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紀琥珀的不服,最後的結果就是,灑掃的範圍擴大,整個皇宮的地板都由她來打掃,而且期限是一個月。
這話一出,紀琥珀華麗麗滴暈倒了。宮女太監都沒有她那麼倒霉!
不過……不要緊……
自從紀琥珀被罰掃地板後,夜無瀾天天早起背著熟睡的妻子拖著掃把進宮,替她掃地板。
話說,這地板掃得可真舒服啊!不僅可以趁機揩油吃豆腐,還能惹來各種眼紅。一時間,深宮里宮女太監傳為佳話,人人羨慕嫉妒恨。
紀琥珀可謂一朝得寵,天天偷懶。打從她那晚上了夜無瀾後,這男人就一直是個婦唱夫隨的大好男人,比她之前定的好男人十大標準有國之而無不及,心里頭早就樂開了花。
這樣的日子,過得可謂舒坦啊!天有不測風雲……
這一日,紀琥珀照舊懶洋洋讓他從被窩里撈起,然後讓他幫著穿衣洗漱,雞還沒打鳴起來後就趴在夜無瀾的背上睡覺。
就在夜無瀾背著她悠閑地在後花園散步時,身後傳來一陣竊笑。
「瞧,那是誰啊,不是咱們的十三王爺麼?呵呵,背一次就夠了,居然還天天背了,給女人做人肉椅子就算了,居然還樂滋滋地替她掃地,看來又是一個怕老婆的男人啊!如此男人,真是孬種!」
「可不是嗎?我們哪有人家那麼好命啊!」有人嘆息一聲,紀琥珀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這些嘮嘮叨叨的吵嚷,煩躁地揮揮手,「小瀾瀾,她們朝著人家睡覺了!」
夜無瀾一听,背著紀琥珀三兩步走到那些人跟前,對著背後仍然閉眼睡覺的女人道,「別急,我幫你收拾這幫蒼蠅!」
說他不要緊,要是說的琥珀不高興了,他就不高興!
「啪!」一個揮手,兩聲響亮的巴掌先後響起,隨後便是兩個女人哭嚷著要去告狀的呼喊聲。
那討厭的聲響漸漸遠去,紀琥珀也沒了睡意。這幾天夜無瀾的表現相當不錯,她已經破格將他扶正了。
所謂「扶正」,就是摒棄前九十八位夫君,將他放在心中第一位,這樣也算是正式接受了他吧。
「到了!」夜無瀾將她放下來,「我去掃地,你要是還困,就在這兒睡一下!」
他把她扶到一個石桌旁,殷勤地擦了擦粘了些灰塵的石凳,讓她坐下,自己拿起掃帚,熟練地灑掃起來。
不知為何,今日這一塊的地板比平時髒了許多,夜無瀾掃著掃著有些煩悶。倒不是他吃飽了沒事干,做王爺的愛跑來撒掃地板,實在是妻命難違。要是他不掃就是不喜歡她,不喜歡她就不能和她同場共寢,不能同床共寢就要睡地板,不睡地板就要跪搓衣板。
話說回來,他已經很久沒跪過搓衣板了。全是因為把紀琥珀伺候得舒暢了!
他怎麼著也個王爺,說出來的話就要做到!當初答應紀琥珀要做到「三從四得」的時候,他就已經料到了這麼快答應的後果,不過他樂得高興。因為他掃地辛苦了,她也會心疼,還會替他擦汗,然後兩個人輪流掃。
如此生活,郎情妾意,賽過活神仙。當真是只羨鴛鴦不羨仙啊!
那兩個被抽了嘴巴的女人,哭哭啼啼真的跑去告狀了。
此二人說來由頭也不小,一個是尚書大人的親孫女,另一個是御史台的親閨女,兩人皆是此次奉召入宮參加選妃的貴人。這下子,紀琥珀和夜無瀾算是得罪了這兩個牛脾氣的老頭子了。只怕在朝上他們也會鼓吹大臣們參上一本,太後不治你死罪,朝臣和百姓的口水都嗆死你。
「太後,紀琥珀目中無人,她居然不要臉地支使王爺做事,不僅讓王爺背她去掃地,還讓王爺幫她掃,她自己卻躲在一邊偷懶睡覺。唉,可憐的王爺啊!」尚書孫女哀嘆了一聲,似乎很替夜無瀾不值。
太後在一旁听得狠狠皺眉,這紀琥珀太不像話了,可是為何連十三也跟著她胡鬧?
「這還不止呢,臣女听說那紀琥珀忒歹毒,要是王爺得不合她的意,回去之後就罰王爺跪搓衣板出氣。唉,她這麼做,根本就不把太後放在眼里。」御史台之女也加油添醋,盡找些讓太後咬牙切齒的來說。
其實,她們說的也算是實情,只不過都變味了。夜無瀾是怕紀琥珀睡眠不足才背著她去干活的地方,幫她掃地心甘情願生怕她細女敕的雙手起了繭子就不好模了。至于跪搓衣板,這事兒是誰宣揚出去的?
紀琥珀和夜無瀾躲在太後住的宮殿窗下,听著那兩個無恥的女人煽風點火加油添醋,很是認真地思考著。
「唉,你說,咱們府里是不是有人听牆角?」連他們夫妻這麼隱秘的事情都打探得一清二楚,她真要甘拜下風,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看紀琥珀一手支肘的樣子,夜無瀾惡趣味地咬了她的唇一口,看著那紅腫的一片才滿意道,「回去把那些人都發賣了!」
十三王府不養白眼狼。
「沒出息的東西!」太後掐斷了那長長的指甲套,恨鐵不成鋼地腦補了十三王爺沒出息地跪在搓衣板上的慘樣。
「去把十三王爺叫來,哀家要親自問問他!」太後腦補完,覺得還是要親自問問比較妥當。在她的印象里,夜無瀾可不是好欺負的主,而且憑她多年的宮廷生涯,這兩個女人一看就知道是沒安好心的。
「不用了,本王和王妃都在這里!」夜無瀾拉起紀琥珀,從窗戶後跳了進來,又是引起太後一陣不滿的挑眉。
「你看看你,好好的大門不走,偏偏學個沒正經的小賊跳窗!」她含沙射影,紀琥珀當然听得懂這老太婆是在罵她山賊窩里出來的沒教養。
「太後,您老人家天天呆在這慈寧宮里,路都不用走的,說不定您那老寒腿啊,風濕癥啊就是沒跳過窗戶憋出來的。給個忠言,多跳跳有益身心健康啊!」她含笑地福身,算是給太後行了禮。
「你……」太後被嗆得咽了下,圓瞪著眼,不想和她說話。
可是紀琥珀卻是偏要和她對著干,她冷凝站在旁邊的兩個女人一眼,就是這兩個敗類在嚼舌根,待會兒有她們好看。
「太後,小心啊,肝火過旺,傷了身體可不好!」她就是故意要氣她的,虧她在宮里斗了這麼多年,沒見自己被拿來當槍使了嗎?
「十三,哀家以你母後的身份命你,休了這個不知規矩的女人!」
「呸!」太後話一說完,紀琥珀立即呸了一聲,率先丟出「休夫書」。
「夜無瀾,想不想試試重新追求我的感覺?」她丟出休書的瞬間,夜無瀾臉色黑的嚇人。這女人早就準備好了休書,打算要一腳踢開他了?
「咳咳……我沒那個想法,休書只是寫來玩玩的。」她真的只是好奇古代的離婚是不是真的一紙休書就能搞定,所以有事沒事寫了幾張來看,各種形式的都有。她小聲地附在他耳旁,「家里還有好幾張休書呢,如果真心相愛,就是成千上萬張休書也不能把咱們分開!」
听了紀琥珀的笑聲耳語,夜無瀾勁憋著的臉才松了下來。眼神惡狠狠警告她,「別給爺玩真的,要不然弄死你!」
收到他的警告,紀琥珀吐吐舌頭,道,「你敢不敢再追我一次?」
她又轉向太後,小聲道,「您老的兒子現在心向著我這一邊,他要追我你管不著,嘿嘿……我要折磨他,一直到我滿意為止才重新答應嫁給他!」
說完,揚長而去,夜無瀾也追著跑了出去,「等等我,娘子!」
那一對遠去的身影讓躲在暗處的七小姐暗暗咬牙。太後一把推掉房內擺放的上好瓷器,「跪搓衣板,你要跪就跪個夠去,哀家不管你們了,哼!」
站在一旁的兩女嚇得抖了抖,太後剛才的樣子,真像當街潑婦罵人那時的母老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