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毓驚異于雪晴告訴他,她會留下來,昨日母後的失態,上官毓以為雪晴會不願意,也就沒有開口強留雪晴,誰知今早雪晴竟是親自跑來告訴上官毓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那師娘呢?」沉浸在喜悅當中,上官毓突然反應過來,掙月兌開雪晴的懷抱怔怔的問。師傅要留下來,師娘理所當然也會留下來的對吧!
「他啊。」沒想到這個小布丁竟還想著師娘,雪晴自己都還沒想到那麼遠,看來他是真的很關心自己,雪晴心想。
「不知道。」簡短明了的三個字,不過這是天大的實話,她確實不知道耀到底會不會留下來,就連瑯琊的情緒她也琢磨不定,順帶又回想起半夜听到瑯琊和孤城的對話,總覺得她落進了一個天大的陰謀當中,而這個陰謀的主使人便是孤城和瑯琊。
不喜歡事情超過她控制範圍的事情,雪晴別開視線,企圖思考點其他東西,誰料老天就是那麼喜歡捉弄人,你不找他,他偏要來找你。
當然這也有雪晴的運氣在里面,誰叫她的運氣那麼好,本想轉移視線看看其他的東西,誰知那個方才談論的人兒便一股腦兒的竄入雪晴的視野。
這邊上官毓也發現了往自家方向走來的耀和瑯琊,「看吧,師娘來了,看來師娘還是舍不得師傅的。」
「你個小鬼。」雪晴作勢要敲上官毓的腦袋,上官毓委屈的雙手護頭調皮的閃躲向一邊。兩人樂在其中。倒是看得兩旁的守衛膽戰心驚。
「雪晴,啊,殿下,你也在啊。正找你們呢。」耀歡快的走過來,老遠便看見了上官毓和雪晴兩人像是在打鬧嬉戲一般,頓時心情大好。
瑯琊也跟在耀身後,「殿下,雪晴。」
「殿下別鬧了,有人來了。♀」雪晴余光瞧到不緊不慢向著她走來的瑯琊,對方也察覺到了雪晴的目光偏頭微笑。
紅色的勁裝加上高高梳起的馬尾隨風飛揚,不是平日所見的絲綢擺群,宮裝羅緞,沒有過度夸張華麗的頭飾鳳釵。簡單之下卻見一股傲氣挺拔的氣息。
「師娘。師傅說她會留下來。你呢?」上官毓迫不及待的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耀,潛意識里認為耀應該很高興,誰知耀和瑯琊听見這個消息後。皆是各有所思。
耀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愣了半秒才恍然回過神來驚異的對著雪晴說道,「你要留下來?!」
「是啊。」雪晴像個沒事兒人樣微笑著點點頭,「你呢?」
雖說耀和雪晴的關系是假的,但是作為認識了這麼久的人,打探一下耀之後會去哪兒也不為過分。
「這……」這件事耀壓根就沒想好,或者說根本就沒想過,雪晴突然這般問,耀下意識的看向瑯琊,可是瑯琊是絕對不可能呆在南梁皇宮內。太危險,更何況瑯琊也無法長時間呆在南梁,遲早要回去主持南梁大局。
「呵,那個其實我……」
「他會留下。」耀本想拒絕說他不會留下,沒想到話還沒說完,瑯琊倒是先替他答了。
耀回頭看向身後的瑯琊,瑯琊卻是笑著走上前來,「師傅在這里,師娘怎麼會月兌逃呢?」說著瑯琊看向雪晴,「我就沒有理由留下來了。」
「你……」雪晴神色復雜的看著瑯琊,大腦一片空白有話卻說不出口,你了半天也只發出一個單調的音節而已。
「我想我們有緣還會相見的。」瑯琊淡笑著告別耀和雪晴,留下耀的用意耀自己當然清楚的很,只不過這件事明明該是瑯琊來做的,心說這筆賬肯定是還不起了。♀
目送瑯琊離開,雪晴悄悄在耀耳邊問道,「他走了,你不擔心嗎?」
耀輕笑一聲,「您都不擔心,耀自然也不會擔心。」笑話,暗影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再說瑯琊自身能力不差,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雪晴挑著眉看著耀,不知道倒是是明白了耀的意思還是不明白,反正耀能夠為瑯琊做得也只有這些了,要是娘娘能夠早日恢復,他們就可以早點回歸北秦皇宮,而且直覺告訴耀,雪晴有什麼事情瞞著他,來到南梁皇宮可是有某種目的,不達目的,娘娘應該不會跟著他們離開。
之後上官毓帶著雪晴去拜訪蕭皇後,這次蕭皇後好了很多,也認真上下打量了翻雪晴,心里的疑惑還是沒有消除,不過現在蕭皇後還不知道這個叫雪晴的人有什麼目的。心里則是暗自感嘆上官毓這個傻孩子,人家明明就是故意看準時機接近你,你還真是掏心掏肺的對人家,到時候被賣了還要幫人家數錢。
「雪晴姑娘今日看起來意氣風發,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多謝皇後夸獎。」雪晴安靜的跪在地上,規矩的言行卻是在里面滲透著一絲冷意,沒有一絲熱切,這對于平民來說是很不正常的。
「今日毓兒就擺月兌你了,他可是調皮的很,不好管教啊。」
「雪晴定不負皇後娘娘厚望,太子殿下天資聰慧,只是愛玩了點,學得到快,皇後娘娘得子如此,是皇後之福,是南梁之福。」
言語雖好卻是冷的,不帶一絲情感。
其實雪晴也不想這樣,她知道對于一個市井平民來說,能見到皇親國戚都是生平中的大事,更何況是見到一國國母,現在的代理皇上,反應卻是這般平淡甚至還帶著一絲疏離和冷漠。
退出大殿後,雪晴低聲問上官毓他平時都是在哪里訓練的。上官毓聞言偏著頭東想西想說他忘記了,不知道,接著便扯開話題。潛意識里讓雪晴覺得那里面肯定有問題。
「殿下,現在應該是上課時間,還是請殿下帶路吧。」雪晴肯定上官毓知道學堂地點,就算他不知道他身旁的人也不會放任他不管,如此說來,定是在學堂里發生過什麼令上官毓難堪或者是傷心的事。
突然安靜下來,上官毓低著頭,悶頭向前走不顧身後雪晴的呼喊,兩旁的侍女護衛更是不敢上前,殿下這個表情正是沉默中爆發的代表,但偏偏雪晴不知道,兩旁的侍女護衛也只有自求雪晴多福。
自從那件事後,多少年來照顧上官毓的侍女們都沒有在殿下面前吐露有關讀書的事,特備是武術方面的課程。
「殿下。」雪晴跟在上官毓身後輕呼她的名字,上官毓卻也不理會直徑往前走,雪晴見狀緊走幾步,尚未長大的上官毓走路又怎麼快得過雪晴,幾步之後便被雪晴攔下。
「殿下可是有心事?」
上官毓聞言不語,依舊是低著頭。
「殿下不是說過要學武嗎,殿下不是拜了雪晴為師嗎?有師傅陪著你,一直站在你身邊。」
上官毓听著雪晴的話,沉默不語,周圍的侍女听見雪晴話皆是倒吸口冷氣,在宮中幾乎沒有人敢這般和上官毓言語,不要說其他了,因為他是蕭皇後的兒子,幾乎沒有人敢和他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上官毓不答,雪晴也不急著說話。半晌,不知是誰打破了這般沉靜的場面。
「哎,這不是太子殿下嗎?怎麼,今日竟是有空來太學府?」
雪晴聞言看將過去,正是上官毓走著的這條小路,來人一把金玉扇,頭戴玉冠發簪,身後也是跟著一眾僕人,此刻笑著臉緩步向上官毓走來。
「這位是?」上官毓不動,雪晴也不動,身旁的侍女們好似也被上官毓和雪晴感染了似的,也是愣在原地。
不過他們愣在原地,來者卻是主動上前,看到紅色勁裝的雪晴不由得詫異起來。
「你是誰?」來者再度問道,明顯是對著雪晴而來,「不會是殿下的新寵吧。」
雪晴聞言一仰頭,「這位皇子殿下,有句話怎麼說來了著,叫禍從口出,您應該明白吧。」
來人腰間配著一塊玉佩,雪晴見過,上官毓也有一塊,是皇子的象征,而且……她自己也有一塊,只不過被她放在了浣花樓里。
來人雖是驚異眼前素未謀面的女子竟是能夠猜到他的身份,但是雪晴冰冷的語氣顯然激怒了眼前的人。
「不愧是太子殿下的人,叫的厲害,卻沒有什麼……」本事兩個字還未出口。來人只感到一陣翻天覆地的眩暈感,接著是席卷而來的疼痛拉扯著神經,在回過神來時,他已經仰面躺在了地上。
雪晴驚人的舉動瞬間拉回了眾人的心神,反應過來的侍女護衛看到已是倒在地上哎喲叫疼的六皇子眼都傻了。
「六皇子殿下,六皇子殿下,你你,你竟敢襲擊六皇子,來人啊,快將她拿下。」六皇子的貼身太監急忙上前探查六皇子的情況,這一跤摔的不輕,看來不在床上躺個半個月是下不了床了。
看著涌上來的士兵,雪晴不定,也沒想動,只是回頭看了眼上官毓,她知道這是上官毓做出選擇的做好時機。
「等等。」
就在雪晴快要被帶走的那一刻,上官毓突然出聲,語氣中帶著絲憤恨,一絲猶豫,一絲擔心,一絲決斷。
「她是本殿的師傅,方才六皇子出言不遜,師傅代本殿出手,話說難道本殿連這點權利都沒有了?」
侍衛一听,覺著也挺對的,加上人家畢竟是太子啊,未來的皇帝,可不是皇子可以比較的,于是護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拿著手中的長槍不知該怎麼辦好。
「都給本殿退下,听清楚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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