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的意思是?」
佳兒沒明白雲袖音的意思,低著頭詢問道。愨鵡曉
「到時,你自會知曉。」雲袖音烏黑的眸子在太後娘娘與嫦曦的身上轉了幾轉,嘴角漾開一個得意的笑容。
一曲終了,嫦曦贏得了所有人的掌聲,所有人的目光。
嫦曦的琴音,雖不是太後娘娘最為喜愛的禮物,但太後也並不會覺得討厭,反而有如此賢惠而兒媳,她倒樂意的很。
嫦曦緩緩起身,習慣性的望了一眼坐在台子上的濟桓,兩人相視一眼,嫦曦立馬很是羞澀的紅了臉頰。
「曦妃真是多才多藝啊。」望著全場的焦點,太後轉過頭沖濟桓欣慰的說著。
「母後喜歡便好。」濟桓轉過頭望著自己身旁的太後,他心里可是很清楚的,嫦曦的這個表演可能在太後心中佔有份量,但絕對不是她最喜歡的。
「不知雲妃準備了些什麼呢?」濟桓話鋒一轉,目光放在一旁的雲袖音身上。
只見雲袖音邁著清幽的蓮花步,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緩緩走到中央,輕輕的福了一,露出一抹合適的笑容。
「母後吉祥。」雲袖音的每一個動作都十分的嫵媚,勾人心弦。「臣媳不才,替母後準備了一首詩。」
剛回到自己位子上的嫦曦,望著雲袖音露出一絲開心的笑容,她以為,雲袖音也會回頭望望自己,然而雲袖音此刻的眼里,只有台子上的兩個人。
「哦?」一听到雲袖音為自己準備了一首詩,太後立馬來了興趣,她微微向前探了探身子,端莊優雅的姿態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感。
濟桓轉過頭,瞥了一眼太後的神情,遂張嘴說道,「呈上來吧。」
語畢,雲袖音輕輕掏出自己懷中嫦曦為她寫好的詩,遞給佳兒;佳兒結果那首詩便向台子上走過去。
同一時刻,小麥子也同台子上走下,結果佳兒手中的詩,回到台子上。
「陛下,太後娘娘。」小麥子將詩遞上去,看了一眼台子上兩個最尊貴的人;在征得濟桓的默許之後,小麥子攤開那詩卷,仔細的讀了起來。
「堯門疊瑞,姒幄齊輝。重坤靖夷,麗冊華徽。天子仁聖,禮文弗過。福壽康寧,同燕憎闈。」小麥子扯著嗓子,在偌大的大廳中,緩緩道出嫦曦寫給雲袖音的詩句。
「好詩!好詩啊!」小麥子的話音剛落,坐在堂下的一干文官,听後不禁贊嘆道。
「雲妃,卻是好詩啊!」太後站起身子,欣喜著走到麥子身旁,結果小麥子手中的白紙,仔細的品讀起來。
「堯門疊瑞,姒幄齊輝。重坤靖夷,麗冊華徽。天子仁聖,禮文弗過。福壽康寧,同燕憎闈……真是好啊!」太後一遍一遍的品味著,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皇兒,你覺得呢?」讀了幾遍之後,太後仍是覺得愛不釋手,她轉過頭詢問濟桓的意見;听到太後詢問自己,濟桓收起緊盯在雲袖音身上的目光。
「詩是好詩,不過——」濟桓拉長了聲音說道,「寡人從未知曉,雲妃竟會作得一手好詩。」說話的同時,濟桓的勾魂眼意味深長的瞟了一眼站在台子下的雲袖音。
听到濟桓的這話,雲袖音心里狠狠的一揪,听聞殿下與嫦曦從小一起長大,莫不是他看出了這首詩並非出自本宮的手筆,而是嫦曦作的詩?
「王兒,你這是什麼意思?」在濟桓說話期間,太後已經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她稍稍不滿的詢問濟桓。
「沒什麼,兒臣在夸雲妃呢,真人不露相啊。」濟桓淡淡的笑笑,解釋道。
「是啊,王兒的這兩個妃子,琴棋書畫可是包了。」听了濟桓的解釋,太後隨即又露出一絲優雅的笑容,她趁機接著說道,「兩個都是有母儀天下的風範呢。」
濟桓詫異的轉過頭,正巧撞上太後的鳳眸。
濟桓自然听出了太後話中的意思,她不過是要自己趁此機會挑她們兩個其中的一個做王後罷了。
「母後,今日乃母後誕辰,立後之事改日再議。」濟桓推辭道。
「何不今日趁此定了?」太後布布緊逼著。其實這太後也沒別的意思,她只是見這兩個妃子同時懷上了濟桓的骨肉,相貌品行又都不錯,而王後之位遲遲沒有著落,何不趁此機會選上其中一人,來個喜上加喜。
「母後,不急,適合王後位子的人今日不在現場。」濟桓幽幽的說著。
在濟桓的心中,他雖然很愛嫦曦,但是嫦曦卻不適合做王後;那雲袖音就更不用說了,濟桓清楚的知道,她們兩人一個太過善良一個太過心狠手辣。
濟桓的一句話,讓所有人不禁一愣。就連事事追求自然的嫦曦也不免疑惑了,這濟桓心中的人選不在這里,那會是誰?一瞬間,嫦曦的腦中一閃而過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好姐妹,尹繆!
全場最吃驚的莫過于雲袖音了,她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不過是為了爬上王後的寶座,她一直以為濟桓選的王妃,就在她和嫦曦中間產生,竟沒想到,這濟桓居然另有人選!那麼她辛辛苦苦的做了這麼多,莫不是沒有結果吧!
「哦?那王兒心中的人選是哪家的千金啊?」太後饒有興趣的問道。
「母後到時,自會知曉。」濟桓輕輕一笑,想到那個身影,便不自覺的掛上一絲笑容,在他的心中,她同其他的女子不同,是最適合陪自己站在頂點一同觀望這天下的女子,更是最適合做王後的女子。
「王兒倒是在賣關子呢。」太後掩嘴偷笑,心里卻想著這樣也罷,原以為王兒沒有合適的王後人選,既然他心里有數,那哀家便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母後,是時候進餐了。」濟桓提醒道。
「好,開始吧。」太後輕輕一笑,囑咐自己貼身宮女收好那首詩,便淺淺說道。
雲袖音坐回自己的位子,心里卻一直在意濟桓說的那個王後人選;她在心里仔細思量著,論相貌論才能,全國還有比自己和嫦曦更出色的女子麼?
莫不是!
雲袖音思量了許久,唯一有可能的便是當初濟桓的候選王妃——尹繆!
宴會進行了一大半,雲袖音幾乎是把所有自己知道的大家閨秀各個的猜了一遍,一想到尹繆,她吃到一半的橘子,卻怎麼也吃不下去了。
這個尹繆,自己上輩子究竟欠了她什麼,她怎麼時時刻刻無處不在的妨礙著自己,先是搶了未央,現在又要來和自己搶王後的位子麼!
雲袖音緊緊的咬著牙,好看妖媚的容顏上閃過一絲的狠毒。
之後,宴會便風平浪靜的結束了,轉眼間,已是過去了兩個多月;在這期間,尹繆全身投入戰場,與未央一起勢如破竹的攻破了一座有一座金國的城池,所有人都知道,金國落入靖國手中,是遲早的事情。
然而,現在最遲也遲不過兩個星期了。
嫦曦與雲袖音肚子里的孩子,也已經壞了七個多月了;這期間嫦曦日日都吃大量的桂圓,終究在七個多月的時候,堅持不住了。
她當時正在院子中賞著花,卻突然覺得月復中一陣絞痛,隨即自己便感覺到兩股間有股熱熱的東西流了出來。
「娘娘,您怎麼了?」身後的挽香見原本好好的嫦曦,突然有些站不住腳,甚至欲向後倒去;她連忙上去扶住失去重心的嫦曦。
這一看才注意到,嫦曦此刻面色蒼白,毫無血色。
「娘娘!您怎麼——!」挽香剛想詢問,卻驚現嫦曦的裙子上紅了一大片,挽香雖然什麼都不懂,但還是知道這見紅可不是什麼好事,她一下子嚇的臉色慘白。
「來人!快來人!!」挽香驚慌失措的大喊著,沒一會兒便有聞訊趕來的宮女小太監,「快!快去請御醫!快!」挽香一邊忍著眼淚,一邊指揮著那些小宮女太監們。
語畢,三三兩兩的小太監便將嫦曦抱到房間中。
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折的濟桓,忽然听到屋外小麥子慌忙的叫喊聲。
「陛下!陛下!不好了不好了!」小麥子匆匆的跑到御書房,顧不上是否失了禮節,喘著粗氣說道,「曦妃娘娘小產了!」
「砰!」
濟桓猛地拍了一掌桌子,倏地站起身,深色嚴肅。
「你說嫦曦小產了?!」他寧可自己听錯,便再次詢問道。
「曦妃娘娘小產了,御醫剛過去了,您快去看看吧!」小麥子用力咽了咽口水,皺著眉慌張說道。
語畢,濟桓將手中的奏折猛地摔在桌面上,匆匆的帶著小麥子去往嫦曦的寢宮中;剛走到這寢宮便看見里里外外慌忙進出的小宮女們,她們人手帶著面盆,不同的是有的是清水,而有的則是紅色的血水。
再往里面走,便能清楚的听到嫦曦的嘶叫聲。
嫦曦——!
濟桓在心里重重的喊了一聲嫦曦的名字,一邊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此刻,嫦曦的房門已經圍滿了人,其中包括聞訊趕來的太後、雲袖音和幾名太醫;見到濟桓的到來,所有人匆匆起身行了一個禮。
「母後!嫦曦如何了!」濟桓慌忙的向太後詢問此刻的情形。
「太醫說孩子可保,但曦妃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