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王府里,周文清滿臉氣色︰「世子爺,雖然這丫頭救了在下,可在下感覺這丫頭不是個省油的燈,鐵定是個惹禍的根,就說今天在張家珠寶行的事吧,她竟然指責人家珠寶行,竟然還知道那個祖母綠,不是那個祖母綠,而是那個翠榴石……!」
「對啊!她不過一個十一二歲的丫頭,她怎麼就知道那不是祖母綠,而是翠榴石?」
宇親王世子陳致軒的話才落,周文清就怔住了,周文清怔住的那一刻,陳致軒接著道︰「老夫子,這些日子你受苦了,是不是傷還沒養好哪?」
這話說得,周文清清醒過來,這調侃調得太有水準了,什麼叫受苦了,什麼叫傷還沒養好哪,這不是變象地說,他老糊涂了,不中用了嗎?
怎麼能這樣,就是受過苦,傷沒好,也不能在這里說,不過,也不知道怎麼滴,怎麼和這小丫頭一打交道,他就有種失聰的感覺?
周文清甩了甩頭,讓自己變得不那麼糊涂地道︰「世子爺這話問得好!我不就讓她現在去替世子打理那珠寶生意了?」
陳致軒聞言,忽然嚴肅地道︰「老夫子,你是說,送進宮去的珠寶?」
周文清有些得意地道︰「是啊!」
陳致軒看著周文清一臉得瑟樣,轉過頭,看著牆上的一副山水圖出神,反而沒有先前那麼熱衷這樣的話題了,周文清端著茶,慢慢放下,偷眼去看側著臉的陳致軒。
好有一會,陳致軒的聲音才傳來︰「咱們兩手準備吧,這事兒,你就當給那小丫頭玩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年年,月月,都有往宮里進的東西,不在乎這一件,再說……!」
再說,本世子爺的日子過得那個枯草,這個也算是調濟一下心情吧!
「你準備給那丫頭多少本金?」
周文清正了正聲,道︰「也就一二千兩銀子!」
「給他一萬兩!」
他想起那雙眼楮里閃過如光的自信,明亮不可方物。而且,他感覺那丫頭不像表面那麼簡單,那個翠榴石可是從海上來的!說不定,周文清這次還是遇到一只小狐狸了。
嗯!小狐狸。陳致軒感覺這比喻很貼合。不由翹起嘴角,心里有一股隱隱的渴盼。
「什麼?」
周文清剛剛喝到口里的茶,將將要噴了出來,急忙將左手捂住了嘴,這才咽了下去。
陳致軒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可是,一二千兩的本銀,怎麼還能稱是無米?
可這話不能這麼跟世子爺說,周文清放下茶碗,整了整衣袍,對著陳致軒微微欠了欠身道︰「我這就去辦!」
「現下,你在王府的身份也該亮亮了,總不能還讓那起小人,暗地里得意吧!」
周文清眼楮一亮,有些喃喃道︰「世子爺是說……我可以在明處辦事了?」這真正是天大的喜事,這樣一來,王府的大門,終于可以在陽光底下迎進自己了!
周文清眼楮有些溫潤,陳致軒眼楮還在山水畫上,手輕輕擺了擺︰「是老爺子的意思!」
周文清再說不出話來,出得門來,抬起頭,對著頭頂上的太陽,竟是如嬰兒般地渴望那份溫暖。
周文清出了門,陳致軒的眼楮,終于從山水畫上挪了下來,對著門外叫了一聲道︰「來人!請吳碧城過來!」
一會兒,吳碧城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世子爺!」
陳致軒指了指面前的太師椅道︰「坐!」
吳碧城應聲坐了,望著陳致軒道道︰「周文清明了?」
陳致軒撫了撫額道︰「周文清在暗處太久了,該讓他出來了,再說,他這掌櫃做得太久,生意又做得太大,有人眼紅了,查了他!現在只要想知道他是宇親王府的人,都已經知道了,沒必要再藏在他了,明了就明了吧!」
吳碧城沉默了一會道︰「那麼說,是有人覬覦咱府的銀子錢了?」
陳致軒嘴角微微翹起︰「是啊!這些銀子的去向,只有咱們知道,只是少了一條賺銀子的暗線,到底是束縛了手腳,做起事來,就沒有那麼開心了!」
吳碧城忽然笑道︰「那丫頭,嗯?你不會想到些什麼了吧?」
陳致軒咧了咧嘴道︰「可她不是已經進了忠國公府?」
哦!
忠國公府。
吳碧城倒是吃了一驚︰「周文清不是說她借住在萬福寺嗎?」
陳致軒哼了一聲道︰「可她進了忠國公府!」
吳碧城立麻閉了嘴,不說話了。
兩個人不說話,應這麼默了一會,吳碧城才道︰「周文清恐怕還不知道!」
陳致軒拍了一下桌面︰「一萬兩白銀,到了那小丫頭的手里,不知會有何表情?」
……
梅英從忠公府里出來,去了萬福寺的後山小院里,梁小玉給了她半天的時間,讓她到萬福寺里去一趟,收拾自己東西的同時,給寺里管事的方丈說一聲。
梅英從萬福寺回來,剛到國公府門前,便看到周濤站在對面,
走上前去︰「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