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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離見碗前的托盤上還貼了壹貳參三個標簽,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果听楊刈說道︰「姑娘既已瞧出這石蒜花並非原本的石蒜,應也知道一種花變成另一種花絕不是一蹴而就之事。前兩天姑娘見到的乃是培育了三代之後的花株。而這三碗藥,分別由一二三代熬制而成,我說城中人之毒是王難姑所下絕非虛言,因而我們也不知那些人中的到底是哪一代的毒。既然殷姑娘堅持不肯配制解藥,在下只好請宋少俠來幫幫忙了。殷姑娘與宋少俠頗有些交情,總不至于……」楊刈笑著看了宋青書一眼,又盯著殷離不說話,但那話里的意思很明顯了,是說她總不至于見死不救。

殷離擰了擰眉。她生平最討厭被威脅,這就算不是王難姑下的毒,她都不是很想給配制解藥。而且如果真不是王難姑下的,那還能有誰?這毒藥和解藥一同落到楊柳山莊手里的話,簡直連個牽制因素也沒有。

但她若干脆利落地拒絕了,只怕宋青書不好過。關鍵是她也知道這種變異的花,前兩代穩定性肯定不好,什麼奇怪的毒性都可能出現,再加上殷離對它為什麼會變異都還不了解,她也不確定楊刈會不會對自己全盤托出,要是宋青書不幸中標……殷離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配出對癥的解藥來。就是她能配,估計也得試驗好多次。要是平時,這也沒什麼,可現在他們兩個都在敵人手里,萬一解藥要讓宋青書睡個十天八天的呢?那他們兩個豈不是特別被動了,說不定捏圓搓扁的都得由著人家。

想到這,殷離下意識就去瞧了瞧宋青書,卻見宋青書幅度極小地搖了搖頭。殷離這下有些底了,不動聲色地將目光掠到其他人身上,又移回楊刈臉上。她低頭拍了拍自己衣裳上見不到的灰塵,方才笑道︰「楊少莊主恐怕不知道我殷離看診的規矩,我雖不像我師父一般非明教中人一概不醫,卻也要看個心情好壞。若我心情不好,便是那些病人生生死在蝴蝶谷門口,我也是不在乎的。至于今日麼……我受制于人,還被人威脅,可真沒那心情看診。」

這就是宋青書死活她都不在意的意思了。楊刈臉色絲毫不變,也和煦煦地笑道︰「姑娘救不救是姑娘的事,與我何干?在下也只是找個人來試毒罷了。先給宋少俠喝這參號看看吧。」

他揮了揮手,那丫鬟就捧起那個參號碗,往宋青書走去。殷離感覺宋青書這像是因為自己躺槍了,且也不知道宋青書到底是個什麼打算,心里多少是有點擔心。

就在那丫鬟要喂給宋青書時,原本一直一動不動,也沒說話的宋青書忽然身形一閃,奪了他身旁那人的刀不說,還拉了殷離就奪門而出。殷離只覺眼前一花,他們已經人在門外了,宋青書自不敢停留,帶著她就往西南方向奔去,說道︰「先去拿我的劍和你的藥。」

原來這兩天楊柳山莊的人雖然對宋青書看得嚴,因他一直表現得被點了穴動彈不得,看守者也只在需要補穴時才進去找他,楊刈又只在白天找宋青書談心,到了晚上的時候,宋青書就有了些安全時間勘探周圍情形。♀宋青書隱而不發,一是要尋找殷梨亭的下落,二是要找到他和殷離被沒收的武器和裝備。因時間並不特別充足,他找到了武器藥物卻沒找到殷梨亭的蹤跡。

此時宋青書自是全無雜念,只發全力狂奔至那個裝備點。待到得門口,宋青書就把那把奪來的刀當做劍來使,只將招式改刺為劈,他輕功飛奔的速度極快,當下橫刀一劃,就把那兩個看守砍翻在地,他也不看一眼,拉著殷離就沖了進去。他的劍正端放在一個武器架上,殷離那些瓶瓶罐罐則一個個碼在桌上,殷離也顧不得查看東西是否齊全,只取了平日慣用的幾種藥收在身上,其他統統收進包袱中扎包捆了。

再轉過身,楊刈等人也已經追到了門口。殷離手中有藥,頓時漲了不少底氣,扣了強力蒙汗藥和其他兩味見效快的毒藥在手中,只要有人上前她就撒出去。兩人出得房門,楊刈見她身上已背了包袱,果然有些忌諱,用手勢阻止了手下的前進。前兩天客棧那次殷離是猝不及防被點穴,才著了楊刈等人的道,這次她已準備著了,就該輪到楊刈等人小心了。身上帶滿了各種毒的人嘛,那就跟個毒隻果似的,啃哪都要被反彈傷害啊。

宋青書見有隙可乘,說了一聲「走!」就拉著殷離飛上了天空。殷離在被拉起的同時也往後撒了些毒粉以確保他倆能跑得掉。兩人又往莊後的林中狂奔而去,直奔了大半個時辰,感覺到甩月兌了楊柳山莊的護衛,宋青書才落地歇了。誰料到他還沒喘勻氣,就覺空氣有一道暗風襲來,這幾日宋青書盡被偷襲,那警覺性已經提高了不止一點半點,當下條件反射一樣就是反手一劍。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使全這招式,就覺眼前一花,手綿腿軟,別說再往前一步了,竟連劍也快要握不住。暗道︰不好,這人居然也是使毒的!就要支撐不住,卻連自己到底怎麼中毒的也沒發覺。

殷離雖然也跟宋青書一樣看不出他是怎麼中的毒,見他樣子倒能猜出他大概是中的什麼毒,忙搶上前模出一枚清心丸塞到他嘴巴里。同時模了模他脈搏,臉上神色一變,叮囑道︰「我手邊沒有對癥的解藥,千萬不要再動用內力,否則你十二個時辰內就要歸西了。」

說完殷離再抬眼去細細打量那個下毒的人,見是個長相普通的中年婦人,穿一身並不怎麼精細的棉布粗衫,身材也是普通的人到中年微微發福的那種身材,晃眼一看就是個地地道道的普通民婦。那婦人也不急著攻來,見狀打量殷離兩眼,說道︰「女女圭女圭年紀不大,倒有些見識。」

殷離已對面前這個人的身份有了一些把握,于是出言問道︰「閣下可是毒仙王難姑?」

那婦人似是一愣,回道︰「沒錯,我就是王難姑了。」

殷離一喜,當即放開宋青書,朝王難姑跪下︰「師娘,可找到您了!」說著從包袱中模出那封失而復得的胡青牛親筆信雙手呈上,「弟子殷離奉師父之命,來給師娘您送信。」

王難姑接過信,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就收了起來,說道︰「原來你就是那蠢牛前些年收的弟子,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見殷離看著那穿書生裝的少年面露難色,又問,「這是誰?」

「這位是武當派宋青書宋少俠。」

「哼,什麼少俠,不過是個武當山上的牛鼻子小道罷了。不過既是你的朋友,這是解藥,你給他吃了罷。」王難姑言語中對他們武當頗有些不屑,說得宋青書心頭火起,及至殷離把藥拿到他面前,他卻偏過頭不肯吃。

殷離經這兩天,已與宋青書親近不少,見狀翻了個白眼,道︰「你跟我師娘堵什麼氣?你我平輩論交,我師娘也是你長輩,說你兩句有什麼大不了的,你還想不想救你殷六叔了?」

宋青書臉上猶帶一絲氣惱模樣,抿著唇與她僵持片刻,最終還是乖乖接過藥吃了。殷離看著他的樣子覺著有些好笑,又覺得有些眼熟,怔忡了一下,就轉頭看別處去了。

宋青書一時半會還手軟腳軟,肯定沒法像來時一樣帶殷離出去了,殷離看看王難姑,又看看宋青書,有些發愁。

王難姑已經猜到她在想什麼,又見她剛一見面就在朋友面前維護自己,心想她那蠢牛丈夫收徒弟的眼光還算不錯,對殷離又多了幾分喜愛,便難得的溫聲道︰「你扶著他跟我走罷。」

殷離就撿起地上宋青書的寶劍幫他插入劍鞘中,扶了他跟著王難姑離開。王難姑對此地想來是挺熟悉了,在林間拐來拐去,一點也不見迷惘不知所處。在山間小路上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王難姑終于說︰「到了。」

殷離和宋青書抬眼一看,就見面前出現了一座被山峰陰影全然遮蓋的小村莊,不禁暗奇。這村莊就隱在山坳之中,周圍綠樹環繞,從高處看,若不仔細,根本就難以發現這兒。她剛想贊這兒真是隱蔽,卻听王難姑說道︰「這里就是楊柳山莊關押中毒者之處了。」

殷離愣了一下是楊柳山莊搗的鬼,反應過來,隱隱有些松了一口氣地接話道︰」這白帝城的毒果然l-,王難姑看看她︰」毒是我下的。"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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