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塊玉是?」將手上握著的玉攤開在上官毓眼前,雪晴難以置信的問道,想听見那個答案,又怕是一個令她傷心的結果。♀$百+度+搜++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本殿不記得允許太傅可以隨便動用書桌上的東西。」看到那塊玉後上官毓不悅的皺起眉,連帶著言語也變得冷淡疏離起來。
「我……」撫模著那塊玉上的紋路,雪晴怎麼會不熟悉,那正是她那年在北秦皇宮閑來無事每每拿出來研究的碎玉,也是這般只有一半,現在想來兩個和在一起剛好可以湊成一對。
那塊玉是被真正的琳瑯公主小心翼翼的戴在脖子上,不同于皇族身份的證明,她那塊玉上刻著一只展翅飛舞的鳳,搖搖欲仙。從玉的質地到雕刻都是精心處理過的,數一數二的節奏。
後來因為雪晴並不喜歡帶著那個東西到處亂晃,便將它擱置在了鳳鸞殿中,直到那次決定離開瑯琊,離開北秦,雪晴心說那是琳瑯的東西,不是她能夠做主丟棄的,再說自己當年還發誓要幫助琳瑯查明和親的真相呢,這塊玉說不定能夠幫助她。于是她也一直戴著,只不過這東西她從未和任何人說起過,也不再拿出來把玩,久而久之便向是身體的一部分,戴習慣了便月兌不下來了。
「你……殿下您之前去哪兒呢?」回過神來的雪晴瞧見上官毓的眼眶紅紅的,像是剛剛哭過的神情,雖然臉上沒有留下痕跡,但是眼楮騙不了人。
整個南梁皇宮又有誰那麼有本事能夠把這個小惡魔給惹哭了?
雪晴百思不得其解。
從雪晴手中接過那塊玉,上官毓冷笑一聲,「太傅不覺得這個東西很眼熟兒?」
「是……挺眼熟的。♀」反正自己要的差不多都查到了,遲早也是要和上官毓攤牌的,接著現在這個契機貌似也不錯。
「太傅應該還有事要問吧。」說著上官毓悠閑的來到他的專屬座位上,「太傅請問,上官毓一定知無不言。」
正驚奇上官毓的態度怎麼轉變的那麼快,這邊紅葉通過寒符石建立起來的聯系隔空傳音給東宮正殿中的雪晴。
「樓主。殿宇被圍困。正是那晚搜查的將軍。」
微微蹙眉,看向淡定的坐在一旁的上官毓,難道他早就知道了?
「外面的人……」
「不是我派來的。」搖頭打斷雪晴的猜測,不過他知道門外的侍衛前來東宮這是事實。想著一個時辰前發生的事還歷歷在目,上官毓忘不掉,他忘不掉那個陪著他度過許多夜晚的慈父,他更忘不掉那個真心待他卻慘遭毒手的皇兄,忘不掉,忘不掉。每次午夜夢回,那些鮮活的人命就像是夢魘一般纏繞著上官毓。空蕩的東宮內他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他不想要這樣的人生,本來是活在陽光下的年紀。卻是在他那個口口聲聲說是為他好的母後的陰影下成長,孤立無援。
他如今他還能救下的,出了眼前的師傅,還有就是密室里的那人了。
只不過因為他今日魯莽舉動,母後肯定不會再讓父皇呆在那兒,原本父皇的身子不應該那麼弱,唯一的解釋自家母後肯定對父皇用了藥。
「樓主。他們堵著宮殿門開始擺放木柴,看樣子是要燒了偏殿啊。」紅葉急切的聲音再度傳來,雪晴緩步移到窗戶邊偷偷瞄向窗外,果然正往偏殿門口對柴火,看來自己在密室里的事皇後也知道了。♀
「你先離開,回浣花樓,設法救出倩兒,我隨後就到。」
「可是姐姐你……」
「听話紅葉,這是命令。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姐姐,是浣花樓的樓主就先回去。」
「可是,可是姐姐,你要的所有東西都在殿中,被燒毀了沒關系嗎?」
是啊,雪晴這才想起來自己這幾天連夜忙碌所收獲的東西都在偏殿里呢,不過……
「沒關系紅葉,那些東西姐姐看一遍就記住了,你快些離開,不要讓人跟著。」
「這……那姐姐你要多小心,紅葉在浣花樓等你。」
難得打發走了紅葉,只剩下她再怎麼說也好好辦一點,畢竟只有她一個人,了無牽掛的,蕭皇後也沒有威脅她的人質。想要溜出皇宮應該是件容易的事。
「這玉……」
「是一位皇兄送給我的。」突然又變回自然正常風,雪晴表示她有點受寵若驚。「師傅,您應該對這位皇兄很熟悉才對。」
話說到這里,一個念想從雪晴腦海中冒出,難道真的是他?琳貴妃的另一個兒子,我的弟弟?
「他在哪里?」得知自己的弟弟和自家的師傅認識,雪晴幾乎是跳著上前抓著上官毓的肩膀搖搖晃晃,力道大的差點沒讓上官毓骨頭散架。
「啊,師傅你不要再搖了,徒兒要受不了了啊啊啊啊啊!」
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雪晴緩緩平定下心情,放松了對上官毓的搖晃,只不過抓住他雙肩的手依舊將上官毓扣的緊緊的,生怕下一秒眼前這個知道線索的人便不見了。
「難道……難道師傅不知道?」此言一出上官毓像是想到了什麼捂住嘴,「我忘了那個時候師傅您已經去往北秦和親了。」
听到上官毓的話,雪晴瞪大了眼,我的乖乖,還以為一直是將上官毓蒙在鼓里,到頭來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合著最後的oss是眼前這個純淨可愛的自家徒弟?!
「這塊玉是他送給我的,他說他有一個姐姐,很漂亮很漂亮,就像一個精致的人偶,他說他的姐姐對他很好,經常偷偷帶他出去玩,給他做好吃的,和他一起過節,看花燈,猜燈謎,他還說他的姐姐也曾帶著他溜出宮,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外面的天空……師傅,您不知道偌大的皇宮,別人都躲著我,只有他,只有他幫了自己,向自己伸出了手。」
「可是,可是一周後我便看見他的尸體浮在我們經常去的那個荷花池塘上,我怎麼叫都叫不醒他,我以為他睡了,可是我等了好久都不見他醒過來,宮里的姐姐都說七皇子走了,回到他該去的地方了,當時我還不懂,下意識的點點頭,直到後來才明白那些話里的真正含義。」說著說著,上官毓不經染上一層哭腔,紅著眼看著雪晴,「對不起,師傅,若非是我,您的皇弟也不會,也不會……不會遭人毒手!」
雪晴只覺被一道晴天霹靂打中,她的弟弟死了,就這樣死了?她還沒來及的看他一眼他就……死了?
手里一陣冰涼的觸感,雪晴低頭一看,是上官毓將那塊碎玉放在自己手中,「這是他給我的唯一東西,應該是他臨走前察覺到了什麼,可是那時的我卻沒有發覺,他將這個交給我,說要是有一天誰拿著這塊殘玉的另一半前來南梁,請我一定要保護好她。」說著上官毓指了指雪晴脖子上的紅線,雪晴知道上官毓的意思,她脖子上兩個不明顯的細線一個拴著寒符石,一個便是這塊玉。
想當初上官毓的變化那麼明顯恐怕也是和這塊玉有關。
如此一切都說通了,上官毓有意無意的告訴過她七皇子是蕭皇後所殺,是不是也在間接告訴她其實琳貴妃也是蕭皇後所為。
屋外 里啪啦的燃燒聲帶著房屋漸漸垮塌的聲音打斷了雪晴的思路,自己這幾日所住的偏殿已是被火炎的巨浪燃燒殆盡。
「將軍,里面人沒。」幾乎被燒得面目全非的窗戶隱約看得見屋內,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那個叫雪晴的人呆在里面。
「你們在干什麼,東宮之內不得無禮。」
「哼,本將奉皇後鳳詔,殲滅敵國奸細雪晴,若遇阻攔者,殺無赦。」配上這段凶惡的台詞,王將軍還不忘拔刀助興,嚇得東宮里的小宮女們抖抖索索的不敢在多說什麼。
「可是……將,將將將軍,太傅在半個時辰前已是被太子召集到了東宮正殿。」
「你說什麼?」王將軍聞言氣勢就下去了一半,又是太子,這輩子是真tmd與太子有緣啊,每每都能那麼好運氣。
想起方才的話,那若是太子幫著雪晴逃跑怎麼辦,難不成還要把東宮正殿給燒了?那他回去還不被皇後給削了才怪。
「他好像發現我了。」瞧著直直走向東宮正殿的王將軍,雪晴低聲說道,雖然她弟弟的事對她打擊很大,估計是琳瑯的骨子里還保留著對七皇子的愛,渾身都在剜心似的疼痛,以她現在這個狀況,出去估計用不了幾招便叫人抓住了。
「用我當人質吧。」似是看出雪晴的狀態不好不能硬闖,上官毓上前英勇的說道,「我對于母後來說還有用,她不會讓我死的,倒是你,從師傅的母親開始就一直被母後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我已經失去了皇兄,我不能在失去師傅您,不讓您讓我怎麼九泉之下見他!」
「可是……」雪晴這邊也很猶豫,她不想利用上官毓,可奈何她現在真的是一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被活捉是遲早的事,而上官毓的這個建議恰是最為安全妥當的。」border=」0」class=」image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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