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保羅又頑固的復活了,他像海龜那樣爬行著,一點點貼近失去體能的胡快,然後捂著月復部站了起來。♀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舉動,一手抓住胡快的腳骨,一手抓起胡快的後頸,驟然發力一個下蹲挺舉,把胡快高高擎起,抬起右膝就要把胡快向膝上橫摔。
這凶狠的「截腰斷魂膝」一旦完成,胡快的腰椎就會斷成兩截,輕則殘廢重則丟命,只有殺手才能使出這等陰招。
「光光黨」們頓時興奮,狂呼亂喊,那個平頭墨鏡的中國人歇斯底里的叫囂︰「保羅,廢了他!整死他!」保羅吼叫著,臉上露出勝利者的癲狂︰「中國功夫,去死吧!」
生死時刻,武場綠毯突然沖天而起,一股龍卷風似的氣浪把綠毯拋向了空中。綠毯上的胡快和保羅被氣浪推出十幾米摔倒在地。
只見龍藏甲馬步深蹲,雙掌推山,聲如虎嘯,打出太極金丹內功技擊術︰運真氣于奇經八脈,擊摧于崩掌之間,力達鑿石穿壁,勢如雷砍電劈。
保羅被氣流撞得頓失銳利,兩拳摔成鴨掌,趴在了地上。
胡快重重的砸在了保羅的身上,鼻子和嘴磕在了保羅的門牙上,一顆門牙不偏不斜頂在了胡快的「人中穴」,這顆牙像針刺一樣刺醒了胡快的意識,胡快徹底清醒了。
龍藏甲看見胡快安然無恙,大聲宣布︰「決斗到此結束,互為勝負!」
胡快托著傷臂慢慢站起來。見保羅死豬一樣就去扶他︰「保羅先生,我們言和吧。」不想保羅又一次野驢般發力,雙腿剪刀狀橫掃過來,胡快被掃倒了,保羅滾動著勾踢纏掛,用腿功死死追殺。
胡快這才發現保羅的月復部已遭重創,站不起來了。他再次勸說︰「決斗結束吧。我不想讓你在中國失敗!」
保羅回答︰「不可能,我就是躺著,也要擰斷你的脖子!」
話落,又是一腳刺向胡快的胸口。保羅的回答徹底結束了胡快善意的規勸,他深深地吸進一口氣納入丹田。收月復拔背雙腿一個旋子擰,劃出360度圓弧,右臂撐地魚躍而起,雙腳凌空而動,高擺下沉,砸向保羅的下盤。
這兩腿。丹氣送出,合力成排,如山松傾倒。是查拳中的「霹靂豹尾腿」。保羅眼見躲避已成泡影,雙目驚恐絕望至極。
又是一枚白色石球挽救了他的絕望,那石球似乎早有計算,準確的擊中了胡快那條受傷的右小腿。那球力猛如童子撞鐘,把胡快的落點擊散了。然而,龍藏甲制作的「金鋼護腿罩」保護了胡快,破掉了石球的威力,胡快的小腿安然無恙砸在了地上,保羅逃月兌了一劫。
慌亂的保羅掙扎著反撲,用受傷的雙掌去砸壓胡快的雙腿。胡快左腳抓地為根,右腿借勢為桿。地躺旋擰,對準撲來的保羅甩出一腳,那樣式像無形無法,輕輕意意,隨隨便便,卻力如滾石與保羅的撲勁撞成對抗。
只听一聲「砰」響,帶著撕心裂肺的痛叫,保羅的嘴里噴出一股鮮血,不動了。胡快的「形意自由腳」踢中了保羅的咽喉要位,且「金鋼護腿罩」的剛硬更強化了攻擊了重量。
胡快馬步站立,雙手抱拳︰「不要再打了!謝保羅先生承讓,對不住了!」
「光光黨」狂怒了,蜂擁沖進武場,圍住胡快,凶狠拳腳冰雹般覆蓋了胡快。身疲力竭的胡快無法承受這瘋狂的暴打,軟軟的倒了下去。
在這生死關頭,龍藏甲兩眼噴火,疾走流星飛步,足捷梅花樁腳法,從武場外騰空踩氣,大鵬展翅,兩個連環空翻落在了「光光黨」黨徒的包圍圈中,一聲獅吼,雙手甩出如鞭弧線,十指像琵琶狀彈出遒勁的流暢功法,立刻有七八個黨徒的光頭青包凸起,左右翻滾抱首哀嚎痛叫。
龍藏甲使出了少林七十二藝密譜中的「少林琵琶指」,這是他歷練了15年的絕技。此法習練時用拇指將食指、中指、無名指、小指緊緊扣住,運內氣于指中依次流水彈出,每日于清晨向鐵砂袋揮指勁彈500次。
十年後,指力如子彈出膛,使用全部指力,可彈塌任何穴位,力透肌理。龍藏甲只用了六成指功,就驅趕了圍毆胡快的「光光黨」。
黨徒們驚恐地讓出一條出口,看著龍藏甲威嚴地從他們面前走過。
這當口,那個戴著墨鏡的平頭中國男人卻橫在了前面︰「龍師傅,咋地,想走?把怪車手留下,決斗還沒有結束!」
龍藏甲收住腳步︰「請不要趁人之危,我不喜歡中國人打中國人,你無名無姓和決斗無關,請讓開!」
平頭男人扔了墨鏡,露出真相︰「那我就告訴你,我是北城蓋黑蓋。這場決斗,你幾次暗中出手,我為啥不能?你去北城打听打听我蓋黑蓋的江湖名聲,也稱得上是拳打青磚鐵板,腳踢牆倒樹斷,抓石成粉,跺腳成坑的習武者。看你是老態龍鐘的朽木,我放你一次,讓我來和這個怪車手重新決斗!」
龍藏甲道︰「本人從不參與江湖爛事,你就是北城名人,也決不許干涉我的徒弟。這是武館比武,不是流氓火拼,你如果非要打架斗毆,改日我奉陪到底。」
蓋黑蓋狂笑,兩手一橫︰「不可能!想走也可以,我們互擊三掌,勝者為狼,敗者為狗,死活自負。龍師傅,開始吧!」
龍藏甲看出了蓋黑蓋的歹毒之心,不打是不可能的了。
就決定徹底制服這個魔頭,也為胡快出一口惡氣︰「既然如此,那就順其自然,生滅自取。本人不想讓你這個北城老大丟人現眼,你卻非要當眾招搖。♀只好不辱我老龍武館使命,對踢館之徒,我龍藏甲一律來者不拒,掃清一切斜功惡法,以正武德!」
龍藏甲把胡快背出武場。
蓋黑蓋面露殺氣︰「你想替這個怪車手去死嗎?那我就成全你們師徒二人,成雙成對結伴入土。看你老爛,讓你先出手三掌。三掌過後,你立遺囑,我來收尾。」
說完就月兌下外衣,上身綻露強悍的肉塊,站成馬步。
龍藏甲笑道︰「我的武館有個規矩。從不先發制人,你無門無派,屬三教九流荒野之徒,既然來武館挑戰,我允你第一出手。三掌之內打不到我龍藏甲,你一是倒地為狗。二是讓我還你一掌結束,兩個條件你自己選擇!」
蓋黑蓋頓覺被羞辱︰「那我就不慣著你了,躲過我三掌算你命大!」
然而。龍藏甲低估了蓋黑蓋的功力,他萬萬沒有想到,蓋黑蓋居然使出了殺傷力很強的「唐手掌」法。他玄襠滾肩,抖腕抓手。跺腳吼膛,發音催力,刁肘擰臂,劈砍切撩,形似野馬,動如瘋象,圍著龍藏甲運掌、刁掌、推掌、劈掌。伺機而攻,氣勢驚人。
龍藏甲驀然感到了蓋黑蓋的功底不凡,緊急用少林梅花樁防護應對。閃展騰跳,步如飛燕,腳仿蛇曲,靈似捷貓,動靜于千變萬化之間,使蓋黑蓋無從尋到最佳殺機。
突然蓋黑蓋一個跳步,左腿插進龍藏甲的兩腿之間,同時砍出右掌直劈其面部,這一掌來勢凶猛,龍藏甲急出十字手架擋,下盤整個成了空防,哪知,此掌是虛勢,蓋黑蓋一個擰腰下蹲,旋轉左掌劈插下去,緊跟著向上猛撩,連續三掌,直取陰襠。
這三掌速度驚魂,變化奇絕,「噗噗噗」三聲過後,全部命中龍藏甲的襠部。這是蓋黑蓋的絕殺功「撩陰掌」中打出的的追魂掌、掌、斷魂掌。這三掌常人只要被擊中一掌就會陰碎體殘,喪命掌間,是比武中嚴格禁忌的掌法。
在江湖搏殺中,蓋黑蓋曾經一掌擊碎一個雙手舉起一棵松木電線桿的大力士的睪丸,而大獲全勝。此刻,遭到了重擊的龍藏甲竟然只是搖晃了一下,人沒倒,氣沒絕!
更讓蓋黑蓋沒料到的是,當他雙掌還沒收回的瞬間,龍藏甲雙腿蹲壓,形成弓步,雙拳猛變掌,一個羅漢撞鐘大吼一聲︰「嗨」!
兩掌同時推在他的胸部,蓋黑蓋一下被擊出七八米遠,跪在了地上,只覺胸口炸裂,血從嘴角滲了出來。他除了疼痛還有的是驚愕,他不明白那三掌為何失去了殺傷力?為何這個老者具有這般抗擊打能力?難道他是鐵襠鋼陰?
蓋黑蓋的迷惑是對的。龍藏甲已經洞察到了蓋黑蓋的陰毒掌法,他的「金鐘罩」防身之功,破了蓋黑蓋的絕命「撩陰掌」。
為練就堅不可摧的「金鐘罩」功夫,龍藏甲用時七年練內氣,鍛外皮,行氣于太極功法,歷練肌膚時最初用麻布袋搓擦周身,再漸次用條形帆布袋裝了鐵砂,每日數千次擊打身體各個部位,數年後膚硬如鐵。
而對睪丸的歷練是運足內氣,用平底布鞋每天輕拍重打三百次,終年久後,睪丸可任拳打腳踢不傷不損。龍藏甲的皮膚硬功還在于他自創一格,在練功房里把地面鋪滿碎石,然後身體在碎石上做碾子狀翻滾,久練不棄,渾身如牛皮堅韌,兩掌砍劈老榆樹睫,再拍擊鐵砂袋,苦練十年完成了「鐵砂掌」功法。
兩年前,為阻攔一匹受驚的月兌韁之馬,他一掌擊裂驚馬內髒。而對蓋黑蓋使用的「羅漢撞鐘鐵砂掌」只是運了內氣,扼制了他的陰手,不致傷殘。
現在,跪地的蓋黑蓋已無力再戰了。
龍藏甲上前伸出雙手︰「蓋先生,恕我失手,只是為了我們互不傷害,你的「斷魂撩陰掌」不可再用。生命只有一次,望互相尊重。記住,仇怨俱損,和諧永恆,到此結束吧。」
蓋黑蓋眯著眼楮無奈地低下了頭,伸出一只手遞給了龍藏甲。龍藏甲一手扶其腕,一手托其肩,只輕輕用氣一提就把二百多斤的蓋黑蓋拉起。
龍藏甲松了手,轉身又去關照保羅,剛剛邁出幾步。就听到後面蓋黑蓋歇斯底里的吼叫︰「龍師傅,三掌後還有三球!」
龍藏甲速回頭,蓋黑蓋,腕抖球出,一枚雪白石球疾風飛來,跟著第二枚第三枚呈三個角度呼嘯而至。
龍藏甲縱然有三頭六臂也難以防躲這無德無義的冷器,他以鐵砂掌擋住了第一枚飛向頭部的石球。第二枚第三枚卻擊中了胸口和小月復,龍藏甲表情憤怒而威嚴,緩緩地倒下了。
蓋黑蓋的狂笑聲剛剛響起,他的腦門就同樣中了三彈。
這三彈,是胡快發射的「自衛川椒泥辣彈」。雖然晚了半拍,但還是攔截了蓋黑蓋繼續黑手施暴。三枚泥辣彈參差擊中了蓋黑蓋的額頭,粉碎的泥塊和川椒面彌蓋刺痛了蓋黑蓋的眼楮,他嚎叫著雙手捂面倒地亂滾。
「光光黨」瘋狂的撲向胡快,大有不殺不足以泄恨的味道。胡快跳上茶桌,拉滿俄羅斯彈弓對準最前面的一個「光頭」做出發射狀。「光頭」恐懼的停住了。龍藏甲的徒弟們迅速而上擺出拼命的架勢,把胡快擋在了身後,一場惡戰又迫在眉睫。
在這混亂的場景中。更加危險的一幕出現了。倒在地上的蓋黑蓋一手捂著流淚的眼楮,一手從腰間拔出那把「格洛克」手槍,從人群的縫隙間悄然瞄準了胡快的後腦,食指壓向扳機。毫無防備的胡快仍然全神貫注對抗著黨徒。
就在蓋黑蓋扣動扳機的時刻,一聲巨響從武館大門方向傳來,一輛警車撞碎館門飛沖而入,一個急停從駕位上跳下了一名便衣警官,舉起五四手槍砰砰凌空兩槍︰「都給我住手!我是刑警凌法天!」
這兩槍響在了蓋黑蓋的前面,蓋黑蓋扣動扳機的手抖了一下,子彈擦著胡快的耳邊飛過去了。沒容蓋黑蓋再做動作。虎目鷹眼的凌法天一個雙手握姿,槍口指在了蓋黑蓋的眉心︰「蓋老板,放下槍,你的槍法太臭了!」
凌法天大聲命令︰「所有人都給我趴在地上,雙手抱頭!」
望著這個兩眼噴火的威嚴的中國警官,「光光黨」們都恐懼的趴下了。凌法天從腰間掏出手銬啪啪銬住了蓋黑蓋︰「蓋老板不愧是江湖之徒,又回歸野性了,跟我走一趟吧!」蓋黑蓋一句話沒說,目光里綻放出無窮的仇恨和不服。
鑒于現場情況復雜,凌法天果斷決定先把蓋黑蓋押回公安局。這時,保羅突然站了起來,向「光頭」們一揮手,立刻「光光黨」黨徒都從地上爬起來,凶光閃閃向凌法天逼近,情況十分危急。
凌法天面無懼色再次向空中鳴槍警示,然後急速撥打110指揮中心,用槍頂著蓋黑蓋上了警車,高聲喊道︰「胡快,保護自己!」跳上車一腳油門沖出了武館。
然而,又一個意外出現了。泊在門口的四輛奔馳突然啟動,用八字形擋住了凌法天的警車,其中一輛猛打倒檔用車尾撞擊警車。凌法天急打方向,卻被另一台奔馳卡住了前車門,他被堵在了駕位無法動作。
奔馳內,跳下兩個黑衣壯漢一個手舉鋼管對準警車的風擋玻璃一頓猛砸,另一個拉開車門迅速拽出了蓋黑蓋,所有砸車奪人過程僅用了三五秒鐘,堵在車里的凌法天被突如其來的棒擊擋住了視線,當他拔出手槍,調轉車頭跟追,奔馳車已經絕塵而逃了。
凌法天擦著流血的額頭罵道︰「王八蛋,讓你再晚死兩天!」他是在去醫院找胡快時,發現了床上那封沒寫完的信,才知道胡快去決斗了。
絕路逢生的蓋黑蓋,第一個電話就恐慌的打給了金三五求助,他用第一時間又一次編造了謊言,向金三五狀告凌法天,說自己又被凌法天持槍威脅,還掏出了手銬,非要把他送進監獄。
說對這個警察如果再不采取措施我們就都要完蛋了!金三五又一次服從了蓋黑蓋的謊言,他明明知道蓋黑蓋的劣行和不真實的一面,卻不能不違心的向蓋黑蓋傾斜。
因為,自己的劣行也掌握在這個不擇手段的惡人手中,蓋黑蓋一旦被法辦,就會像瘋狗一樣咬傷他,自己的命運也就朝不保夕了。他向蓋黑蓋保證,馬上采取措施,徹底制止凌法天的違法行動。
放下蓋黑蓋的電話,金三五就拔通了畢虎的電話︰「老畢嗎,我是市委金三五。你是怎麼搞的,那個凌法天又在濫用執法權,持槍去威逼蓋黑蓋,還要帶走他?這是什麼行為,簡直是無法無天執法犯法!」」我說過多少次了,蓋黑蓋不是一般老百姓,他是我們市委的一面旗幟,你听不懂嗎?我告訴你,公安局長要是管不了他,我們市委來管,我要求你,現在就把凌法天調回來,立刻停止他的工作,調離刑偵隊長崗位。」」他要是不服從,你就告訴他,這是市委領導的決定,讓他找我說話!蓋黑蓋就是有天大的錯誤,目前也不能隨便抓人,出了問題我負責。還有,我派人現在就協助你辦好這件事,兩小時後,我听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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