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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枉活了這麼些年

()于是,媽媽打量的眼神都要冒出精光了,搖著團扇迎了上去︰「我說姑娘,你進了我這個門,可算是進對了地方,這方圓幾條街,誰不知道我對姑娘們最是寬容,真是當親閨女一樣的待著。」

小手看著她的嘴唇一張一合,卻是沒听進去半句,懶懶的往椅上一坐,問了一聲︰「可有粥?給我端點上來。」

整日里喝酒,好幾日粒米未進,倒有些饑腸轆轆。

見她餓得如此饑不擇食,僅僅要一碗粥,媽媽越發相信,這個少女是窮困潦倒,非要賣身不可了。

吩咐廚房給小手準備了一些清粥,又自作主張的備了一些大魚大肉,這餓了幾天麼,總要大吃特吃才行。

等菜端上來時,媽媽已經非常貼心的坐在了小手身側︰「姑娘,你慢些享用,以後啊,媽媽總不會虧待你,定將你養得滋滋潤潤,讓那些男子啊,一見你就轉不開眼,愛死你了。」

小手見著那些肥膩的大魚大肉,正準備給她甩盤子丟開,結果媽媽這最後一句倒是恰巧的引起了她的興趣︰「你倒是說說,如何能讓人愛死你?」

「喲。」媽媽打斷了她的話,團扇半遮粉臉,吃吃笑了起來︰「媽媽這把年齡了,哪還有男子愛死我,我是說,保準那些男子一見你,就愛死你。」

小手心中大大切了一聲,明康不愛她,她都算是明白透頂了,「春風閣」那些姑娘們教的手段,各種撩撥,各種誘惑,可明康,就是不接招。

等半碗粥下肚了,小手也有了一些底氣,手兒一拍桌子,對媽媽道︰「你還有什麼獨門絕招,不妨說出來我听听,如果有效,重重有賞,如果沒效,叫人打你三十大板。」

媽媽被她這麼一嗓門,給嚇了一大跳,莫非這姑娘窮途末路,腦子受了一些刺激,一會兒重重有賞,一會兒要叫人打三十大板。

于是,她自動站開了一點,理了理雲鬢,對小手道︰「姑娘,你看我是男是女?」

這麼一個明顯的問題,居然要問?換作以往,小手定是滿心好奇,怎麼也得拉著這個媽媽,上上下下模個遍,確認一下她究竟是男是女,是否身上還有一些別的秘密。

可現在,她一點心思也沒有,只是看了媽媽一眼,道︰「將你們樓里最有名的姑娘,給我挑十個出來,濫竽充數的就不要來了。」

媽媽愣著,這姑娘,腦子真有些不好使了?問她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她都答不上來,居然拿那種眼神看她,還要將樓里最有名的姑娘,給她叫十個出來。

小手見她疑疑惑惑,不去叫姑娘,歪著頭想了想,算是想明白了怎麼一回事,掏出一摞銀票,往桌上一擱︰「媽媽既然是開門做生意的,就不要管我是男是女了,只管給我找十個最好的姑娘出來,銀子方面,不會虧待。」她只道這媽媽是怕她拿不出錢來,卻不是想到這媽媽是擔心她腦子有問題,正準備叫小廝進來將她給架出去。

見著這麼大一摞銀票擱在桌上,媽媽也是心動,上前抽過兩張仔細看看,貨真價實的銀票,全是一千兩一張。

媽媽心中吃了驚,還以為是個窮困潦倒要來花樓賣身的姑娘,卻不料,倒是懷惴巨款啊。

見媽媽還不走,小手以為她嫌棄自己是個女的,怕自己壞她的生意,便道︰「媽媽,你不用東想西想,既然開門做生意,便是圖錢,你管我是男是女,只要你有錢賺就行。」

理當然是這個理,媽媽趕緊將小手迎進了雅間,又去精挑細選十個姿色平平的女子。

她這會兒算是想明白了,這姑娘,懷有巨款,來些尋歡,卻又神色憔悴,除了太過傷情,沒有別的理由可解釋。

看著那些大額銀票,她當然得掙,可是,萬一那姑娘將所有委屈全發泄到自己樓里這些姑娘的身上,那可不妙,她還指得這些養得細皮女敕肉的姑娘給她一直掙錢呢,所以,便挑了些姿色平平的女子。

她細心的叮囑了這幾個女子一番︰「你們一會兒進去啊,可千萬不要沖撞那位客人,她要怎麼樣,便由著她怎麼樣。」

幾個女子嚇得花容失色,來了什麼樣的一位客人啊,會變態到如此地步。

小手看著戰戰兢兢進來的一群女子,無力的垂下了頭去,難怪那媽媽敢夸海口,男人些都愛死她,除了年齡,她可是比這一群女子強多了。

自顧自的喝了幾盞酒,小手心中又是一陣悵然若失,于是,眼風一陣亂掃之後,她終是問了一句︰「你們有沒有被人傷過心。」

幾個姑娘听得這話,面面相覷,來時媽媽都囑咐過,不要沖撞這位客人,那現在是答還是不回答呢。

見得眾姑娘不答,小手更是悲從心來,看吧看吧,這花樓中的姑娘,一個個姿色平平,都還不曾被人傷過心,可見她小手,枉活了這麼些年,竟不如這些花樓的姑娘過得舒心。

她趴在桌上,嚶嚶嗚嗚的哭了起來,原本的抽泣,竟有些控制不住,成了放聲大哭。

那些姑娘雖不明白所以,但見她放聲大哭,狐疑著,也假模假樣的哭起來,只是哭著哭著,就成了真哭。

有的想起了那嗜賭的父親,將自己給賣進了青樓,有些是想起了狠毒的哥嫂,將自己掃出了家門,有的想起那負心的情郎,自己賣身湊錢供他讀書,結果高中之後,一腳踹了自己。

平日里只能對著客人笑,今兒終于能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如何不哭。

見得眾人的哭聲蓋過自己,小手不服氣了,自己這麼慘,竟連哭一哭,都被這些人蓋住。

抹干了眼淚,她厲聲喝止眾人,可這些姑娘,真正傷心起來,又哪能如此說收聲就收聲,仍是抽抽答答的嗚咽了半天,這哭聲,才漸漸的消了下去。

小手冷眼瞧著她們,所謂同病相憐,大抵如此,吩咐小廝只管搬酒壇來,大家皆是借酒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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