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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就是活著!
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有幸福的理由。
葉天生眼楮圓睜,站在窗前看著操場上陽光下嬰兒車上的孩子。他們笑,他們哭,只因為還活著。雖然疾病在身,卻因為活著一切皆有可能。
不知道是不是經歷多了,感概也會變多。
「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打斷葉天生的沉思。葉天生自嘲地笑了笑,也許並不是感概多了,而是對人生有了更深入的理解。
「請進。」
賴永昌與王慧推門而入,剛剛進入房間,他們有一瞬間的愣神。看著窗前隨意站著,昂首挺胸,眼神堅毅固執,卻帶著一絲自嘲的葉天生。瘦臉微仰,舉手投足間盡顯大氣風範,仿佛他更加成熟了。
有些不舍的看了眼陽光下曬著暖日的孩子,葉天生回過頭,見是賴永昌二口子,說道︰「賴大哥,王姐你們坐。」
「天生,我是來報喜的。」賴永昌坐下後笑著說道︰「已經與萬基大廈談好,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去談下價錢,價錢談攏可以直接簽約。我們比較相中十八層,原本租下那一層的公司換了地方,而且是新裝修沒多久,一層被分割成兩半,正好可以用作前期的基金會與娛樂公司的辦公場地。而且不用花太多的錢裝修,只要稍加布置就可以直接投入使用。」
葉天生心里一喜,現在他手頭太緊,能動用的資金太少了。去了要給唱片公司投入的兩千萬。手里只有一千萬維持基金會與娛樂公司。能不用裝修直接使用這樣能省下一筆裝修費,只要將初期缺少資金的難關度過。在回頭重新裝修布置也可以。
「賴大哥,萬基的租金怎麼算?」葉天生問道。
「一萬三一平米。我考察過市場價,正常租金絕對要在一萬八左右。」賴永昌說道。
「萬基的物業安保方面怎麼樣?」葉天生問道。常話說便宜沒好貨,雖然葉天生不挑剔,但有些方面也要注意。
「萬基的口碑一向很好,安保更是零發案。」
「為什麼價格相差這麼多?」葉天生疑惑道。
「現在商業寫字樓太多,價格低一些也算一種營銷策略吧!雖然價格低,但勝在租用的公司多,薄利多銷。」賴永昌解釋道。
「賴大哥,你看下午過去如何?」葉天生想了想。上午徐飛要來,還有王五也要來,下午應該有時間。
「那我先提前預約。」賴永昌說道。
又閑聊了一會兒,賴永昌與王慧離開葉天生的辦公室。經過一些閑聊葉天生更加看重王慧,王慧的財務運算能力讓葉天生內心震撼,難怪有人要花錢請她做賬。
昨晚李柏與王哲二人從葉天生這里支走一百萬去了京都購買辦公用品,包括打印機,電腦,辦公桌。網站服務器等。李柏在京都認識的人多,價格也會相對便宜很多,京都與錦城相距不遠,貨運的運費很便宜。
周澤凱與歐陽少業一整夜都沒看見人影。連個電話都沒打。如果不是葉天生手里有跟周澤凱簽訂的文件,他還以為這倆人玩失蹤呢。
臨近中午的時候,徐飛趕了過來。葉天生下樓將徐飛接到辦公室。給徐飛倒了一杯水,他這里沒有茶。
雖然他的身份。身價早已今非昔比,可他沒有那種勢利眼嫌貧愛富。
再次相見徐飛。葉天生有種想哭的感動,往事一幕幕回放,徐飛對他的啟發不可謂不大。
「徐哥,好久不見!」葉天生笑著說道。他就坐在徐飛對面,距離很近。
徐飛愣了愣,看著笑容真切,眼里流動淚光的葉天生。徐飛心里松了口氣,葉天生還是那個葉天生。他更加成熟穩重,卻依然還是他最初認識的那個懷著赤子之心的葉天生。
「天生,最近怎麼樣?院子里還順利嗎?」徐飛也是後來才知道葉天生是孤兒院院長,當時他暗自乍舌吃驚,沒想到葉天生不止才華出眾,更有一份擔當,一片赤子誠心。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葉天生回道。他說的是實話,院子雖然看著與原來沒有不同,可未來的潛力卻非常可觀。
「天生,是不是有什麼生意要關照一下?」徐飛開完笑似地說道。
葉天生內心一嘆,雖然徐飛說話的態度還跟以前一樣。但畢竟有了變化,不再像以前那樣可以毫無顧忌的直言直語。
「徐哥,你還欠我一頓飯呢?上次你說有時間去你家吃飯的。」葉天生沒有直奔主題。
徐飛愣了一下,內心仿佛被牽動,葉天生已經今非昔比,飛黃騰達指日可待。想請他吃飯的人很多,但他卻還記著他說過的話,這證明他一直都記著自己。不是葉天生非得吃他的一頓飯,而是在提醒他不管身份如何改變,他都不會變。
「天生———」徐飛也徹底放開了,扯著粗獷的東北漢子聲音說道︰「只要你想來,徐哥家永遠對你敞開。」
葉天生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徐哥,下午我還有些事要去辦,我就長話短說了。」
「嗯。」徐飛等葉天生繼續說,沒有插話。
「徐哥,我要成立一家唱片,公司初期成立需要用錢的地方很多。而我資金有些短缺,所以暫時不打算購置錄音設備。我想把錄制歌曲這一塊暫時交給你,如果你覺得麻煩,我在另想別的方法。」葉天生說道。錄音設備葉天生也粗略了解過,一套小錄音棚的設備在幾萬十幾萬之間,家庭的大概一萬塊的就可以使用。但做唱片各項要求都非常高,當然不是說價格越高越好。但起碼價格高的能保證錄制出來的音樂質量有保證。這種專業的錄音設備,要求高一點都要上百萬。何況為了長遠打算,葉天生想直接一步到位。這筆花銷暫時葉天生承受不起。
徐飛張了張嘴,喉嚨蠕動幾下,他總覺得葉天生的理由太過牽強。都能成立公司,還會沒有那幾百萬的設備錢嗎?
可他又不確定葉天生的真實想法,但不得不承認他被感動了。葉天生不管出于什麼打算,他都是得利的一方,這無形中就拉了他一把。
「徐哥,如果你覺得為難,我在想想其它辦法吧!」葉天生笑著說道。他不相信徐飛不動心。
徐飛沉默了一會兒。他不是傻子,這種一步登天的機會可能一輩子只有這麼一回,他必須抓住。
「天生,你真的打算將音樂錄制交給我?」徐飛問道。
「當然,君子一言。」
「好,我要是在推月兌就顯得小家子氣了。不過,我雖然有設備,但是錄音師卻沒有,而且配樂人也沒有。」徐飛說道。這類專業的歌曲錄制。就他店里的幾個人根本不能勝任。
「這方面我來解決。」葉天生想了想說道︰「不過工錢徐哥你要出——」
「沒問題。」
兩人相視一笑,達成一致後,葉天生說道︰「徐哥,到飯點了。去飯堂對付一口?」
「哈哈———我小時候可上頓不接下頓,好久沒吃過食堂了。」徐飛起身笑著說道。
吃過午飯,徐飛開著他的車離開院子。葉天生則在操場上陰涼的地方落座。微微的清風,暖暖的陽光。別有一番享受。
坐了一會兒,葉天養也過來落座。
「天生。想什麼呢?」葉天生說道。
「沒想什麼,感覺很寧靜,很舒服——」葉天生仰頭看著藍天淡淡地說道︰「哥,明天去錄制歌曲吧?」
「錄制歌曲?」
「嗯,讓夢飛得更高吧!」葉天生直起身,說道︰「等公司成立起來,我打算為你制作一張專輯。但是你現在沒有名氣,先發布單曲積累些名氣,對發專輯有很大的幫助。」
「我能行嗎?」葉天生質疑道。他只是一個流浪歌手,如果說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他的一把吉他。
「自信些,相信自己。」葉天生笑著說道︰「這麼多年你一直在翻唱別人的歌曲,唱功早已經逼近專業了。何況還彈得一把好吉他,這些就足夠了。」
葉天養沉默了,雖然在葉天生上次寫給他一首歌後,就已經知道有這麼一天。可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這段時間他也在加緊練習唱功,有很大的提升。突然間葉天生讓他馬上投入歌曲錄制,一時間還有些接受不過來,有些懵圈。
「相信未來就在手中。」葉天生站起身鼓勵道︰「我相信你,院子所有的孩子都相信你。」
葉天養茫然地點了點頭,直到葉天生走遠才回過神。看著葉天生單薄卻很有力的背影,暗暗地握緊拳頭,嘆道︰「在害怕什麼?害怕失敗嗎?成功他固然喜悅,可失敗了他也沒有損失什麼,還可以重頭再來。」
將近一點鐘,王五來了。葉天生接到王五電話,就趕到院子門口迎接。
葉天生呆愣地看著走過來的王五,這太有戲劇性了。王五就像是來投奔他一樣,大包小包掛在身上,顯得風塵僕僕。
「這———」葉天生指著行李疑惑地看著王五。
「是不是很高興?」王五放下肩上的行李說道︰「我是認定你了,你可不要不用我,放心我的實力當個保鏢綽綽有余。」
葉天生張了張嘴,笑著搖了搖頭接過兩個行李幫王五提著,二人回到院子。
剛進院子,王五就站著不動了。看著操場上被保姆推著的嬰兒,或是躺在陰涼處玩耍還未到上學年齡的孩子們,嘴角掛上一絲暖意。
「不錯,很寧靜。」王五贊賞道。
「是不是覺得根本沒有听到的那麼慘?」葉天生問道。
「差別有些大。」王五點頭說道。
葉天生搖搖頭說道︰「慘的不是生活,而是內心。」
王五看著葉天生,沉默了一會兒。笑著說道︰「內心這東西需要用心去呵護吧!」
「孩子們的要求很簡單,不再覺得孤單無助就可以了。可是要做到這些並不簡單。需要愛的灌溉。」葉天生說道。
二人站在陽光下,看了一會兒玩耍的孩子們。走進大樓。
王五的行李雖然看著很多,其實並沒有多少,只是他的行李包太小,數量增多了一些。
將王五的行李放在一樓,二人來到葉天生的辦公室。
路過林婉柔房間的時候,葉天生有些疑惑,一上午他都沒看到林婉柔,就連午飯都沒見林婉柔吃飯。有心想要敲門問問林婉柔,但轉念一想也許林婉柔出門了吧。
何況身後還跟著王五。總不能帶著王五去敲門。
推開辦公室的門,二人走了進來。王五倒是不客氣,直接找了個舒服的椅子坐下,不斷打量這間簡陋的辦公室。
「看得出來,老院長的為人,也只有老院長才能教出你這樣的人吧?」王五贊許道。
別人夸自己葉天生可能不會有什麼得意,但有人夸爺爺,葉天生就不斷點頭同意。
「爺爺是無法超越的。」葉天生說道。
「好了,咱們談談正事吧?」
「這個——昨天回來有些晚。還沒詢問過———」
「一個月三千塊,供吃供住,出差報銷。」王五直言道。
葉天生眨著眼瞪著王五,這價格是不是有點低啊?哪怕葉天生不知道保鏢的行情。也明白這個價位已經算得上最低了。
一些知名的保鏢都要一個月幾萬。
「沒別的要求?」葉天生問道。
「沒有。」王五說道。
「一個月五千,吃住全包,出差———這個好像沒機會啊!」葉天生想了想說道。雖然他不喜歡浪費錢。可也不能壓迫別人,否則怎麼能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內不愧心?
「遇到好老板了。」王五笑著說道。只是他笑的不好看。可能他常年都板著臉,笑的有些不自然。
「你比我年長,不知我有沒有榮幸叫你一聲五哥?」葉天生笑著問道。他的笑容有些奸詐。
「求之不得,按理你確實應該稱我一聲五哥。」王五理所當然地說道。
「五哥,問你個事——」葉天生眯著眼咧著嘴笑著說道。
「什麼事?」
「五哥,昨天你給我看的文件,詳細說一下唄?」
沉默。
王五看著葉天生,舒了口氣說道︰「天生,以後你會知道的。」
「———」葉天生無語,他又是叫哥,又是好言好語不就是為了想知道答案嗎?還以後會知道?天知道以後有多遠。
心里有些不滿,可看王五的樣子是打死也不會說。
「天生,你眼神有點怪啊!我雖然長的瀟灑英俊,可我不是背背山下來的。」王五說道︰「好了!明天開始上班,老板先安排個房間,我睡一覺,昨天一夜沒睡。」
葉天生嘆了口氣,領著王五出了辦公室,給王五安排在這個樓層靠北邊的房間,幫著王五將行李拿上來。又在幫著王五收拾了一下房間,葉天生才出來。站在走廊北面的窗前,葉天生透著干淨的玻璃向外看去,只見在幾棵大樹陰涼處,何敏等人正打著撲克。
葉天生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記得小時候總會去打擾何敏。現在想想,在院子里工作也就這麼點娛樂。
看了一會兒,葉天生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與萬基約見商談租金的時間是兩點半,已經快到時間了。
可是此時還不見林婉柔,葉天生打算去敲敲門,看看林婉柔在不在。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葉天生已經習慣有林婉柔陪在身邊。習慣成自然,一天沒見到倒有些不適應。而且像這種討價還價的事,好像林婉柔比他更在行,當然他也只是心里想想,斷然不會說出來。
剛剛準備敲響林婉柔的房門,就听見樓梯口有人上樓的聲音。葉天生很疑惑他這個樓層除了林紀宏,林婉柔還有他,現在又加上一個王五之外沒有別的人。听腳步聲有高跟鞋踩著地板‘踏踏’地聲音,不像是收拾衛生的人。
可是林紀宏早上出去拜訪老友了,這個時間也不會有人上來。想了想,看著林婉柔的房門,可能是林婉柔。
葉天生心里有些納悶,早上怎麼沒看見林婉柔出去?
「踏踏———」腳步聲越來越清晰起來。
葉天生向樓梯口看過去,只見林婉柔踩著高跟鞋在前面領路,後面還跟著一個身著休閑服裝長得如花似玉的男人。
為什麼要說如花似玉?這里就不得不說葉天生有點嫉妒這個男人,長得太好看了。而且心里竟然有點酸酸的感覺。
葉天生第一次對一個人有敵視的感覺,沒有任何因由,如果非要給一個理由,就是這個男人是林婉柔領回來的。
林婉柔也看見了葉天生,笑著快走兩步,說道︰「昨晚半夜出去,才回來。」
林婉柔也說不清她為什麼要解釋,可能是因為葉天生站在她的房門前。
葉天生心里一抽,看了眼林婉柔身後嬌美如花似玉仰頭沒有喉結的男人,難道昨晚林婉柔與這個男人———
葉天生覺得很難受,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他什麼都不想做。
林婉柔疑惑地看著葉天生,不明白葉天生臉上為什麼一瞬間變換了多種情緒。
「小葉子,給你介紹下,這是我弟弟林洛。」林婉柔指著林洛介紹道︰「昨晚剛到,看時間太晚就沒有回來。」
一瞬間雨過天晴。
葉天生突然覺得走廊里充滿陽光。
再看向林洛的時候,覺得林洛身上有一股陽剛的氣息,也沒那麼嬌美嗎?那一絲敵視的情緒也瞬間煙消雲散。
「幸會幸會——我是葉天生。」葉天生笑著伸出手與林洛打招呼,掩飾剛才的失禮。
葉天生的突然轉變,讓林婉柔一愣,今天的葉天生有點怪。
林洛也被葉天生突然的熱情弄懵了,換了一會兒才與葉天生握手說道︰「你就是那個逼著我姐給你當經紀人的葉天生啊?」
葉天生瞪大眼楮,這是什麼情況?興師問罪?不等他解釋,林洛已經開口。
林洛眯著眼揚了楊眉表情猥瑣地說道︰「說實話,你是不是想近水樓台先得月?放心我的話姐姐向來都是當耳旁風———」
葉天生歪過頭看向林婉柔,只見林婉柔鳳目微瞪,怒視林洛。
「這個———今天天氣真不錯———」林洛也注意到林婉柔正瞪著他,連忙轉移話題抬頭看向天花板說道。
葉天生也抬著頭看了眼天花板,心里暗暗感嘆林洛的眼神真好。
「林洛———你在胡言亂語,小心我把你來我這里的事告訴媽。」林婉柔威脅道。
林洛翻了翻白眼,看著葉天生,委屈地說道︰「看沒看見,她就會欺負我———以後你要幫我報仇。」
「———」葉天生眨了眨眼,松開與林洛握著的手,思索地用手模著頭走向他的辦公室,嘴里還嘟囔著︰「今天的天氣———確實不錯。」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