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儒默了,他無言以對,這件事情始終是他們不佔理,「若是他肯娶你呢?」
李明琪的臉色微微一變,心跳亂了節奏,這是怎樣的一種感覺?有所怕,有所……是期待嗎?她不敢往深處想,平息了一下起伏的情緒,「君大哥,你此言何意?」
「你不要慌,我只是想要找出一個最佳的補償方案,明琪,為什麼不想嫁給他呢?」君儒循循善誘,他對這個小女子的心思越來越好奇了,總想弄的明白些,弄的透徹些。
李明琪看著微波蕩漾的湖面,那一絲絲的漣漪好似起伏在心間,滋潤了那方干涸的土地,有些東西蠢蠢欲動,她覺得那里有些癢有些疼,流雲水袖揮了揮,她輕聲道︰「我這輩子沒想過再嫁人。」聲音很小,不知道是說給誰听。她抬頭遙望,那抹澄淨透澈的藍好似那人眼角眉梢不經意間露出的暖,想到這里,她露出一抹苦笑來。本以為不想不念,其實呢,全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君儒不在逼問,過有片刻,「明琪,我們到了,今天就在這里停留一晚,你好好整理一下心情。」停頓了一會兒,認真的望著她美好的側臉,誠懇的說道︰「明琪,小師妹被我們慣壞了,若是以後她有得罪你的地方,還請你多包涵。」
李明琪站在玉石階上,抬頭望著矗立在眼前的四層閣樓,雕龍畫鳳,美輪美奐,最高處的牌匾龍飛鳳舞三個金漆大字,蓮心閣。她一開始還有些感動于他的安排,沒想到在這里等著自己呢,含在嘴里的謝謝二字被咽了回去,「我知道。若是可以,我希望你能幫我安排一個清靜些的院子,我有鳳雅和鳳鈺在旁就夠了。」靜靜的,一個人,等著寶寶出生的那一天。
「主子。」您這又是何苦,您是無塵宮未來的女主人,根本無需退讓的啊,為什麼如此難為自己?
君儒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她的要求,「以後有什麼事情盡可以來找我。」
李明琪笑了起來,「君大哥,我不喜歡虛的。這樣吧,我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君儒的眼中卷起了風、含著沙落在了她的身上,這個小女子實在是與眾不同,忍了一切不公平待遇,卻一直堅持做自己,韌性十足,打不彎,壓不垮。
「你我約定,若是哪日他有了新歡而忘了我,請你打開那扇門放我離開。」李明琪毫不退縮,這些日子她逐漸成熟了起來,知道有些人不是她能主動推開的,只能等著被人遺棄。
「好,我應你,這個約定,終生有效。」君儒指天為誓,「這下你可滿意了?」
李明琪松了一口氣,「鳳雅,你可得當這個中間人。」
鳳雅紅著眼眶點頭,「主子,您放心,奴婢會永遠陪在您身邊的,您走哪奴婢跟到哪。」
李明琪拉起她的手,拾級而上。
君儒落後幾個台階,看著她手腕上叮咚脆響的玉鈴鐺,唇邊揚起了一抹玩味的笑。
……
閣樓內有琴音悠揚,八扇朱紅色大門全部打開,透過幾層薄紗,能夠看見舞池中有美人偏偏起舞,舞步輕靈瀟灑,四面臨窗有四張雲案,周邊坐滿了年輕公子或是青年俠客。
李明琪心跳有些加快,回身望向君儒,「君大哥,這里你們經常來嗎?」
君儒沒有一點想要遮掩的意思,坦言道︰「每次經過這里都想進來看看,誰叫這里的姑娘比較貌美呢。明琪,你不會是想退縮了吧?」
「哪有,我這不是看的興起,有些好奇嗎。」李明琪轉了轉黑亮的眼珠,左腳動了動幾次想邁步都退了回來。
君儒在一旁看的發笑,「鳳雅,看見了沒,你們主子果然是實誠人,平時不怎麼做壞事。」
鳳雅掩唇一笑,「主子,大爺故意逗您呢,這里是無塵宮的產業,所以您不用擔心。」
李明琪心里有些尷尬,心說你是不知道那人的變態之處,若是他誠心找事,不知又該怎麼折騰人了。
三人說話的功夫,從室內迎出兩位女子,一人暖若春風,一人艷若桃李,「大師兄,我可算是等到你了,咱們這的姑娘可都想你想的夜不安枕了。」一張笑面在看向李明琪時立刻成了滿臉寒霜,「呦,這不是李姑娘嗎,你還活著呢?」一張口就是夾槍帶棒。
李明琪扯唇一笑,露出一個諷刺的弧度,「君大哥,怎個意思?」特意帶我來此尋難堪的是吧?
君儒面沉如水,「昕晴,注意你的言辭。你不是在宮中靜養嗎?怎麼又跑出來了?」這事他是真的冤的慌,事前沒得到一丁點的消息,要是知道小師妹在此,他是不會帶李明琪來這里找晦氣的。
「我求著三師兄帶我出來透透氣。大師兄,你要為了一個外人給我臉色看嗎?」趙昕晴挑釁的瞪了李明琪一眼,上前抱住了君儒的胳膊,撒嬌的搖了搖,那張容顏很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