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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在絕望中纏綿
模到羅滿芳提醒的地方,吳中有隱約看到前面有光亮。他悄悄地模過過去,發現山洞口旁有一木屋子,木屋子里亮著燭光。他探頭隔著窗戶往內瞅去,進入眼簾的是居然是那個旅店老板。原來,他和他們也是一伙!
吳中有倒吸了一口涼氣,知道這伙人的勢力非同尋常。
幾個強壯的馬仔正在拷打羅滿芳,她被綁在一把藤椅上,披頭撒發,遮住了臉龐。吳中有心頭一惱,手指捧著木棍格格作響。只听見那個旅店老板氣急敗壞地說︰「這個賤人,不知道是誰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潛入金書記的辦公室,偷到了她的原始檔案。給我往死里打,一定要她交出那份檔案材料。幾個聲音一起答應嗎,隨後是一陣拳打腳踢,夾雜著羅滿芳的痛叫聲。有熟悉的馬仔動了側隱之心,勸說道︰「芳姐,快交代吧,不要惹老爺和老板生氣。還有,說出來是誰指示你干的?」
羅滿芳豁出去了,心一橫,索性連號叫也停住了,牙關緊咬,牙跟對滲出了血。
見她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另外一個一陣惱怒,揪住她的頭發,威脅道︰騷婆娘,你還想學劉胡蘭?那就讓老子成全你,早些送你上路。」說完,他肩頭一聳,握住匕首,俯身欲刺羅滿芳。
店老板急忙喝住他,說︰「海山,住手!她不就是想把那個材料交上去嗎?老爺子不怕,他已經派出警力,只要那個家伙來救她,事情不就一目了然了嗎?斷了她的粉,把她關進洞里面,看她怎麼活?」
羅滿芳一想起毒癮發作時欲死不成欲生不能的痛苦,身子禁不住哆嗦起來。她猛地尖叫起來︰「我現在就不想活了,你們這群惡魔,壞事做絕,是要遭報應的。我我和你們拼了!」
突然,羅滿芳身子一挺,拖著那把藤椅,居然坐了起來。然後,她張口就咬在店老板的小腿上。店老板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嗦叫︰「賤人,我弄死你!」說著,他一把揪住滿芳的頭發,死命往上一拉,帶出一把血淋淋的頭發。就近的兩個馬仔搶上前,一個抱住她的腳,往外狠命地拉拉著,好不容易才將滿嘴是血的羅滿芳拉開。
羅滿芳帶著勝利的微笑,才卜地吐出一口血。吳中有目眺欲裂,血氣上涌,正欲跳出去,與他們拼個魚死網破。突然,一只大手死死地捂住他的嘴。吳中有一陣驚嚇,伸出手欲扮開那只手。
「不要叫喊,我是來救你的!」耳旁響起一個沉悶而又低沉的聲音。吳中有腦子里轉了幾個念頭,想不出身後會是誰。但又勢單力薄,掙月兌不了那只似鐵箍一樣的大手,他只得.氛了.氛頭。
那人松開手,又悄聲說︰「不要出聲,跟我來!」
吳中有沒有出身,跟著那個人的身後。此人高大,吳中有正好走在他的黑影里。潛行了十多米,轉到屋角,檐下趴著一個人,被捆了個結實。借著昏暗的月光,吳中有終于看清了他的臉。啊,他居然是那個姓吳的推梢員!他一陣驚喜,說︰「吳推梢員,怎麼是你?」
吳推悄員急忙示意他嗦聲,說︰「剛才如果不是我及時出手,你可就慘了。推梢員是我的假身份,我的真實身份是市檢察院檢察長,叫樸皮 。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他們已經知道你是假記者,真實身份是省政府秘書,你叫吳中有。」
他竟然是檢察長!他們已經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吳中有一陣駭然,說︰警察已經來了,我們快去接應他們,好抓住歹徒。」
樸皮 說︰「這些警察受了市公安局局長的指令,不是來抓歹徒的,而是來抓你的。」
吳中有驚道︰「什麼,來抓我的?」
樸皮哈點了點頭,說︰「毒裊彪哥被殺,兩個警察被擊昏,而你是被看守對象,現在逃了,所以他們認定是你殺了毒販,把你當做了窮凶極惡之徒。」吳中有狠狠地道︰「原來,他們故意放我逃走,制造我殺了毒販的假象,然後派警察來抓捕我。」
樸皮 說︰「對,就是這個意圖,他們已經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知道你掌握了他們的罪證,所以干脆來個一不做二休,把你當做殺手,就地正法。到時候,既滅了口,又立了功,何樂而不為?如果上面查起來,已經死無對證,只有你的尸體了。」
沒想到他們這麼很毒!吳中有的背脊涌出寒意,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他望著樸皮 ,說︰「樸監,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樸皮 想了想,說︰「當務之急,我們是救出羅滿芳,找到金雅莉造假騙官的證據。只要逮住了金稚莉,她幕後的譚貴和,就無處可逃了。不過,他現在還是德常市的市委書記,他可以命令公安干警,隨時發出緝捕令。所以,你的處境非常危險,應馬上離開這里,找個地方隱蔽下來。」
吳中有說︰「羅滿芳被他們抓住了,非常危險,我怎麼能走呢?樸皮 說︰「她雖危險,但暫時還沒有性命之憂。囚為他們要拿她做誘餌,把你給逮看或者除掉。也就是說,如果你安全,她就安全,你被抓了或者被他們害了,那她就是死路一條。」
吳中有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便.點了點頭,說︰「我走可以,不過,你得告訴我你要去干什麼?」
樸皮 說︰「張野有個案子犯在我手里,上次因為譚貴和從中作梗,讓他暫時逃月兌。這次,我啟動了省檢察院的領導,有他支持,我可以動他。先把張野抓住,再作打算。」
吳中有說︰「我人生地不熟的,躲哪去呢?」
樸皮 說︰「住我家吧,我正好想再了解省里領導的想法。」
他要是也是譚貴和道上的人,我豈不是自投羅網?想到這,吳中有支吾著,說︰「我去你那兒,豈不害了你的家人?」
樸皮 說︰「只要你相信我不是害你,我就滿足了。至于危險,我想,他們還沒這個膽子,我現在還當著德常市檢察院檢察長的職務,他們還不敢來明的。當然,你得保證,沒有我的許可,不能出家門半步。」
自己的心思被他戳穿,吳中有有些不好意思。既然如此,就這樣吧。他點了.點頭,跟著樸皮 ,離開了芙蓉山。上路上,警車來往,到處是警察把關。當然,樸檢察長對這一帶的環境了如指掌,根本不要走大路,抄小路輕輕松松出了警察的包圍圈。
德常市市政大樓小會議室,譚貴和正在召開緊急會議,參加會議的成員有市委副書記韓道明,市政法委書記趙奇榮,市公安局局長黎揚,市公安局副局長胡志明等公檢法一線的負責領導。他掃視了一下大伙,說︰「今天上午召集大家開個緊急會議,就是我市昨晚發生了大案,省里責成我們緊急成立指揮部,由我親任指揮長,奇榮同志任副組長,黎揚同志任執行組長,集中全市警力,迅速破案。下面,請黎揚同志通報一下案情。」
接到指示,黎揚拿出相關材料,說︰「昨晚八點十五分,在我市西郊陽光旅社發生一件特大凶殺案。死者名張彪,是個毒販頭目。當時,該旅店還有我警方羈抑人員以及兩個警察。這個被羈鉀人員自稱是記者,來自省城。但根據我們偵查的結果,他不是記者,而是一個販毒分子。根據現場來看,除了他的足跡和指紋之外,沒有任何第三者的相關信.息。也就是說,這個人說凶殺案的最大嫌疑人。據我們調查,這個毒販代號老貓,是個老毒販子,非常狡猾,生性殘忍,身上有槍,慣于使用匕首。所以,為了保證我們全體公安千警的生命安全,如果對方拒捕,可以當場擊斃。我再重申一次,如果老貓拒捕,可以當場擊斃。」說著說著,譚貴和開始眯著眼晴,一副很難受的樣子。看來,老爺子的毒癮犯了。可這個時候是開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吸食毒品還是不好。算了,盡快結束會議。他正要說匯報完畢,這個時候,張野進來,一邊遞給譚貴和一個水壺,一邊在他耳旁講著什麼。
這個張野,雖然是團市委書記金雅莉的秘書,可在譚貴和和她之間,似乎起著穿針引線的作用,可以在他們之間來往,甚至起著他的隨身秘書的作用。熟悉情況的,已經是見慣不怪了。
譚貴和接過張野遞過的水壺,臉露興奮,吧嗒吧嗒地吸了起來。吸了一會,譚貴和的精神馬上好了起來,臉色也振作起來。這是什麼東西,吸了就這樣興奮?坐在下面的市公安局副局長胡志明很詫異,搞不清楚譚書記吸食了什麼。不過,憑他多年的經驗,他隱隱地判斷,那水壺里應該有毒品。只是,他不敢相信。因為,上面坐著的可是市委書記,場合可是市委大樓的小會議室,成員是公檢法的領導。
見黎揚不說了,譚貴和擺了擺手,說︰「黎揚同志,說清楚啦?」
黎揚畢恭畢敬地說︰「譚書記,我的匯報完了,請您作指示。」譚貴和咳嗽一聲,說︰「指示倒是沒有,我提個建議,這個行動就由黎揚同志直接負責。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一把手已經拍板,哪里還能有什麼意見?很快,大家的意見達成一致,散會。一散會,譚貴和就撥通樸皮哈的電話,質問道︰「皮哈同志,我不是只讓你調查西區公安分局李勝利的案子嗎?你怎麼違背規定,私自構捕市局刑偵大隊長,去調查黎揚同志?」
樸皮 說︰「譚書記,是這樣的,我接到舉報,是關于黎揚的。作為檢察官,我可不能抓了小的而放了大的吧,您說是不是?因此,我建議,對黎揚應盡快立案偵查。」
譚貴和一聲冷笑,說︰「你這不是胡鬧嗎?竟然對我市市公安局局長立案偵查?」
樸皮哈說︰「譚書記,如果此案辦錯了,我就辭職。即使我不辭職,您也有權建議撤我的職。」
檢察院是獨立辦案,本可以不通過當地黨政機關。听到樸皮 這麼說,譚貴和只得說︰「好吧,你先去準備材料,向市委書記辦公會匯報。至于立案的問題,等開過書記辦公會之後再說。我警告你,在此之前,你不得采取任何行動,要和市委保持高度一致。」
再說吳中有,在樸檢察長家一連住了一天,就有些熬不住了。他不知道滿羅芳的生命有沒有危險,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如何,不知道樸檢察長的偵查情況如何。
樸皮 的老婆姓楊,是市一中的老師,女兒讀初三,住校。晚上,楊老師帶著買的蔬菜回來,一進屋,她就神色慌張地把樸皮 扯進臥室,嘀嘀咕咕起來。見她神色不對,吳中有以為發生了什麼不測,忙靠近臥室,想听清楚發生了什麼。
由于楊老師的聲音很小,吳中有听不很清楚。隱約中,他們好像在談什麼通緝犯的事。
德常市發生了這麼大的案子,警方通緝要犯這是正常的事情。吳中有的心放了下來,正要離開,卻听到樸皮 大聲嚷了起來,說︰「老婆,你不相信他,難道還不相信你老公?你想想,我會把一個通緝犯藏在家里嗎?這是黎揚他們鋌而走險,想借助警察的力量把他除掉滅口。」
「既然這樣,那更不能讓他住我們家了。你想想,黎揚敢這麼做,肯定有十足的把握。要是我們把他得罪了,惹上麻煩,豈不遭殃?」楊老師的話更顯得害怕。
吳中有听明白了,原來德常市警方已經把他當做通緝犯在追捕。沒想到堂堂的警方,竟成了黎楊犯罪團伙的私人組織,胡作非為!想到這,吳中有恨得牙齒咯咯作響,真想找到一把正義之劍,把他們一一誅殺。可是,他不能,現在自身都難保。
「老婆,正因為這樣,我更不能讓他走。要是他離開這里,只怕會遭黎揚一伙的毒手。」說完這句話,樸皮 大步出了臥室。一出門,他便見到站在門口的吳中有,知道他已經听清楚了他們的對話,忙把他拉到一旁,說︰「吳秘書,現在情況更加復雜,處境更加險惡,你不要離開房間半步。」
吳中有恨恨地說︰「我就這樣坐以待斃?」
樸皮 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放心,我在加緊偵查。昨天,我正式找了譚貴和,說根據嫌疑犯的供詞,黎揚涉嫌貪污受賄,我準備去省檢察長匯報情況,羈押黎揚。」
吳中有不無擔心地說︰「省檢察長會相信你的話?再說了,即便他相信你的話,他就不顧忌譚貴和背後的靠山——省委書記喻國和?」
樸皮 說︰「省檢察長劉義夫同志是個老干部,原則性非常強,只要我反映的是事實,我相信他會听取的。至于譚貴和背後的靠山,我認為只要犯罪事實確鑿,事情一鬧大,喻書記不會置黨紀國法于不顧的。好啦,吳秘書,你就在我這里再住上幾天。等事情有了轉機,你才能再做打算。」
見到他滿臉關切地臉色,吳中有不由感動地說︰「樸檢,給你添麻煩了!」
楊老師雖然做好了飯,但沒有上桌子來吃。吳中有知道原因,心里很過意不去。樸皮 倒安慰道︰「沒事沒事,你嫂子感冒了,不想吃,不想吃。」
半夜,吳中有估模樸皮 夫婦已經熟睡,便偷偷地起了床。他不想連累她們夫婦,另外,他得盡快救出羅滿芳,找到金雅莉的犯罪證據,扳倒她身後的靠山。
出了檢察院職工宿舍,吳中有快速趕往附近的小胡同。就在小胡同的進口處,他看到了一張警方懸賞通緝自己的通緝令。他心頭一緊,加快腳步,快速沒入了黑暗之中。說實在的,他有些緊張。可一想到當前的困境和使命,他又激勵自己,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去!
可沒等吳中有走出小胡同,一個黑影撲出來,朝他頭上就是一擊。吳中有慘叫一聲,眼前如煙花炸開,無數個小星星舞作一團,接著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久,吳中有幽幽醒來。他費力地睜開眼,眼前漆黑如鐵幕,鐵幕上幾顆小星星忽大忽小,閃爍不定。這是什麼地方?該不會是冥府吧?地面冰冷的寒氣浸透了他的半個身軀,後腦傷處磕在堅硬的地面上,他忍不住發出一連串痛苦的申吟。
一個焦灼而又欣喜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吳記者,吳記者,你——醒來了?」
听聲音,是羅滿芳!吳中有掙扎著爬起身,使勁地揉了揉眼楮,雙目漸漸地適應了黑暗,四下打量起身旁的環境。
「看什麼啊,還不幫我解開繩子?」羅滿芳用身子撞了一下吳中有。
吳中有哦了一聲,這才注意到坐在地上的羅滿芳,被反綁著手。他掙扎著過去,模索著解開了她手上的繩索,說︰「我怎麼沒被綁住?」
「哼,沒良心!」站起身來的羅滿芳,活動了一下手臂,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捆繩索,扔到他是身上,「人家幫你用牙齒咬斷的,你以為張野會那麼好心對你?」
原來如此!吳中有說︰「芳、芳姐,是我害了你,我利用了你。你說得不錯,我果然是你命里的掃把星。」
「這是我自願的,是我的命不好。吳記者,你不要自責。」羅滿芳平靜的語調里帶有幽怨。
吳中有低下頭。
「我、我們躺下吧,我——累了,想休息一會。」羅滿芳說著,沒有一絲的矯情與做作。
因為是山洞,吳中有的身子還殘留著地面的寒意。他不能仰面躺倒,後腦還在火辣辣地痛,傷口流出的血凝固成了硬硬的血塊,粘連在頭發上。他很順從地慢慢側臥下去,緊挨著羅滿芳。兩人窩在冰冷的山洞里,枕著胳膊,面孔相對。吳中有很清晰地聞到了女人特有的味道——
「也許也許——這是我們在人世間最後的一個也晚了!」吳中有喃喃自語,望著眼前如波斯貓般的羅滿芳,心情極不平靜起來。
羅滿芳深深地嘆了口氣,幽幽地說︰「吳記者,你想听金雅莉的故事嗎?」
吳中有苦笑道︰「我是記者,記者的最大本事,就是喜歡听別人的故事。你說吧,我听呢。」
羅滿芳說︰「其實,她也是個不幸的女人。她家里雖然窮,可她讀書很刻苦,成績總是班上數一數二的。初三那年,她本可以考上市里的重點高中的。可是,一件不幸的事情發生,剝奪了她讀書的機會。在中考前夕,她為了搞好復習,每天晚上去學校上晚自習。就在一個晚上,下晚自習後,她被三個人**了。其中一個就是金破盤的兒子金中信,還有兩個是官員的兒子。因為他們有錢有權,這件事報案後,警方反而說她是主動勾引他們,目的就是為了弄錢。就這樣,她離開了校園,開始了艱難的生活。為了報復,她隱姓埋名,三年後回到了德常市,成了金鼎公司的一名員工。三年後的她,長得水靈靈的,更加美麗。金破盤看上了她,被她的美貌迷住,就收她做了干女兒,改名為金雅莉,讓她當了他的秘書。」
吳中有大吃一驚,說︰「原來她的遭遇這樣不幸,她做金破盤的情婦,是為了報復他們父子。她奪他們的家產,也是為了報復他們父子!」
羅滿芳說︰「是的,她恨他們父子,所以不惜這樣報復他們。這個情況,我剛開始不知道,只是听有人反映金雅莉涉嫌造假騙官。我本著負責的態度,才把她的情況向領導反映。金雅莉害怕事情敗露,計劃不能實現,就對我下毒手。要是我知道她的不幸遭遇,我是不會去舉報的。她該死,那些害她的人更該死;她該坐牢,那些道貌岸然的領導們更加應該坐牢!」
見到這,吳中有分明感受到她軀體的繃緊。很顯然,羅滿芳對金雅莉充滿了同情,對金破盤之流充滿了仇恨。難道,她的立場已經改變?想到這,他不由有些擔心。要是她的立場改變,那有關金雅莉造假騙官的檔案就不會交出。如果拿不到金雅莉騙官造假的證據,就無法讓金雅莉身後的靠山垮台!不管怎麼樣,金雅莉還是應該受到懲處。更重要的是,要通過懲處她,達到懲處譚貴和的目的。他試探著說︰「那金雅莉的檔案材料,還在你的手里嗎?」
羅滿芳搖了搖頭,說︰「有沒有這個材料,已經沒用了,我們兩個都活不過今晚。再說了,即使我能逃出去,我也不想在去想這件事了。過去了的就讓它過去,我不想再想起。」
吳中有說︰「她對你的種種打擊,你都不在乎了?」
羅滿芳嘆了口氣,說︰「是的,我在乎了,如果是我受到了這樣的遭遇,我也會這樣的,我會讓那些家伙一個個不得好死。」
我怎麼會是這樣一種局面?吳中有有些搞不明白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同病相憐?看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共同的遭遇可以化解矛盾,甚到象羅滿芳與金稚莉之間這樣的仇恨!他有些釋然,但同時,更大的使命感催促他必須做通羅滿芳的思想工作,要她盡快把金雅莉的犯罪證據叫出來。可是,我該怎麼做通她的工作呢?
想到這,吳中有嘆息了一聲。
羅滿芳有些納悶,以為他害怕死亡,便說︰「吳記者,你要是不想死,我可以幫你逃出去。」
吳中有點了點頭,但很快,他又搖了搖頭,說︰「我是不想死,可是,還有更多的人面臨我這樣的遭遇,我活下來,又有什麼意思?」
羅滿芳冷笑一聲,不無譏諷地說︰「想不到吳記者還是活雷鋒,想到了廣大的人民群眾?」
吳中有說︰「誰在支持我們的心靈成長?不是政府,不是高官,而是我們這些普通人。如果我們每個人都變得麻木不仁,那這個社會就沒得救了。你想想,金雅莉為什麼能造假騙官,由一個三陪女成為堂堂的團市委書記?為什麼金稚莉能堂而皇之地去爭奪一個本和她無任何血緣關系的人的億萬財產?還有,我只是一個記者,我手無縛雞之力,沒傷害過任何人,卻成了警方懸賞通緝的要犯?這不止是金雅莉個人的力量,而是她的身後有強大的保護傘,如市委書記譚貴和,市公安局長黎揚他們。他們或官官相護,或官商句結,或警匪一家,喪盡天良,把好好的一個德常市弄成人間冤獄。芳、芳姐,你連死都不怕,為什麼就不能把這些害群之馬,這些社會渣滓除掉?」
听到這,羅滿芳沒有任何聲響,只沉默著。
猛地,吳中有撐起身子,拉起羅滿芳,堅定地說︰「芳姐,走,在這里只能等死,我們逃出去。」
羅滿芳搖了搖頭,說︰「吳記者,沒用的,洞口有幾只惡狗守著,他們手里還有槍。」
吳中有說︰「總要想法子去試一試,或許會有跑出去的機會。你還年輕,好日子還長著呢。」說完,他松開羅滿芳的手,試探著朝洞口模出。見他在走,羅滿芳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兩個人貼著洞壁小心前行,走了幾十步遠,隱約有光亮進來。
應該是快接近洞口了!吳中有一陣欣喜,加快了腳步。果然,轉過彎,數丈外月光映照在洞前,灑下一片光亮,外面恍如白晝。洞外開闊地,有好幾個移動的煙火在.忽明.忽暗,應該是張野的打手。吳中有細細瞅了瞅,i.j斷洞外守候的只有兩個人,只要乘其不備,先放倒一個,他再纏住一個,加上有羅滿芳幫忙,制服對方,然後逃走並非沒有可能。
想到這,吳中有借著月光,在洞口處模了一塊尖尖的石頭,拿在手里。他掂了掂石頭,心想,能不能逃月兌,就靠你了,石頭兄弟!等羅滿芳靠近了,吳中有示意她不出聲,拉過她的手,慢慢地朝洞口移動。羅滿芳心頭一熱,不無甜蜜地跟著他的步伐移動。
快到洞口了,羅滿芳猛地拉住吳中有的手,使勁往後拉。吳中有不明就里,匆促中隨著她退了好幾米。羅滿芳在他耳旁悄聲說︰「洞口有蛇!」
順著她指的方向,吳中有仔細辮認了一下,果然發現洞口處有幾處游走的幽幽綠光。細听,還有輕微的蛇在爬行時尾巴艷動的滋滋聲響。吳中有最怕蛇了,馬上引來一陣反應,雙腿發軟,後背直冒冷汗。
羅滿芳說︰「這種蛇叫鐵角蛇,是德常市特有的一種劇毒蛇,通體烏黑,像鐵色,頭部是三角型,酷似毒蛇之王眼鏡王蛇,這種蛇爬行速度極快,極富攻擊性,咬人如閃電,人畜被它咬了,如不能得到及時醫治,十分鐘內就會斃命。」
吳中有使勁揪住羅滿芳的手,哆嗦著說︰「我的姑女乃女乃,你別說了,我已經軟了。」
羅滿芳抽出手,朝他的就是一拍,說︰「給老娘雄起,怕什麼。你放心它們不會竄進來。洞口數米間放了艾草灰,鐵三角最怕艾草灰氣味,只要把它們限制在這個範圍內,它們是不會亂竄的。」
听到這,吳中有才稍微平靜下來。
「老四,這大冷天的,老板泡妞,我們卻守在這里喝西北風,真他媽的不講義氣。」
「兄弟,你就將就將就。再過一會,天就亮了,快煞到頭了。老板說了,只要那騷婆娘把檔案交出來,我們就可以送他們上西天去了。如果她硬是不講,老板說了,也可以做掉她,不留下後患。」
「那就好,那就好!」
「有你養的這些鐵三角,哪里用得著我們出手。」
「老四,你下山買幾個手榴彈,再弄.點豬耳朵鳳爪花生米之類的,響哥倆喝點酒,暖暖身子。」
「這個,這個不好吧。」
「別他媽的婆婆媽媽,前晚上斗牛你小子還欠我兩百多塊錢,便宜你了,只要你弄點吃的喝的,你就小氣了。只要你下山弄些吃的喝的上來,咱們就兩清了。很快,一陣腳步聲離去。
吳中有回首低頭,望著羅滿芳,心頭充滿無奈。兩個人默默對視,絕望的寒意從肌膚的三萬六千個毛孔冒了出來,直逼心頭。起風了,冷風卷起地面的枯葉,在空中亂飛,又倒灌進洞里,發出的聲音如鬼在淒厲地哭號。月亮像蒙上了一層黑布,開始模糊起來。
「再過幾天就是五一節了,本該回去接上女兒靜靜,再約上許筆群去烈士公園玩上一天的,沒想到陷在這個地方,生死未卜。想到這,他莫名地悲哀起來,靠著洞壁慢慢地坐了下去。羅滿芳似乎感知到了他的痛苦,也跟著坐了下去,靠著他坐下。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沙沙的腳步聲。應該是去的那個家伙回了,很快,他們兩個就著雞爪子之類東西喝起酒來,滿嘴髒話。
吳中有心里正承受這痛苦的情感煎然,忽地听到羅滿芳在一旁哆嗦身體,說:「印、印小弟,你才包抱我,好嗎?」
吳中有以為自己听錯了,皺了皺眉說︰「你說什麼啊?」
「我說你抱才包我。」羅滿芳放慢速度,一字一頓地說。
這個女人天亮就要和自己同赴黃泉,她終是一個弱女子,唉,也是她是害怕,也是渴求人世間最後一絲溫暖吧。這麼想著,吳中有丟掉手中的尖石頭,張開雙臂,將她攪在懷里。
馬上,羅滿芳的哆嗦止住了。她將面頰緊貼在吳中有的胸前,兩臂繞過他的腰際,緊緊抱住,像個孩子一樣依戀著他的的臂彎。她是如此用力,讓他幾乎出不了氣感。
多可憐的女人!吳中有百感交集,一陣英名的情感涌上心頭,讓他鼻冀翁動,淚水汪地涌出,滑過臉龐,滴落在她的頭發上。黑暗中,一只手舉起來,輕柔地撫模著這張淚水肆虐的臉龐,如三月春風拂過,成咸的液體被溫柔一點點去掉。
羅滿芳的舉動讓吳中有更起憐惜之情,他將五指插進她的一頭秀發,揉搓著她凝脂般的脖預。懷來的女人呼吸越來越急促,溫熱豐盈的軀體開始妖妖扭動,豐滿而富有彈性的胸哺揉壓在吳中有的胸哺上,嘴里發出夢吃般的吟峨。女人的激情喚起了吳中有心靈深處的最原始的,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用臉挨近她的臉。漸漸地漸漸地,兩個人的唇試探性地接觸後,終于瘋狂地咬在了一起。
女人細軟的舌頭探進了男人的嘴里,瘋狂的攪動,那麼熱烈,那麼甜蜜,那麼沉迷,那麼忘情。男人終于無法控制,他猛地掀起她的衣襟,雙手在她豐滿柔軟的*上急速游走,然後停留在在她的圓鼓鼓的小球上。
「不要,不要忘了,忘了你的老婆,我,我只是個爛女人,配不上你,你能陪我死,我,我就心滿意足了。」羅滿芳咬著他的耳朵,不住地呢喃著。
「我沒有老婆,我沒有老婆,我的老婆早就背叛了我,我」吳中有從心底發出一聲長嗦,手的動作更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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