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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志斌做手工掙錢買的十三 地,在劉家把持著時,並沒有出租和耕種。請使用訪問本站。等到肖春陽和劉志斌經官要回來的時候,已是八月初了,也不能再耕種了,只好撂荒著,等待第二年再說,或是出租或是耕種。

可是,沒出三個月,東北就解放了,興起了土地改革運動,搞的轟轟烈烈。尤其是在農村,分田地、斗地主,定成分,那是如火如荼。

那劉家是個富戶,也有很多的土地,被劃定了富農成分。也許是劉志斌是劉家的女兒的原因,當地的農會忽然有人想起了這個劉家的女兒,也清楚她有土地,就給劉志斌家也劃定了成分,是地主成分。農會的人不僅如此,還帶人去街里到肖春陽家來抄家,把僅有的一些衣物都拿走了。

那陣勢很凶猛,肖春陽嚇得篩了糠,肖敏和肖輝也嚇得直哆嗦,這爺仨往日的威風不知道哪里去了!而劉志斌呢,雖然也有點兒害怕,但是她還能把持住,那才十一二歲的肖香,卻顯得格外地鎮靜。

農會的人都走了,肖春陽還是沒有緩過來,還在驚恐之中。肖敏見農會的人走遠了,她稍稍平和過來,一坐到椅子上,干嚎起來︰「我的天哪,都拿走了,這以後穿什麼呀?可怎麼活呀?」肖輝倒是沒說什麼,但是他卻哭喪著臉。

劉志斌她冷靜了下來,看看這爺仨的熊樣,心里頭很是反感,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對肖春陽說︰「農會的人臨走時,不是讓咱家去人嗎?你就去吧。」

肖春陽一听這話,剛剛有點兒平和的心馬上又緊張起來,他的聲音都變了味說︰「我?我可不敢去,听說斗地主可厲害了,都有打死的。」

劉志斌看看肖春陽說︰「你害怕也不行啊,那也得去,給咱們劃了地主成分,你就是地主,你不去行嗎?」

肖春陽一听自己已是地主了,他也不清楚這地主是怎麼回事,以前的日子很貧困,打官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要回的那麼點兒地,還沒來得及是種是租,糊里糊涂地就成了地主,那地主是什麼滋味,他都不曾體驗到。但是,他可听說斗地主很凶,有打死的可能,他不免哆嗦起來。肖春陽驚恐萬狀地說︰「我,我,我可不去!」

劉志斌見肖春陽如此驚恐,不免生氣了說︰「你不去?農會讓咱去,你不去行嗎?看你嚇得這樣兒,還像個男人嗎?你打我罵我的狠勁兒都哪兒去啦?你是個男人,家里的事兒,你不頂著誰頂著?難道還讓我一個女人家去頂著嗎?」

肖春陽的頭搖得像撥浪鼓︰「我不去,我不去,你去吧。」這時,肖敏見父親如此害怕,她也擔心父親去了會有危險,還是讓那個賤貨去吧,生死由她去!

肖敏想到這里,臉色想笑起來,但是她沒有真心地想笑,就是她想笑,也是笑不出來的,結果是皮笑肉不笑,那別扭的樣子,真是比哭還難看。

肖敏走到劉志斌的面前,說︰「媽,我爸不敢去,你就去吧。」

不管肖敏的臉色多麼難看,但是,劉志斌嫁過來十年多了,平時,肖敏總是管自己叫賤貨、賤女人,而今天,第一次叫自己一聲「媽」,劉志斌听得疑疑惑惑的,有點兒發愣。

那肖輝就是肖敏的跟屁蟲,他見姐姐破天荒地叫賤女人為「媽」,他先是一愣,但是,他馬上意識到肖敏的用意,他也跟著叫︰「媽,你去吧。」肖輝這一聲「媽」,劉志斌是听清楚了,這是真的在叫她啊。

肖春陽听得一雙兒女為了他,竟然叫後老婆「媽」了,很是心喜,他說︰「是啊,孩子們說的有道理,好老婆,你就去吧。」

劉志斌她也不傻,明白這爺仨是為了肖春陽,而把自己送出去,都對自己改了稱呼,她心里很氣︰「哼,這時候,你們可都有媽了,有老婆了,好事不會有我,壞事都推到我頭上!」肖春陽爺仨,都很尷尬,無話可說。

劉志斌雖然生氣,也明白這爺仨的狼子野心,但是,她心里還是識大體,顧大局,總有人去呀?否則,農會豈能放過這個家?

但是,她故意板起臉說︰「我也不去,等著農會來人抓你!」肖春陽一听來人抓他,嚇得直哆嗦說︰「我怕,我怕,你去,你去,可別等人來抓我呀!」

劉志斌見肖春陽那個癟三樣,冷笑道︰「對我是狼,對外是羊,沒見過你這德性的老爺們!」

在鄉下的農會,斗地主,場面十分激烈。

地主帶著高帽,被農民押著批斗,農民不斷地高呼︰「斗倒地主分田地!」「農民當家做主人!」「**萬歲!」「**萬歲!」

劉志斌看到這里,心里頭也是突突直跳,但是,她還是強制自己平靜。

農會主席一見劉志斌,嚴厲地問︰「你叫什麼名字?」劉志斌有點害怕說︰「我叫劉志斌。」農會主席翻看一疊紙說︰「你家有地?」劉志斌的心里平靜下來說︰「有地十三 。」農會主席又問︰「你家出租農民誰家?幾年了?」

劉志斌緩緩地答道︰「地原來在我娘家,三個月前打官司要回來,沒出租也沒耕種。」農會主席沉思了一下,他覺得這個劉志斌的家里很怪,有土地不多,僅僅十三 ,而且只有三個月的所有權,既沒有耕種,也沒有出租,那麼就談不上剝削了。好像不夠地主成分。

但是,現在的土改運動,搞的這麼轟轟烈烈,定成分,斗地主,都紅了眼,怎麼能認真地區分真的地主還是不夠地主?農會主席看了看劉志斌,他見這個女人很漂亮,也很沉穩,他的心里猶豫起來。

農會主席抬起頭來,看看前面斗地主的激烈場面,他的眉頭皺了皺,咬咬牙,哼,管他呢,定一個是一個,不怕多,就怕少,不能心慈手軟!

農會主席想到這里,回頭和幾個人耳語了幾句。農會主席看看劉志斌說︰「你雖然沒有耕種和出租,但是你還是有地,十三 ,那就不定地主成分了。」

劉志斌一听,不給自己家定地主成分,很感意外,她很高興說︰「謝謝主席開恩!」

農會主席擺擺手,他沒有馬上說話。這個農會主席叫呂三棟,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農民,也沒有什麼文化,他也是不十分清楚上面的政策,由于他能咋咋呼呼點兒,頭腦也有些靈活,參加點兒土改活動,被提拔為農會主席,在土改運動中,他是寧左勿右,也可下子有點兒權利了,有些找不著北了。

其實,劉志斌一向他說聲謝謝,他才醒悟過來,自己剛才是說錯話了,不是不給劉志斌定地主成分。農會主席呂三棟,定了定神,有點兒尷尬地說︰「嗯,雖說是不定地主成分,但你還是有地,是十三 ,不多,那就定小地主成分吧。也屬于地主剝削階級。」

劉志斌一听,心里咯 一下,她說︰「可是,可是……」劉志斌也不清楚,農會主席不是已經說不給自己家定地主成分了嗎,怎麼又定個小地主成分?這地主和小地主之間,有什麼區別?劉志斌弄不明白,但她覺得,這兩個概念之間,都有「地主」二字,那地主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弄不明白,但這個「小地主」中的「小」字,她還明白,是不大之意。

這個概念,弄不清楚,那劃定地主成分的具體規定,劉志斌也更不清楚,給她定小地主成分,真是稀里糊涂的,她只是朦朧地感覺到自己家不應該是地主成分,但是,她不明白,當然,也就說不清楚了。

農會主席見劉志斌似有不服之意,他冷酷地說︰「你還不服嗎?」劉志斌不敢說個「不」字,她糊糊涂涂的。即使是劉志斌明白,能說清楚,那紅了眼的極左分子,還能听她的申辯嗎?

劉志斌沒有做聲。農會主席回頭招呼人道︰「來人,把地主分子劉志斌拉下去!」劉志斌听這一聲喊,心里不免害怕起來,他們要把自己怎麼樣?

只見來幾個人把劉志斌拉到下面的長凳子面前,拽過劉志斌的手,放到凳子上。只听其中的劉老錢說︰「打,打她的手板子!」

又見走過來一個人,這個人,四十多歲,叫尤小鎖,拿著木板子,就朝劉志斌的手打去。尤小鎖抬頭看了看劉志斌,他見這個地主女人是如此俊俏,神情是那麼慌亂,他下不去手。有人見如此,就說︰「打,你怎麼不打?」那個拿板子的人只好打,但是不使勁。那個喊打的人見此,奪過板子,朝劉志斌的手狠狠地打去!這個人叫狗蛋兒,劉志斌大叫︰「哎喲!」她心里說︰「我得喊叫,也許他們能發發善心。」板子打斷了,劉志斌的手也腫了!但她沒有感到疼痛,她心里想︰這是老天爺在保佑我這個苦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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