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琪眼見兩人進了畫舫,心里松了一口氣,希望天下有情人都能終成眷屬。再者說,少了風淺影這個禍害,世間一定會太平許多。
沈彥卿做完好事,一臉期待的等著李明琪的夸獎,眉目含笑,居然有些恣意張揚的味道,看的李明琪生笑,「彥卿,你好樣的。」拉下他的頭,落下一吻,笑道︰「乖,獎勵你的,以後再接再厲。」說完撒腿就跑,讓他的手落了空。
沈彥卿莞爾一笑,「琪琪,你慢點跑。」都是有身子的人了,還如此的頑皮。
李明琪回眸笑道︰「你來追我啊。」蓮足輕點廊柱,人已經飛身而去。
「淘氣。」
兩人笑笑鬧鬧回了瓊樓,樓外侯著一個黑衣衛。李明琪疑惑的看了沈彥卿一眼,接著目光就落在了大白虎的身上,緊上前幾步,「大白,你怎麼來了呀?」
白盞伸出舌頭討好的舌忝了舌忝她的手,腦袋拱著她。
李明琪孩子氣上來了,摟著它的脖子就騎上了它的身子,「大白,你要是敢把我摔下去,我讓沈彥卿收拾你。」
白盞晃了晃大腦袋有些不樂意,要知道連自家主子都沒騎過它呢,但攝于主子的威儀不敢輕舉妄動。
「哈哈,好坐騎,大白,快跑。」李明琪可勁的揉了揉它的頭,滿臉的笑容。
沈彥卿很無奈,又不好讓自家愛人太失望,「白盞,穩當點,不許跑。」
白盞甩了甩尾巴,表示自己知道了,轉了一個身,馱著女主人回了室內。
李明琪騎在白盞的身上,頭也不回的說道︰「沈彥卿,有事你就先忙吧,我有白盞陪著呢。」
沈彥卿目送她進了屋,斂了表情,看向黑衣衛說道︰「說吧,什麼事?」
黑衣衛自始至終都沒敢抬頭,忍著額頭滴汗的沖動,單膝下跪為禮,「稟告宮主,祖師出關了。」額頭低了下去,主母居然當著下人的面直呼宮主的名諱,好膽魄啊。宮主居然不但不生氣反而還寵溺的笑?自家主母真是好手腕啊,崇拜之。以後他們這些下人可得抱住主母的大腿。
「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就打發了傳信的侍衛,同時傳音給風淺影和蘇衍,讓他們過來會和。
蘇衍本還一副酒醉的懶散樣,一听見傳音,全身酒氣散盡,再無一絲醉態,從窗戶飛身而出。
劍歆多有不解,喝得好好的怎麼就走了?「他怎麼了?」
「集體抽風了,你不用管他們,來,咱們喝酒。」風雅頌一副諷刺的嘴臉。
「半斤不要笑八兩,來來,咱們一起抽風吧。」劍歆拿起手邊的酒壇子扔了過去,「喝。」兩人不聞窗外事,喝得酩酊大醉。
而風淺影呢?正以一種孤傲的姿勢坐在那里,眼神惡狠狠的盯著雪女沏茶的動作,死寂一般的沉默後,他終于不再忍耐,壓低了聲音,問道︰「為什麼逃婚?」
「淺影,對不起。」
「哼,你知道我現在最不想听的就是對不起三個字。」一聲冷笑,說不盡的諷刺。
雪女緩緩起身,輕解羅衣,滑膩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因為冷所以瑟縮了一下,「不說便做吧,做你想做的。」
風淺影的瞳孔一縮,看著眼前白花花的**,心動嗎?難道不心動嗎?他不知道,牙齒緊緊咬合,身體緊繃成了一張弓,隨時都能撲殺。
雪女果足而來,吐氣如蘭,「淺影,我欠你一個洞房花燭夜。」
風淺影閉了閉眼,偎依在他身邊的是他的心之所在,雙手握上了不盈一握的腰身,摟著她一個翻轉,將人壓在了身下。
雪女松了一口氣,以為他會吻下來,誰知風淺影月兌下長衣蓋到了她的身上,毫不遲疑的出了畫舫。
……
沈彥卿上樓的時候,李明琪正坐在椅子上等他,而白盞則乖巧的趴在她的腳邊,看見他進屋,李明琪迎了過去,輕聲問道︰「宮內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應該是要離開吧,不然君儒不會讓白盞過來陪她。
「你別擔心,沒有什麼大事。」沈彥卿擁著她回了室內,手指把玩著她的烏發,想了想,接著說道︰「是師父出死關了,我要去給師父請安。」
李明琪聞言抬頭看他,她從他的語氣中听出了一絲顫抖,「這是好事,理應高興才是。」無塵子嗎?听娘說她與沈彥卿的婚事就是他給牽的紅線,而且她有很多疑問想要問問。比如說她後背的火鳳與他後背的飛龍,二者是不是有什麼關系?想要知道二人的重生他知不知道,想要知道他練習的九幽鋒靈訣到底有沒有危害,會不會如外人所講不得長壽,甚至活不過而立之年。想要知道她月復中的胎兒為什麼會吸收她的內力,孩子生下來會不會健康。
「彥卿。」李明琪喚出他的名字,然後一愣,她要說什麼?
「我在,怎麼了?」
李明琪搖頭一笑,「沒什麼,就是叫叫你,天色也不早了,還是早些去吧。」
沈彥卿點了點她的鼻頭,把她抱上了床,「乖,你早些休息,嗯?」
「好。」李明琪躺下後,沈彥卿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轉身要走,被她拉住了衣襟,他有些疑惑,听她說道︰「路上小心點,早些回來。」很有些妻子盼丈夫歸來的味道。
有那麼一瞬間,沈彥卿干脆不想走了,想上床摟著她一起入眠。
李明琪叮囑完就背過了身子,留給他一個後腦勺,她心跳的有些快,臉也有些熱,這讓她有些惱。
沈彥卿默念了一句琪琪,轉身離開了,他出門的時候,風淺影和蘇衍已經等在門外,看見他出來,蘇衍急問道︰「彥卿,師父怎麼樣了?」無塵子不僅是他的授業恩師,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十多年來,早已視他如父。
「我也是剛剛收到君儒的傳信,具體情況只有去了才知。」沈彥卿並沒有面上那麼淡定,師父是他的再生父母,若說世上他最愛的人是李明琪,那麼最敬的便是師父。
「彥卿,你不帶明琪一起去?」風淺影朝著樓上望了一眼,燈火已經熄滅。
「夜黑了,山路不好走,成婚後我在帶她去敬茶。」沈彥卿擺了擺手,打心眼里不想她跟著勞累。
守護瓊樓的五名暗龍位紛紛現身出來,「宮主請放心,這里有屬下護著,定不讓一只蒼蠅飛進去。」
沈彥卿的眼楮在五人身上閃過,冷冷的哼了一聲,不多說其他,招呼一聲,師兄弟三人隱沒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