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色的血液順著玉臂流下,加上還有紅葉這個意料之外的突發情況,雪晴只有苦笑,看來運氣太好的結果就是連帶著對方來找你的幾率也會大大增加。
四下瞅了瞅,雪晴當機立斷拉過紅葉展開屏風,將一個巨大的木桶擺開。
「月兌。」做完一切後雪晴毫不猶豫的對著紅葉說道,弄得紅葉一頭霧水?
「樓主,你是說……我月兌?」
「廢話,這里除了你我之外難道還有別人?」見紅葉還是愣在一邊,雪晴干脆自己上手幫助紅葉三下五除二將身上的衣服剝下隨即一把將紅葉推入身後準備好的巨大水桶中。
恰到好處的溫度瞬間溫暖了被冷風招待了的肌膚,紅葉掙扎著從浴桶中起身,抬手抹了抹臉上的水珠,面前的雪晴已是換好了一套宮女的服飾,手里拿出不知道從哪里淘換出來的花籃,紅色的花瓣散著幽香。
門外的侍衛敲了良久沒見殿里的主人前來開門,又听見「嘩啦」一聲響,竟是一腳踢開房門,破門而入。
‘砰’的巨響,那扇宮門華麗麗的陣亡倒下,一隊士兵帶著武器警惕的沖進房間,訓練有素。
雪晴偷偷的從屏風的縫隙中看到那個帶頭的便是那位令她光榮負傷的將軍,好小子,這次我可是記住你了。雪晴心說。
「太傅?」領頭的那位將軍大概听說了這件宮殿現在的主人,貌似是太子殿下新帶入宮的武術老師。而且還曾經救過太子的性命,只不過情報上說得好像是個女的就是了。
又是一聲嘩啦清脆的水聲,被雪晴踢入浴桶中的紅葉不悅的抬手帶起一陣水花,「將軍深夜造訪還帶著一隊外人。不知有何貴干?」
屏風後傳來女子冷冷的聲線,朦朧的從屏風後的人影可以看出那位太傅正在沐浴,而她身旁的小宮女正在持續的,規律的往浴桶中坐著散花瓣的動作。♀
香爐上還焚著暗淡的幽香,看來她應該是一直呆在房間中並未離開。
「冒昧打擾還請太傅見諒。」知道別人是在沐浴而沒能及時為自己開門後,將軍立刻低下頭目不斜視,「方才本將巡邏的時候,好像有刺客闖入,而且是奔著東宮方向而去,所以不得不……得罪了。」
一狠心闖入屏風之後。其實早就察覺到那人的靠近。奈何雪晴現在只是個弱宮女。而紅葉整個浸泡在浴桶中,兩人暗自對視一眼,最後決定讓它按按照最普通的發展趨勢進行下去。
「啊!」看到將軍的雪晴厲聲尖叫。順帶故作驚嚇的將手中的花籃甩落出去,紅色鮮艷的玫瑰花瓣從花籃中散落而去,正巧掩蓋住了將軍的大半視線。
「放肆!」紅葉背對著將軍一陣水花濺烈過去,在回神之間,紅葉已是拉過一旁掛在屏風上的白色浴衣優雅的套在身上然後迅速轉身一記無影腳將那位將軍踢落出去。
「將軍這般讓人為難,雪晴也只好無禮了。」依舊是背對著將軍,而那邊雪晴則是依舊‘畏畏縮縮’在牆角,地埋著頭。當然這是眾人看在眼中的景色。
不過這正是雪晴的真正用意,背對著將軍,看不清紅葉的面容。加之之前紅葉被雪晴一掌完全推入水中,過長的頭發整個濕噠噠的低垂在臉上,就算將軍看到紅葉的正臉也分辨不清容貌。
而自己裝作受驚畏縮在牆角,這是正常人看起來再正常不過的場面,但恰好就給雪晴為紅葉配音做了準備,其實方才的對于全都是雪晴再說,紅葉在一邊做動作,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饒是在精明的人恐怕也看不出來她們之間的聯系。
而雪晴是武師,被人如此無禮的對待自然得反擊一下,以示她的威嚴,給了那位將軍一腳算是輕的,這也是雪晴不想把事情擴大的原因,若是任由事情發展下去,恐怕整個東宮都會騷動起來,到時候上官毓以來,不僅自己暴露了還連累了紅葉,這種賠本買賣雪晴可是從來不會做。
「是本將唐突了。」被眾侍衛扶起來的將軍眼力好的瞧了眼背對著她的‘雪晴’,她的右臂上並沒有傷痕,她敢穿著單薄的浴衣而且還敢在水中浸泡那麼久,就算她便是那位刺客,受傷的手臂在水中泡久了的危害練武者比誰都清楚,何況之前被飄揚出來的水花都是正常的顏色,不是玫瑰色的花瓣能夠掩蓋的。
「怎麼,還不走,是想要我送你出去嗎?」
將軍自然明白雪晴的那句‘送他出去’是什麼意思,看來這位太傅的脾氣不太好啊,和太子在一起以後恐怕是有的看了。
「本將這就告退,打擾之處還請太傅海涵。」說完那位將軍便領著一幫人退出了房間,卻是在最後關門的剎那無意間瞥見了地毯上幾滴突兀的紅色印記。
心下警鈴大作,正想再度沖進房間,卻是听聞一道本不該在這個時候听到的聲音。
「你在干什麼?」
那位將軍僵硬一秒,隨即回頭恭敬的說道,「沒什麼,太子殿下多慮了。」
「三更半夜,帶著一群人馬在本殿的師傅房門前還說沒有什麼?」上官毓微微施壓,雖說他這個太子當得沒有什麼實際權力,大權都到他母後那里去了,不過身份什麼的還是能夠壓死一群人的。
「這……」想到皇後的命令,那位將軍猶豫半晌,最後只是告訴上官毓今夜有刺客突襲,他只是來確認太傅有沒有受傷的。
「那你可確定好了?」上官毓不依不饒,抓住那位將軍不放,偏要問到底。
「問……問好了。」這個時候你讓他怎麼說,若是說沒有。這位殿下肯定會跟著自己再度進入太傅的宮中,這樣兩人一對質,自己倒更像是那個刺客。
看來只能另找時機了,將軍眼珠一轉。心下做了決定。
「莫將還有事,就不打擾殿下和太傅了。」說著將軍帶著侍衛離開了東宮的勢力範圍。
注視著侍衛的完全撤離,上官毓才長須口氣,瞧了眼點著燈的殿宇,默默離去。
這邊听到腳步聲完全離去的紅葉急忙來到雪晴身前,想要退去雪晴手臂上的服飾,奈何一直壓抑著的手臂完全處于麻木狀態,暗紅的血液粘稠的將服飾結合在手臂上,無奈,紅葉只有用剪刀直接將右邊的袖子減去。
這不看還好。一看讓紅葉差點叫出聲來。
在紅葉的記憶中。雪晴似乎基本上就沒有受過什麼傷。她的劍法是柔美的,她的人是時暖時冷的,而她的舞更是精妙絕倫。這次竟是如此狼狽,紅葉不禁有點下不去手。
「先止血,快。」說實話,雪晴有點熬不住,這看起來不深卻是劃到了神經,若非體內的寒符真氣為她的傷口凝血,恐怕方才的動作一個都無法完成。
回過神來的紅葉急急忙忙的去找救護箱,解除了寒符石的真氣,覆蓋上薄冰的傷口瞬間涌出鮮血,紅葉小心翼翼的為雪晴包扎。用酒精消毒,整個過程雪晴只是皺著眉,實在忍受不了了便咬牙握拳,從未叫出過聲。
好不容易打理完後事,紅葉不打算再將浣花樓的事情告訴雪晴,今夜她太累,紅葉也看不下去,直徑抱起雪晴將她放置在床上,蓋好錦被,安心讓雪晴睡去。
直到第二天晌午雪晴才悠悠轉醒,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便是紅葉這個丫頭。扶額揉了揉還微微漲疼的腦袋,剛想起身,右臂上傳來的尖銳刺痛瞬間讓稍微起身的雪晴回歸于床。
還以為昨夜的驚險是場詭異的夢境,沒想到是真的。掀開被角看了看被包扎好的手臂,雪晴突然想起今天下午她要去訓練場教導上官毓。
于是便急忙忙的想要再度起身,刻意避免動用右臂,側著神起了床。
「哎,姐姐,你現在需要休息,不要動。」紅葉見雪晴竟是要起身,連忙來到床邊勸雪晴躺下。
「可我今日還要教導太子學劍。」
「姐姐,你都這樣了還要管那個什麼什麼太子?!」
「若是不管的話,會露餡的。」說著雪晴便開始一個人穿衣,不顧紅葉的勸說。
「哎,姐姐,現在可不是太子殿下的事了。」紅葉一臉凝重的拉過雪晴坐下,之前她出去的時候听見正巧看見了昨夜的那位將軍,于是尾隨那位將軍看他竟是去了皇後的寢宮,在里面討論了許久,之後終于出來了,卻听那將軍說要查看全宮所有人的右臂,不過有了昨夜的教訓,當然是男的查看男的,女的查看女的,目的就是要將昨夜那個擅闖禁宮的人給找出來。
听紅葉說完,雪晴蹙眉想了一會兒竟是再度穿起勁裝。
「姐姐,你到底有沒有听紅葉說啊,你這樣會……」
「正是因為听了你的話,所以今天還非去不可了。」雪晴堅決的打斷紅葉的話語,她知道紅葉是擔心她,不過現在雪晴可是有個更好的方法對付這個檢測。
較之皇宮里的熱鬧紛飛,至少南梁的京城還保持著人聲鼎沸的熱鬧。一位白衣公子風度翩翩,眼角含笑,最主要的是那雙少有的琥珀色眼眸,更顯風韻,引來不少少女大膽的對著瑯琊平平示好。
而那位白衣男子卻熟視無睹,直徑進了一家茶樓,輕車熟路的上了二樓雅座。
「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的。」看到早已等候多時的來人,瑯琊狐疑的想是不是自己錯過了約定時間。
「你遲到了。」孤城優雅的端起茶杯,小口小口品著,話語親近的像是熟絡多年的老朋友。
「不,剛剛好而已。」瑯琊指了指一旁的沙漏,剛好滴落完。
邀請瑯琊在對面坐下,再次見到孤城,沒有了沙場上的威壓氣派,也沒有了在軍營中的冷峻約束,更沒有在其他人面前的溫潤儒雅。現在的孤城看起來整個滄桑睿智,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段幾經波折的故事,充滿了吸引力。
看來瑯娜還得重新打量一下自己的原來的敵人,現在的……’你說的合作,我想我同意7。百度搜或,,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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