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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翡翠不見了

紀琥珀被一陣黑風卷走,出乎意料,措手不及。好詭異的輕功!

美男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到底是何人,他們已經走遠。此時,那剛才押著小青進來的「家丁」進來報,「主子,雪夜十三王爺秘密回京,夜無殤命他務必要辦好這一件事,具體什麼事……屬下沒听清,屬下的人跟蹤他出了城,在落馬豐縣……跟丟了。」

「廢物!」美男妖艷的桃花眼一個冷刀子射來,那個自稱屬下的人嚇得立即抖了抖,想再說些什麼又不敢出聲。

十三王爺以前因她的母妃並不受先帝待見,而後來不知緣何現在的夜無殤和太後戚氏都很護著他,尤其是夜無殤,朝廷的大小事務對他沒有一點隱瞞,據說他對十三王爺的好連他的親生兒子都比不過。

此次夜無殤秘密召人回京,定是有什麼事關朝廷的大事要等他商量,莫非……美男風騷地撫模著胸前的一綹墨發,唇畔笑意漸濃。

「他們還在找那個盒子!」

盒子?做屬下的對于上頭說的話一知半解,他只知道有許多人都在爭奪那個盒子。據說那盒子事關中原三大國的秘密,他也曾听聞那寶盒里裝的,是數不盡的寶藏。可是那盒子都已經隨著大夏國七虎將消失十六年了,就算找到了也無人能打開,怎麼……怎麼還有人在窮追不舍?

看屬下一臉驚異,美男沉思了一陣,抬頭看著門外那棵大樹。十六年前的血變,軒轅國受了雪夜國的挑唆,與大夏國皇室相殘,將嫡脈軒轅氏盡數誅殺。而他,也為了心愛的女人——瑾兒,變得六親不認以至于著了雪夜國的道。

沒有人知道,他為何要對軒轅直系一脈趕盡殺絕。其實,當年的七虎將除了帶著大夏國遺孤逃離,還帶走了一樣東西,也就是那個所謂的寶盒。

身在皇權中心的人都知道,那寶盒所具有的的價值,那是不可能用價值連城來形容的。而他出現在雪夜國,就是為了查清楚那盒子到底有何秘密,也順便為奪寶上位爭取一線機會。

據他所知,七虎將帶著軒轅直系血脈遺孤逃走後,是到了風城這一帶的,再之後,他就徹底失去了他們的消息。這一晃,十六年已過,忙于與雪夜國交鋒準備的他幾乎忘卻了還有寶盒一事,沒想到夜無殤依舊沒有那盒子的追尋。要說那盒子里沒有關于夜無殤的什麼秘密,他至于十六年來都不曾放棄尋找?

此次夜無殤密召十三王爺進宮,想來定是有了那盒子的下落。如此一來,他便不能再懈怠了。若真被他們奪了寶盒,以後中原兩大國相互對峙的局面將被硬生生撕破,他軒轅一族,就真的完了。

思及此處,美男妖艷的桃花眼里不再是蕩人心波的笑意,而是被一抹狠絕所取代。

「凜,多派幾個人手,給本王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別讓那別院飛走任何一只蒼蠅!」

「是,主子!」那個叫凜的屬下抱拳,嗖的一聲不見了蹤影。

若是他猜得沒錯,剛才那個人,就是雪夜國的十三王爺吧!他對那個叫紀琥珀的小美人,有意思?

紀琥珀是何身份,他還沒有多大考究,他只是在某一日在街上偶遇到了此等佳麗,想著將其訓練成歌姬,送到戚氏的手中,給那克妻的十三王爺找點樂子罷了。如今看來,紀琥珀怕是用不上了!

美男望著門外烏雲密布的天空,喃喃,「要下雨了!」

夜無瀾一直攬著紀琥珀的腰,飛奔出了風城城外幾十里才將她放下。

紀琥珀漲紅著臉,將頭埋進他堅實的胸膛,呼吸有些急促,緊閉著眼,直到落地了還死死抓著他的衣服不肯松開。

太刺激了有木有?長這麼大,她第一次嘗試到了空中飛行是什麼感覺!各種眩暈啊,各種地轉天旋啊,各種血液往上沖啊……

空中飛人,超人也沒有她瑟。她既害怕又興奮,既緊張又期待……咦?怎麼停下來了?

睜開眼楮的一條縫,撞入眼球的是一張笑得滿臉桃花的俊臉,紀琥珀條件反射向後一退,夜無瀾單手一撈,將她撈回了自己懷里,牢牢地禁錮起來。

聞著懷中女子身上的芳香,夜無瀾有片刻失神。一從皇城出來,他就奔赴風城,只為了見她一面。

相思如扣,蝕骨斷腸的滋味恐怕就是這般吧!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他是著了這女人魔嗎?

「咳咳,放開,夜無瀾,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待暈眩感下去,紀琥珀就朝著夜無瀾嚷嚷起來。他知不知道自己一個人離家很危險?見自己離開就不會跟來麼?枉她還念著他跟自己結了婚,看見自己不見了會著急,可她等了好些天,他連影子都沒出現,害的她差點被采花賊欺負了。

夜無瀾站著不動,嘴角抽了抽,沒發現自己笑得如此這般……帶著寵溺。

「嗚嗚……夜無瀾,你這個壞蛋,你不喜歡我干嘛要跟我結婚?」她是有怨氣的,沒武功沒地位,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是有小青和翡翠,她早就被那采花賊給吃了。

柔弱無骨的粉拳奮力地捶打著身前壯碩的身軀,紀琥珀哭得很心酸,一把鼻涕一把淚,全往這一身光鮮的黑色錦袍上抹去。

我讓你利用我,我讓你利用我!丫丫的,不喜歡我還跟我結婚,想拿到那盒子自己憑本事拿去?還害的她被狐狸男威脅,她的下巴被捏得很疼好不!

這些天她算是模清楚了一些狀況,原來十六年前七虎將將一個事關朝廷秘密的鐵盒子帶回了山寨,許多人都在暗中打探那個盒子的消息。夜無瀾一直在野狼谷谷中心外徘徊,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終生幸福嫁給自己,只是為了找一個鐵盒子。

夜無瀾任由她發泄著,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受了。雖說一開始是為了完成任務,可後來……哎,確實忽略她了!這些天,他一直在幫助皇兄處理朝中政務,以太子為首的相國一黨對皇位虎視眈眈,而軒轅雪夜邊境又時不時地發生叛亂,驃騎大將軍才遠赴疆域不久,皇兄一個人在朝中實在應付不過來。

忽然,懷中人吃吃的笑起來。夜無瀾皺皺眉,低頭一看,身前烏黑的袍子上一團濃而稠的白色液體在陽光下晶瑩透亮,忙不迭將她推開數步,吼叫道,「紀琥珀!」

「哼!」紀琥珀才不管他有沒有被惡心到,她現在心情不是很好。剛才她差點讓人給捏碎了下巴,全是眼前這個號稱她的第九十九夫君惹的禍。

十三王爺,呵呵……傳聞中的十三王爺竟然是他?

本來她還猜不透他的身份,經那騷狐狸一般的紅衣美男子一提醒,她才驚覺自己娶的九十九夫君是雪夜國人人聞名喪膽的冷面閻王。

「為何那個美男要殺你?」紀琥珀發泄完心中的不滿,開始展開攻擊。她要問清楚形勢,要不然那個人再一次抓她了逼她殺人怎麼辦?現在她知道了夜無瀾就是十三王爺,那她到時候到底要不要殺?

好糾結啊!紀琥珀撓撓頭,等待夜無瀾的回答。

夜無瀾沒想到她會知道自己的身份,「沒錯,他要殺我!但是你怎麼不問問他是什麼人?」

「對哦,我都沒問他!」被嚇糊涂了。要是知道那人的身份,也就知道他為什麼要殺夜無瀾了。

想到美男陰測測的笑容和他的風騷裝扮,紀琥珀及渾身及雞皮疙瘩。夜無瀾天生克妻,他不會是搶了人家的女人,然後克死了被追殺吧?

看到某女眼中嚴重的質疑,夜無瀾知道她可能又想歪了,沒好氣道,「他就是軒轅國的厲王!」

軒轅國的厲王?這下紀琥珀有嘴巴大得連一整只狗蛋都可以塞進去了。那個傳聞殺了自家親堂兄一家,並擁立他的親哥哥為帝王的變態就是他?難怪長得這麼風騷嚇人,原來他根本就是一個養熟的白眼狼!

她看看夜無瀾,搖搖頭,嘆息一聲,「唉!」兩國敵對,人家不殺他才要自我反省哩!

「听聞他們軒轅國七皇子在我國為質,兩國還簽訂了協議,二十年內不打仗,你說厲王潛伏道雪夜國來究竟是想干嘛?他不會是想撕毀協議,來給雪夜國一次偷襲吧?」

「軒轅堂為質子期滿,他來這兒,明面上是為了接皇子回宮的!」

「最近邊境大開,你們當官的就不怕敵國奸細潛入打探消息或者搞刺殺啥的?」

「他們不敢明著來,放心,我們將領守衛森嚴,他們要真有什麼大的舉動,我們會第一時間發現。」夜無瀾欣賞地看了她幾眼,沒想到這女人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卻是如此地關心國家大事。

紀琥珀給他一個「你以為我是白痴啊」的眼神,拍拍走人。她現在只想快點回去看看,不知道厲王有沒有再為難小青,也不知道翡翠怎麼樣了,要不是他們她早就被龔向前凌辱了。

「你要去哪里?」

不經意間,對上男人黑得可怕的臉和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紀琥珀居然不爭氣地心跳漏了一拍。性感的唇並沒有像厲王那般的風騷味兒,微微上翹的劍眉飛斜入鬢,額前皺成「川」字的天庭依舊飽滿,秀麗的瓊鼻讓她聯想到了泰國的人妖。

哎,呸呸……什麼人妖?夜無瀾生氣起來也這般誘人。

忽視掉他眸中的那抹焦灼,拍掉抓住自己手臂的手,紀琥珀咧開嘴笑了。這家伙,看上她了!

自戀的女人笑起來兩顆梨渦分外明顯,夜無瀾再一次失神。當他回過神來,紀琥珀已經走遠。

夜無瀾沒有跟來,紀琥珀也不擔心,他遲早會找上來的。

回到私宅,小青焦急地等在門口,見到她的身影,差點抱著紀琥珀沒哭出來,「姑女乃女乃,您可回來了!」

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紀琥珀眼楮掃了一下四周,「翡翠呢?」

「翡翠不是跟小姐一起的嗎?」

「她昨晚沒去找你?」

兩人同時出聲,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翡翠昨晚出去,就一直沒回來過。難道是厲王?

「小青,我們被盯上了!」想明白了什麼,紀琥珀面色凝重。要是翡翠真被那個厲王抓去了,那她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小姐,沒事的,他們要的,不過是龔向前。我們把龔向前還給他們便是……」小青以為綢布莊的老板只是想要回龔向前那個變態。

「嗯。」不管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傷害她的人,她決不允許,「明天中午帶著那塊玉佩,我們再去一趟綢布莊,看看能不能把翡翠給換回來。」

做生意的抓了她的人,定是要和她做交易的,哪怕是厲王也一樣。就算是要她殺人,她也要去拼一拼運氣。

這一次去何記綢布莊,見到的是何老板本人。中年的何老板身上有股窮酸味,舉止雖然得體,穿得也比較貴氣,但紀琥珀怎麼看,他就一活月兌月兌的爆發富形象。

胖乎乎的何老板熱情地將人迎進去,還給到了杯熱茶,用商場慣用的問候,「兩位來我這兒,是為了何事?」

紀琥珀一來就要找老板,店里打雜的哪個是沒有眼色的?所以,他們立即將老板請了出來。

「哦,何老板不知?」紀琥珀喝著茶,小青站在她身旁,抱胸站得筆直。

沒有月兌下斗笠,粉色紗帳遮蓋住了她的臉,何老板也不好奇只是禮貌性地問了下,便直插主題。

「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跟姑娘多費唇舌,我就痛快點。想必姑娘也知道老夫並非這兒真正的主人,說白了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他頓了頓,看了紀琥珀幾眼,然後道,「城主的兒子,姑娘是見過的吧?」

果然是要找龔向前!小青和紀琥珀對視一眼。

「沒錯,他是在我手上。」紀琥珀不含糊,對于這種利益為先的人,她也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放了我的人,我就把龔向前交出來。」

哪知,那廝一拍桌子,怒道,「好大的膽,居然敢綁架城主的兒子,你們活的不耐煩了?」

原來他們並不確認人是否在自己手上,太大意了!

紀琥珀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威脅道,「我有什麼不敢的,城主的兒子紈褲成性,作惡多端,欺辱了多少良家婦女?我沒有殺他已是對他的恩賜了,要是本姑娘將他交到京城皇上的手中,看你們還如何猖狂!」

從夜無瀾的口中不難得知,皇上對這個采花賊也是恨之入骨的,要是直接把他交出去,皇上一怒之下把他殺了,那城主大人定會氣得吐血。

她又繼續道,「你們背後的老板,是軒轅國的厲王吧?要是皇上知道風城的城主和軒轅國的厲王有往來,你說……皇上會怎麼做?」

他三番兩次救了人,將龔向前拿來做試驗,為的就是從他身上套出更有利的價值,好滿足他們的勃勃野心。紀琥珀算是看明白了,龔向前不是天生紈褲放浪形骸,而是他根本就是被下了藥。

唉,可憐的龔向前,都被試驗得精神分裂了!紀琥珀在心中深深地憐憫和同情那個差點侮辱她的人。

見紀琥珀惱羞成怒,何老板顫顫地干笑了兩聲,「姑娘,這話可別亂說,我這背後的老板就是城主,可不是什麼厲王!」

「不是厲王?那這後院的宅子……」怎麼解釋?紀琥珀說著就要往里邊走去。

而當她走進了里邊,發現原來的豪宅已經不見了。里面只是一個普通的後院,一眼掃過去,只有一個簡陋的屋子和一塊圈養著雞鴨的柵欄地,加起來還沒有她看上的那家酒樓寬敞。這是怎麼回事?

小青也是不可思議地皺起了眉,昨晚他還被困在陣法中來著,今日一看,那重重疊疊的假山,蓮花池,長長的走廊,和四道門……全都不見了!

「你們……你們做了什麼手腳?」為何一夜之間這兒就變了樣?難道說那厲王有什麼通天的本事?紀琥珀想不通,她走到那院子中四處尋找,卻沒找到機關什麼的,甚至連個老鼠洞都沒見著。

何老板厲喝道,「你們到底什麼人,想鬧事麼?」

紀琥珀眼光凌厲一掃,那人嚇得後退了一步。這眼神,怎麼如此嚇人,似乎要吃了他一般。何老板為自己的膽小暗暗吃驚,同時又深深地捏了一把汗,因為他的手臂被小青鈕得月兌臼了。

「喲,疼……咱們有話好商量,姑女乃女乃,你……你先讓你的侍衛放開我!我們的老板真的不是你說的那個什麼厲王,老夫我在這兒住了這麼長時間,這院子一直是這個樣子的。你們……唉,你說吧,要我們怎麼做才肯放人?」

城主差他做事,並讓他出面與紀琥珀周旋,讓她放了大少爺,他能不听城主的話麼?可眼前的小姑娘也不是善茬,她身邊的這個是為力氣如此大,只輕輕一扭,他的手臂就月兌臼了。

「放開他!」紀琥珀眼神示意小青接好何老板的手臂,不管怎麼樣,何老板該是不知情的。

小青收到示意,冷不忙用力一拉,生生讓胖老板疼得出了一身汗。

「我要的不多,只求何老板放了我的侍女。」紀琥珀嘆了口氣,暗罵城主無賴,給她找了這麼一個怕死的老板來應付她。

「這……這,姑娘,我們沒有抓您的侍女啊!您是不是搞錯了?」何老板哭著一張臉。

他們沒有抓翡翠?那翡翠到底去了哪里?看這老板的樣子,也不像在說謊,紀琥珀有些吃不準城主或者說厲王要干什麼了。

「既然沒有,那……小青,我們走!」紀琥珀冷哼一聲,帶著小青就要走,被何老板一把拉住了袖子。

「姑女乃女乃,求求您別走,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一個殘廢的媳婦要養活,我要是沒能替城主要回兒子,那,那我這條小命……」

何老板簡直要給紀琥珀跪下了。

紀琥珀嫌惡地推開他的胖手,「既然如此,那你說,該給我個什麼條件,我要覺得還行,就放了龔向前。」

「嗯,太好了,城主大人只讓我跟姑娘說……說,他願意出高價買回他的兒子,並且……並且將對街那個酒樓無條件附送給姑娘,要是姑娘覺得還不滿意,城主大人說,可以將他名下的兩間最賺錢的玉器鋪子也讓給姑娘……」

何老板越說越激動,兩眼放光,對紀琥珀簡直可以說是羨慕嫉妒恨各種混合情緒都來了。他咋沒那麼好的運氣呢?別說出高價買回兒子,就是那家現在正產營運的酒樓和那兩間玉器鋪子就足以讓普通人眼紅很久了。

這倒是賺了!紀琥珀早就想將龔向前還給城主了,要不然她在龔向前身上下的藥就白失了作用。現在有人巴巴的地給她送錢,她樂得接受,以後不愁做生意麼本錢了不是?

心中這麼想,臉上卻是一副不太願意的神情,看得何老板都想哭了。這姑女乃女乃要是不同意,那他不久沒活路了?

沒想到前一刻還眉頭緊皺的紀琥珀,後頭就一錘定音,「成交!」

何老板愣神了好半會而才反應過來自己沒听錯,忙磕頭跪謝,「喲,姑女乃女乃,活神仙,謝謝您的救命之恩,小的無以為報,只好……」

「打住,打住,千萬不要以身相許什麼的,姑女乃女乃我很低調的!行了,你把地契還有先給我吧,回頭我去把人給你領過來,咱們在算總賬。你回去告訴你家城主,要贖回他兒子,除了那酒樓和兩間鋪子,贖金是一百萬兩黃金。」

說完,也不看何老板一副死了爹媽的表情,帶著小青揚長而去。

該給龔向前喂藥了!

在回私宅的路上,紀琥珀和小青差點撞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那女人一臉髒污,神志不清和呼喊著什麼,像是後頭有人追殺她似的。

小青戒備地拔刀看著女子的身後,發現沒有人追來。他將刀插回刀鞘,「小姐,沒人!她應該是個瘋……」沒說完的話卡在喉嚨里。

紀琥珀見小青忽然停住,扶起受驚的瘋女人,細看之下驚叫了一聲,「翡翠!」

好幾日,翡翠精神失常,不是對著門口大叫,就是對著小姐發脾氣。看著瘋瘋癲癲的翡翠,小青恨不得給她一刀一個痛快。

「翡翠,你這是怎麼了?」紀琥珀心疼地給她擦拭傷口,才短短一日不見,翡翠怎麼弄成這般模樣?

「是誰傷害了你?」看著滿身傷口的翡翠,一向冰冷的小青,也忍不住哽咽。

「啊……別過來,別過來……」翡翠看到小青過來,嚇得又是一通亂吼亂叫。驚恐地如同一只受傷的小獸,緊緊抱住紀琥珀瑟瑟發抖。

紀琥珀眼眶一紅,拍拍她的背,「翡翠不怕,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從翡翠的傷口來看,只是一些鞭傷,並沒有任何被人侮辱的痕跡。若說她是遇到了,被玷污了身體,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就算被侮辱了,短短的一日,身上的痕跡是不會那麼快消除的。

可是,從翡翠受驚的樣子來看,她很有可能就是受了男人的猥褻,才會對男人的靠近有如此的反應。

「小青,你別靠近來,她怕!」紀琥珀忍住眼淚,仰頭將淚水逼回酸澀的眼角。

半夜,紀琥珀好不容易將她哄睡了,自己一個人坐在門口發呆,小青悶悶地坐在屋頂喝酒。

「在想什麼?」夜無瀾溫柔的嗓音傳來,紀琥珀忽然很抱著他哭一場。

「你怎麼來了?」她擦擦眼角,聲音有些沙啞。

夜無瀾坐在她身旁,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哭吧,哭出會好受一些。」

翡翠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他知道她是個善良的人,誰對她好,她就付出一百倍的真心回饋,誰要傷害了她想保護的人,她會第一個站出來與他抗衡到底。

「我真沒用,保護不了我想保護的人!」紀琥珀哭,在他面前,她有一種不想忍住的錯覺。她想對他傾訴,想對他撒嬌,想讓他負起一個丈夫該負的責任……

然而,夜無瀾是王爺,他有使命,他有未婚妻。而她,只是一個小山賊,還是一個想逃避一切的小山賊。

她忽然發現,自己做錯了。要是自己沒離開野狼谷,也許翡翠就不會出事。她將頭埋進了雙腿間,任憑淚水泛濫,她真的……很想哭。

「哭吧!」夜無瀾將她攬入懷中,心疼地模著她的頭頂,吻著她的發間,嗅著她的幽香。他覺得,心中有什麼東西,忽然將他填滿,變得充實。

兩人無聲地抱著,坐在屋頂的小青也不說話,煩悶地喝著酒,一口接一口。小姐,要完完全全低不屬于他了嗎?

次日,紀琥珀醒來已是在床上,而夜無瀾已不知去向。

她搖頭苦笑,她也許猜錯了,夜無瀾怎麼可能會喜歡上自己一個小山賊?

昏暗的地窖里,一個人滿臉胡渣,頹敗地坐在地上喝悶酒。

門吱呀一聲打開,一絲光線透進來,喝酒的男人抬眼,眯了眯,用一只手擋住。

「想好了嗎?」紀琥珀看著清瘦了不少的龔向前,將端來的一盆水放在他跟前,「洗洗吧,你身上的味道太濃,我擔心你老爹會被燻得想吐!」

龔向前放下酒壇子,沒吱一聲,靜靜地洗了臉,繼續喝著酒。

「這幾日來,沒繼續吃那毒藥,很痛苦吧!」城主給他吃的要主要是控制精神的東西,跟現代的粉性質相似卻更勝一籌,一陣時間沒吃就會毒癮發作,渾身抽搐。

龔向前繼續喝著酒,不說話,紀琥珀卻沒錯過他眼中的一抹錯愕。

「我能猜出來你是中了毒才會不受控制地去荼毒良家閨女,也能猜出來你身份神秘!」見他更是驚訝地抬頭,紀琥珀繼續說,「別這樣看著我,我會害羞的!」

「……」小青在門口差點撞到牆。

「你怎麼猜到的?」龔向前萬年不變的老臉終于抽了一下。

「很簡單,城主大人的兩個兒子,一個知書達理,一個紈褲不堪,任誰也會想到你不是他親生的,除非腦子有病的人才猜不出來。」

砰——小青一頭撞在牆上。姑女乃女乃,您老人家就看出來了?

「歪理!」龔向前強忍著陽光透進來所造成的不適,抬頭看著紀琥珀。

紀琥珀勾唇,「你的傷口不藥而愈,你看……估計城主大人生不出有如此能耐的兒子吧?傳聞雪域有個神秘種族,而他們天生就有一種能耐——傷口迅速愈合……」

「啊,小姐,你在這兒啊……」門口忽然傳來歡快的一聲叫喊。

小青低著頭跟著進來,「小姐,我攔不住她!」

「沒事……翡翠,你怎麼不去找那些小伙伴玩?」翡翠自前兩日好了以後,就天天和那些小孩子膩在一起,有時還和孩子搶糖吃。

紀琥珀和小青表示對她無語了,翡翠人不瘋癲了,卻變得痴痴傻傻,心智跟六七歲的孩童差不多。

不過這樣也好,要他們整天看著受驚的翡翠,天天听她尖叫哭喊,還不如看她快快樂樂痴痴傻傻地生活。

「哦,那些人啊,他們真無趣,打不過我就哭了,所以我就來找你玩咯!」翡翠天真地抱著紀琥珀的脖子,親熱得讓小青頓感頭皮發麻。要是讓那人知道翡翠如此對小姐,還不定怎麼收拾她。

龔向前若有所思地盯著紀琥珀,好半晌才道,「你有辦法幫我找回族人?」

紀琥珀幾日前忽然要跟他合作,說是幫他找回失去下落的族人,還有辦法幫他拿到那蠱毒的解藥。雖然他不報太大的期望,但有好過沒有,總不至于自己一個人受人控制這麼多年,卻依舊沒有任何關于族人的消息。有時他都在想了,是不是族人已經全被殺了?

「當然!」紀琥珀給翡翠編著辮子,「只要你與我配合,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回你的族人。」

她有預感,雪域神秘種族就在風城。龔向前潛伏在城主府這麼久都沒有找到,那只能說明他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

龔向前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多一個人幫他,他也多一份希望。

次日,紀琥珀讓小青悄悄地帶著龔向前去找了那何老板,並在他那兒要來了價值一百萬兩黃金的銀票。

樹大招風,紀琥珀決定好好地把這筆錢一般存起來,另一半在風城好幾處盤了幾家鋪子,並將那兩間玉器鋪子和酒樓全轉讓了出去。

這般幾日無事,紀琥珀正在她的私宅里悠悠地喝著茶,小青慌亂地跑進來,「小姐,不好了,翡翠又不見了!」

------題外話------

誰能理解撲文的妹紙有多心酸,我默默碼字,碼完多少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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