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謝就不用了。」連連擺著手,沈千尋笑著邊說邊退。
「嗯?」眉頭一揚,楚衍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可是我不喜歡欠人家的人情。」
「沒事沒事,我們都這麼熟了,再說了,以後還要多多仰仗二皇子呢。」沈千尋的臉上仍舊是堆了滿滿的笑,可心里則是把他的祖宗八代都咒了個遍,臭男人,就仗著她打不過他。
「我累了」一聲低嘆,也沒看到他是怎麼過來的,只覺得眼前一晃,登時,她就被抱了個滿懷。
他的雙臂環住她的腰,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將全身的重量都一股腦的加給了她。
「喂……喂喂,你壓死我了。」沈千尋使勁的搖晃著身子,本來他的回答已經夠讓她模不著頭腦了,現在這樣又是在玩哪一出啊?再說了,他累了關她什麼事啊?
「女人是壓不壞的,讓我歇會。」說完,楚衍抱著她直接一個翻身,登時兩個人便跌倒在厚厚的草坡上。
綠草幽幽,一身紅衣妖嬈的男人靜靜的躺在那里,雙眸微闔,眉目如畫,在他的身上,一身玄色衣袍的清秀男子以一種無比曖昧的姿勢趴在他的身上,兩只手撐在他的身體兩側,頭微微的垂著。
這一幕,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詭異。
他是斷袖?
這是沈千尋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可隨即她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幾日的同床共枕他是男人的事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雖然他已經極力的克制,但是有些東西是騙不了人的。否則,她不會午夜夢回時總覺得有根棍子頂著自己。
「楚衍,你的口味還真重呢。」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半晌,沈千尋低低的說了這麼一句。
「嗯?」楚衍僅以一聲疑問做回應。
「好歹我現在也是穿著男裝,這樣你都能下得去手?真是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沈千尋連連點頭。
「衣服不過是表象,你的內里到底有多女人我比你更清楚。」說這話的時候,楚衍更加用力的摟緊了她的腰。
「呃?」沈千尋一愣,隨即便想掙扎著掙月兌出來。
好吧,論及厚臉皮,她自愧不如。
「別動,再這麼動下去,你是想要在這里洞房花燭嗎?」楚衍涼涼的一句話登時讓她止住了所有的動作。
「楚衍,你放開我好不好?這樣真的很難看,萬一讓別人看見了,我的名聲事小,你的一世英名可就徹底的毀了,這帝都城不知道又有多少女兒家碎了芳心啊。」沈千尋悲戚戚的說道。
「這麼替我考慮?」眉尖微挑,楚衍緩緩地睜開了眼楮。
眸中那一瞬間展露出的風華讓沈千尋沒出息的吞了一口唾沫,只是呆呆的看著他,居然忘了所有的反應,當她再次清醒的時候,那手已經一把捂住了他的眼。
「以後不許這麼看著我」別開頭,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心跳如擂鼓般好像隨時都能跳出來一樣。
這個臭男人擺明了就是在誘惑她!
好吧,她承認,她被他誘惑到了。
如果不是地方不對,如果不是他那麼深不可測,如今男色當前,她會不會直接霸王硬上弓?
美男,一直都是她的軟肋的。
「那你想讓我看著誰?」玫瑰花瓣似的唇輕啟的時候,扣在她腰間的手也不由得使了幾分力氣。
「隨便誰吧」說完,沈千尋更加用力的掙扎起來,因為她明顯的感覺到了某人的身體已經開始迅速的變化起來。
「看來你是真想在這里洞房花燭了。」一聲低嘆,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沈千尋已被他壓在了身子底下。
「那個……你別誤會啊,我只是怕壓壞了你。」沈千尋連聲說道,伸出兩只手撐住他的胸口,只是當她看向他的時候,嘴里又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唾沫。
「男人也是壓不壞的」俯身,在她的耳邊吹了一口熱氣,楚衍低低的說道。
一時間,沈千尋風中凌亂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天為被地為床,我想怎麼樣你一直都知道的。」唇擦過她的耳垂,楚衍的嗓音不由得多了幾分嘶啞。
他想要她,他始終都沒有瞞過她,聰明如她,又怎麼可能察覺不出來。
「不行」沈千尋一臉凜然的直接決絕。
「嗯?」眉心微攏,楚衍抬頭看向了她,「你又忘了你當初許給我的誓言?」
「誓……誓言?」沈千尋又開始結巴了,「什麼誓言?」
「你說只要我能回來,你就把自己當禮物送給我做賀禮。」一邊啃咬著她誘人的耳珠,楚衍喃聲說道。
「賀禮?自己?」沈千尋驀地瞪大了眼楮,「不可能,我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
打死她她都不相信,雖然大楚的民風開放,可是哪有一個還未及笄的小丫頭說要以身相許做賀禮的?不對,這男人肯定坑她的。
「你的意思就是說你不承認了?」雙眸微眯,楚衍已經停下了所有的動作,轉而靜靜的凝視著她。
「不是我說的我怎麼承認啊,再說了,我有那麼不知羞嗎?」即使躺在地上被人緊緊的壓住,沈千尋仍然一本正經的說道。
以身相許當賀禮?
哎吆,她的牙好疼。
「你不知道嗎?你一直都是不知羞的。」半晌,楚衍抬頭望天幽幽的說了這麼一句。
「你說什麼?」眼楮驀地瞪大,沈千尋再次凌亂了。
「有哪個知羞的丫頭會在男人沐浴的時候直接跑進去觀看啊?有哪個知羞的丫頭會在半夜鑽進男人的被窩只因為害怕打雷啊?有哪個知羞的丫頭……」楚衍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沈千尋給打斷了。
「反正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你當然是想說什麼是什麼了,楚衍,我告訴你,你這是在詆毀我的清譽。」沈千尋咬牙切齒的說道,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將他推開,可怎奈人家就是紋絲不動。
「詆毀你的清譽?」楚衍低低的笑了,「從你自己爬上我的床的時候,你的清譽就已經沒有了,再說了,我的第一次你不該對我負責嗎?」
一邊說著,他又從懷里掏出了一張紙在她眼前晃了晃,「不信,你可以再看看這個。」