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因為離開柴家而後悔!」聶小步從柴洪濤、柴雲龍父子身上收回凌厲的眼神,又轉眼望向一旁誠惶誠恐的周東海︰「不好意思,在指控許家之前,你得跟我走
周東海的身體微微一怔,卻並沒有出言反駁,他原本打算從永南倉庫出來之後就立即逃離杭都市,回到老家或者去另一個城市發展,可是看現在的形勢,這個計劃恐怕得延遲了,不過他並不擔心聶小步會對他不利,至少現在還不會,因為他現在對聶小步來說還有巨大的用處,聶小步不僅不會傷害他,還會竭盡全力地保他周全,這也是他並不反抗跟著聶小步走的原因,如果換做是許延嵩,那他可就打死也不會干了。
現在的周東海落到許延嵩手上,他還會有命嗎?
「我們走!」
聶小步最後意味深長地瞥了柴洪濤和柴雲龍父子一眼,輕輕地招呼了一聲,諾斯克和嘯虎本來想左右押解周東海離開的,可是這個姓周的胖子還算是自覺,主動地跟在了聶小步身後,現在的聶小步可是他的保護神呢。
等到聶小步一行離開雲龍建材公司之後,柴洪濤久久地望著聶小步離去的門口,怔怔出聲︰「翻盤了,沒想到竟然讓他翻盤了!」
「是啊,原本以為我們的計劃天衣無縫,沒想到竟然還是讓他找到了突破口!」柴雲龍也應景地感嘆了一聲,又突然揚起腦袋問道︰「爸……我之前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是聶小步接的吧,他怎麼會知道我們藏匿周東海他們的地方……難道是您告訴他的?」
柴洪濤極不情願地點了點頭,雙手痛苦地撕扯著頭頂的頭發,說道︰「不錯,的確是我告訴他的!」
「真的是你告訴他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柴雲龍的臉上布滿了詫異,他就奇怪了為什麼諾斯克等人會裝備齊全地從天而降,顯然是早就收到了風聲,他相信自己的父親能夠清楚地明白泄漏周東海等人藏匿地點所造成的嚴重後果,但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做,難道受到了聶小步的逼供和脅迫?可是現在看柴洪濤身上的裝束,好像並沒有受到什麼暴力威脅,這是怎麼回事?
柴洪濤心情復雜地望了望還放在辦公桌上的那盒東北虎鞭,不由得擠出一陣苦笑︰「雲龍啊,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給你說這件事情,這是我的恥辱,也是你的恥辱,任何一個男人攤上這樣的事情,都會羞愧到抬不起來頭的!」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難道還有比現在更壞的情況嗎?」柴雲龍著急地追問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賣啥關子?
柴洪濤舉起辦公桌上那杯被他丟進了手機儲存卡的茶水,舉在了柴雲龍的面前輕輕搖動,使得那張已經被他掰成了兩塊的手機儲存卡隨著水紋晃動了起來,神情木訥地說道︰「這張手機儲存卡里面儲存著你媽和小白臉苟合的視頻文件,你說……你說我能讓聶小步把它公諸于眾嗎?我柴洪濤能丟掉身為柴家子孫的臉面,但是我絕對不能丟了身為一個男人的臉面,我不想被人戳著脊梁骨笑我戴了綠帽子,也不想讓你因為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而一輩子蒙羞!」
「你說什麼?你說我媽……」柴雲龍實在是不情願把柴洪濤剛剛告訴他的話再說一遍,即使他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這個事情是真實的,不過他並不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誰願意編瞎話給自己的兒子說她老媽被人給睡了?
柴洪濤閉著雙眼點了點頭,沉默不語。
「聶小步用這個威脅的你?」柴雲龍指著柴洪濤手中被子里面的殘破儲存卡,惡狠狠地問道。
柴洪濤仍舊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不是不想破口大罵,他不是不想暴跳如雷,只是他現在真的是沒有力氣和精力跳起來,罵出口,他該罵蒲秀蘭什麼?紅杏出牆不守婦道還是摒棄忠貞放浪形骸?
他沒有資格罵!
如果他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職責辱罵蒲秀蘭,那麼他自己又是什麼,從他年輕到現在的這幾十年里面,他玩過的女人可能雙手再加上腳趾頭都數不過來,他出過軌多少次,可能連他自己都數不清。
自己月兌下了無數女人的褲子,又憑什麼要求自己的老婆夾緊雙腿?
柴雲龍更沒有資格在這件事情發表任何意見,他也沒有想過要在這個時候對自己的母親怎樣評頭論足,只是心頭突然涌起無法撲滅的憤怒,緊緊握著自己的雙手,捏成兩只仇恨的拳頭,重重一拳砸在了實木辦公桌上︰「聶小步欺人太甚!」
「如果自己行得正坐得直,又怎麼會怕別人的威脅?」柴洪濤無奈地笑了笑︰「聶小步這招的確陰損,但是我們對他使的手段難道又稱得上光明正大?所謂成王敗寇,是我們低估了這個從寧江市來的外來人,或許他真的就是柴家的救星吧,我們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不!我們還沒有輸?」柴雲龍轉過了他那張已經變得有些扭曲的臉,陰冷道︰「爸,難道我們真的要幫著聶小步指控許家?只要走了這步棋,我們可就真的全盤皆輸,回天無力了,到時候不僅許家不會放過我們,估計聶小步也不會因此而知恩圖報吧,我絕不相信他會放下心中的芥蒂而重新接納我們,我不想任人宰割,或許……我們現在還能為自己做點打算!」
……
走出雲龍建材公司之後,聶小步差嘯虎和花豹先去把周東海給藏了起來,卻將諾斯克留了下來,顯然還有話要跟諾斯克囑咐,這麼長的時間相處下來,無論是嘯虎、花豹還是肥六、諾斯克,這四人的忠誠已經無可置疑,但是要論辦事能力和心思縝密,諾斯克顯然要出色不少。
聶小步和諾斯克找了家清靜的小茶館,兩人相對而坐,聶小步的臉上並沒有得勝之後的歡喜,反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諾斯克給他遞過了一支煙,自己也點上了一支,輕笑著說道︰「小步,如今把周東海已經給揪了出來,南河灘所受到的冤屈也能夠洗刷掉了,而且還狠狠地把柴家父子給收拾了,你怎麼還這樣愁眉不展?」
聶小步接過諾斯克遞過來的煙,卻並沒有點上,只是夾在手指間來回把玩,良久之後突然抬起了頭來︰「諾斯克大哥,回頭你和嘯虎、花豹三人親自看守周東海,最好再找上一些六爺黨里面的高手,周東海這個人對我們很重要,絕對不允許有任何閃失!」
「這個我自然明白!」諾斯克點了點頭,臉上卻是掩飾不住的迷惑︰「小步,我們劫走了周東海,許延嵩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殺人滅口的,雖說我們會盡全力看守,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們不應該往後拖延,以免夜長夢多,我認為我們現在應該盡快召開新聞會,讓周東海站出來指控許家,還南河灘一個清白,要是真讓許延嵩滅口成功,南河灘所受到的冤屈可就難以洗刷了!」
「我還真怕許延嵩不雇人來殺人滅口呢!」聶小步冷峻一笑,「南河灘所受到的冤屈自然要靠周東海來洗刷澄清,但是他的作用絕對不僅僅于此,你們要故意泄露周東海的藏匿地點,但外面要圍得鐵桶一般,我還要用他來釣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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