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二卷戰場風雲震八方
第320節第373章古墓探秘詭異顯
當莫涯睜開雙眼的時候，三張臉正印在了他眼中，菲兒有點緊張，藍喬搖搖頭，毛利隱隱有嘲笑之色。♀
「怎麼了」莫涯晃下頭，沒有記起之前發生了什麼。
「你被雷電劈到了」，菲兒扶著他起來，柔聲道，「還好，只是元素房感應用的術法，沒什麼威力，讓你暈了一會而已」。
藍喬沒有搭話，而是轉過頭。
「走吧，回去先」
莫涯心中有些失落，他知道，自己連第一關都沒能通過。看來，天生腦筋靈活跟學魔法是搭不上邊的。菲兒在旁小心翼翼扶著他，眼中也透露出遺憾之色。
「藍喬少爺不必太失望，這外邦人能學魔法的本就是萬中無一」毛利還是笑臉吟吟跟在了藍喬身後。
藍喬沒有答話，只是徑自往前走。大概，他心中也因為莫涯與魔法無緣而感到失落吧。
一路無言。
回到藍喬兄妹居住的大宅，站在庭院中，莫涯摩挲著腰間長劍，茫茫然不知所以。藍喬沒有多說話，**回到了屋中。菲兒站在莫涯身後，同樣沉默無語。
接下來幾日，莫涯沒有再去想魔法的事情，每天只是在庭院中舞劍，舞到汗水揮灑，精疲力盡。一旁目不轉楮的菲兒不時叫好，用最真誠的贊譽鼓勵著劍影中的男子。她沒有哥哥藍喬那般醉心于魔法，此刻她就想陪在這個第一眼就讓她怦然心動的男子旁邊。她也知道，既然無緣魔法，這個男子將很快就會離開了，而自己，是沒有這個勇氣跟他而去的。
「莫涯好棒啊」莫涯舞畢，菲兒拍著手掌，走了過去，羞怯怯將毛巾遞了過去。
莫涯微微一笑，接過了毛巾。他根本沒學過劍技，只是心中有些抑郁，胡亂比劃著。菲兒抬頭見莫涯還在直直看著自己，面頰微紅，避開了莫涯的目光。♀
「菲兒，我可能這兩天就走了吧」
「啊」菲兒一詫，望著莫涯「可是，可是，小黑不知道父親是不是還在用著」。
「沒事，我可以找輛馬車過到東部，在那邊再找法子去東都，多費些周折而已」，莫涯突然想伸出手，模模菲兒的小臉蛋，不過終究是忍住了。他心里也明白，雖然這個女孩子很漂亮很可愛，但是極有可能只是自己生命中一個過客。在金碧帝國，還鮮有跟馬修王國通親的例子。而且自從離開家之後，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有一種預感，自己的前路是迷茫且坎坷的。
「唉，有緣的話總會再相見」莫涯心中嘆了一句。雖然學不了魔法讓莫涯確實有些失落，但真正讓莫涯內心抑郁的，是第一次相見之後的離別。
菲兒沒有說話，靜靜站了許久。她沒有莫涯心中想得那般復雜，只有一股難過的情緒在彌漫。這種難過之前經歷過一次，那還是幾年前，她第一次看到了父母吵架，一向溫和忍讓的父親竟然動手打了母親一下。她沒敢哭，只是難過，跟今天一樣的那種難過，因為某種東西就要離自己而去的難過。
「菲兒」莫涯看菲兒呆呆站著不動彈，心想她心里也是有些不舍吧，心中猛然有種沖動，伸出手想將菲兒擁入懷中。沒想手還沒伸出，菲兒掉頭跑開，進了屋子。
「菲兒」
莫涯的話沒有讓藍喬感到意外，他只是嗯了一聲。練習完一天的魔法，藍喬精疲力盡的趴在桌上，莫涯即將離去對這個少一根筋的少年來說好像沒有太多觸動。
「我不行了，明天再叫小黑出來帶你去大興森林吧」藍喬擺擺手，有氣無力地說。
「嗯，當然是明天再看，我只是說要走了，沒說要這麼趕的」莫涯第一次看到藍喬這個慵懶的樣子，全身癱軟趴在桌子上，像蚯蚓一樣，卻連蠕動都覺得費勁，心里覺得好笑，沒想到這練魔法比他們練武技還夸張。
夜晚，莫涯一個人靜靜呆在庭院，望著天空。
有腳步聲走近，在他旁邊坐了下來，那股熟悉的體香無疑已經表明了來人是誰。
「在想什麼呢」？這句話問出口的時候菲兒自己都有點措手不及，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大膽，問莫涯這個。
「沒什麼，只是到了夜晚的時候，總是會不自主想著一些事情，過去，現在，將來」
「是因為離開家的緣故麼」菲兒似乎隱隱下了決心，敞開了談。
「是吧，沒離開過家，沒試過自己一個人卻決定一些可能會影響一生的選擇」，莫涯一聲苦笑，埋下了頭。是啊，父親的威嚴一直壓在自己心頭，從小到大，只要看到父親嚴肅的臉色，那些被否決的想法就會一一從腦海消失。沒想到，當一日父親不在身邊的時候，自己竟會陷入混亂的思緒中。
「其實我也想離開家一回，去嘗試過自己的生活」菲兒的話讓莫涯有些驚訝，他抬起頭，望著這個嬌小的女孩。
「一直以來，我的周圍就像是一個牢籠，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驚醒了司獄官，然後就被人拉出去行刑」
「表面上都笑臉盈盈，實際上多少人都在不停地算計對方」
「就連父親母親，他們都一樣」
「這個家不是家，只是連通洛克家族和艾斯家族的橋梁，為的只是兩個家族在算計對方的時候，不要那麼急促，那麼狠心」
說著說著，菲兒掩面啜泣起來。
莫涯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將菲兒擁入懷中。
「你是除了哥哥外，會真心救我的人」菲兒身體微微發抖，眼淚滑落，滴到了莫涯懷中。她移開了手掌，濕漉漉的眼楮盯著莫涯。
「我跟你走，好麼」？
菲兒的聲音如同落地驚雷，在莫涯心中激蕩著。莫涯是個聰明人，喜好讀書的他也大概能夠理解菲兒所描述的境遇。但是帶著菲兒走，好麼？
他也喜歡這個女孩子，也明白這個女孩此刻的詢問是真心的，但是，帶著她離開家，這真的好麼？
帶她走之後，又會變成如何？
莫涯心中想權衡一下，但無奈心亂如麻，想開口說點什麼，張張嘴，沒有聲音出來。
他還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年，懷里的女孩也不過十六。他還期待著在東都學劍有成後回到村里面，他還想有機會跟千雄並肩作戰，他心中還有一個詩琦。
對，詩琦，還有一個詩琦說好了在村子里等著他。而他，這是在干什麼。
看到莫涯發呆的神色，菲兒的眼楮瞬間黯淡了。
她掙扎著從莫涯的手中掙月兌出來，莫涯回過神，放開手，看著她。
她齜牙笑道
「好啦，嚇你的啦，我在過些時日入冬的時候就要去王城進行轉職考試的，哪能這個時候亂跑」？
莫涯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早點休息吧，明天開始又要趕幾天路了，小黑的速度可是比我哥的土蛇快很多的」
「嗯」莫涯點了下頭。
菲兒靜靜一笑。
「無論如何，我會記著你的」說完轉身跑回了屋子。
莫涯站了起來，悵然若失。
坐在麒麟背上，風聲呼嘯而過。莫涯臉上驚愕的表情還沒有褪去，伏著身，僅僅抓著麒麟的鬃毛。麒麟不比龍鳳，它在天空的飛行是用碩大腳掌下柔軟的肉團踏著空氣借力而上，在空中如履平地把一躍一落，但這一躍，卻是數百丈之外。
大半個時辰之前，莫涯張開的嘴巴比現在還大。
這個黑色龐然大物從天直降，比起之前見到的那只麒麟還大上兩倍有多。塵霧散去，莫涯看清了這只通體玄色的魔獸，一聲驚叫。
「麒麟」！
但接下來讓莫涯更加目瞪口呆的，這只面目猙獰的大家伙，竟然如同小狗見到主人一般歡快叫著，只是從麒麟口中發出的低呼聲，就算是帶著歡快的氣息，也讓旁邊的人不寒而栗。
之後麒麟低下頭，用後腦勺的鬃毛蹭著藍喬，鬃毛足以將藍喬整個人覆蓋，其中藍喬呵呵的笑聲不斷傳出。
此時莫涯坐在麒麟背上，突然想起身下黑色龐然大物的名字。
「小黑」
終于，在麒麟已經帶他們遠遠離開諾登鎮的時候，莫涯轉驚為樂，笑了出來。
已經在視線中縮成一個黑點的諾登鎮，里面卻有一個人在靜靜落淚。
當看著哥哥和莫涯從腳蹬上爬上麒麟背部的時候，她依舊只是躲在門後，靜靜的看著。她怕自己突然沖上去，抱住莫涯，乞求跟他一起走。她從沒求過人，也不用求人。但她不是養尊處優，如果有一個能過新生活的機會，求一下又如何呢。但麒麟躍起的時候，她還是沒有動。
命運如此，哪能輕易改變。
麒麟還在高空中躍進著，日以繼夜，不知疲倦。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從麒麟背上下來，莫涯沒有驚沒有樂，只有一絲愁緒。坐在麒麟背上，看著壯闊天地，感受那種睥睨天下的情懷，激起了莫涯心底的武士氣概。王國的那些麟騎士，大概就是這樣的情懷氣勢吧，而在他們上面，還有鳳騎士和龍騎士。這也是無數武者削尖腦袋往這三大騎士團里面鑽的理由之一吧，不只是地位權勢財富，還有武者心中最夢想的傲視天地之氣概。
而自己呢，心底是不是也會隱隱藏著這樣的期冀呢？
藍喬在旁叫了一句什麼將莫涯從沉思中拉回，莫涯剛想問，見藍喬已經披著毯子，倚著大樹躺下了。「這家伙，是叫我睡了吧」莫涯笑了笑，看著藍喬挪動身子，似乎是在找一個舒服點的姿勢，心中有些奇怪，沒想到，這本應該是極其嬌貴的兩兄妹，卻好似尋常人家一般，並沒介意褐衣蔬食。這藍喬，應該是千雄那一類人吧，對自己所追求的極其執著，雖然家世顯赫，但對他們來說不過可有可無。
由于之前思緒飄了太久，此刻莫涯才覺得月復中饑餓，看到旁邊篝火旁的食物，忙一把抓起吞咽了起來。在麒麟身上看起來不費什麼勁，事實上需要很大的力氣去維持自己的平衡。不吃飽點，明天要是從麒麟身上掉下來就完蛋了。
明天，明天又會是什麼樣的一番境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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