯唯真的心中一驚,屏住了呼吸。
是什麼東西要混在酒里?要給誰喝?
另一個聲音嘿嘿一笑,那聲音听起來說不出的陰森︰「錢將軍,他要是一喝之下當場死去,你倒猜猜看我能不能活著走出軍營?」
「我告訴過你的,這東西要一個時辰才能發作錢士誠的聲音里透著不耐煩,「害了你我有什麼好處?要是你被抓了,你會不供出我來嗎?我怎麼會自己害自己呢?」
另一個人好象被說服了,嗯了一聲,說道︰「好吧,明天請你早點放我進來
「太早了不行錢士誠答道,「你既然裝做百姓給他送勞軍酒,就得象個百姓的樣子,百姓哪有一大早就站在軍營門口等著勞軍的?更何況送的是酒,你打算讓他一大早就開始喝酒嗎?」
湯唯真听的身上直發涼。
錢士誠這是想害人啊。他想讓一個人偽裝成百姓來給一個將領送勞軍酒,事先在酒里下喝下去一個時辰後會發作的毒。只是他要毒的是誰?
另一個人又嘿嘿的笑了一聲,答道︰「我巳時來吧。那時應當差不多了
「好」,錢士誠答道,「不見不散
那人好象是要走了,只是臨走前還想調侃一下錢士誠︰「錢將軍,你還是怕他再把你的小美人兒給搶了回去?」
「呸!」錢士誠有些生氣了,「關你什麼事!湯唯真也能算個美人?大爺我不過是在軍中無聊戲耍她一下而已,你當我真看得上她啊?」
那人笑了一聲,走了。錢士誠也回了帳篷。
湯唯真站在雜物後面,腦子里如被驚雷擊中。
她親口听到錢士誠說看不上她。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她也不會再與錢士誠打交道。但現在,有一件事卻實在太重要了︰她知道了錢士誠要毒死誰,他要毒死的是上官雲!除了上官雲,還有誰能把她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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