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雪晴的牢騷,慕容竟是安靜的在躺椅上坐下來,悠閑的看起書來。**********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
「你…」鳳眼微怒,盯著安靜下來的人,雪晴反倒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奈何馬車搖搖想要逃車總不能翻身跳出去吧,自己沒有功夫,不要說翻車跳出去了,這金貴的身子怕是下車上轎都是踩著別人的背上去的,傳說中林黛玉似弱柳扶風怕是與其相差不少吧。
賭氣般找了個遠離慕容的角落蜷縮著蹲下,雙手環抱,將臉深埋進雙膝之間。
雖說拿了本書當幌子,慕容的目光自始自終從未離開過雪晴,看著雪晴的一舉一動,恍惚有親眼看見了她的一顰一笑;看著雪晴受傷的表情,他竟是忍不住想要上前將她攬在懷里,低語安慰,給她安全。
是雪晴太像她了,還是自己又在做白日夢,朝思暮想思念成疾了?
慕容自問無解,那遠在北秦之人,他日夜思念的人,終是抵不過病魔的摧殘遺憾離去。
不過最遺憾的卻是她最需要自己的身後,自己不在她身邊。
思及此處,慕容就是一陣來氣,當然若不是自己沒有足夠強大的權勢力量,若非她放段委曲求全,那之後的一切一切都將不同。
低聲長嘆一口氣,對著和她擁有幾乎相同容貌的雪晴,慕容看在眼中是又愛又恨,扔走又舍不得,留下卻是滿滿提醒他當年的傷痛。
「我們…這是去哪兒?」微弱的聲音從角落幽幽傳來,打斷慕容的神游,回神間才發現又是夜幕降臨,他們已經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程,而在此期間,這個半路被拐上來的少女還未曾吃過什麼東西。
「你既是知道本王是西涼人,既是西涼去
雪晴暗叫糟糕,看來這宮外同樣不好混啊,沒想到才出狼窩又進虎口啊這是。
不過月復中空空,頭暈眼花,就算要逃離也是天方夜譚。
「餓了?」
同樣是兩個字,雪晴都在內心深刻懷疑眼前這位衣著華麗的公子是不是有言語障礙。
誠實的點點頭,雪晴確實餓得太厲害了,昏睡之際又將胃中的存貨盡數吐了個干淨,現在是真得饑腸轆轆,就算給她個白面饅頭,恐怕雪晴都會將其當成山珍海味。
「吃吧
慕容將那盛放蔬果的桌案整個端方于雪晴身前,輕聲說道。
像是習慣了慕容的兩字言語,雪晴這次沒有在深究,兩眼放光的盯著桌案上香甜誘人的食物。
小心翼翼的伸手將離自己最近的一顆葡萄快速摘下,紅紫色的葡萄像是一顆顆價值連城的瑪瑙珠,雪晴滿足的將其放入自己嘴中,酸甜的汁液綻放在味蕾中,混著葡萄特有的青澀甜膩,刺激著雪晴早已空空的腸胃。
「還是先吃點干糧吧說著慕容將一盤做工精細的糕點推置于雪晴身前,示意她嘗嘗。
對于突然人性大發的慕容,雪晴一臉狐疑的盯著他看,不說不言。
像是明白雪晴的顧忌,慕容很是隨意的拿起一枚小點心優雅的吃起來,起身,回歸,繼續躺在他那張舒適的躺椅上。
目光一直跟隨著慕容,直到他完全回到他的位置,雪晴這才惺惺的收回目光,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那一盤盤可口的食物上。
想著慕容說得沒錯,雪晴再三思索下拿起一枚糕點,淡粉色的面層上參雜些許杏仁玫瑰露,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很久沒有遲到如此美味的東西,雪晴的動作由最開始的小心翼翼轉而放開膽子,大口大口的吞咽起來,邊吃還不住的點頭稱贊。
「慢點
過快的速度如旋風席卷一般橫掃桌案,慕容不由得出聲提醒她慢點,看著他受驚一般身體一顫,像極了某種動物。
隨手撩開車窗簾,月色下籠罩的管道顯得越發清冷,兩旁栽種的參天綠樹遮蔽了慕容的大片視線。
「看你的樣子應該不是青樓女子吧
難得听見那公子如此長得一句話,雪晴略顯遲鈍的將口中的食物咽下去,莫不作聲,沒了方才的激情,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半跪的膝蓋。
「你的家人呢?」
見雪晴頓時消沉下去的慕容頓時感到一陣不忍,自古青樓女子多是紅顏不幸,自己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硬是去揭別人的舊傷疤。
家人?
雪晴心里冷笑一聲,真是個陌生的詞兒,轉念一想,這個公子自稱本王,又是西涼人,必定是西涼皇家之人,說不定就是下任的西涼皇上,想到這里,雪晴眼波流轉,自己逃離出北秦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不成為瑯琊的累贅,讓他無所顧忌嗎?
西涼皇家……說不定是個試煉她的好地方,何況在那次柳昭儀滑胎事件後,雪晴特意去查了查有關‘紅花樓’的事,自是對此了解些許,而這個紅花樓的發源地便是傳說中的西涼古國。
「不在了雪晴小聲回答,言語中帶著絲舊事重提的感傷,又或是痛失親人的悲壯。可無論哪一種都是慕容不想見到的。
不想見到那張和她相近的臉上再度浮現出痛苦悲傷的表情!
「本王……不是故意…」
「沒關系,雪晴明白听著那家伙突然而來的道歉讓雪晴一愣,隨即做維諾狀,說話立刻小心謹慎起來。
感受到雪晴微妙的變化,慕容心中一沉,一團不明意味的火氣積郁在懷,卻又不知道怎麼釋放。
「你在怕我?」
「公子說笑了,公子這等身份的人,怎可能是我這種青樓女子可以高攀的雪晴不動聲色的回答。
慕容面色凝重的盯著雪晴,記憶中恍惚也有過這樣的對話,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不過你卻是用‘我‘自稱慕容一語道破雪晴話中的破綻,「一個隨時習慣用‘我’自稱的人又怎麼會是普通的青樓女子
慕容說得堅定不移,仿佛他曾親眼見證過雪晴這一世的生活般肯定。
「公子既是如此認為,那便是如此吧雪晴順著他的話,反倒讓慕容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人兒來。
接著夜色的掩護,慕容隱藏在內心的莫名情感正在緩慢發酵,攀升上他紫色深邃的眼底。
只是他不知道,即使有夜色的保護,雪晴仍是在他的眼里看見了一種似乎是在看著遠方已逝親人,或者說愛人的眼神,惋惜,心痛,悲恨,驚異,五味陳雜,難以言明。
只不過這一切,雪晴也仿佛在瑯琊的眼中見到過…….
突然覺得那種近乎憐憫的神情看在雪晴眼里格外的刺眼,總有種將她看成別人替身的感覺。
「快到西涼了
毫無邏輯的一句話讓雪晴頓時放心下來,看在她的西涼之行是去定了,何況這不正是她期望的嗎?
日月輪轉,星辰更替,初生的太陽劃破黎明的沉靜再次來到大地俯瞰人間。
輕撫的微風吹起馬車的門簾,雪晴好奇的透過狹小的縫隙望向車外。
不似北秦崇山峻嶺,也沒有南梁通往北秦道上的郁郁蔥蔥,一片黃色掩蓋的土壤讓雪晴不由得聯想起中的樓蘭古國,西域吐蕃,異樣情懷。
一路奔去,再也看不到北秦的地境,雪晴內心不免升起一陣失落,卻是在看見這漫無邊際的黃色地域之際拋卻九霄。
「好漂亮
忍不住贊嘆,不似土壤干涸化沙的干枯,西涼的黃沙像是幅沙畫師精心雕琢巧手刻制的畫卷,帶著人煙滾滾一掃黃沙寂寥的印記。
「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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