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調侃,成功的氣走了上官菀凝,不過,上官千夜也只是涂得一時清閑。可沫小妖管不了那麼多,近日,她的煩心事尤其多。
先是子書諾虛長問短的送了一屋子的寶貝來,還沒來得及細細體會子書諾的用意,夏侯君邪便急急下了道詔書。
沫小妖緊蹙著眉頭,不安的看著桌上的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沫小妖德才兼備、品性賢良,旨到之日,著居後宮主位,以冊寶封爾皇後,不日舉行大典儀式。
嘆一口氣,沫小妖百思不解。夏侯君邪先是對她殺心漸起,而後思及她神官的身份,一直遲遲不敢動她;隨後,也一直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先除後快。而且,他也從未流露出對她有過半分的愛意。如果,真要說,他對她態度的轉變,應該是在……。她變回女裝之後?
思及此,沫小妖忽然明白了,同樣也是在自己女兒身暴露之後,上官千夜的態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而,子書淳,也正是那個時候想謀害她!
美麗的鳳眸暗了暗,她的身份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秘密。收起聖旨,她小心的避開皇宮里的暗衛,悄悄的探出宮去。
暮色四合、夜色降臨,街上行人稀稀拉拉。沫小妖望了一眼熟悉的別院,輕巧的翻過院牆,穩穩的落在赫連落塵的院子里。
遠遠的,沫小妖便听見里屋有隱隱的悶哼聲。一種奇異的慌亂突然竄上了心頭,她強壓下莫名的緊張,卻故意隱沒了氣息慢慢的走了過去。
燭光下,一男一女的投影射在奢華的屏風上。男子欣長的身影似趴在床上,背後,嬌柔縴細的女子正俯子微微前傾。偶爾,還有按耐不住的悶哼和輕喘低低的傳來。
沫小妖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胸口突然間有那麼一口氣堵著,怎麼提也提不上來。一個踉蹌,她忍不住向後跌去。顫抖著右手撫上自己狂跳難歇的心,眸底,水霧漸漸彌漫了雙眼。
他同她什麼也不是,什麼關系也沒有。他只是待她好了些、特別了些,甚至連他們的交往也只是止乎于理。可為何,當她知曉他和別的女子在房內……。她的心,會是那麼的酸澀、那麼的苦痛……。
「神官大人?」冥匆匆從廚房的那一頭飛躍過來,騰出左手扶起牆邊腳步虛浮的沫小妖,神色關切。
方才,他去給門主取藥,回來便看見神官大人滿臉的落寞和憂傷。那樣的痛徹心扉和黯然神傷,有著他一時間看不明白的失望和無助。
這樣的眼神,他只見過一次,那就是上次神官大人執著的在意諾太子的手,卻對門主不聞不問的時候。
沫小妖怔了怔,緩緩的抬起頭,眼尾有晶瑩的微光。她呆愣了片刻,忽然搖搖晃晃,一陣風似的飛走了。
冥皺了皺眉,不解的抓了一下腦袋,然後直奔進門主的臥室,恭敬道︰「門主,您的藥!」說完,他開始不停的低聲念叨︰真是搞不懂,神官大人怎麼就這樣走了……。
床上半果著上半身子的赫連落塵心下一緊,顧不得背上密密麻麻的銀針,直起了身子,焦急的詢問道︰「你說什麼?妖兒來過?」
冥還未來的及回答,一道藍色的儒雅身影飄了進來。昕調皮的敲了一旁的冥,視線落在門主和身後的赫連雪之間。唇邊,依然是倜儻的風流︰「很簡單,吃醋了。」
他可是將剛才精彩的一幕完完整整的看在眼里。心高氣傲的神官大人,若不是誤會了,又怎會有那樣不尋常的舉動?而他特意不出來解釋,目的只有一個,有時候,愛情,是在誤會中萌芽的。
赫連落塵恍惚了一陣,須臾,他終于明白了他們兩個在說什麼。縴指一勾,長衫隨意的披在身上,快如疾風,消失在漆黑的夜。
「不可,門主!」雪伸出去的右手沒能攔住赫連落塵,連一片衣角也沒有抓住。她冷冷的恨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冥和故意搗亂的昕,語帶責備,一如她冰涼的性子︰「胡鬧!」
門主現下重傷在身,縱然她是再世華佗,也很難讓他恢復到以往的功力。而且,她的銀針只施了一半,所謂針入體內,最忌諱的就是中途運氣!若是把控不好,門主很可能會元氣大傷!
用力的甩了甩衣袖,赫連雪不能理解。為何他們都是門主的四大護衛,可這兩個,永遠都像是長不大的孩子?!昕不以為意,他無辜的聳肩,瞟一眼冥,故作無所謂的嘆道︰「是你先說的。」
言下之意,是你讓門主不顧一切沖出去的,與他無關。
「什麼?你!」冥又是一拳揮出和窮追不舍的打鬧。
玄月門的別院,今夜,有人安靜,有人愁。
沫小妖望著頭頂皎潔的月亮,第一次在穿越後感受到孤獨。以往,赫連落塵總是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恰好的出現,所以,逐漸生出依賴感的自己才會一時間不適應麼?一定是,一定是……
與生俱來心性樂天的沫小妖,終于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冠冕堂皇心碎的理由。掩下眼中的驚濤駭浪,她恢復平日里慣有的自信優雅,朝著慕靈國的別院而去。
所幸,她一開始中意的就不是那個笑面虎。還是她的冷煙公子好啊,天生的至陰之人,一旦泡到手,壓根就不擔心他會招蜂引蝶嘛!
如是想著,沫小妖再一次躍牆而入,琢磨著冷煙公子的臥室,悄悄的探了去。
若是今夜再有什麼意外驚喜,那就讓驚喜,來得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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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們,最近的更新不是很穩定,謝謝大家的包容和支持。小湘只能說,一路有你們,是我莫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